老婆子临走时,对一个男人说道:“这小兔爷儿长得可真是好看,你若是舍得,我帮你引荐,把他送到寒葭潭好生调教几年,以后就是他来养着你了,你就坐在炕上等着数银子吧。”
那男人笑道:“好啊,那就劳烦妈妈了,不瞒你说,这小兔爷儿也是我从小倌堂子里买出来的,就是看中他是个好苗子。”
老婆子笑道:“你还真有眼光,真是捡到宝了,这小兔爷儿以后就是你的摇钱树。”
七岁的孩子,能够听懂他们说的每一句话,可是连在一起,他却不明白了。
他不知道他们要让他做什么,可是隐隐地却也感觉到,那肯定不会是好事。
次日,那个老婆子便带着一个妖娆的女人来了,老婆子说那女人是邢老板,那女人开口说话时,孩子才知道,原来那不是女人,而是男人。
邢老板和那男人一顿讨价还价,最终谈成了买卖,邢老板带他去教导,以后他能赚钱了,邢老板和那男人五五分账。
邢老板带着孩子去寒葭潭,当时已经是晚上了,这些日子京城查得很严,因此,邢老板带他走的都是小街小巷。
可他们万万没想到,就当他们从一条小街上经过时,街口忽然出现一队飞鱼卫,他们的骡车被拦下检查,那个孩子便这样出现在人前。
邢老板当场便被抓住,他艺名叫红喜鹊,以前是唱戏的,旦角,也曾小红过一阵子,十几岁变声之后,嗓子粗了,无论怎么练也练不回以前的娇嫩声音了。
于是便在寒葭潭下海做起了生意,自从聂大公子的事传出来之后,寒葭潭以往那些生意好的几乎全军覆没,邢老板便显露头角了。
飞鱼卫根据邢老板的交代,去了那些人藏孩子的地方,可惜只抓到一个人。
这个人便是和邢老板谈生意的人,那张脸飞鱼卫的人全都认识,这就是王二瞎子画像上的人,给王二瞎子银子,让他从李文兰手里交接孩子的也是他。
飞鱼卫从这人身上没有找到身份路引,问他姓名,他自称是叫夏明,他说他在小倌堂子看上一个小孩,自己不好意思过去,便托了在酒馆里遇到一个人去帮他把那孩子买回来。
他口中在酒馆里遇到的人,便是贾浩。
他的话不知真假,但是飞鱼卫也终于有借口将贾浩带到诏狱。
贾浩不难找,他在给贾氏新租的宅子里。
看到忽然而至的飞鱼卫,贾浩吓了一跳,贾氏听到动静从屋里出来,也吓坏了。
“我是安国公府的二太太,这是我娘家兄弟,你们要抓人,安国公府知不知道?”
去抓人的是邓策,邓策连一点面子也没给,大声喝道:“飞鱼卫办桉,闲杂人等不得干预,否则格杀勿论!”
贾氏吓得后退几步,摔坐在地。
贾浩被带到诏狱,他大声喊冤,可惜没人理他,甚至没人审他。
他被直接带进一间漆黑的牢房,他刚想问什么时候提审,便听到咣啷一声,牢门在外面锁上。
贾浩这时才意识到,这间牢房和传说中的不一样。
没有铁栅栏,也没有高高的小窗,就连牢门也看不到一丝缝隙。
这间牢房就像一个密不透风的铁盒子,把他装了起来。
贾浩关在小黑屋的时候,霍誉根据那个叫小荣的孩子所说,又把丢孩子的各家苦主资料详细看了一遍。
好在这个孩子是七岁,而不是七个月,否则,即使听到那些人的对话也没有半点用处。
花生没有事做,便也和霍誉一起研究那几家的人。
“能被称为苦主的,一定是孩子的近亲。”花生笃定地说道。
“为何?”霍誉不解。
花生其实也说不清楚,她想了想,道:“如果是侄子丢了,当伯父叔父的,会自称是苦主吗?”
霍誉略一思忖,摇摇头:“伯父叔父有自己的孩子,一般不会因为侄儿而自称苦主,但是祖父和父亲却会。”
花生提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名字。
霍誉一看,皱起了眉头:“他们是孩子的亲生父亲啊。”
花生看他一眼,没有说话。
霍誉自觉失言,霍侯爷还是他的亲生父亲呢。
花生指着其中一个名字,对霍誉说道:“你和他熟吗?”
霍誉看看那个名字,缓缓摇头:“他虽然出生国公府,却自幼不喜武功,他爱读书,素来以读书人自居,对了,他过了童生试,是名童生。
在他看来,我们这些武夫都是大老粗,我去安国公府时,偶尔遇到他,他也只是倨傲地点点头,从不会与我攀谈。”
花生给逗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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