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词和我趁着热喝下她自制的一杯英国红茶。极浓郁的味道,配上典雅古分的房屋装设,我有种穿越到十七八世纪皇室花园中的错觉。
茉词在我旁边,慢慢喝着茶,然后露出纯真的微笑看着我,自然地倚倒在我肩上,茉词头上那种湿漉漉的清香轻轻飘来,我们没有说什么,我轻轻抱住了茉词,体会着对方身上寻求到的温暖,茉词满脸是一种未曾见过的幸福感,放下茶杯和我半卧着倒在沙发上。
时间偶尔从不注意间的钟表流逝,不知不觉我又睡了过去。
昨天发生的一切,虽然有了完满的结局,但是还是弄得我身心俱疲,还有,今天发生的事情……就那样发生了,我却完全没有招架之力。
我喜欢茉词吗,喜欢。但是我做的对吗,不对,还是对?
不想了,事情就走一步算一步吧,普卡那是对的,眼前还有很多美好的事情等着我们去收拾。
在茉词生日的第二天,两颗年轻的心,就这样莫名联系到了一起,不管未来如何,交付自己的一切给了对方。
可是,这些事情,怎么和茉茉薇说呢?
我陷入沉思,过了一会,我慢慢睁开眼起身,茉词睡熟了,趴在我腿上,甜美的睡相没有了之前的冷酷,只剩下一个十三岁的女生应有的纯真,我静静地望着她发出均匀的呼吸,甜美的脸上呈现出一道放松的纯美的弧线,垂在一旁刚干的头发柔顺地散落脸庞。我轻轻拂过一缕头发,随手轻轻滑落。
茉词身上的伤差不多痊愈了,只是体内的伤痕还在缓缓康复,我基本已经没问题了,但经历过之前的能量转移我身体虚弱了好多。
还好,我们没有在这种时候遇到什么麻烦,如果当初在宾馆的小屋里,那些smh能力者或者cje公司再或者是为非作歹的恶人遇到我们的话,真是让人后怕不已……
等等,我突然想到些不对的事情。
当时,我和茉词在雪地里格斗,血染红的白色大地,沾血的床单和地板……
天呢,我们怎么没想到,我立马喊醒了茉词,茉词迷迷糊糊醒来像刚睡醒的小猫一样娇娇地问我怎么了,我不忍用那种口气,着急地只能装作耐心和她交流。
“茉词,昨天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哦?重要的事情。”茉词伸出一根手指,仰着头可爱地思索着,然后像想到什么不好的或者其他事情,脸上堆满了欢笑,她看着我,小心翼翼又神秘谈判般说:“我想起来了,是不是昨天我掰断了你的手?人家当时真的觉得你又想趁人之危,再对我……”
“不是不是,我不是说这件事……”我脸红耳赤解释着,茉词看着我的样子笑得更开心了,“李,对不起啦,我道歉啊,认真地给你赔不是啦,小女子狠毒,你大人有大量别计较了,况且,你最后还是把我给我们就算彼此没有亏欠,好不好?”茉词越看我慌张,越是故意镇定自若地扮演出可爱模样,可怜巴巴好像在指责我一样。
“茉词”我忍不住了,猛地打断了她的谈话,她猛地一惊,然后继续娇柔地喊着我:“凶人家干什么呀……”
然后她也突然严肃起来。
“李,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我看着茉词,还没说出口,就被她打断了。
“李……我已经……把我能给你的一切都给你了……以后你要好好对我,不要负我,好吗……”茉词突然眼中好像有些泪光的倒影,变得安静下来,看得我很心酸。
我们相拥在一起,我们彼此陌生而又熟悉地看着,然后再次接吻,却和第一次体会到了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我轻轻靠在她耳边,说道:“我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情的,我会一直的,一直的,喜欢着你,等到一天,我会告诉所有人,很幸福地告诉所有人,和你在一起是我最大的幸运,你是我一生守护的存在,只要你在这里,我就在你身旁,永不离开……”
内心积攒长期的话语,此刻我感觉像打开了心中的瓶口,我稳稳不乱地像茉词承诺着,像是在教堂一般地神圣地点,阳光从高高的远处洒下,似乎见证着这一切。
2014年1月27日永濑山滑雪场
下午,我们回到了这个神奇的滑雪场,地上我们滚下的痕迹只是变得圆滑了一些,在靠近房屋的地方,还有当初的有些发黑的血迹和沿着通往房屋的一条模糊的血印和血滴。
茉词和我走过,准备走向木屋,茉词打算烧过以后炸掉这里,我看向木屋大门上残留的半个模糊的血手印,想起了昨天我吓坏了抱茉词到房间里去时的模样,不知怎么又有些心酸和感动。
茉词看看我,示意要我先进,她说:“这荒山野岭的,又是曾经的案发现场,我担心你突然心中起歪念,再把没发生的一切都补全……”然后她就傻笑了下移到了我的身后。
还是那间房子,地上还是血迹模糊一片,虽然已经干了,但是还是厚厚薄薄一层让人感觉到又回到当初的恐惧感,茉词有点难受,她说她肚子还是感觉一阵阵疼,看来短时间还是好不了。
就在这时,茉词突然拉住我,满脸严肃的样子,她指了指血迹中的衣物,被血染红了大半,半扭着和浸着血的滑雪服和衣物丢在旁边,满地还是触目惊心的血痕。我想起昨天茉词满脸羞辱地问我问题,突然感到做错事情一样心里难受却说不出感觉。
“那个……茉词,我脱你的衣服真的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虽然我这样说着,但是感觉现在自己完全没有理,因为我没有必要把她脱光吧,不对,也不能怪我,当初事发紧张……
茉词皱了皱眉头,好像在质疑我一样,然后又好像在示意我仔细看一样,我想了想,我突然发现了什么。“这……不是你的衣服?”
一瞬间一种极度的诡异和恐怖袭上身来。在这个充满血痕的,光线不是那么明朗的山间废弃小屋,我和茉词满脸严肃地看着地上的一切愣着不知道干什么。
然后茉词不耐烦地打断我的分析。
“你个……你个笨蛋!李,我当时直接穿的你从车里拿出来的我之前换的衣服!这些都是我的!好不好,我只是不想再穿一身是血的衣服好嘛!”
我随着茉词的话语飞速地跟着她的描述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一切一一对应着,我把车里茉词的干净衣服给了茉词,夜里茉词开车带我回到了她家,她脱了之前的衣服和我的衣服,我们洗了澡以后随身换上了一件浅薄的白色衬衫,然后事情急忙我们随便披上外套就来了……
“那……你现在没有穿……”我犹豫着说出我推理的结论,但是说一半就已经后悔了。
茉词被我气得有话难言,羞红了脸,她像被人说到难处一样,任着性子对我发脾气。
“李,你,你,李……你都在想什么!我,我……等等,你不会真的想……”茉词说着说着装作害怕地双手抱住自己,露出之前般的恐惧。
又闹的一团乱,我和茉词还有正事要做,我打住了我们之间尴尬的对话,茉词也回到了原问题上,说了一句让我发寒的话。
“你没看到……房间里的血脚印远不止两种吗……”
我定在原地的一瞬,缓缓地低下头看去,感觉背后好像站在一群看不见的未知的威胁一样等着我转头。
地上除了茉词两个很小的脚印,我自己熟悉的脚印,还有一大片其他的乱七八糟的脚印,而且到处都是。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我看向故作镇定的茉词眼里也流露出深深的,难以隐藏下去的恐惧。
我们像丢了神一样,用燃烧弹烧了那间房子,引燃的木屋显得稍微有了些安全感,似乎恐怖永远随着房屋的烧毁而封印起来了。同样,我们烧了外面有血迹的每一处。燃烧弹烧过以后,一片死黑。
茉词站在我旁边,在尚未完全熄灭的火边前思考着什么,不过都已经过去了,我们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什么的了
突然间,我们发现了更大的问题。
车不见了。
茫茫的雪地里,天空晴朗湛蓝,松树林的背阴面,阴影中的我们,失神一样望着车辆的消失,和逐渐熄灭的火光。
“不行!我们要赶紧联系普卡那!这里肯定有什么不对的事情,肯定出问题了!”茉词再也掩饰不住心中的慌乱,烦躁地走来走去。
“该死的,通讯工具都放车上了,我们光顾着拿那两箱燃烧弹了。”我们发现问题远不止如此。
天色渐渐变晚,我们来到的时候都已经下午了。
我们可不想在这种地方过夜,冷只是一方面,更大的原因,是来自阴森的树林里的那种未知的恐惧。
茉词告诉我,如果沿着公路走,至少我们先要走很久过了雪坡再走一大段才能到盘绕松树林中不见天日的公路,到时候已经天完全黑了。
一种莫名地恐惧占据我的全身,我到底在怕什么,我不知道,是山上的熊?还是残余逃窜而来的smh衍生兽?到底这里发生了什么……
我们要趁着天还没黑赶紧上路,这时我们才感觉到寒冷随着太阳渐渐西落而显现出来,茉词走起来感觉很难受,尤其是上山的时候,她的内伤还没好,我没办法,只能背上茉词,也算给茉词一点安心吧,虽然我现在心情比刚才更要混乱。
上山的时候我和茉词聊着,但是根本进不了心,都在想着发生的诡异的一切,突然我被不知什么东西绊倒了,我背着的茉词惊叫了一声侧翻了下来,和我一起滚了几圈才停下。
和之前情形一样,我压在了茉词的身上,我惊讶和抱歉地抬起我不小心压在茉词身前的双手,茉词满脸羞怒地望着我,然后突然疼得闭上了眼,轻言轻语地说:“李,求你了,别……别压着我肚子,好疼……疼……”
我恨得只想打我自己,我感觉起身,没想到我不经意间又伤害到了茉词,我轻轻摸了摸她的肚子,茉词轻轻回应我:“没事……李,就是碰了一下……之前的伤没好利索而已……”
越是这样,我越觉得自责,恨我没有照顾好她,恨我当初不知轻重打伤她,恨我如此不识好歹,我多希望,多希望能让茉词高兴,能让她不受这些罪,她根本不应该受这些罪的,都怪我,都是我的错……
想着想着,心里的委屈化成了泪珠慢慢滴落,看见我落泪,茉词显出惊讶而不知所措的神情,然后我们像心有灵犀一样,紧紧地抱在一起,互相呜咽着不知道说着什么,回应着彼此。
突然,一阵枪声响起,我被击中两枪后迅速向一侧翻转起身,地上的茉词也很流畅地转腿侧起身和我一起跑起来躲避子弹。
我和茉词很快进入了高度警戒状态,躲在了另一边松树林后面小心地往外观看着,枪声在我们逃进来很快就停下了。
外面天色明显暗了很多,对面的松树林远望去边缘一片模糊的黑绿色。或许在那些黑色的残影中,有着不知道来自何方的恐怖威胁。
茉词轻轻碰了下我,她问到我伤的怎么样,我说我没事,小伤口,同时慢慢地向后方观察视野好的地方移动了一下,茉词看懂了我的意图和我一起小心地移过来。
突然一声脆响,我感觉身体被打穿,这种冲击力,是大口径的枪!我猛地跌倒在地,同时看到背后的树干被打了半穿,树洞外沾满了我的血。茉词不顾地冲过来,对方又连开数枪,打在茉词的身上和腿上,倒在地上的茉词忍着痛爬向我,又被击中了一枪。
我伤心地看着茉词扭动的身体,她还未痊愈的身体又受到这么重的伤,虽然不至于死可以自愈,但是看着她痛苦挣扎的样子,比之前实验室受到的任何待遇都要痛苦,之前的痛苦,可以靠自己的意志驱散,现在的痛苦,是我最珍贵的人在我面前我却没有保护到她,让她受到这种痛苦却只能默默地祝愿她。
“李……我没事……你不要动了……我求求你了……不要站起来……回来……”茉词哭着拉住站起身的我,趴在地上的她无比可怜地,像怕失去自己的一切一样拉住我的腿,虔诚地恳求我留下。
对不起,茉词。我必须这样做……我们的视野已经暴露了。我不能再看见你受一点的伤害了,我悲情地望着茉词哭红的眼睛,毅然地走了出去。
我慢慢举起了双手,看着对面的松树林变得慢慢清晰起来,树干慢慢从黑暗中剥离出来,显得具体可见。
身上的伤口在缓缓愈合,现在我smh能力值在受到重创以后迎来了近似的高峰期,我感觉身上的伤口以我能感知的速度快速地修补愈合着。我从容地走向前去,没有smh的感应,应该是cje公司的雇佣兵吧,等到他们现身,我还是有相当大的把握快速解决掉他们的。
从刚才的枪声和间隔大概推断,最多只有十几个人,而且对小孩开枪,穷凶极恶,更可恶的是居然敢打伤茉词,就此而言我也要把他们撕成碎片。
不要恋战,看清敌人,简单地切入中心,依次击杀,不能留下活口,就这样,我往前继续走着,对方没有开枪,说明确实我是他们的目标,只是……这种安静,让人感到异常地诡异。
突然,我腿被击中了一枪,我身体失去重心,歪在了一边,挣扎着没有倒地,但是半跪在了雪地上,然后从松树林中出现了若干个黑衣,戴面具的身影,他们看起来并不高,甚至和我的体格相近……有
他们慢慢向我走来,看阵列大概是要把我围起来,一共一,二,三……十四个人,除了那个领队穿着改造版smh装甲,其他人穿的应该是夜行服或者普通的装甲战斗服,其中还有几个人身上携带了光剑。我快速地环顾四周,思考了一下击打顺序,先杀掉外围的,顺势抢夺光剑,清理几个杂兵,最后再干掉首领,这身改造的smh装甲显得很是劣质,肯定有缺陷的地方,我可以慢慢找,这个像从废品场里捡盔甲的人肯定不是cje公司的正牌部队,叛逃的小杂鱼吗?我等着他们慢慢站好,首领向前走来。
我装作受伤捂住腿上的伤口,实际上此时已经完全愈合如初了,我看见那个首领居然摘下了自己的装甲头盔,很好,这说明他的脖子是击打的重点,不会像之前的那些装甲士兵一样毫无破绽。这简直是把自己的弱点完全暴露给敌人。
但是接下来我惊住了,因为,那是一张和我一样的脸。
只是显得多了一丝轻浮,一种出众的小人面目。
他慢慢地说着:“李,是不是很惊讶……没想到有一天我竟然会碰到真正的你……可惜啊,堂堂的,死神的融合者居然弱到这种地步……”他自大而悠闲地绕着我半圈半圈地走着,这家伙不是那个完美的复制者,应该是普卡那说的剩下的出逃的我的普通复制体,就如茉词所说,他们的实力茉词都能一打三,最多是这个队长有些麻烦罢了。
我也没注意他叨叨絮絮地说到了哪里,我看准了时间,迅速放倒了他,旁边的一个复制体拔出光剑,我躲开攻击后折断了他的手抢到了光剑,跳跃空翻杀死了边上的,然后随手流畅地切掉两个人,队长戴上了头盔,他身旁的另外两个人拿出光剑,我躲过另外两个持枪的射击,削断了他们的腿并起身杀了他们,然后我格挡了一个复制者的攻击,踢开了另一个人,周转着和他们在切换着对剑之时杀掉了剩下的人。然后我使诈,以假动作骗了另一个玩光剑的人,格挡首领的时候顺手终结了他。
我和他剑刃激烈地撞击了几次,然后好几次的还击都打在了他的护甲上毫无作用,只是偶尔打到的地方光剑滑落还是留下了一串火花,这家伙剑法明显比其他几个人要强,虽然剑法上略逊我一筹,但是他的护甲让我陷入了被动,他并没有完全依赖护甲蛮横地向我冲击性进攻,因为他估计也知道那样的话很可能被我抓住机会扭断脖子的。同样,我也不敢发出进攻性太强的攻击,那样很可能葬送了我的性命,光剑的可怕就在于此。
对方隔着阴冷地头盔发出笑声,他挥舞了一下光剑,和我慢慢观察着对方,慢慢移动着。
“李,看来我果然低估了你,果然smh能力的治愈强度比我想得要厉害多,让我们这些srens能力者甘拜下风,但是,我倒要看看如果我砍下你的脑袋会不会复原……”
说着他突然冲了过来连续劈砍了数次,我格挡之余还是不慎被划伤了肩膀,他笑着和我再次进入了僵持阶段。
突然我感觉到一阵smh能力的能力者靠近……是茉词!茉词不知什么时候过来拾起了光剑猛地在他背后的空缺处捅了进去,只见他痛苦地跪倒,但是他回身踢开了茉词然后侧身挡住了我的进攻,然后降低身体慢慢和我对打着后退起身,慢慢寻求优势位置。
茉词抚了一把脸庞的雪,起身挥舞了下光剑,她向我望了望。“李,这个垃圾就留给我收拾吧,两个人打的话,我怕再伤到你。”
说完茉词就跨出一大步腾身跃起和他打了起来,茉词的剑法激荡飘逸,和她的腿法相近,每一击都有着爆发般地力量和震退感,虽然没有装甲,茉词也完全压制住了对方,但是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很难取胜,如果这时我偷袭他背部或者颈部的薄弱点,说不定可以将他制服,想着我开始绕到后方准备参与战斗。
茉词继续激烈地和他对拼着,但是他们打斗地覆盖面太大,我这时进入的话不是被他切死,就是被茉词误伤然后一起陷入被动,我犹豫再三还是没有找到攻击点。
正在我犹豫之时,伴随着嘈杂的螺旋桨声,天空上飞来了一架武装直升机,是cje公司的,还是这个复制者小队的?
无论如何,都不是我们的朋友,那不是普卡那。
但是复制者看到了飞机以后迅速摆脱了和茉词的纠缠,冒着危险和茉词强行拉开了距离,这时候,我好像明白了什么。
我跑向茉词,茉词也明白了,我们一起跑向了向下的雪坡,而复制者跑向了相反的方向。
爆炸的冲击波把我们从山坡上一口气送到了接近山底,这里是刚才被我们烧掉的破房。我和茉词分开滚到了屋前。
我看向山坡上方,那一大片地冒着微弱的火光和扬起的雪沉,穿着smh护甲的他也许活了下来,但是现在问题不在这里了,我们要想办法躲过直升机的截杀。
“进到木屋里,快,李!”茉词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拉着我跳入旁边一个房间里,然后导弹飞来,一片轰鸣,陷入了黑幕。
我们感到在火焰扑来的瞬间,我们陷了下去,被埋在了地下。
地下室,我懂了。这样我们就可以避免直接被导弹爆炸击中。只要不被直接击中,就算是受重伤,我们依然可以活下来,而且在这里,也能摆脱进一步的追踪。不过,在那之前,我们还要埋在土里,等待着身上伤口和骨骼的愈合,慢慢打发无聊的时光。
我的血液样本应该也被他们第一发的导弹炸毁,那个复制者并不知道我们的来路,所以根本而言,我们还是安全的。
希望他们找到我们死亡的证据。
过了好久,我们可能睡了一晚,我们爬出了这里,满身都是泥土和血迹,脏兮兮地像个乞丐一样。
我和茉词彼此笑了起来。
在初升的晨日下,我和茉词离开了这个废墟一样的地方。
周围或许来过人搜查,但是他们什么也没有翻到。
我们凭着记忆,直接从山坡最陡的地方往下走,减短我们的行程。当我们跃下一小处断崖时,惊人的事情发生了,茉词惊讶地捂着嘴,示意给我看。
在树林中,有一辆豪华的跑车。
那个熟悉的样子,就是茉词的那一辆。
我们在惊讶之余,仔细观察了周围的情况,最后确认安全以后,我们上了车,感到无比满足和到家般地安全。
茉词看了看自己中了数弹而且全是泥巴和血渍的衣服,淡淡地说了句,回去一定要彻底洗车了。
和茉词一起洗完澡,茉词和普卡那取得了联系,我告诉了焦急的家人我没有联系到在同学家多玩了一天,下午就到家。
事后,普卡那和茉词分析了车上的各种数据,结果发现被清除得一干二净,就像这辆车凭空转移到了那边一样。
空气中阳光弥散,四处散发着生活的芬芳。
我在家里的阳台上看向窗外。
然后,突然想到了这两天生死存亡的一切。
想到可爱而坚强的茉词。
一切都是值得的。我嘴角扬起了微笑。
此时的茉词在干什么呢,还在查着那辆车的行踪吗?
或者,和普卡那一起研究复制者小队?
都不重要了,现在我是一个普通的少年,简简单单地在过年前的一个悠闲的下午,站在阳台上想着一些有些甜的事,还有某个可爱的人。
2014年1月31日卡萨区郊区
看完春晚以后,大家依然睡不着。我看向头顶的黑色幽深天空,在耳边响着稀稀疏疏远远近近的礼炮声。天边偶尔升起一朵绿色或者红色,用它的光亮照亮黑暗的一角,然后陨落,星如雨,消散在黑暗中。
现在都两点半了,姐姐高兴地抱怨道。
爸妈让我回去睡觉,同时告诉我明天要应该早起,收拾干净我的房间,不要乱七八糟的。
我靠在护栏旁边,看向通往远处灯火的模糊道路,一片的家庭已经沉睡在黑暗中,露出不那么黑暗的轮廓。
正是因为熟悉了黑暗……我心里默默想着。
……也许,这并不是我心里感觉空旷的原因。
我趴在护栏旁的深沉,姐姐窗户中射出来的微光映在不那么清晰的地面上,直到妈妈发现我还没回房间为止。
妈妈训斥了我,让我赶紧睡去,我装作故作深沉,装作任性子给妈妈说我在沉思。
关了灯以后,久久我没有睡着。
装作故作深沉……回想着刚才的一切。
茉词不也是和我一样吗,在世界上大部分人前克制地表现自己。只有我们相见时,那种只能和对方倾述的激动感充溢了我的全身。
被子显得好热,而我摊开被子后又瞬间感到清冷。就这样我很难受应付着平时舒服,最少不那么明显的被子。
或许……我只是在想念一个人。
是……茉词。
我躺着看向黑暗中,似乎迷迷糊糊出现了茉词微笑的幻影,然后当我仔细探望时,只看见了黑暗中慢慢清晰些的天花板。
天花板,离我这么远。
一晚上我都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但是我觉得我不去找茉词的话,我肯定会承受不了。
所以在今天上午和全家外出以后,下午我找了个理由去了秘密基地。妈妈对我这时候出去很有疑问,我说是想体验在公园独自一人的感觉。
爸爸默许了我,劝导妈妈要让我有些私人空间,去做点我想做的事情。
有些懒的姐姐一直想着待在家里,高三的寒假,姐姐的作业多得夸张,同时这么累的时候在下午温暖的房间睡一觉一定很高兴吧。
秘密基地,我心情忐忑地联系了茉词,但她没有回。
莫名一种意料中的伤心,却还是那么真实地在我心里回响。
也难怪,茉词可能这个时候正在和家人玩乐,和茉茉薇高兴地一起逛街,练琴。
我这样要求她抽出时间陪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而且……自从和茉词在一起以后,总觉得不自在。明明我如此喜欢她,她也一样给了我远超过我需要得到的。
好像……和茉词在一起欺骗了全世界。
除了我和她,甚至是普卡那都不知道我们在一起的事情。
这种奇异形式下的感情,我不想让王和卜知道,也许是因为他们知道我喜欢茉茉薇的缘故。我不想让他们对茉词和我有些过度的解读。
能够简单的事情又何必弄复杂呢……
但是,和茉词这样的见不得人的关系,慢慢让我感觉好像做的黑暗的见不得人的勾当一般,在我心中变成了有些罪恶的感觉。
但是……我是真的喜欢茉词。我回想起和茉词经历的一切,唯美的她,酷炫的她,可怜的她。她的样子充满我的脑海。那种过去发生的纯美的,血腥的一切都蒙上一种异样亮丽的色彩,我和茉词的故事简直像一个传奇,而且,以后一定会有更多传奇的事情吧。
但是,一想到未来,如果我们这样下去,就不能暴露出来,在茉茉薇面前装作和她妹妹不熟,看着她真诚的眼神,我真的做不出来欺骗她的事情……
如果有一天我和茉词发生的事情让茉茉薇知道了……
突然心里一阵恐惧,极度的恐惧从四面八方笼罩而来。
我和茉词像被抓到的偷窃的小偷,或者作弊的学生一样被满脸惊讶和恼怒伤心的茉茉薇看到。茉词慌了神想给她解释,但是茉茉薇满脸泪痕失望而惜别地看着我,然后回头哭着跑开。
我想象着以后某一天那种事情发生的场景。
所以,我和茉词的关系也许只是不为人知的相互依赖,相互之间的心理医生。也许,在有一天,世界变得和平安全,不再有cje公司或者其他的阴霾笼罩在天空时,我和茉词说不定真的可以拥有美好的未来。
在秘密基地发呆了一阵子,我和普卡那又简单地聊了几句,他苦笑着说他很无奈,又是一个人过年,但是习惯了这种孤独,某种程度上,普卡那不太希望和别人接触。他的身份背景过于复杂,再去上学都是奢望了,不过,这也给了他更多的时间去充实他的人生。
我离开了秘密基地,看向森林公园旁边的大桥,河水没有结冰,阳光下波光粼粼,轻微地波动着。河岸两侧,露出的是一片枯黄的草木和略显板结的土地,偶尔,沿河公园的一侧还能看到些点缀的绿色和木椅,灯柱之类的装饰物。
不刺眼的阳光下,我骑着自行车,沿着河岸向外骑去,不知道骑了多远,沿河的公园慢慢变成了荒地,然后是半建设的新公园,挖掘机,土堆,新挖的水塘和种的树,突然,我想走走了,索性我停下了车,迈上了这段黄土地的路。
这忐忑不平的路,却异常地舒适,并没有感到累脚,我穿过一小片无叶的枯木林,走向更深入的公园内部。
四处的荒芜土地稀稀疏疏插上了数棵刚移过来的树,绳子和塑料布依然粗糙地缠在树干上。另一边的远处,还能看见成捆堆放用来铺路的砖块,再远处的下坡,就是河岸了。
我下到了河岸,两侧的芦苇高得不像话,荒芜中还有种异常的安心感,毛茸茸的苇穗给人一种荒凉中的温暖,河岸低矮的简单石栏上积了厚厚的一层灰。
在这个大年初一,我一个人游走在这个离家遥远的河岸,四处的荒芜,让我放空了思想,似乎天地间只剩下了这些景物和孤单的我。
过去的那些对生活中的抱怨,感情的纠纷,前途的安危,都随着这一阵阵冷暖交杂的和风吹去,感到的是一种异常的轻松感。
但是,这种舒适坦然的感觉,也许只能属于现在吧,终究我还是要回到正常的生活……
就在这时,我感应到河岸前方的某个人。
我慢慢看去。
河岸,有一个在这种时间,出现在这种地方的女生。
她穿着一身不是太黑的合身风衣,一头黑发柔和而清酷地垂下,看年龄像是个高中生,应该比我大不了多少,但是脸上一种冷冰冰的遥远感,掩盖了本应出众的美貌。她的神情很安定,好像在这种天地萧然的景象中沉思不语,或者是见惯大风大浪的不动声色。
她察觉到了我,轻轻转头,慢慢走来。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我们都感受到了对方身上强大的smh气息。我们的smh感应把我们对彼此的猜测验证地更准确。
我们慢慢地走向彼此。
她是谁?会是和之前那个杀手一样的人吗?
r17的成员吗?她有什么能力?
单是凭我的感应,她的实力范围略高于我,单纯打斗不见得是她的对手。
我们面前已经不到十米了。
她略微站住,我也放缓脚步停下来。
我们相互对质着,她看向我,像现在刮起的风一样冷漠的眼神,不动声色的神情。
我想了下,还是先开口了。
“你也是r17的吗?和切切文一伙的吗?”
她脸上毫无变化,还是那样,像要把我看透一样,冷冷的眼神直击心灵深处。
“切切文那个蠢货,你杀了他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她脸上模糊间有一丝稍纵即逝的笑意,然后又变得冰凉起来。
“李,我知道你的故事,不过……”
她轻轻抬了手,像故意让我看到动作一样,我身体本能地做出防御动作,突然,她回手一甩,一道微微倾斜地面的电弧切割而来,电弧带起的还有地上的尘土,我翻身躲过接连地几次攻击,然后刚落地,她就猛地闪过来,我躲过她的猛攻,但是被刚落地的她一脚踢飞,那种雷击般的爆炸感,她是一个smh闪电能力者,而且能力相当强,我刚起身,只见天上落下数棵大型的闪着微弱蓝白光的球体,掉落地面一排炸过来,我躲闪不及被雷电的冲击波击飞,身上猛地传来一种被电击的痛楚感和无力感。
电击某种程度上激化了我的smh活性,对于闪电和疼痛的感知变得不那么明显,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充满了待释放的力量,我可以和她直接硬拼对抗,忽略闪电的影响。我猛地冲进她封锁的闪电阵中,并没有太大的痛苦,我在她提高威力下一轮轰炸前窜到她身旁,一拳狠狠地击中了她的肚子,打击感的同时她身上的闪电猛地将我全身震麻,然后我回身一脚清脆地踢飞了她,她撞碎了河边的石栏,捂住腹部正要起身,我腾空一脚再次猛地落下。
在碰到她的一瞬,我像踩中地雷一样被震飞,极度的强大电流传遍我全身,灼热感和疼痛裹住全身各处,模糊中我还看见蓝色的电流和若有若有的火花,落地时都变得空白起来,我看到自己全身冒着白烟,被闪电焦灼的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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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全身包围着粗流的闪电,缓缓站起来,闪电风暴中她的头发飞舞起来,身边的尘土在脚底微旋着飘开。
我从半山坡起身,看向她。
然后在她一道流滑的闪电劈来之际,我猛地闪身侧翻向上,然后跃下,大致躲过她几次攻击,忍住触电的震动感掐着了她柔软的脖子猛地把她按倒在地,然后我把她的头尽力按倒河中,看着她的脸浸没在水中发出窒息的痛苦。
她伸手无力地发出强大的电流,我感到全身撕裂般的锐痛和焦灼感,但是我没有松手,我死死掐着她的脖子,手感觉像抱着火炉一样被痛苦地灼烧着。
我看到随着她的挣扎,河水的附近在电流中波动,翻滚起来,她的力量也时强时弱,但是我不能松手,我要这样损耗着她的smh能量,否则,我一定会被她的闪电打得体无完肤。
这时,她突然手聚集了一束闪电,猛地穿透了我的身体,闪电猛烈的爆破穿透感让我险些失去了控制,她趁机摆脱了我的一只手,起身从河里挣扎出来大口喘息着全身蓄起闪电准备对我反击。
我松开的那只手用尽全力,突破了她的闪电护体,直接击穿了她的身体,血液从模糊的视野边缘涌现。
我没有办法,狠狠掐住了她软弱的脖子,用尽全力控制着,我感觉到她血管和骨骼在挤压下爆裂和修复的过程。
她身上的闪电也越来越弱,甚至慢慢演变成痛苦地两只手拍打我求饶一般,我看向她满脸湿透,原本润滑的头发分成数缕附在脸上,眼神中一副痛苦和可怜的样子,她努力维护着被我扼住的呼吸,痛苦地乞求着我一般,我感到内心一阵极度的翻腾。
不行,李,你不能心软,为了你的安全,你的家人和朋友,绝不能让她活着。想着,我痛苦地坚定内心加大了力量。
我看着她由于痛苦甚至有些失神的眼,溢出一阵阵的泪花,发出一声声噎住的痛苦呻吟,我不忍心看下去,只能无奈地转过头去,希望能快点结束,同时心里渴求得到饶恕。
那种杀死一个最多十几岁岁女生的感觉是多么的罪孽。
我想起无意间差点杀死茉词的那一幕,想起听雨落死前我动手的场景。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要做这些事情?
没有smh的世界会多么美好!我感到我抑制不住的激动,不知何时泪水滚滚落下。
我痛苦地看向还在微弱挣扎的她,眼睛都已经快睁不开,溢出一大串的泪珠堆积在眼眶,然后落下。仿佛,她满脸都是泪水,我又想起茉词误会我时的那种神情,我带入她想法后感到的无助和恐惧。
不知怎么,我再也下不了手,我松开了手。
我做不到。
她猛地喘过来一口微弱的气,然后轻吟了一声身体无力地向后倒下,我赶忙一个手托起了她,看向有气无力的她,恐惧又无奈地躺在我腿上,她眼中的神情好像是在想着我会对她做什么邪恶至极的事情,像可怜自己一样,很轻地哭了两声,闭上眼睛,像待宰的羔羊一样。
我看着她,想了想,然后,咬破了我的手腕,血液翻腾流到她的伤口上。
她猛地一惊,不可思议地看向我,全身由于恢复产生的闪电能量刚刚聚起又自己储存了起来。
就这样,在我的血的帮助下,她的伤口加速地恢复着,我和她就这样沉默不语。
等到她的腹部的裂开愈合,我按住我的伤口,等待着手腕的愈合。
我感到我们都想说些什么,她欲言又止,我看着她,内心的心情异常复杂。
我咬了咬嘴唇,看着她,让我惊讶地甚至有些哭声的说:“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伤害你的……”
自然她显得更加惊讶。
“你……李,为什么要救我?不是想杀了我吗?我才不可怜,我不需要你的同情!”说着激动地她甚至都有些落泪,然后嫌弃地推开我的手。
“李……发生的一切我当做没看到,但是下次我遇到你,就绝对是只有一个人能活着了,我不会再让你救,也不会对你留情!”她起身准备离开。
她不等我回话,继续说着:“你是r17的敌人,我本不应该这样。”
“等等,你可以给我解释一下,我和你们队长到底”
“闭嘴。”说完她回手一道闪电劈来,把山坡炸得尘土四起。
等到我再次看清她时,她已经走远了。
她上了山坡,拐角进了远处的林子,我也要回去了。
不过,现在我要换套衣服才行。我看向一股焦味甚至毛绒有些焦灼的衣服。
2014年2月3日卡萨区郊区
“哇,真是……”普卡那听完我的讲述,笑着喝了口咖啡。
“话说,你为什么没有杀了她?”
“因为……我真的不忍心看这么年轻的生命和我一样遭受痛苦。”
“嗯,李,我说,该不会是你看她长得漂亮,不舍得杀吧?”
“啊?什么?普卡那,我”
“先不说这个,你和茉词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瞒着我干什么?真当我感觉不到吗?”
我惊讶之余还是想通了,知我者莫过于普卡那。还是和盘托出吧。
和普卡那交流完,他告诉我,他只是感觉和我还有茉词聊天时对于对方的语气和表达很不对,肯定出了什么问题。
普卡那还是那样,他说只要我高兴就好,没有出界,没有做的过分,他只是看着我,不会就此言说什么的。
不过,他说了一件让我沉思的事情。
“那个……你要注意一下自己的行为约束能力了。有时候,你会在不受控制的时候做出你后悔的事情的。”
“额,什么意思,可以具体点吗?”
“嗯,比如,你和茉词打斗,是不是感到打在她身上有着快感。”
我顿了顿,有些迟疑的回答。“可能是有些吧。”
普卡那叹了口气。
“李,我们当时一起去杀人,要点不在于杀人的过程,而是单纯的目的,如果你沉浸在杀人的乐趣中,只会迷失自我。”
“和这也是一个道理,你可能意识不到,无论选择伤害谁,都是暴力。暴力本身就是极度残忍的行为,本质上残忍的事情,无论如何解释,都改变不了它实际的性质。包括我们为了战胜敌人的所做,为了得到胜利的优势,我们去最大程度,最有效地伤害敌人,即使对于我们自己而言,这些做法也很残忍。从残忍利落地解决敌人到对人残虐的心理,从必要的战斗到心理扭曲的虐待,本质上相差不了多少。”
不知怎么,也许普卡那是对的,我却感到莫名的恼怒和羞耻。我甚至想草率打断他继续说下去,但是我的内心让我继续听了下去。
“其实……smh能力这种不公平的机会让你产生很多心理问题的。比如,正常情况下你用smh能力可以轻松地杀人而没有太大的负担,而有一天你发现一个没那么容易杀死的,而又恰恰是个女生,你自然就会把平时杀人的技巧变成某种虐待的手段……”
“而且,你会享受这个过程。”普卡那说道。
“李,我不希望你变成那样的,我觉得怎么给你说都不太妥,你肯定听着不好听,但是,我想让你知道,保持住自己的本心。别变成你曾经最厌恶的样子。”
我不知怎么,像想掩盖这件普卡那说的好像有些对的事一样,找各种理由去掩盖,装作普卡那多想了。
然而,普卡那看透了我的想法。
“如果你不愿意直面自己的问题,你永远不能脱离这句诅咒。”普卡那无奈的话语,虽然平淡,但是掩藏了好多没有说出的话语。
和普卡那的对话结束后,茉词联系到了我,再次邀我去她家玩,我很快忘记了这件事,快乐地吃了饭,聊着天。
然后我们又一次比试了一场,因为上一次事故,我出手都谨慎地考虑着,不希望茉词再次受伤,情愿故意多让茉词打两次。
“……你,还在担心什么?不使出全力,看不起我吗?”
茉词也无可奈何地抱怨着,厌倦了毫无意义的她攻我防。
“而且,我一点也不比你弱,上次我败给你是没想到你的出手会这么重,我当时是觉得承受一击不会太严重。但这次,有了你的smh能量给我的愈合和强化,我更是能打过你的。”茉词不服地抱怨道。
“你还怕什么?你打不死我的!真是的!”
茉词不是我的对手,虽然一开始我感觉茉词胜我一筹,但是后来和她交手明显感到她虽然拳法腿法很好,但是总有些不足的感觉。
茉词突然笑了笑,对我说道:“李,你知道吗,一开始我和你打的时候我也都是让着你,从没使过全力,想随你的出力慢慢显露身手,我之前让你打中也是让着你。”
什么,我不相信,相反,我有点被茉词的自大和狂妄惹怒。
“哦?不信吗,李,刚才我也是只是热身般玩玩,期待着你能使出些真本事呢,真让我失望。”
“是吗?”我有些不服地看着她。
茉词大胆地站到我面前,直直地看着我,笑了起来。
“李,你要不服,我就全力进攻,你怕伤我就防御啊,如果急了我们就打,我们都有smh能力,死不了的,来吧?”
面对茉词的挑衅,我突然想起普卡那的话。
我要冷静下来。
这时,茉词接连两脚把我踢倒,她简直变了个人,这两脚的分量比之前我见到的一切对手都要重,我简直差点被踢得吐血。
然后普卡那的话被我扔到脑后。
我回身反敬茉词,但是不知怎么,我发现,我真的不是茉词的对手,被茉词打得找不到北,却一直没能碰到她。
越战越恼的我已经决定全力和茉词打了,而茉词还在笑着对我挑衅说她还没出一半力呢。我像一个无头的苍蝇一样被茉词调戏,心里充满了不服和愤怒。
几次失败的进攻后我反而被茉词重击,失去平衡被击倒在地。
茉词的笑声再次激怒我。
我恼羞成怒在地上企图踢倒茉词,但是茉词跳起闪过,然后我变换腿的方向踢向她两腿间,茉词优雅地双手下挡,撑着我的腿起身,我失去平衡,她旋身踢腿踢向了我的头部,我整个人旋转着撞了出去。
我撞到墙边的柱子上,疼痛让我在地上一阵没有缓过来,茉词慢慢走来。
“李,你刚才想干什么?拜托别用那些下三滥的手段,你那是想踢哪里啊?”
茉词不断激怒着我,我企图再次偷袭她,但是被她察觉,这次她趁我防备空缺时对着我裆部狠狠一脚,剧痛让我瞬间跪下了。
茉词无奈地笑了。
“唉……真让我失望。”
就在这时我发起了攻击,茉词旋身躲开,我也不顾抵挡,抓住了她的头发狠狠地扯着,用力按着她的头撞向了柱子。
同样有些愤怒的茉词后踢腿重重地踢开了我,她轻轻揉了揉额头受伤的一侧,笑着活动着手腕:“我们这才算开始呢,来吧。”
看着茉词认真和期待的眼神,我也和她一样放开了心里的担忧,全心投入了战斗中。但是,尽管如此,我也并不是茉词的对手,只是用尽了全部的力量去压制她的灵活性。
一次墙边的起跳,茉词在长时间的跳跃中露出了一处破绽,在她迅猛地踢倒我之后,准备再进行接连的回旋踢。在她旋转到背对着我,一脚向我扫来时,我抓住她的右腿,向后用力掰去,我听见茉词胯骨被拉裂的声音和她疼痛却隐忍的叫声,然后我用尽了全力,把她的腿直直的压到了后背上,用力地撞向她。茉词忍不住疼痛大喊了出来,茉词费尽全力转过身,但我拉扯着她的那只折断的腿牵制住了她,然后一脚狠狠地踢向了茉词的两腿间。随着茉词撕心裂肺的叫声,我慢慢放下了沾满血的鞋。茉词捂着伤痛处痛苦地瘫在地上,发出一阵阵微颤着的呻吟,不知怎么,我却停不下来,我抬起脚用力地对着茉词衣服微微掀起的小腹跺了下去。
感觉……就像踩烂了一个小南瓜一样。她娇嫩的脸上布满泪痕,全身裸露的柔美皮肤都布满汗珠颤抖着。
等我的从疯狂中醒悟过来的时候,茉词已经两脸发白,我从来没见过她的脸苍白成这样,还在一阵一阵抑制不住地抖动着,全身都是冷汗,像是被冻坏了一样。
茉词肚子上的伤口已经愈合,只是还有些淤青和鞋印触目惊心。茉词这次和上次相比,眼神中甚至失去了反抗的恨意,极度可怜地祈求我饶了她吧,像躲一个支配她生命的恶魔一样,怕惹到我,小心翼翼把我送走。
我曾经企图对她说任何我感到抱歉的话,都被茉词那让人心碎的颤音打断。“李……我……我承认我……打不过你……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我再也不敢对你这样了……对不起,对不起……”
茉词可怜巴巴求饶的场景让我心中有什么东西在破裂,却在脸上坚决地不出一些应有的抱歉和忧伤之情。
我离开时,转身看向客厅里的茉词,她身子蜷成一团,在沙发上抱住大型的玩具熊哭着,不知道在喊着妈妈还是什么,哭声慢慢呜咽了起来。
(不知道问题出在那里,一而再,再而三被屏蔽,章节已经让我改的面目全非,不连贯之处真是抱歉…………无力……无能……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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