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加大力气拽起张远,张远匆忙的连鞋都来不及穿,被我拽的回过神后,几乎是连滚带爬的从门爬了出去。
回过头来,胡小蛮干净利落的将第二张雷动符附在手心,身子矫健的直奔张嫂而去,就像制服僵尸一般,雷动符凌厉巴在张嫂脸上,符与她的脸之间即刻炸开啪啪啪的炸裂声响。
一阵诡异刺耳的尖叫过后,张嫂被胡小蛮按倒在地,她又剧烈抽搐了几秒,才终于一动不动的瘫在地上。
看来是被邪祟上身了,我这么猜测着。
“娟儿?”
我跟胡小蛮各蹲在张嫂身子两侧,谨慎再盯一会儿,以免再出意料之外的情况。
夺门而逃的张远,不知缓了多久,才抱着他的儿子小浩警惕又战战兢兢的站在门口,并开腔试探般的唤他老婆一声。
闻声的张嫂,脸色竟缓缓恢复正常脸色,并缓缓睁开眼用手撑着坐起身来。
她看到自己躺在地上、两边还蹲着我和胡小蛮,她疑惑的张望着我们。
我刚要告诉她发生了什么,胡小蛮却率先开腔,挡下了我的话音,她站起身来看向张远:
“你隐瞒了什么没告诉我们,说不说随你,说了才能处置,不说的话,我们还是离开比较好。”
她说罢话,便朝我示意了一个离开的眼神。
我们的脚步刚迈出两步,张远果然急了,他话音既欲言又止,又带着焦虑:
“我说!我家……死过人。”
“我知道,”胡小蛮利索的接话道:
“我指的不是你爸,而是别人,劝你最好还是说实话。”
四周的灯光略昏暗,我转身看向张远,他怀里抱着小浩,他身后站着一脸迷惑的张嫂,她似乎什么内情都不了解,连刚才她被邪祟上身都没意识到。
张远安抚他媳妇儿让她先睡,又把小浩交给她,才单独一人跟我们离开他家,意思是去外头说,他不想给别人听见。
而我已有了些自己的猜想。
看张嫂的反应,她确实是什么都不知道,而今夜是我和胡小蛮来到村里的第一天,我们来的目的是为了解决小浩夜里哭一夜。
结果来的第一天,张嫂就被邪祟上身,这邪祟的能耐很浅,两道雷动符就“赶走”了,说明有可能是……
故意的?
我不禁冒出个大胆的猜想——
邪祟故意上身张嫂,目的就是为了刺激张远,把他隐瞒了的旧事给说出来。
张远徒步走在前面,他走路的速度很快,一边走还一边到处张望,好像是不希望接下来说的话被任何人听见。
直到一处偏僻但开阔的麦田,麦田早已收割的光秃秃,四周没有任何能藏人的地方,张远才放心的停下脚步,开腔就道出了一件比他年纪还大的旧事——
上世纪七十年代,他爸已经四十来岁了,但还没娶媳妇,张远的妈那会儿很年轻,才二十来岁,傻不愣登的他妈,可能是被骗了吧,糊里糊涂的就被带进来了村里,没过几道波折,就成了他爸的媳妇儿。
生了张远之后,就开始神志不清,像个女疯子似的,张远才一岁多时,她就跑不见了,所以对张远来说,他算是没见过自己亲妈是什么样子。
“后来我七八岁的时候,外头来了几十口人进来村子,说是来找谁谁谁,这事儿也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我现在三十二了都,不太记得具体细节了,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来这么多人进来咱村找人,就跟有信心找到地儿就能找到那人似的,但是村里人都矢口否认村里有这个人。”
张远一边回想,一边缓慢的说着:
“那群人在村里赖了好几天不愿意走,还跟村里人起了冲突,打了好几次群架,最后也是知道再折腾也折腾不出什么结果来,所以就走了。”
“我是想说……”张远的脸上挂起遗憾和哀伤:
“他们找的人,叫刘梅,我虽然对我妈一点印象都没有,但我知道,这是她的名字。”
张远的旧事讲完了,他讲的平平淡淡,但我能从字里行间,读出细思极恐的另一面。
“他们来找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们?”我先简单问出这个问题。
“当时我爸都不给我出门,听到那个名字,还是我偷偷溜出去无意中听到村民说的。”
张远的回答,印证了我的一个猜测,因为事情已经过去了一些年,再加上虽然是同村的,但相互之间并不太了解,所以大部分村民并不知道这件事。
但一定有知道这件事的人,且这些人也在隐瞒刘梅的事。
而张远现在主动讲起这事,也说明了他心底也在猜测,自家甚至村子里的怪事,可能跟他的生母很有关系。
“那些人一开始每年都来一回,持续了好几年,再后来再来村里,是我十八岁时,那次是他们最后一次来,跟上次来隔了三年,”说完这几句,张远顿了顿后,才接着说道:
“我爸就是那年走的,本来他身子骨儿还挺硬朗,忽然就一觉睡过去了,再没醒过来。”
这些事,张远应该也是听别人说的,因为他的生母失踪时,他才一岁多,不可能记得什么。
“这些都是谁告诉你的?”我问道。
张远昂着脑袋,迷惑着眼神,像是回想了很久,才吐露出话音:
“那个哑巴,张大爷,以前他不哑的,不知道啥时候就哑了,听说还得了神经病,不知道他说的话是真是假。”
情况已经很明朗,在村里闹邪乎的,应该就是张远的生母刘梅。
也就是说……刘梅的失踪,其实就是死了,但没人知道死因,还有怎么死的。
这可能就是现在闹诡的根本原因。
窗子被捅了洞,可能是在表达……有人偷窥时偶然看到了?
今天之前,只有张远的儿子张小浩夜里不停的哭,还叫不醒,这是在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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