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送过来的时候说:资料比他想的难拿。保管方详细了解了诸如谁要、要来做什么、我爸知道么?等等情况。”柳筠黛也没反驳。
李白看东西很快,他抽出一张事故现场照片,递到柳筠黛面前,道:“看出点东西来么?”
“真惨!大巴车烧的只剩下架子了。”柳筠黛面色沉重。
“是一个完成的架子。”李白重复道。
“我又不瞎。”柳筠黛挑眉。
“车架子完整,说明撞击的力度并不大。也没有像电影里似的发生爆炸。”李白说完,转头看向柳筠黛。
柳筠黛也歪头看李白。
李白没有马上解释,只是收回目光继续看资料,直到他看到某段内容后,便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油罐车司机成功逃生。”
“这就奇怪了呀。”柳筠黛在此时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油罐车司机在笔录里面说,他还曾经试图去大巴车上救人。”李白。
“然后呢?”柳筠黛。
李白一摊手,道:“没有然后了。笔录明显被删减了。大小姐,再帮我个忙呗。”
“你想找那个司机?”柳筠黛。
李白点头,道:“拜托了。”
“喂,这可关乎公民信息安全!”柳筠黛端起肩膀。
“这点事儿,还上升不到那个高度。而且,我是在解决问题。不然你也不想看到等我毕业了。淞中出事儿、被关停,继而成为都市传说吧?”李白。
“有没有那么夸张啊?”柳筠黛迟疑。
“以前我也不信。但是现在看来……”李白面露担忧。
“好吧。我试试。”柳筠黛点头,然后好像想到了什么,就对李白说:“对了。上午你上课的时候偷偷的刷手机,别以为我没看见!等下手机交出来,我放学再还你。”
“呵,要不要我把密码也告诉你啊!”李白。
“六个六嘛。早就知道了。”柳筠黛。
“我不是在刷手机,是在恶补一些知识。”李白无奈解释。
“你居然在上课的时候看那个?!”柳筠黛瞪大了眼睛。
“知识!不是姿势!你还有没有一点当老师的样子了?!”李白这个气啊。
放学之后,还有晚修,但是李白翘了。柳筠黛和一个无论怎么看都是四十岁的男人在校门口的车里等他。
“李白,这位是郑凯。你跟我一样喊郑哥就好了。”柳筠黛在车里给文歧介绍。
“您好郑哥。麻烦您了。”李白陈恳道谢。
“事情麻烦么?”郑凯严肃问道。
李白点头,然后道:“我也是没想到您会亲自跑这一趟。其实有个地址,我自己过去就好了。”
“毕竟牵扯到了小筠。不深入了解一下,在我老板那里也交代不过去。”郑凯说着开车。
“郑哥,我没事儿的。”柳筠黛。
“不怕一万啊。”郑凯。
车子在饭店门口停下,众人下车,直奔一个包厢。
一位大约六十岁左右的中年人迎了过来,露出笑容对郑凯说:“领导好啊。”
郑凯摆手,道:“我算什么领导。咱们进去聊。”
寒暄过后,几人进屋落座。
“杨总可以安排上菜了。咱们边吃边说。
”郑凯。
“好。那,咱们喝点?”杨总。
郑凯看李白。
“也好。”李白。
“好什么好?你是学生?哪能喝酒?!”柳筠黛不干了。
“那……”自是有眼色的杨总显得有些为难。
“说这种事情,还真就得喝点。”李白。
“那,好吧。你少喝点。”柳筠黛妥协了。
开了酒,上了菜,杨总也就打开尘封的回忆,来了一句:“有些事儿很邪性。”
说完之后他看了看郑凯,连忙道:“嗨,当着领导面,说这些会不会不合适啊?”
“请杨总务必讲个明白。”郑凯。
“二十五年啦。但是我记得很清楚,那一年我刚买第二辆车。活儿一般,就辞掉了一个司机。我自己开一辆。谁知道……”
“入秋了,六七点钟天已经擦黑了。其实我远远的就看到对向来的那辆大巴了。可原本空旷的路上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我本能的躲人,就跟对向来的大巴车蹭到了。其实当时我感觉当时剐蹭的强度并不大,也不知怎么的,竟引燃了油箱……”
“我当时也吓懵了,赶紧从副驾驶下车。本来是想跑远一点的。结果看到大巴车那边没什么动静,就又跑步过去看。然后……”
说着,杨总的神情变了。
那是种回忆起了恐怖遭遇的茫然与恐惧。
“杨总。喝酒。”李白说着,轻轻的拍了拍杨总的手腕。
“啊?哦。喝酒。”杨总立刻回过神来,眼中的恐惧也随着手腕上莫名的热度而消失不见。
喝了酒,杨总才继续道:“我一到大巴跟前,就看到车上的那些学生,竟然也都在面无表情的看着我。那种感觉,怎么说呢,对,毛骨悚然!”
“当时情况紧急。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就跑过去拍车门。结果开车那个司机居然也是那样的表情看着我……”
“我敲车门。没人理我。后面我急了,就从路边捡来石头砸车门。砸玻璃。可是车玻璃你们知道的,真的很难砸碎。尤其是那辆车的玻璃……”
“后面火越烧越大。我就只能眼看着一车人在我面前烧死。”杨总说完,自己喝了一小壶,给自己压惊。
李白又给杨总倒满。
杨总抬头,看李白,道:“其实这都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车里那些人,即便被火一点一点的烧成炭,都没有一个人挣扎大喊。”
“看来这些就是笔录上被删掉的内容。”李白说着,又提了一杯。
“我当年做的笔录被删了么?”杨总说着,也不等李白回答,就自语道:“嗨,这倒是也没什么奇怪的。”
“这么看。当时那些学生和老师就已经不正常了。”柳筠黛已经不自觉的凑到了李白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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