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忙?我看你们是想来进修,陈景恪心中吐槽道。不过对于他们过来帮忙的事情,他自然是没有意见的,甚至可以说很欢迎。
之前他就想找个坐堂医,只是不认识什么相熟可靠的医师才没有找。
太医署的这些人自然是可靠的,都是当官的有家有业,出了事儿他们也跑不掉。
至于指点他们一下,那更没有问题了。
医术这东西经验和理论都很重要,交流才会进步。
陈景恪虽然年轻,但真不缺经验。
从小就跟着爷爷学医,读大学那会儿要和同学卷,实习工作了和同期卷。
为了胜出,他私下给自己加班刷经典病例。
虽然刷病例不如接触病人那么直接,但看的多了总会有效果的。
从大学到参加实习,再到获得行医资格证,他刷过的经典病例加起来超过了万份儿。
也正是因此,不论去哪个地方实习工作都能快速上手,成为班子里可靠的中坚力量。
就算偶尔碰到看他不顺眼的领导,也不会拿他怎么样。
可惜,最终把自己给卷死了。
不管怎么说吧,这种阅读量是远远超过古人的。
真要论起对医学的认识和阅读量,他敢说轻松吊打大多数古代的医生。
但是他也有缺点,受现代医学影响太深。虽然经验丰富,但中医医理方面是个很大的缺陷。
这真不怪他,而是到了现代,中医医理方面的东西已经接近失传了。
现代中医所谓的医理,是建国后国家召集全国名医,重新总结出来的。
碍于见识和科技的整体落后,先辈们当时只对残存的古中医理论进行了总结修补,却没有把古中医和现代医学接轨。
结果就是,错过那次机会,中医再也没有办法和现代医学接轨了。
中医从业者学了一辈子,想考医师资格证,也必须要学习西医那一套理论才行。
没办法,谁让人家先行一步,和现代医学完成了捆绑。
以至于让人产生了,‘西医就是现代医学,现代医学就是西医’这种概念。
陈景恪学的根子其实也是西医那一套,他对中医的认识还停留在背古籍照方抓药上面。
用辩证之法创新,他没那个本事,也没那个胆量。
用药这东西,用好了是治病救人,用不好就是杀人。
他对中医医理的了解太浮浅,自然不敢搞什么创新。
根据实际情况调整用药,也是在古人划出来的道道里进行微调罢了,离创新那是十万八千里。
真正的创新是发明出附子理中汤;是只去掉两味药,就成功把补肾阳的八味补肾丸,变成补肾阴的六味地黄丸。
别看穿越后他闯出了偌大的名头,治好了很多疑难杂症,在小圈子里获得了神医之称。
实际上依仗的不过是领先一千多年的知识积累罢了。
真碰到一种从来没有见过的病,大家比拼真实功底用药,他会被何求这些人吊打。
之前他给对方讲解的辩证用药法,思路也不是自己发明出来的,而是古人总结出来的。
他只是当了一把文抄公,原样给他们讲解了一遍。
何求、姜子安等人,可以说是初唐医师里面的佼佼者,又是太医署的先生,理论知识非常扎实。
陈景恪也想通过和他们交流,把自己的这块短板给补上。
等掌握了医理,他才有底气自称神医。
所以对于对方的提议,他自然是欣然同意。
何求等人并不知道他的想法,他们根本就想不到,竟然有人能在背了一肚子医书的情况下,不怎么通医理。
见到陈景恪答应,那叫一个高兴,纷纷表示从明天开始他们就轮流过来。
陈景恪计算了一下时间,现在离元日(春节)就剩下八天时间,就提议让他们过完年再过来。
但几人并不同意:“我们八人轮流来,能忙得过来……元日我们也不休息,医师尽管放心。”
陈景恪除了表示感谢还能说啥。
不过等他们要离开的时候,他又提出了一个请求:“太医署珍藏天下医书,明日你们来的时候,能否为我带一本过来?”
“最好是那种不知名的医书……当然,如果有太医署诸位医官的讲义就更好了。”
医家的核心书籍他都看过,反而是不知名的医书他看过的很少,说不定就能从中找到新知识。
尤其是医官们的讲义,里面都是第一手的资料,通过讲义才能学到医理方面的完整知识。
换成别人提这个要求,他们肯定会骂人,痴心妄想。
但他们已经被陈景的心胸所折服,何况他还无偿拿出了《金贵要略》。
和这本医书比起来,那些普通的医书和讲义又算的了什么。
甚至他们对陈景恪的借书之举还深表佩服。
一位名叫连善的医官敬佩的道:“先生医术如此高明尚且如此好学,实乃我辈楷模呀。”
另一位叫黄德容的医官亦赞道:“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先生在身体力行的践行这个道理呀。”
两人的话得到了众人的一致认同,只有陈景恪心中那叫一个尴尬。
等他们走后,蒙安、冯保、依荷等人纷纷围了上来,兴奋的道:
“三郎,你太厉害了,连尚药局和太医署的御医都被你折服了。”
“是啊是啊,他们都称呼三郎为先生呢……那可是御医呀。”
“这下子三郎就彻底成名了。”
“嘿嘿,连御医都要给三郎当学徒,传出去肯定能惊掉一地眼球。”
不过高兴过后,依荷有些闷闷不乐的道:“三郎为什么要把《金贵要略》给他们呀,那可是张仲景的绝学呀。”
陈景恪笑道:“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医术是用来治病救人的,敝帚自珍只会让更多病人受苦,也会阻碍医学的发展……”
“只要你有真本事,就算把所有医书都公布出去又能如何?没有真本事,纵使家中藏书万卷也是无用。”
依荷依然闷闷不乐,在她看来医术和医书都要不是更好吗。
不过她也知道陈景恪的性格,没有再说什么。
百草堂刚才那么热闹,对面的周掌柜自然也是看到了。
之前就已经悄悄过来打探过情况,见不是坏事就没有进来打扰悄悄回去了。
这会儿见到他们这边终于安静,才又过来道喜。
陈景恪始终保持谦虚,只说对方不过是看在皇帝赐字的份上才会如此,不要夸奖太过云云。
事实上他说的也不算错,何求这些人之所以愿意过来进修,除了因为他医术高明,和皇帝赐字也有很大关系。
真以为御医不是官不要脸面的啊,换成个普通人试试。
皇帝的匾额,加上皇家的遗传病需要他去治,有这两重保障在他的地位就能始终保持超然。
御医跟着他学习自然也就不算丢脸。
之后陈景恪就让蒙安他们搬了一张桌子过来,摆在大堂的另外一边,给即将来‘进修’的御医使用。
不知不觉天就黑了下来,又是一天过去。
不知道明天会是谁来,又会带来一本什么样的医书。
怀着这样的期待,陈景恪陷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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