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婶压着嗓子神秘兮兮的回答道:
“说是女人往水塘里走了,那小孩儿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了,不知道是跟着走了,还是咋地。”
大婶回应了几句后,昂着脑袋到处张望,开进村的车早就进村了,村道前面大概二三十米远处,结伴走着六七个老少男人,大婶示意我们走快点儿,然后她就跟了上去。
“住村尾的小刘也看到了,你们可以问他,他就在前头。”
传闻传来传去的,实际上没有什么好打听的,因为最关键的信息就那两点。
我们追上去问询了一通,小刘说的跟这位大婶说的差不多,就是看到红衣女子领着个半大小孩儿,在水塘附近消失了,至于是掉进了水塘,还是在水塘附近不见了踪影,没人敢确信的说个准话。
我跟胡小蛮没有去张远家,而是径直往水塘的方向走,村里村民本就不多,此刻更因为出了怪事而纷纷远离水塘。
但水塘边仍旧很“热闹”,救援队和公职们都还在,救援队的队员轮番的下水搜寻,三艘橡皮艇飘在水塘上,陆续的快速在水塘水面驰骋,他们都拿着我看不懂的仪器,好像是定位仪器吧。
“闲杂人禁止进来。”胡斌应该不是对“捞偏门”的人有偏见,而是在执行公务,他在我们靠近时,率先走了过来,抬手阻拦我们。
我刚想开腔解释一声来意,胡小蛮反倒性子利落不纠缠,她绕着走向水塘的另一端,那边没有戒严,我只好点点头跟了过去。
远远的,我看到胡斌一直在用眼神勾着我和胡小蛮,就像我和胡小蛮是嫌疑人似的,但他又不审讯我们,理论上他有资格直接对我们审讯,但他没有问,说明他的推理方向里,我和胡小蛮是被排除在嫌疑范围之外的。
“你去找根绳子来,免得又……”胡小蛮欲言又止一声,吩咐我去找绳子后,她就去到附近找固定的地方,附近光秃秃的,只能到处找大一些的石头。
可能是上次我一潜水就不上来了,追着那无头尸体、不追上不罢休,她应该是在担心我。
我又绕到水塘对岸,问胡斌有没有多余的绳子,他虽然看起来冷冰冰的,也总是用审讯的鹰钩眼神看我,但很爽快的从救援车里摸出来一把绳子递给我。
同时还给了我两副潜水镜,有了这个,我在水底就能顺利睁眼寻找了,也算是在帮公职们打捞“线索”?
“注意安全,别案子没破,又出人命。”
我走开的时候,背后传来颇有冷嘲热讽意味的话音,但我又知道,他的本意就是字面意思。
我轻“嗯”一声之后,身后又传来胡斌的问话:
“小子,你们是怎么看待这件事的?”
他终于把心里的疑问问出来了,我狡黠一笑,转过身来,稍微组织一下语言后,尽量以提议的语气,对他说道:
“胡队长,个人看法是……调查那具已经打捞上岸的尸体就可以了,至于还沉在下面的……”
“有可能捞不上来,捞了也……”
后面的话,我不知道怎么去说,无用功?对破案没有任何帮助,只是能……将一段尘封的往事揭开而已。
胡斌讥讽般清冷的以鼻息轻笑一下,便转身回自己原先的站位上,不再搭理我。
我撂下一句“谢谢啦”,就拿着绳子走了。
胡小蛮做事相当利落,我找来绳子时,她已经将她的术器三清铙,充当“锚”来锚定在岸边的泥地里,两个很大的石块卡压在三清铙上面。
她测试般使劲拽了拽,三清铙锚的很稳固,撑一个人借力是完全没有问题的,两个人可能就……
我们什么装备都没有,只有一根很长的绳儿捆在我腰上,我还在慢吞吞的胡想些什么,胡小蛮竟已利落的直接脱自己的衣物。
她上身只穿着干练利落的运动内衣,下身本就是短裤,我瞠目结舌的几秒功夫里,她“噗通”一声,直接扎进了水塘里。
“诶?等等我!”
我赶忙也脱下衣服裤子,就穿着条内裤,也跳了进去。
这个水塘的水无比清澈,可不知为何,越往深处的水,就越泛着阴黑黑的感觉,我在水底试着转身望向水面,阳光能清澈的投射到水里,但水面不平静时,阳光就会被折射走。
胡小蛮一口气下潜了至少五米的样子,探索了一会儿就浮了上去,换气后再继续如此重复。
我也如此重复了多次,直到有点累想上岸歇会儿时,上浮过程中的我抬眼看向水面,却看到水面泛着一片鲜艳的红?
突发情况让我的心突兀冰冷了几分,我赶忙望向胡小蛮,熟料这一望不打紧,她竟正如鱼一般快速在水里穿梭,而她前方两米多左右的距离,有一团黑色的东西正在快速逃跑。
一秒的犹豫里,我果断选择去追胡小蛮,免得她需要我打下手时我却不在,结果这个决定刚落定,我的身子便不受控似的快速往上浮?
而胡小蛮离我越来越远。
我下意识的张嘴呼叫她,却不慎喝了两大口水,恰逢此时我已因未知因素而浮出水面,呛水的激烈咳嗽间,我紧急到处张望。
结果哪有什么红色,就像是我出现了错觉。
“错觉?”我敏感的喃喃这两个字。
等了约莫十来秒,仍不见胡小蛮浮上来,我心慌的不行,我赶忙又一头扎进水里,熟料这一扎,眼睛都还没来及睁开,脑袋就硬生生的撞上了“一堵墙”——
这堵墙是鲜红色的,墙体犹如液体般流动却无比坚硬,似乎是在试图将我困进墙里!
我还想去帮胡小蛮,结果我自己竟先身陷囫囵,我赶忙拽腰间的绳子,全靠绳子拖动我的身子,躲避流动的红墙对我的追击和包围。
同时我也想不明白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我竟然被“一堵墙”在水里追着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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