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年轻人憔悴的脸庞透着坚毅,迎着风雪,头戴帽子,微弓着身体默默前行。
他已经找了一天的工作,但没有一家公司要他,他很难过,又很不甘。
他匆忙向公交车站走去,欲乘坐公交快点回到他那破烂的出租屋。出租屋虽破虽冷,但还是比外面暖和点。
走到一个拐弯处,他一个不留神和一个男人撞到了一起,他岿然不动,那男人却直接滚倒在地。
他忙去搀扶那人,“哎呀,不好意思!没看到你,没事吧。”
那人边拍身上的雪,边道:“没事没事,我也没看到你,弯拐的太急了。”
两人四目相对,突然他们都怔住了。
“天…天虹?!”那人率先发声。
“刘然!你怎么在这儿?”他也激动不已。
这年轻人正是秦天虹!被他撞倒的男人竟是刘然!
几年间,物是人非,他们都经历了什么?让曾经如此熟悉的老朋友变得那么愕然。
“天虹几年没见了,你又壮了!你去哪儿啊?你怎么会在这儿?”刘然看起来很高兴,也有很多疑问。
秦天虹笑道:“说来话长,前面有个饭馆,咱们喝点?慢慢聊。”
刘然爽快的答应了。
饭馆里,两人坐定。点了几个菜,要了几瓶啤酒,边吃边聊。
“我来这上大学,学的计算机专业。”刘然道。“你也考这边了?”
秦天虹叹了一口气,“我早就不上了,那时候没考上好大学,想着走打拳这条路,就不想复读了。”
刘然满脸惊讶,不过马上恢复了神情,关心地问:“那后来一直打拳击吗?打了不少比赛吧?”
“一言难尽啊,后来根本就没有机会比赛,在咱那小地方除了张叔,就没有干这行的人,他去省城后,我连参加比赛的门路都没了。再说,你也知道,咱这儿拳击比赛本来就少,不像西方比赛多。”秦天虹忍不住一吐为快。
两人碰了一杯,刘然道:“也是,毕竟小众运动,不是体制内的运动员,难混。”
刘然又道:“你没找张教练,给你帮帮忙?”
秦天虹道:“本来想去省城找张叔,我思前想后,觉得还是不要给他添麻烦了。没有比赛又没有收入,后来我就想着来一线大城市机会多,就直接来这儿了。”
“确实,一线大城市就是不一样。现在怎么样?”
秦天虹道:“来这人生地不熟的,也没认识的人,别说打拳击了,差点连饭都吃不上。”
秦天虹讲着自己在这座城市的经历,为了生存,他只有暂且放弃了拳击。
由于他只有高中学历,只能做一些工地搬砖、端盘子、商场导购之类的工作,用以糊口。其中的心酸,只有他自己知道。
朝不保夕的工作,让他频繁失业,不断重复着工作与找工作中。
看到刘然满面春风,打扮时髦,他替刘然高兴,心中也有一丝失落。
在那个破烂的出租屋里,他无数次深夜自我拷问:“如果我当年不练拳击,努力学习考上好大学,该会怎样?”
但是世上的事,走过的路,过了就是过了,是没有如果可言的。
秦天虹喝了一口啤酒道:“不知道小鹏现在怎么样了?”
刘然道:“上官鹏啊,我也不太清楚,听说是在美国留学。
”
“哈哈,这货还真留学去了。这货估计在国外要泡洋妞。”秦天虹笑道。
刘然也笑了,“哈哈,这货不是省油的灯。”
吃喝完毕,两人又絮叨了一会儿,互相告别。
他笑着拍了拍刘然的肩膀,“努力搞好学业,你的前途大大滴好!”
刘然也笑了,“你也是啊!以后没事找我玩。”
“哈哈,我前途一片迷茫。”秦天虹连忙摆手。
最后,两人互留了手机号,各自走了。
次日,秦天虹又开始投入到找工作中。清晨他早早起床出门,顶着刺骨的冷风徘徊在街头,经过一天的奔波依旧一无所获。
夜幕已经降临。他肚子咕咕叫个不停,已经一天没有吃饭了,他找了个便宜实惠的小饭馆点了一碗面,狼吞虎咽吃了起来。
眨眼功夫,面已下肚,结完账后他准备回他的出租屋,他奔向公交车站,路上他暗自寻思:“再找不到工作,我下个月房租就交不起了…”他仰天长叹了一口气。
面馆离公交车站有段距离,他需要走上半小时才能到达。
他穿过一个僻静的小胡同时,看见了这样一幕:几个染着五颜六色头发的小混子正在殴打一个大概40岁左右的男人。
“哎呦…啊…哎呀…别打了…别打了…”男人凄惨地嚎叫着。
混混们对倒地的男人依旧拳打脚踢。
秦天虹心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想调头离开换个路走。可是在他调头的瞬间,男人凄惨地嚎叫像一种魔力牵住了他,他犹豫了起来。
“不行!我不能不管!”内心有一个坚定的声音闪现在他耳边。作为一个有正气的习武之人,他不能忍受自己见死不救!
“喂!你们几个要闹出人命了!还不住手!”秦天虹吼着。
混子们和挨打的男人此时才发现了他。
混子们停下了,男人躺在地上呻吟着。
留着黄头发的高胖混子一脸皮糙肉厚的无赖样,“你TM谁啊!找死是不是?!”
绿头发的瘦高混子也怒道:“识相的赶紧滚!别多管闲事!”
其他混子都怒目瞪着秦天虹。
秦天虹面无表情,眸子漆黑发亮,径直走了过去,“我劝你们赶紧离开,几个人打一个,不要B脸吗?”
黄毛混子瞬间爆怒,一个飞踹蹬了过来,秦天虹本能后撤,同时使出一记接腿摔,黄毛混子“哎呀”一声被结结实实摔在地上!
那时张奎好友带散打选手来拳馆交流拳法,秦天虹顺带向散打选手学习了一些摔法,没想到派上了用场。
绿毛混子见黄毛被干翻,大喊一声:“大家一起上!”
其他混子和绿毛拳脚相加一起攻向秦天虹!
秦天虹不慌不忙,利用灵动的步法移动起来,躲过进攻。
混混们依旧追打着,秦天虹采用移动战,逐一突破。他只进攻冲在最前面的那个!
电光石火之间,冲在最前面的绿毛被一记前摆拳打在左面颊,绿毛轰然倒地!
其他混子仍然如疯狗一样扑来,僵硬的动作与迟缓的速度,对秦天虹构不成半点威胁。
混子们一个一个的送人头,都被击倒在地!起身后慌忙逃离,乌合之众向来如此。
秦天虹搀扶起倒地的男人,“大哥受伤了吧,去医院看看吧。”
男人感激道:“真是多亏了小兄弟了!谢谢,谢谢…皮外伤,不用去医院,过几天就好了。”
两人继续交谈了一会儿。
原来这个40岁左右的男人名叫曹亮,在一个酒吧当经理。这几个混子前些日在酒吧里闹事,曹亮带着几个保安出面将这几个混子轰走了,混子们心生恨意,故意报复他。
“小兄弟是练家子吧。”曹亮问道。
秦天虹道:“我以前练过拳击。”
“怪不得呢!我说身手咋那么厉害!现在做什么工作?”
“现在失业了,正在找工作。”
曹亮眼睛突然亮了起来,“我们这正招聘保安,你愿意干不?”
秦天虹显得些许高兴,“真的招人?我正愁没工作呢。”
曹亮激动道:“骗你干嘛?好赖我也是经理,只要你愿意来。”
“那没问题。”秦天虹爽快答应了,心想:“真是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走,咱俩喝点去,我请你吃饭!”曹亮显得很高兴。
“我刚吃过了…”
“再吃点也没事,吃不下的话,喝点也没事…”曹亮非常热情,拉着他。
秦天虹只能恭敬不如从命。
曹亮找了一个比较好的饭馆,两人絮絮叨叨闲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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