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因为一则传闻的面世,九洲的中枢所在神都城中央的一座威震八方的紫禁城里,一间金碧辉煌的大殿里一道身穿九龙衮龙袍的身影站立在金殿上目无余子,视线却退而求其ppp次的投向武当山方向久久无言。
一名常年侍奉在侧,面白无须,整个人充满阴柔气息的司礼监秉笔太监弯腰低头心中揣揣,这个掌管人皇饮食起居的阉人,手中隐性权利大到无边,纵使简在帝心,他此刻也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终年云雾缭绕的武当山这几日又飘起了雪花,山中清冷,修炼却无日月。
当那则传闻盛传的如火如荼时,一对神仙眷侣伉俪风轻云淡的手牵着一名古灵精怪的四五岁小女孩缓缓登山。
山势陡峭,山风凌冽,伴随着漫天风卷惨雪,小女孩不但没有因为寒冷吵吵闹闹,反而兴致颇高蹦蹦跳跳,一步一个台阶。
风雪遮望眼,三个身影步步登高。
龟托背,背托龟,小莲花峰上风雪摧。这世间有人登高望远,有人步步登山,有人哭哭笑笑说那:“大道谁先觉,平生我自知!”
风雪中一名与风雪融为一体的老道走出那供奉一名道家先知的殿宇仰头望天,目光深邃,宛若穿过了层层空间看向了仙界。
“如此盛事怎么能少我武当一份?大道轮流坐,今日到我家。”
那对神仙眷侣伉俪本来不慌不忙缓缓登山,几乎在那名老道走出殿宇的同时,他三人加速登山,手牵小女孩一步掠过数十个台阶,如履平地。
巍峨小莲花峰今日白雪皑皑,漫卷飞雪,一名老道士道袍上落满飞雪他却充耳不闻,阴风怒号卷动的他的衣角猎猎作响,满山的松柏在风雪中傲立,就像他的身躯一样
虽腐朽依然挺拔耸立。
武当派曾经也是大天师遍地走,随便走出一位都力压同代直不起头。江山代有才人,各领风骚数百年,那个年代的武当风头一时无两,隐隐有与当世第一大派并驾齐驱之势,中洲双子座的名号震天响。
自从现任掌教李秋水的恩师飞升失败,兵解道消。后来的很多年武当山上再无人飞升,导致这赫赫威名每况愈下,一落千丈,不复从前。
渐渐地门派排名一低再低,直至末尾,几乎跌出十名之列。
那景象怎一个惨淡了得?
亦或是风气使然,亦或是道心坚定,武当反应平淡,从不把这些俗世排名放在眼里,我行我素,潮起朝落,去留无意。
世事变迁不改初心,谨遵祖训:“盛世封山修行,乱世下山救人。”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枯坐山巅,研习道法,清净无为。恪守戒律清规,不沾红尘,少惹尘埃,诸世万千,我只想青灯枯卷。
沉寂多年的武当山今日风雷大作,九天之上隆隆响,隐隐约约之间门户洞开……
世间修士谁不羡慕那位列仙班万寿无疆?武当山上那个常常爱不释卷道教典籍,挑灯夜读通宵达旦的老道,做掌教已经八百年。
自从他的恩师飞升兵解身死道消,这个随即下令封山八百年的老道,其实并不被世人得知,唯一的一次高调行事去往神都城司天监还是为国非为己。
这个在武当山几乎毫无存在感的掌教,大部分时间反倒像一个读书人一样读书看书。他就这样看着这个打小拜入的门派花开花落,一岁一枯荣,一年又一年。
好像自那个老人走了之后,他再没有发自内心的真正笑过,始终如一,孑然一人,无子嗣、无道侣。
人人都说那天门难过,动辄身死道消,惶惶九洲更是多达上千年无人叩动天门,好像那固若金汤般的一扇门正在变的难以洞开。
“我偏不信,我要做这千年第一人,我要上去问问那群位列仙班的仙人,当年为何
让一个和蔼了一辈子的老人喋血门外?”
正是武当当世掌教李秋水的老道,这个即将飞升仙界的老道,没有因此志得意满,反而面容悲戚,看着缓缓洞开的九天之上,他没有丝毫开怀,这一刻就是一个普普通通老人的老道,没来由想起那年那个还是年轻人面孔的年轻道士,一手牵起他,一手牵起那个如今寿元不足,注定身死道消的师兄行走在武当登山道上。
那个心心念念一生得道成仙的年轻人,那个晚年慈眉善目、见小辈和蔼可亲的老道士,二人的形貌在如今小莲花峰上随着天门洞开缓缓升空老道心中汇为一人。
这一刻天地开一线,异象顿生,那个日渐式微存在感丝毫皆无的武当山因一人再次汇聚天下目光。
道人渐次升空,临别之际,他环视这个他生活了无数年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被严令今日严禁外出的门派弟子,这一天集体抗命纷纷走出洞府,面向九天之上,声音如雷。
“我等恭送掌教……”
老道对此置若罔闻,这一去仙凡有别,天人永隔,他的目光这会一直望着天柱峰的某处,久久不舍移去。
天柱峰的某处此刻一名腐朽的不成样子的老道士浑浊的双眸直勾勾的望着九天之上,嘴角颤抖。
最后一刻被称为武当双壁的那双神仙眷侣伉俪终于牵着他们的女儿,恰如其分的急掠而来。
一步百丈,一如当年真武大帝步步生莲,不过这对伉俪却是因为这一步衍生出一双阴阳鱼伴随左右,宛如鱼跃龙门,一步登天。
即将一只脚迈入天门的老道回头正好望到这样一幕,阴阳鱼高高跃起。他由此才发出了今天飞升以来的第一声开怀大笑:“好好好,好一个一步入鱼跃,师兄后继有人,我武当后继有人,我安心去也。”
这一日人间千年之后又有飞升客,武当派新老交替,韩长生一步入鱼跃境接任武当掌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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