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朝后皇帝就去了重华宫。 太后正在用早膳,见皇帝来了便招呼他坐下也一同吃一些。
见皇帝吃得香甜太后咧嘴笑道:“看来皇上自从得知皇后有了身孕之后心情好得很呀!”
皇帝也笑道:“让母后看笑话了。昨日儿臣见母后携皇后从御花园回来也喜不自胜,应该也和儿臣一样高兴,对吗?”
太后道:“那是自然。皇家子嗣绵延是稳固国本的大事,皇后肚子争气,大婚不久后就怀上了龙胎,哀家当然十分高兴。”
皇帝见太后心情不错,正要开口向她表明自己不愿选秀纳妃的事,就听太后问道:“皇上今日早朝过后还没来得及用膳就往哀家宫里跑,是有要紧事想跟哀家说吗?”
皇帝放下碗筷,抿了一口茶道:“儿臣确有一事想要禀明母后,望母后同意。”
太后道:“是何事啊?”
皇帝便说他已经知道太后与琥珀在张罗为他选秀的事,但他并不愿意接受这样的安排,以后也不打算宠幸除琥珀以外的其他女子。
太后越听脸色越难看,等皇帝说完太后压制住自己的怒火问道:“这是皇帝自己的意思呢?还是皇后的想法?”
皇帝道:“是儿臣自己的意思,与皇后无关。”
太后眉头微皱,不相信地说道:“皇帝就不要帮着皇后来哄骗哀家了。那日哀家在御花园交代皇后选秀的事,她便诸多托辞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哀家也明白皇帝与皇后大婚不久,恩爱正浓,但做为一国之君万不可专宠一人,必须雨露均沾才能更好的为皇家开枝散叶、绵延后世。”
说到这里“哼”了一声又道:“皇后出嫁前住在毓秀宫来找哀家的时候,哀家就好好劝过她,以为她想通了才愿意嫁给皇上做这皇后的。怎知还是如此不识大体?前脚答应哀家为皇帝你选秀,后脚就又不乐意了。”
见太后责怪琥珀,皇帝连忙解释道:“母后误会皇后了,皇后并没有违拗母后不肯帮朕选秀纳妃,确实是朕自己的主意,是朕不愿意。”
太后冷笑道:“荒唐!哪个男人不希望尽想齐人之福?寻常人家尚且三妻四妾,官宦之家更是妻妾成群,皇上乃九五之尊,嫔妃子嗣旺盛才能更彰显我皇家的气势,也是国之根本。皇上怕是顾及皇后的感受才暂时不愿选秀的吧?”
皇帝见太后有些生气,怕她今后为此事迁怒于琥珀,便好言劝慰她道:“母后息怒,皇后一直跟朕说要做个明白事理宽容大度的好皇后,也始终遵循着母后的教诲,即使怀有身孕也没歇着,在翻看母后给她的秀女名册。不想选秀的确是朕自己的主意,朕此生只爱皇后一人,不愿辜负皇后对朕的一片心意。”
这时旁边的云儿插话道:“前些日子娘娘差奴婢去未央宫问候皇后娘娘发寒热的事,奴婢也听梅若提到皇后娘娘在翻看秀女资料,操持着要帮皇上选秀呢。”
太后眉毛轻挑道:“果真如此?”
云儿道:“奴婢不敢欺瞒太后娘娘。”
皇帝感激地朝云儿看了一眼,继续笑着劝太后道:“儿臣知道母后最看重的是皇家子嗣的事,皇后如今已有身孕,很快母后就要做祖母抱皇孙了。母后不开心吗?”
太后一想到小皇孙就快出世心里一阵喜悦,面带一丝微笑道:“看在皇后就快要给哀家生个乖皇孙的份上,哀家就不和她计较了。”
说完话锋一转,又道:“不过皇上,皇后有孕在身恐怕有好些日子都没法侍候皇上,所以这选秀之事更不能耽误。这也是为何哀家着急要皇后尽快帮皇上定下日子选拔秀女的原因啊。”
皇帝见说了一大圈太后又绕了回来,连忙表明态度道:“皇后怀孕这段时间儿臣会好好陪在她身边照顾她,儿臣不需要皇后的侍候,更不需要别的女子来侍奉。母后就别再操心此事了,好吗?”
太后道:“皇上怎的如此糊涂。既然皇上知道哀家最在意的是我皇家开枝散叶、子嗣绵延,仅仅依靠皇后一人生养哪能做得到?”
皇帝面朝太后扶住她手臂,认真地保证道:“母后的心思儿臣明白,也同意皇家子嗣不绝的重要性。儿臣与皇后今后会加倍努力,为我皇家不断诞下皇子、公主,让母后不久之后就可乐见孙儿绕膝的盛况。母后这下可满意了?”
太后见皇帝如此坚持,心想帝后二人此刻新婚燕尔感情正浓,再逼恐怕也是无用,反倒伤了和气,不如以后寻到合适的机会再议。
便转忧为喜,对皇帝说道:“看来皇上对皇后当真用情至深。那好吧,既然皇上不愿宠幸其他女子,哀家非要硬塞给你也说不过去。皇上就好好看顾着皇后,务必要给哀家生个白白胖胖的乖皇孙出来。”
说得皇帝终于长舒一口气,母子二人也都开怀地笑了。
于是皇帝即刻着人把宫里的秀女名册全部撤掉销毁,又赏赐了每位备选秀女家无数珍宝玉器以表歉意。
这些送选秀女的各家各户有的直叹运气不佳遇到这样的奇葩皇帝,有的感叹帝后鹣鲽情深可堪后世楷模,有的暗地不满觉得此行有违王法祖制绝不可取,有的赞叹皇帝勇气可嘉开一代先河尊重女性。
江南织造苏之煦之女苏映雪原本也是个心高气傲的女子,最开始并不愿意备选入宫,后来听闻当今皇帝文治武功、英俊潇洒,心生仰慕觉得可堪托付,才同意父亲将自己的名册呈去京城。
此时虽然被拒非但没有感叹命运不济,反而大赞皇帝对皇后的感情专一,就更想前去京城一睹帝后的风采。
苏之煦家中妻妾生的大多都是儿子,唯有映雪一个女儿,又是嫡女,一直以来十分宠爱,虽不乏有些娇贵的小姐脾气,但因家风纯正整体教养得还算礼貌有加。
因为江宁、姑苏一带自古就是仓廪丰盛的富庶地区,容易滋生贪官污吏,皇帝就在姑苏设置了江南织造一职亲自派驻官员到任。
一方面负责采办朝廷皇宫里的绸缎衣物,更重要的却是皇帝布置在江南地区的亲信耳目。
江南织造不隶属于任何衙门官府,可随时向皇帝汇报直达天听,因此也会不时被皇帝传召入京述职。
苏映雪便求父亲下次入京时把自己也带上,寻思着要找个机会进宫去谒见皇帝和皇后。
虽说皇帝用赏赐的方法平复了撤办秀女之事,但许多朝廷大员却对此事意见颇大。
有的上书皇帝劝他不可废除选秀纳妃的祖制,有的在下朝后不肯离去面谏皇帝尽快重新选秀充斥后宫,有的私下去找太后想让太后出面劝说皇帝,有的在早朝时候站出来当着众人面提出此事希望皇帝收回成命,有的甚至还去丞相府要求欧阳翊以国仗的身份去找皇帝皇后催办选秀一事。
这日早朝散去已近午时,皇帝回到自己的上阳宫正在汪公公和宗维的服侍下十分不悦地用着午膳,碰巧墨羽和血影、无双从外面练完功回来。
见皇帝脸色不好,墨羽走上前关心地问道:“皇上可是觉得饭菜不合胃口?”
皇帝一腔怒气正没处发泄,见平时亲近的这几人回来,就丢下碗筷道:“这帮愚钝的臣子们成天都在朕耳边啰啰嗦嗦,劝朕选秀纳妃,好像朕不照做就是触犯上天,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错事一般。朕偏不选秀,看他们能耐朕何!”
墨羽道:“皇上不理他们就是。您是皇上他们是臣子,难道还能逼着皇上做皇上不乐意的事不成?”
皇帝道:“话虽不错,朕每日处理公务,事情已经够多够烦了,还要被这些迂腐的老头们聒噪唠叨,再好的心情也没了。”
无双眼珠一转道:“属下有一招,不知可行不?”
接着便说:“皇上可颁道旨意警告他们说,下次谁敢再提选秀的事就罚没俸禄。”
墨羽附和道:“这倒是个好主意,就罚没每人半年的俸禄,看他们谁还敢乱说。”
皇帝转怒为喜,拍手笑道:“无双这个主意不错,朕就这么做。”
正要让墨羽去取纸笔,见有宫人进来报告说太常寺卿祝文渊有事求见。
皇帝皱着眉头道:“早朝不放过朕,午膳也不让朕好好用。”
转身吩咐身旁的汪公公说:“汪公公,你去跟他说朕正在用膳,让他先在外面候着。”
汪公公迟疑了一会儿道:“皇上,这几日已入夏,天气炎热,现在又是午时太阳最盛之时,祝太常年事已高,若就这样站在日头底下晒着怕有不妥。”
皇帝便说:“好吧,让他进来说话。朕就看看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于是携墨羽等人走到外面大殿去接见祝文渊。
祝文渊手握一张长约三尺的纸卷走进大殿。
见皇帝端坐在龙椅上立即下跪拜道:“臣祝文渊与众臣共同起草了一份文书,呈给皇上过目。”
说完恭恭敬敬地手捧卷纸举过头顶要递给皇帝。
墨羽上前取了过来送到皇帝手中。
皇帝展开一看,见是一份劝谏自己选秀纳妃的千字文,末尾还盖了一众大臣们的印章。
便气不打一处来,将文书朝祝文渊脸上一丢,呵斥道:“祝文渊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伙同大臣们写这张东西来逼迫朕。你该当何罪?”
祝文渊捡起文书,不卑不亢地站起来道:“微臣不敢,微臣做为太常寺主事有维护我朝重大礼节礼制的义务和责任。所以众大臣推举微臣为代表写下这份劝谏文书,还请皇上郑重考虑,切勿违了先帝留下的王朝礼制啊!”
皇帝见祝文渊搬出先皇来压自己心里更加不快,又见他自行站了起来,便冷冷地说道:“祝爱卿,朕何时让你站起来的?”
祝文渊闻罢连忙又再跪下道:“请皇上莫要为了一己之私一人之愿置千百年来的祖宗家法不顾,这历朝历代的选秀制度废不得啊。”
皇帝冷笑道:“祝爱卿此话差矣。我朝建立至今仅有二十余载,先皇留下的祖宗家法也才不过几十年,哪里来的千百年家法规矩?至于这成千上百年的历朝历代礼制一直都在变化,有废除的有新立的,凭什么朕就不能废一些,又立一些?”
祝文渊被皇帝抓住话柄无言以对,正在思考如何再行劝说,就听皇帝下逐客令道:“这会儿午时已过,祝爱卿还是早些回去用午膳,莫在朕这里耽搁了,今后也不必再来劝朕选秀一事。朕心意已决,谁来劝都没用!”
说罢带着墨羽等人转身离开了大殿。
第二日皇帝就颁布了旨意,奉劝所有人等再莫提选秀之事,若还有人胆敢来劝就罚没俸禄撤职查办。
因皇帝对此事郑重发布了书面诏书,加上太后跟几位反对意见最大的臣子们私下沟通过,从此便再无人提及要皇帝选秀纳妃的事了。
盛夏炎炎,不知不觉琥珀怀孕已有三个月。
这些日子每天除了吃睡外,就是在梅若、兰馨等的陪同下在未央宫里散步走动,闲下来就看书下棋写诗作画,再不敢随意舞刀弄剑,也听话忌口滴酒不沾、辛辣不碰。
傅恒隔日就会过来诊脉问安,了解两位嬷嬷和宫女们照顾琥珀的情况。
这日琥珀午睡后傅恒又过来诊脉,说是胎象渐稳可以踏出未央宫在皇宫各处走动散步了,也可以适当处理些公务,只要不太过劳累就行。
琥珀这三个月来在未央宫里早就憋得快受不了了,太后见她怀孕在身也不许她处理任何事务。
此时听傅恒这么说如获大赦,十分高兴,立即就吩咐梅若、兰馨陪她去御花园逛逛。
梅若劝她道:“此时午后刚过,骄阳仍旧似火,娘娘稍等一个时辰再去御花园逛不迟。”
琥珀对着兰馨笑话梅若道:“本宫身边这位管家婆当真是比两位嬷嬷管得还要多。”
说完就和兰馨一起笑话起梅若来。
梅若噘嘴抗议道:“娘娘总叫人家管家婆,奴婢还没出嫁还是姑娘一个,被娘娘这样叫着以后还有谁敢要奴婢呀?”
琥珀听梅若这么一说更是哈哈大笑起来,对着兰馨和刚刚端着茶点水果进来的竹浅、菊悠打趣梅若道:“原来梅若是想嫁人了!看来本宫得去内务府再挑位宫女过来接替她的差事了。”
菊悠本就是个顽皮的主,听琥珀如此说便故意问梅若道:“梅若姐姐可有钟意的人选了?要不要我们去帮你说合说合呀?”
梅若见大家都跟着琥珀取笑自己,急得直跺脚,对着琥珀道:“娘娘再这样取笑奴婢,奴婢都快没脸在这宫里继续待下去了。”
众人正笑作一片,听外面宫人传话说皇帝驾到,紧接着就见皇帝掀帘跨入了坤宁阁内。
见大家都笑逐颜开就问:“今日可是有什么喜事?你们个个都这么高兴。”
菊悠嘴快冲口而出道:“梅若姐姐想嫁人了。”
梅若脸一红忙打断她道:“菊悠你别瞎说。”上前就要去打她。
菊悠朝梅若扮了个鬼脸,一把抓着竹浅躲到了她身后,竹浅突然被菊悠抓住身子一歪又倒向了兰馨,兰馨怕碰到琥珀连忙往另一边躲让,瞬间四个人就东倒西歪扭成了一团。
皇帝见状上前护住琥珀笑道:“皇后宫里成天都这么欢愉,怪不得朕每次来了都不想走,朝堂中烦心的事一到皇后这里立刻就都烟消云散了。”
琥珀见四人不顾皇帝在场还在厮打,连忙喝止道:“好了好了,不许再闹了。”
四个人才停了下来。
梅若、兰馨开始给皇帝和琥珀倒茶端水,竹浅、菊悠便打算退下。
哪知皇帝来了兴致,把菊悠叫住问道:“你刚才说梅若想嫁人,要嫁给谁呀?”
菊悠小孩儿心性,见还有的玩便笑道:“奴婢也不知,奴婢前面跟竹浅姐姐刚进屋来就听梅若姐姐说怕人家不要她了。”
梅若瞪了菊悠一眼,小声埋怨道:“菊悠你还说。”
皇帝笑道:“哦,皇后身边的梅若姑娘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还怕没人要吗?”
转头又对梅若说道:“梅若你若看上了谁就告诉皇后和朕,朕跟皇后一定为你作主。”
梅若又急又羞道:“皇上也来取笑奴婢,奴婢更要无地自容了。”
皇帝故意想了想问道:“梅若觉得朕身边的墨羽可好?”
梅若脸又一红,羞得赶紧找了个借口道:“天色不早了,奴婢要随李嬷嬷去御膳房帮着准备娘娘的晚膳,先退下了。”
说完连忙转身跑了出去。
皇帝拉着琥珀大笑道:“梅若被朕说中心事,害羞了。”
自从琥珀做了皇后搬来未央宫后墨羽和梅若走动就更加频繁,一来二去众人也都看出墨羽对梅若有意思,此时见梅若害羞地跑开,大家心知肚明便又都哈哈笑了起来。
见皇帝从外面进来额头上都是汗水,琥珀就吩咐竹浅、菊悠去打水拿毛巾。
琥珀亲自浸湿毛巾拧干了帮皇帝擦汗,又嗔怪他道:“近日天气炎热,皇上不用每日都来看臣妾,自己要当心别中暑才好。”
皇帝握住琥珀的手道:“朕愿意来你这里,一方面是想来看看你和咱们的皇儿,一方面觉得待在皇后宫里心情愉快,缓解了朕每日被政务缠身的压力和烦扰。就像刚才那样,朕从未在谁的宫里府里看到丫鬟奴婢们的嬉笑打闹,只要有朕在的地方她们都敛声屏气拘谨得很,只有每次来了皇后这里朕才能看到也享受到如此轻松自在的时刻。”
琥珀微笑看着皇帝道:“能为皇上解忧去烦是臣妾的福气,皇上每日操持朝政辛苦了,臣妾陪皇上去御花园逛逛好吗?”
皇帝道:“傅太医不是叮嘱你为保胎儿平安要少出宫走动吗?朕陪你在未央宫里散散步可好?”
琥珀便说傅恒刚才诊脉后告知自己胎象已稳,建议自己可以出宫多走动散步了。
皇帝喜道:“太好了,现在日头没那么晒了,朕就陪皇后出去走走。但御花园离得远了些,天气又热,不如咱们去寒梅馆走动走动,也顺便看看工匠们将观梅亭造得怎样了。”
见琥珀点头皇帝便牵着她在兰馨和竹浅的陪伴下去了寒梅馆。
此时的寒梅馆虽然已没了梅花,但望梅轩四周种植的其他花花草草却正盛开着。
旁边两丛湘妃竹每到夏天长得尤为茂盛,门外的草坪郁郁葱葱被太阳晒得草香扑鼻,深吸一口气更是觉得心旷神怡。
带琥珀看过已经修建得差不多的观梅亭后两人就来到望梅轩,在门外的草坪上坐着休息,看溪水从脚边淙淙流过发出叮咚悦耳的声音。
皇帝让琥珀背靠在自己胸前闭目养神,又随手扯了根青草放到她鼻子底下去逗弄她。
琥珀笑着推开皇帝道:“皇上别闹,这快要西沉的太阳晒着好舒服,臣妾想眯一会儿。”
皇帝低头问道:“皇后自从怀孕之后如此嗜睡,每次都比朕晚起,就快要变成只小懒猪了。”
琥珀懒懒道:“太医说这是怀孕初期的正常现象,过些时日便好了。”
突然想到了什么,琥珀仰头看着皇帝说道:“前两日婉清姐姐刚临盆生了个男孩儿,取名牧云。皇上觉得我们的孩儿该起个什么名字好呢?”
皇帝摇晃着手中的青草道:“咱们的孩儿是【允】字辈,如果是皇儿就叫允琪,倘若是公主的话就叫允珚,皇后觉得如何?”
琥珀喃喃念道:“允琪,允珚,珚儿。嗯,好美的名字!皇上有心了。”
随即又问皇帝道:“皇上希望臣妾肚里的孩儿是皇子还是公主呢?”
皇帝拿起手中的青草扫了扫琥珀的额头道:“皇子也好公主也罢,朕都喜欢。”
琥珀道:“臣妾想要个公主。”
皇帝不解地问她道:“为何?但凡女子不是都想生儿子吗?”
见琥珀歪着头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皇帝好奇道:“皇后为何这样瞧着朕?朕脸上有东西?”
琥珀笑道:“皇上长得好看,臣妾喜欢看。”
皇帝哈哈笑道:“皇后这样夸朕,朕要不好意思了。”
琥珀道:“臣妾说的是事实,皇上本来就很好看嘛。听人家说女孩儿像父亲,男孩儿朝母亲,臣妾想要生个像皇上一样好看的公主。”
皇帝搂紧琥珀低头亲了亲她脸颊说道:“傻皇后,今后你还要为朕生好些皇子公主,又不止这一个。皇后和朕都生得好看,生男生女还不是个个都俊俏美丽吗?”
琥珀“嗯”了一声靠在皇帝怀里没再说话,渐渐地竟真的睡着了。
皇帝看琥珀睡得香甜也不吵她,只是把她挪上来一些尽量让她靠在自己身上避免沾多了地气。
过了好一会儿眼看太阳即将落下,皇帝才轻轻摇醒琥珀说:“皇后有孕在身,地上坐久了不好,天色也不早了,咱们回去吧。”
便将她扶起来往寒梅馆入口走去。
兰馨、竹浅一直守在门口,见皇帝和琥珀出来兰馨蹲身说道:“皇上、皇后娘娘,刚才梅若来说晚膳已备好,请皇上和娘娘回去用膳。”
皇帝问琥珀道:“朕还真有些饿了,皇后呢?”
琥珀看着皇帝笑道:“臣妾也饿了。”
皇帝道:“皇后现下吃的是两个人的饭菜,该是比朕更饿才是。”
帝后二人继续说说笑笑着随兰馨、竹浅一同回到了未央宫。
用过晚膳后皇帝又陪琥珀在院子里散了会儿步,便回到坤宁阁各忙各的了。
皇帝午后过来时就让墨羽带了好些奏折来批,回到屋内即刻就坐在书桌前批阅起来。
琥珀则在旁边的圆桌边整理翻看宫人们的造册和六局呈上来的所有女官名册。
前段时间六局都分别有一些年龄到了放出宫去的女官,此时需要补充一些进来,琥珀就让兰馨写了心蕊的简单情况,打算明日去尚仪局跟韩尚仪商量看心蕊是否合适补充进司籍司做掌籍。
不知不觉各自忙到宫门下钥时分。
听得外面长街上宫人敲梆子的声音,梅若进来提醒琥珀道:“时候不早了,奴婢服侍娘娘早些安睡可好?”
琥珀今日午睡后又在寒梅馆的草坪上小睡了一会儿,此时并无一丝睡意,见皇帝坐在边上专心批阅奏折,就朝梅若“嘘”了一声悄声说道:“小声些,别扰了皇上。”
接着又轻声说:“本宫今日睡得有些多,现在还不困,你和兰馨先去睡吧,留竹浅和菊悠在外面候着便是。”
梅若点头后正要转身出去,皇帝开口道:“时候是不早了,朕的奏折也批得差不多了,皇后先洗洗睡下吧。等皇后洗漱完毕,朕的奏折也就该批完了。”
琥珀不愿违拗皇帝便让梅若、兰馨服侍她洗漱。
待琥珀脱去外衣上了卧榻后,二人又服侍皇帝洗漱宽衣。
离开前梅若道:“今夜是竹浅和菊悠在外间侍候,奴婢和兰馨就先退下了。”
说完调暗了些灯火和兰馨一起退了出去。
皇帝和琥珀并卧在榻上,见琥珀丝毫没有睡意皇帝就跟她聊起最近京城和各地州府发生的一些事情。
皇帝兴奋地说道:“皇后可知最近运河修建进展甚快,已经快到入海口了,不日便将全线贯通。届时朕就可以带着皇后你一同顺着运河下江南去游玩了。”
琥珀在皇宫里待了几个月加上怀孕不能到处走动,早就闷坏了,听说运河将通皇帝还要携自己同游江南,高兴得侧转身子对皇帝说道:“真的?臣妾可以跟皇上出宫去游历玩耍了?”
见她迫不及待地样子皇帝捧起她脸蛋笑道:“当然是真的,朕何时骗过你?只不过不是现在,现在皇后要乖乖待在宫里好好养胎,等把皇儿生出来之后朕就带你出宫去玩。”
琥珀紧紧抱着皇帝使劲点头道:“臣妾明白,臣妾听从皇上的安排。”
皇帝松开些琥珀提醒她道:“皇后莫要太过激动,小心肚子里的皇儿。”
琥珀一边轻轻拍打着自己肚皮一边道:“不要紧,如今三个月已过,皇儿在臣妾的腹中结实着呢。”
皇帝欣喜地问道:“当真,三个月已到了?”
琥珀点头说道:“是啊,今日傅太医说应该是三个月又九天了。”
皇帝俯在琥珀耳边道:“这么说皇后可以侍候朕了?”
琥珀听他这样说,脸一红低头羞怯地轻声应道:“想是应该可以了。”
皇帝见琥珀羞红了脸,亲了亲她鼻子笑话她道:“皇后都是要做母亲的人了,怎的提到闺房之事还是如此害羞?”
琥珀轻轻唤了声“皇上”便缩进了皇帝的怀里。
看着一脸绯红娇羞无比的琥珀皇帝疼爱地说道:“皇后放心,朕会小心一些,一定不会伤到我们的皇儿。”
说完捧起她脸庞朝着琥珀柔软的双唇深深地吻了下去。
琥珀也搂着皇帝的脖子小心翼翼地回应着。
皇帝全程都十分地谨慎温柔,最后轻轻抱住琥珀在她耳边温柔问道:“皇后还好吗?”
见琥珀点头“嗯”了一声皇帝又问:“朕没有伤到咱们的皇儿吧?”
琥珀眉眼带笑道:“皇上一直都很小心,没有伤到皇儿。”
皇帝故作正经地说道:“明日朕得去好好请教请教傅太医,如何才能更好地疼惜皇后又不会伤到皇后腹中的胎儿。”
琥珀惊道:“啊!”
皇帝大声笑道:“怎么皇后认为难以启齿吗?其实之前傅太医就嘱咐过朕一些,只是时间久了朕也忘了不少。既然现在皇后能够侍候朕了,朕明日便再去好好问问。”
见琥珀睁大眼睛一脸吃惊的样子,皇帝继续假意生气道:“这傅太医也是,既然知道皇后孕期已过三个月,也不来跟朕说一声,朕要治他个失职之过。”
琥珀急忙阻止道:“皇上休要责怪傅太医,想是他受皇上和母后之托,小心谨慎一些,想再过几日更加安全保险了才去跟皇上说。”
皇帝点点头道:“也有可能。好吧,看在他这段时间尽心守护皇后身孕的份上,朕就饶他这一回。”
接着又温柔地对琥珀说:“时候不早了,皇后该睡了。”
琥珀道:“臣妾今日恐怕是睡太多了,到现在都不觉得困。”
皇帝促狭笑道:“是吗?那皇后再侍候朕一回可好?”
说完就要凑上来亲吻琥珀。
琥珀连忙转身躲开道:“皇上还是明日问好傅太医后再说吧。臣妾现在困了。”
皇帝从身后抱住琥珀笑话她道:“皇后困得还真快,前一秒才说自己不困,这一秒又突然困了?”
两人相拥着又说了会儿话。琥珀转过身来轻抚皇帝的脸庞说道:“皇上前些日子辛苦了。”
皇帝不解地问她道:“皇后为何这样说?”
琥珀道:“皇上因为拒绝选秀的事不惜得罪一批老臣,闹得朝堂上下怨声四起不得安宁。前阵子皇上每日都为此事心烦,但每次来看臣妾的时候却从不提起,只是一味地逗臣妾开心。臣妾心里都清楚。”
皇帝问琥珀道:“皇后是如何知道的?是丞相或者欧阳将军夫人告诉皇后的吗?”
琥珀笑道:“婉清姐姐前阵子刚生产完怎可能来告诉臣妾这些事?也不是爹爹,爹爹恐怕也是极力赞成皇上选秀的。”
皇帝好奇又问:“那会是谁?难不成是母后?那些臣子还去找了母后,多亏母后帮朕回绝了他们。”
琥珀道:“是墨羽告诉梅若的。”
皇帝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看来朕的墨羽和皇后的梅若果然有些情谊,皇后觉得要不要帮他俩撮合撮合?”
琥珀道:“皇上的墨羽喜欢我们家梅若早就是显而易见的事了,只是梅若到底如何想的,臣妾并不是很清楚,改日找个机会臣妾先好好问问梅若看。”
皇帝便点头说了声“好”。
琥珀抬头看着皇帝又道:“以后皇上有任何烦心事,不管是公事也好私事也罢,都可以说给臣妾听,说不定臣妾也能为皇上出出主意,解决些问题呢。”
皇帝搂着琥珀答应她道:“好,朕答应你,不管开心的不开心的,好事坏事以后通通都跟皇后说,皇后可不许嫌朕烦。”
琥珀将脸颊贴在皇帝胸口上道:“臣妾巴不得能为皇上排忧解难,又怎会嫌皇上烦。”
接下来的日子平安顺遂,琥珀每日除了照旧在嬷嬷们和梅若几个的照顾下好吃好睡,在皇帝陪伴下散步聊天,也开始跟着太后渐渐熟悉起后宫里的各种人和事。
太后本想后宫事务繁多,琥珀又有孕在身,不宜太过操劳,想着这阵子她只要能熟悉认得宫里重要的一些人,知道他们各自的职责事务,懂得如何使唤就行。
没想到琥珀学得极快,不仅很快就认得了从侍卫到女官,从宫女太监到太医院各重要部门的人员,知晓他们各自的职责范围以外,还能适当地给出一些意见建议。
太后见琥珀处理几件事务也算妥帖,便渐渐放手由着她去做,自己乐得清闲自在,有更多的时间吃斋念佛抄经,去其他太妃太嫔们的宫里走动。
琥珀在这期间还安排了心蕊去尚仪局做女官。本想让她做掌籍,但韩尚仪认为心蕊毫无经验,暂时还须从最基层的吏员开始,琥珀觉得有道理,就尊重韩尚仪的建议让心蕊从底层做起。
但心蕊聪明好学又上进,到了司籍司发现汗牛充栋般的经史子集、图书笔札十分兴奋,孜孜不倦的查看自学,不懂的就去请教韩尚仪,同时跟着前辈们学习如何整理编辑。三个月后就被提拔上去当了正八品的掌籍。
以往要想进宫做女官,除了品貌才能外必须是有一定家世背景的女子才有资格。
自从尚仪局在琥珀的推荐下进了名宫女,且表现不俗,六局的进人制度便开始更加亲民,除了继续从宫外有家世的女子中选拔,也开始留意皇宫里原本就有的宫女们。只要是有品格有才能的,都有机会去学习和被录用。
琥珀想到自己身边的兰馨也颇有些学识和才情,提议她也去试试看,但兰馨却说她只想待在琥珀身边照顾侍奉,琥珀便暂时由着她去不多劝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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