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了,都恶心了一阵,刚才听了耗子讲的黄金田鸡腿,都快流出口水了,此时听我这么一说都差点吐了出来。
“诶呀,老白,你赶紧别说了,都快恶心死我了,咱还是老老实实地吃这压缩饼干吧,虽然味道差点,可它是真抗饿呀!”关于这几只大如锅盖的癞蛤蟆的肚子里到底有没有人肉,我也就是随便一说,这个体型虽然已经极大,但要把一个大活人生吞了,还是不太可能。难道这洞穴深处有一只大的出奇的癞蛤蟆?不得而知。我招呼众人继续前行,借着昏暗的探照灯光,众人一步一挨,石阶上的黏液越来越多,空气也越来越潮湿,我拿出火柴划着了一根,明亮的火焰左右摇动,忽闪了几下就熄灭了,看来此处应该有通风的地方,这里的癞蛤蟆能生长到锅盖大小,看来空气中的含氧量应该不会比外界的低。
众人走了大概有一个多小时,终于走到了石阶的尽头,石阶尽头处只一个一人高的拱形石门,石门内依然是一个半球形的石室,不过这个石室比连接江底的半球形石室大得多,建筑设计地也精致得多。在半球形石室四周的正东、正南、正西、正北、东北、东南、西北、西南八个方向的墙壁之上,一人多高的地方各有一处凹陷的梯形石室,石室之内各摆放一个四足双耳的方鼎,鼎内有一些残余的木屑、油脂之类的易燃物,这应该是建造此处时用来照明的器具,不过这里空气湿度太大,其中的燃料早已被湿气浸透,不可能再次点燃。金属方鼎上的花纹已经被这里潮湿的空气所侵蚀,满是锈迹,早已辨别不清其中内容,更不知是哪朝哪代的造物。
这个半球形石室建造年代久远,四周青砖砌筑的圆形墙壁之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破损的洞穴,这些洞穴有深有浅,有大有小,小而浅的,只有拳头大小;大而深的,足可以容纳两人。八个梯形石室之下的地面之上,分别对应一个水潭,潭口两尺见圆,潭中之水清澈见底,并不算太深,潭底零星的水草飘飘荡荡,卵石淤泥清晰可见。
“诶呀,这可奇了怪了,看样子,这几个烂泥滩子在这里少说也有几百年的历史,就算是王母娘娘的洗澡水也该干涸了,就算不干涸也该发臭了,四爷我这几年走南闯北,不敢说去过龙潭虎穴,也算是进过山下过海,今儿算是开了眼界。”
“绝无这种可能,无论是什么样的水,怎么可能历经数百年不变质呢?眼镜儿,你仔细观察这几个深潭,其中有水草轻微摇摆,应该是有极微量的地下水涌入,溢出的水又从紧贴的砖壁处缓缓流出,水量极小,不仔细观擦的话,还真看不出来。”
“嗷~~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什么神仙的洗澡水呢?原来是故弄玄虚的伎俩。”我仔细观察着这水潭里的情景,突然发现这潭底的淤泥形态不太对劲,一般情况下,水底的淤泥都是水里的细沙沉积下来形成的,尤其是这种水流量极小的深潭,潭底淤泥必然比较平坦,而此处潭底的淤泥凹凸不平,成半球形状,淤泥之下像是掩埋着一颗颗滚圆的鹅卵石,这潭底布满鹅卵石肯定是建筑者有意为之。
“眼镜儿,我看这潭底有东西,你让战士们保持警戒、二郎,你眼力好,咱一起看看这潭底下有什么鱼精海怪。”我说着就招呼二郎过来,同时用探照灯仔细观察潭底淤泥,然后把刺刀装上枪口,以加长整只枪的长度,
“二郎,来,你抱住我的腰,放我下去看看里边的情况。”我不知道二郎是没太听明白我的意思,还是他天生的野蛮,只见他几步跨到我身前,弯腰扭臂直接拦腰把我头朝下,脚朝上倒着抱了起来,然后来了个倒栽葱,直接把我攒到了深潭里,我的脑袋直接就拍到了温暖的谭水里,激起一阵浪花,好在他死死地抱着我的腰没有松手,不然我真以为他要来个杀人灭口,藏尸于潭。
我被这杨二郎的一套连续动作搞得头晕眼花,眩晕之后,我发现此处深潭构造十分奇特,这深潭口窄肚圆,是一个梨形的石室,潭内倒是十分的宽敞。我倒拖着56式,用枪托拨开潭底的水草淤泥,果然,淤泥之下确实藏着一些东西,像是某种未知生物的卵,大小如同海碗一般,其外壳像是砌了一层薄薄的泥土,用枪托轻轻一碰就会碎裂脱落,泥壳之内,是一大团黏黏糊糊半透明的东西,弹性极好,并不会因为泥壳的碎裂而一同碎裂。我用枪托尽量拨开这些泥卵,想看看这潭底还有什么,可这些泥卵之间并非独立,而是有大量的黏液相连,整个潭底充满了这种大如海碗的泥卵,即使我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都不能把这些泥卵完全拨开,直觉告诉我,这些泥卵的数量起码有几百上千枚,而且这深潭之中并不仅仅只有这些泥卵。只是一时不得其法,无法更加深入地窥探,此时我因为头朝下时间太久,大脑充血导致头晕眼花,再也坚持不住,我用枪托勾住泥卵之间的黏液,示意二郎拉我上去。
二郎双臂同时用力,登时把我拽了上去,我右手紧握武器,同时把那潭底的黏液连着数颗泥卵一同拉了上来,看到我这里有发现,众人纷纷围了上来,
“我的个姥姥,这......这不会是传说中的恐龙蛋吧!”
说着眼镜儿用手里的刺刀挑破了一颗泥卵,我用灯光一照,发现在半透明的物质中心,有一个被刺刀挑破的拳头大小的黑色物体,流出了腥臭的绿色液体,我心里又是一阵恶心。
“诶,你们看这是什么?”耗子跳了起来,指着一大团黏液之中的一个黑绿色的像是布块的东西,眼镜儿上前仔细一看,“像是......像是那些失踪战友的肩章。”说着他用刺刀把布块挑了出来,翻转过来一看,三颗黄色的五角星在昏暗的灯光下闪闪发光,众人看到这沾满黏液的肩章,个个青筋暴起,看来我们失踪的队友就是糟了这种泥卵的毒手,几名战士再也忍不住心中的仇恨,纷纷上前用刺刀把这些恶心的泥卵全部挑破。眼镜儿带着哭腔,朗诵了起来:
“战士们的牺牲大,同志们的仇恨高,当噩耗传来,青山垂泪,大地含悲,流水哀鸣,我们都痛心疾首,如今英雄们的大仇得报......”我听他要朗诵整篇的追悼词,赶紧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眼镜儿,先别念了,这些泥卵没手没脚,怎么可能是暗算我们战友的凶手呢?罪魁祸首应该另有他物。”
“嗯?诶,老白,你说的没错,看来我是为战友们报仇心切,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可这幕后的元凶到底在哪里呢?这里我们都看遍了,除了这八个深潭,没什么其他的藏身之所。”
“别着急,我们先看看这些泥卵到底是什么,从它们身上,我想我可以推断出暗算我们战友的怪物到底是什么。二郎,你常在密林深水中打猎,见过这种泥卵吗?”
“我怎么看都像是癞蛤蟆的卵,不过我在这白山黑水之地生活了二十多年,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癞蛤蟆卵。”二郎说的没错,这些泥卵除了有一层泥土外壳,其内部的构造和癞蛤蟆的卵十分相似,再加上在石阶上碰到了那许多大如锅盖的癞蛤蟆,不由得不让人想到这些就是癞蛤蟆的卵,至于这些薄泥壳,我听村子里的老猎人曾经说过在深山密林之中有一种癞蛤蟆,叫做碧血蟾蜍,他们为了保护刚出生的卵不受蚊虫鼠蚁的噬咬,就将自己的唾液混合泥土,涂抹在每一颗卵的表面,只是不知道这血蟾蜍的卵能有多大。
“碧血蟾蜍?拉倒吧,二郎,啥蟾蜍的卵也不可能长到这么大,依我看就是恐龙的卵,我听专家们说过,恐龙虽然大部分灭绝了,但背不住在一些特殊的环境还有可能活下来,你们看看这个地方,潮湿温暖,连癞蛤蟆都能长到锅盖大小,依我看,这些乱就是还没灭绝的某种恐龙,古人压根不知道什么是恐龙,只是把这些奇形怪状的生物当成珍禽异兽,圈养了起来,还专门为他们修建了巢穴。”眼镜儿说的也不是没有可能,不管是碧血蟾蜍还是恐龙,都绝非善类,不如先把深潭里的泥卵全部打捞出来一一挑了,再看看这潭底到底有什么。
我把这些想法说了出来,众人齐声应和,拿来绳索、行军袋、安全带等物,分成三组,分别进入不同的深潭开始打捞泥卵,我和二郎、耗子所负责打捞的这个深潭因为已经打捞过一部分,因此进度较快。我又一次把一大团粘稠之物装进了行军袋里,招呼潭外的耗子拉绳子,一颗颗海碗大小的泥卵缓缓地在我的视野里上移。
当其中一大颗从一大团粘稠之物离开时,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情景顿时吓得我毛骨悚然,四肢发软,手里的武器险些掉下去,想要大喊却怎么也喊不出声来,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呜咽声,耗子听到我这有情况,赶紧把我拉了上来,众人也都持枪赶了过来,忙问有什么情况,我镇定了一下心神,可能是太过疲劳再加上刚才那一幕太过突然,不然我也是见过生死的人,不至于被一具腐烂的尸体吓吓成这样。
原来这泥卵之中藏有一具死尸,刚才一只泡的发白溃烂的人手从泥卵堆里翻了出来,直直地戳在了我的眼前,手上尸水满布尸水,恶臭扑鼻,几块破烂的皮肤垂垂欲坠,白骨森森露出。
“哎呀,老白,我以为你是见了什么牛头马面,把你吓成这样,不就是一具尸体么,咱又不是没见过四人,至于吗?”此刻,我们心情跟眼镜儿斗嘴,交待众人一定要小心行事,别被吓个措手不及。
众人看我并无大碍,继续打捞深潭里泥卵,我让二郎先把深潭下的死尸打捞出来再做计较,我趁他和耗子打捞尸体,划着火柴,点了一支烟,深吸一口,缓解一下紧张的神经。尸体打捞出来后,全身肌肉皮肤全都溃烂,面目全非,五官模糊难辨,但是从他那破烂不堪的服饰看,应该就是我们失踪的战友。
“这里也有一具尸体!”“我这里也有!”战士们都有了心理准备,并没有被深潭下突然挖出来的尸体吓到,不出意外,八处深潭打捞出了整整八具尸体,全都是我们失踪的战士。深潭还挖出了一下陶瓷之类的器具,此刻气氛沉重,没有人去过问那些身外之物。八具腐烂的尸体整整齐齐地摆放在地上,其中有5具是我们的战友,3具是敌人的尸体,看着这些被暗算的同志,战士们心情都十分的压抑,这里的条件有限,无法为他们开追悼会,
“同志们,你们一路走好,在你们奋不顾身保卫人民财产的战役中,演绎了一场荡气回肠营救生命的英雄壮举。你们在生死攸关的瞬间,毫不犹豫,义无反顾地奏响一曲不朽的生命赞歌。你们是时代的英雄、道德的楷模!祖国会记住你们们,人民会感激你们,你们的仇,我们一定会报。”
说着拿起刺刀,连着挑破了几枚泥卵,这一举动完全激发了战士们心中的仇恨,把怒火全部发泄在这些泥卵上,一时间刀光剑影,有人直接开枪朝着这些泥卵扫射,有人用刺刀一颗一颗地挑破泥卵,更有甚者直接上脚踏碎泥卵,绿色的腥臭液体流了满地。不消十分钟,地上的泥卵全部被消灭,经过这一阵折腾,众人全都筋疲力竭,整个建筑内没人说话,此起彼伏地全是战士们喘气的声音。
我正待指挥众人想办法把这些战友的尸体运回去好好安葬,就在这时,空旷的球形拱顶建筑内响起了一声悲壮的鸣叫‘呜呱’,紧接着又是两声‘呜呱~~呜呱’,这怪叫好似是从四面而来。众人都听的十分真切,这声音与我们在石阶上听到的癞蛤蟆的鸣叫非常相似。众人早已被这里的所见所闻搅得心神俱疲,再加上刚刚打烂了这么许多怪物的幼卵,此时又听到怪叫之声频起,知道是有怪物前来寻仇,不由得个个肝胆俱颤,心神惊惧。
“同志们,真正的元凶要来了,咱们打死它这么多的子子孙孙,它这是找我们来寻仇来了,看来这次,要么这些怪物死绝要么这里再多十一具尸体。”
“咳,就这么着了,刚才打死了那么多虫卵,都是不会吃人的死物,四爷我还没打过瘾,别管这怪物有三头六臂还是六个耳朵三只眼,咱就跟它拼个鱼死网破。我们非常有必要让它认识认识我们人民解放军的厉害。”
说话间,这不知名的怪物叫声一声紧似一声,距离我们越来越近,四周的‘呜呱’之声已经响成了一片,众人全都背靠背站成阵型,枪口对外,互为依靠。突然之间,我身后有人惊叫一声,声音由近至远,“怪物在墙上的洞口里!”有人大声喊道,我来不及多思考,回头就扣动了扳机,‘哒哒哒哒哒哒......’四周墙壁被子弹喷射的火光照的忽明忽暗,我看见一名战友不知被何物悬吊起来,整个人悬浮在空中,快速地朝着一个墙壁上的洞口飞去。战士们全都调转了枪口,朝着墙壁上的洞口射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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