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意晚,哪怕她不曾爱过他,恨,能让他在她的心里有一丝丝余地,也是可以的。 “晚晚,别原谅我,在我解决所有事情之前千万别原谅我。”
但是,也请你别忘了我。
一地狼藉,桌子上散落的文件,烟灰缸里堆积的烟头,凌乱的衣裳,还有他满脸倦怠,哪里还有一丝叶氏掌门人那意气风发的气质。
电脑屏幕上是601门口的监控,那个他生活了将近一年的地方,那个再也回不去的家。
“苏小宝,你不能这样,把自己折腾的人不人鬼不鬼的,你想怎样?”
莫然也是恨铁不成钢,将近两个月,她基本上就是这个心如死灰的样子,全靠营养液来维持,命是可以吊着,但是身体各方面的机能已经都是频临崩溃的状态,她真的很心疼她,可又无能无力。
可是不管她说什么,苏意晚还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叶寒修的欺骗和小乖的消失,她直接是去了半条命。
“如果,小乖知道你是这个样子,你觉得她需要的是这样子的妈妈吗?”
小乖,是啊,她的小乖,她需要的是一个怎样的妈妈呢?她甚至都不知道,她的小乖在哪里,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对她。
“莫然,你说小乖会不会已经?”
她真的怕,那么小的孩子,又能经受住怎样的折腾呢。
“呸呸呸,苏小宝,你要相信小乖,不会的,别瞎想。”
她心里也直打哆嗦,她们对叶寒修的了解都不多,具体会怎样,她也不知道,但她宁愿做最好的打算,这样也许才能帮助苏小宝扛过去。
叶寒修,如果有机会,哪怕万劫不复,我也会将你这个食物链顶端的男人拉下马。她和他之间有了小乖,她和他之间也就只差一个小乖。
“莫然,我想把这个房子卖了。”
她总觉得这个房间里面有着叶寒修的气息,那些他给她买的衣服鞋子,阳台上的两尾金鱼,他负责安装的空气净化系统,无不在提醒她,那个伪善的男人曾经和她一起生活过。
“只要能尽快出手,多少啊都可以。”
她需要尽快脱离这个让她窒息的环境,这样,她才能重新开始。
“好,我帮你。”
只要她不是一直这样消沉,不管怎样,她都会帮她。
他一天也没敢松懈,监控是一天24小时的盯着,可是他就是没看到苏意晚出门,只有她那个好朋友不时的进进出出,偶尔还会带着一个长相斯文的戴眼镜的男人,他们到底在干什么?会不会是她出了什么事了?
半个月后的一天,他看到原本安静的601,出现了几个陌生的人,几人在门口和莫然探讨沟通,然后每个人都一脸笑意的相互握手,礼貌道别然后离开。
“叶先生,601的苏小姐昨天已经把房子卖了。”
那是他之前特意吩咐人帮他留意着苏意晚的动静,没想到,她竟然把房子卖掉了,她到底是有多不想待在那个地方,又或者说,她是有多讨厌那个房子,是因为和他有关系吗?
男人握着电话的手掌,不自觉的收紧收紧再收紧,他到底是伤了她,这是不争的事实。
“好,谢谢,钱稍后会打给你。”
他纵使再有钱,在国外也能掌握着苏意晚的一举一动,可她的心呢?他要怎样掌控,要怎么修复?她拿命博来的孩子,被他当做牺牲品,试问,这个世界上,有谁会原谅一个刽子手,还是对自己的孩子动了杀心的刽子手。
只是一天之隔,他再查看监控的时候,就看到一身黑衣黑裤的苏意晚抱着他之前给她买的两尾金鱼,一黑一红,无比刺眼,好在,还有一些他沾手过的东西能留下。
“我只是,习惯了。习惯了把他装在心里,也习惯了想他却见不到的日子。嘴里的红酒清香不再,或许是多年养成的习惯,导致现在不管什么样的酒在她口里都索然无味。
原本只是试探着发问的莫然,被她的回答惊到了。晚晚的专情,她是知道的,只是五年了,她还是如此深情,终究是是那人不配了。
拂过女孩耳边的秀发,看着她微微发红的眼睛,莫然有些自责,是她太草率了,不该明知故问。
“哎呀,看我这破嘴,我们不说这些了,喝酒,不是要庆祝你新书完结吗,喝酒,对,喝酒。”
“祝我家暖暖的新书大卖,赚的盆满钵满,干杯。”
“干杯。”
作势拍了拍自己的嘴巴,随即抬起手里的杯子碰了苏意晚手里的,试图打破现在的氛围,叮叮叮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来回飘荡。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大概也只有她们才会红酒配炸鸡,这是苏意晚发明的吃法,简单的速食搭配着倾城浪漫的红酒,给人带来简洁又不失醇厚的体验感。
庆祝结束后的苏意晚,送莫然进了电梯,转身回头的时候,发现安全楼梯的门后似乎是藏了人。影子投在地面,瘦瘦高高的,带着鸭舌帽。也没多做停留,开门进屋,滴答声响起的时候,浑身瘫软,顺着入户门滑到在地。这是顶楼,除了她,基本不会有人上来,一层两户的设计,另外一户,五年来一直没人,因为她有钥匙。她很确定,就是他。
红酒的后劲太大了,轻轻晃着有些涨涨的脑袋,摸摸隐隐作痛的胃,意识到自己在地上睡着了。
起身进了厨房,接杯温水一饮而下,胃痛才有所缓解。
沙发上的她眼睛盯着没有声音的电视剧,脑子回到了从前。
她是个孤儿,无依无靠的,能像现在这样安稳平淡的生活不容易。尤其,她还算是有一番作为吧,虽然是在网文界,但好歹生活富足,也算潇洒。
可如果精确一点来说,在她15岁之前,她是有父母兄弟的。
“她爸,要不让娃接着上吧,娃学习好,以后说不定会有大出息呢。”
屋内就着昏暗的灯光缝补着破旧衣服的农妇说道,眼睛不时的瞟像风一吹就吱呀作响的木门,门口的木墩上就做着少年时的苏意晚,不,那时还是苏小宝。
“咋不想她上学吗?俺老苏家几代人都是泥腿子,就咱家出了两个状元,那以后肯定有本事。可大宝的病也得治,哎。。。。。。”闺女从小就懂事,人乖巧,学习也好,可就是家里的条件实在是不能供了。家里的钱还得留着给大宝治病,那是他苏家的香火,不能在他这断了,对不起祖宗。只能闷声抽着自己卷的旱烟,图云吐雾间或许能多少抵消一点心里的无力感。
“收拾收拾睡觉吧,明早还得赶早班车呢。”
屋外的池塘里不时的传来青蛙的叫声,夏蝉也不甘示弱的吱吱回应,静谧的夜晚,烦闷的温度,只有女孩弯着身子蹲坐在门口。
家里地方不大,就一间破旧不堪的房子,爹妈的对话一字不落的全听见了。可她什么也没说,继续用手里的狗尾巴草逗弄着那些卖力的搬着食物残渣的蚂蚁。就算她再懂事善解人意也不会主动跟他们说“我不上学了,家里的钱给哥哥治病吧。”她很清楚,要想改变他们一家的命运,改变自己的命运,上学是唯一的出路。
抬头看着天空,心里默念“哥哥,对不起”。他的哥哥,有心脏病,前两年体检的时候发现的,好在现在身体没太大的异样,暂时不影响上学。可也不好说,医生建议尽早去大城市检查。
她没责怪第二天一声不响就坐车走了的父母,他们也只是想带自己的儿子看病呀,有什么错呢。只是,这一去,她彻底的失去了自己的至亲,她心里还是怨恨的,接了儿子看病回来的路上出了车祸,三人当场直接没了。村支书慌里慌张来通知的时候,她直接懵了,当场晕倒,醒来的时候,是一星期之后。
“闺女,你这几天一直高烧不醒,天太热,也没办法放太久,我们就做主把后事办了,这是他们留下的东西。”摸着手里带有血迹的布包,紧紧抱在胸口,压得她心里喘不过气。那是他们出发前一晚收拾东西用的袋子,家里仅有的两万块钱就装在里面,原本是用来给哥哥治病的,却没想到,这一去,一切都化为乌有。
高烧严重脱水,嘴唇起皮,嘴里长泡,眼睛凹陷,眼角布满红血丝,脸色白的像鬼一样。她几次张了张嘴,却怎么也打不开,像是被胶水黏住了一样,尝试着第四次的时候,勉强挤出了两句话。
“谢谢,我想继续上学。”几乎是恳求的看着面前的支书,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了。
“唉,你这闺女。。。。。。”声音里满是无奈和同情,小小年纪,就经历这事,搁谁也受不了的。
就在她看着满屋子走动的支书,一手叉腰,一手不停刺挠着那半秃的头顶时,她就不抱希望了,她能感觉到对方异样的为难。
“我尽量。”半小时后,就在她要放弃的时候,听见支书扔下这几个字,着急忙慌的跑了。
一个星期后,出院直接去了坟头,看着眼前新堆起的土堆和散落的纸钱,她还是没办法接受,里面躺的是她的至亲,四下无人,终于可以放声大哭,将这些天的委屈、害怕、无助统统发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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