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过了符凌风之后, 楚蓝就上了灵鹫宫去。 她原本是要堂堂正正地报上名号登门拜访的,但去的时机不巧。
那时正逢天山童姥散功之际。
她的性子如何,书里已经交代的很清楚了。
楚蓝在这个时候若要报上名号登门拜访, 她说得再好听也是白搭,估计就是拉了无崖子去帮忙说情也不见得有用。
但她千里迢迢才找到缥缈峰上,总不好等着——
这一段剧情楚蓝可没有插过手的。
呃, 除了少林寺的玄慈方丈已经死了。
就是后来算是天山童姥的接班人的那位虚竹的爹妈都早于原著死了, 虚竹的身世没有揭开真相, 也不知道他还会不会按照原书里写的那样下山, 一番奇遇后遇到散功被饱受生死符折磨的乌老大绑走,他心善见不得散功变成了小孩儿的天山童姥受被乌老大等人折磨, 出手把人家救走然后历尽磨难的同时也收获颇丰, 不仅遇到了梦姑、还继承了灵鹫宫……
总而言之, 如果楚蓝是在虚竹继承了灵鹫宫之后来的。
那就什么也不用担心了, 直接上门拜访, 说想看灵鹫宫神农阁的医术,虚竹一定不会拒绝, 也许还会欢迎之至。
但现在不是。
楚蓝又不可能等着乌老大等人来把天山童姥绑走。
那些什么岛主洞主的本身也不是什么好人,天山童姥救下许多受苦受难的妇女、小女孩建立起的灵鹫宫,这在楚蓝看来是积德的大好事。
与之相对于的,乌老大等人本身也不是什么好人。从这些人开会的时候撞见路过的慕容复王语嫣等人就非要把人杀了就能猜到一二, 当然,最有力的证据还是他们那时以为散了功的天山童姥只是个不会武功的普通小姑娘, 他们以为她是个哑巴, 却仍然要对她下毒手。
这种心狠手辣的恶人有天山童姥的生死符约束着,说不定他们还少作恶呢。
天山童姥管着他们也算是做了好事。
救下许多苦命的女人更是大大的好事。
要不是因为八荒**唯我独尊功太过邪门,楚蓝也摸不着头脑, 不知道该怎么搭救。她有办法的话,也是很愿意帮一帮童姥的。
楚蓝若是撞上童姥散功,乌老大等人动手,估计也会像虚竹一样出手救人。
她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乌老大把人绑走——
跟李秋水一打照面,那女人就砍掉了她一根手指,紧接着又砍掉她一条腿,童姥死之前也可以说是备受折磨。
楚蓝原先没想到,但上缥缈峰的一路上,看到那么多苍老的、中年的、还有年轻的、小孩子一样的女人,渐渐想起了书里描述过的童姥做过的事情。
她就十分不忍心了。
虽然说童姥跟李秋水的事情是她们两人之间的私事,但童姥跟李秋水相比,那当然还是童姥要好得多。
李秋水在书里没有做过任何好事,童姥不一样。
如此一来,摸到了灵鹫宫外之后楚蓝算了算时间,就有些为难了。
她不能在这儿等着乌老大等人把天山童姥绑走,趁着灵鹫宫没了主人一片混乱,她混进神农阁看书。但也不能堂堂正正地自报名号拜访灵鹫宫,因为一定不会成功。
那怎么办?
难道等着乌老大等人来找麻烦的时候,她出手把人赶走,获得灵鹫宫好感、获取童姥信任,进神农阁一观么?
可楚蓝也不能确定乌老大等人什么时候才会来啊。
她千里迢迢跑到大理,费了不少功夫才找到缥缈峰灵鹫宫所在,不好在这里漫无目的的苦等,也不好直接离开等以后虚竹变成虚竹子做了灵鹫宫的主人再来——
玄悲大师的死因少林寺已经知道了,凶手慕容博已经偿命,少林寺这一回是肯定不会再以讨教姑苏慕容以彼之道还施彼身高招的名义广发英雄帖了。
那虚竹就有可能不会领到下山发英雄帖的任务,就有可能不会下山、不会解开珍珑棋局被无崖子输入几十年的内力、不会救童姥……
这在现代有个词叫蝴蝶效应。
总而言之,剧情被楚蓝改动之后,虚竹也有可能不会成为灵鹫宫的继承人。
谁也不能保证她改动过的剧情还会自动回归主线。
楚蓝总不可能在这里没有时间限制地等下去。
宣庭之等人都等在山下,册子里记载的不少地方还没有去……她还要继续收学生、教学生呢。
楚蓝隐在层层云雾当中想了许久,决定先试着摸进灵鹫宫中看看。
如果能够不惊动任何人,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神农阁内,那当然是最好。
楚蓝看完了医术就走,绝不会在这里多耽搁。
逍遥派的武功、还有各种功法,本身也暗含了星象、奇门遁甲之术,天山童姥作为逍遥派的大师姐,这些也都学过,灵鹫宫的布置中也用到了五行八卦,幸好楚蓝学过,一路悄无声息地进了灵鹫宫内。
但要去神农阁就有些难了——
因为那跟五行八卦、奇门遁甲无关,神农阁属于暗阁密室,没人带路,就算楚蓝记得原著里关于神农阁的描述也没用。
人家自家建造的密室,没人领路,外人怎么可能随随便便找到。
楚蓝最后还是动手抓了一个灵鹫宫的婢女,扣住她的要穴要求她带自己去神农阁。
总算是顺利摸了进去,看见好几个书架摆放得整整齐齐的书籍。
楚蓝装作给那婢女下了毒,叫她不许说出她藏在神农阁的事,见那婢女点头之后,她就开始安然在神农阁内看起书来,一日三餐则到外头去找吃食填饱肚子。正好转一圈透透气醒醒脑子,完了再回去继续抄书。
一眨眼就是半个月过去,卡在跟山下的萧峰等人约好的时间内,楚蓝赶着下了山。
下山后见等夏存剑等人的神情都有些焦虑,楚蓝想到乌老大等人闯入灵鹫宫绑人的事情,问道:“莫非你们是见着有什么气势汹汹的人群上山去了么?”
她既然顺利摘抄了神农阁的医书,那不管灵鹫宫知不知道,她也算是承了灵鹫宫的恩,若正赶上乌老大等人上缥缈峰闹事,她当然不能装作不知道,冷眼旁观。
夏存剑等人却都摇了摇头:“没有啊。”
“师父,我们能看见什么人?”
“你上山十几天没有一点儿消息,我们都急坏了。”
“是啊,萧师伯几次打算上山去寻你。”
楚蓝点点头说到:“我们不是约好的十五天么,时间没到你们急什么?”
“担心师父在山上遇到什么意外被困住。”
夏存剑和孙一铠还知道委婉点儿。
张平直接说道:“我们怕你遇到意外急需帮手,我们却都在山下傻等。”
楚蓝摇摇头说道:“以后不必如此了。你们要记住,无论什么时候都要信任师父,我若发现山上情况复杂需要帮手,就不会一人摸进去,而是下山来寻了你们再一起上山。”
众人点头齐声说道:“是,师父。”
楚蓝将背下山的医书在山下的小客栈里略作整理,也是等了几日缥缈峰的消息——果然不见什么人群集结上山。
他们便折了回去,一路又往北去了。
众人还没有踏入大宋境内,被闻讯赶来的段正淳和刀白凤等人拦住了。
原来他们是听说了萧峰来了大理,也知道他跟段誉结拜的消息,特意来询问儿子的近况的。
段誉可是一头扎进了大宋,过年都没有回过家。
哪怕他传了书信回家,但段正淳和刀白凤这对夫妇不管在夫妻感情上如何,对这个儿子的一片慈父慈母之心都是一样的,多日不见儿子,思念他,也担心他出了什么意外。
看书的时候想到这个,楚蓝就对段誉喜欢不起来。
这人恋爱脑到父母都抛诸脑后了——最令人生气的是王语嫣还从来没有给过他任何希望,人家一门心思都在表哥慕容复身上,一点儿掩饰都没有。他还能剃头挑子一头热,为了追着自己所谓的神仙姐姐跑,爹妈顾不上了,兄弟情义也放一边儿去了……
偏偏这个人的运气又极好。
或者说,金老写书时格外偏爱这位主角。
不爱习武、嘴上说着“我不学武功”,偏偏阴差阳错拥有了当世最高深的内力、学会了最厉害的武功,结拜了一个好大哥一个好三弟,一门心思追求的女子最终也如愿以偿。
这种不讲道理的偏爱,似乎被老天眷顾的好运气,楚蓝这样脚踏实地、信奉天道酬勤的人当然喜欢不起来。
但不喜欢归不喜欢,她也尊重段正淳和刀白凤的爱子之情,没有拦着萧峰告诉他们段誉的近况。
其实他们知道的也不多——
新年后出了洛阳城他们就分开走了。
自那以后楚蓝等人也没有再听说过王语嫣的消息,而段誉总是跟在王语嫣身边,既然没有王语嫣的消息,自然也没有听说段誉有关的什么消息了。
但即便是这样,对段正淳和刀白凤来说似乎也已经足够了。
听说段誉追着他心仪的姑娘一路往姑苏太湖的曼陀山庄去了,过得十分快活,他们就放心了许多。
这一点萧峰倒没有说谎。
众人都看在眼里,那位段公子,只要能够陪在王姑娘身边,他就无时无刻不快活。
更何况慕容复一行人先是丢掉了王语嫣径自回了姑苏慕容家,紧接着不堪萧远山的追踪,决定搬家,这期间没有给王语嫣传过任何消息。
显然慕容复已经彻底将王语嫣这个表妹忘了。
萧峰到洛阳城里带来了慕容复举家搬迁的消息,王语嫣听说了之后很是伤心了一段时间,一直到过年后她都有些郁郁寡欢,眼中从不见半分笑影。
段誉总是想方设法地哄她高兴。
但即便如此,楚蓝觉得,他心里也一定不是与王语嫣一样伤心失落的——
因为慕容复这一举动分明是一丁点儿希望都不给王语嫣留了。
她若对心心念念的表哥死了心,日日陪伴在佳人左右的段誉可不就是又有机会了么。
这不是段誉盼着王语嫣失恋,而是已经发生了的事实。
他也称不上是人品卑劣。
因此此时众人说起段誉快活地追着王语嫣一起回姑苏曼陀山庄去了,段正淳听了也只是无奈地笑着点了点头。
刀白凤有些似怒非怒地似笑非笑地看了段正淳一眼说道:“这性子倒是跟你像了个十成十……”
楚蓝原本没想起来,但听她这么说,猛一下想到,她明明知道段誉其实是段延庆的儿子,竟然还能说段誉像段正淳。
也是挺神奇的。
因为要按照原著里段正淳对刀白凤的态度,那简直能够称得上是段延庆并不是什么大恶人的又一力证了。
此人听了刀白凤的短短几个字之后果断认了儿子,为了这个半路认来的儿子能够不顾性命、后来更是连多年的仇恨都全盘放下了,与立地成佛也差不了多少。
对待感情上,他跟处处留情的大渣男段正淳可全然不一样。
段誉么……
段正淳和刀白凤可不知道楚蓝心里的想法,他们再三谢过了楚蓝和萧峰对段誉的照顾,还给他们送上了一些盘缠、大理当地的特产叫他们带着走。
推辞不过,萧峰等人只好接下带回了大宋境内。
再回大宋后,楚蓝就再也没有别的事情,她一边研究从神农阁抄来的逍遥派的医书,一边练武、教学生。
每一日都过得十分充实。
好像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们一行人已经又从大理到了大同,出了雁门关,再一次经过当年发生过萧家一家惨事的乱石谷。
这倒不是楚蓝故意的。
而是她曾经与赵文峰赵文雨兄妹约好,会到大同探望他们。
当然,对楚蓝来说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到辽宋边境也好叫跟着她一起的十五个学生们更容易领略越女剑法的剑意。
领略不了剑意,越女剑法招式练得再熟,也不过是与世上的其它剑法相比更为精妙三分的剑法而已。
与一些以奇诡剑招出名的剑法相比,或许还多有不如。
《射雕》时冯默风等人常年奔波在宋金边境,而换了如今的北宋,与辽国大面上暂时算是相安无事。
但实际上两国世仇,边境上大小摩擦不断。
楚蓝一行人踏出雁门关外的第三日,她就对宣庭之等人实现了她的诺言——
再用一次越女剑法叫他们近距离看一看。
彼时他们一路从最南边的大理跑到北方来,楚蓝已经把册子上记载的地址访遍了。
一共找到了二十五个资质及格的学生。
一百点资质的除了宣庭之这个超过一百点资质的超优质学生之外,只有两个。
但楚蓝已经很满意了。
须知在《射雕》世界她从头到尾也只有冯默风一个一百点资质的学生而已,最后也的确是他第一个学会了越女剑法,叫她抽离了那个世界。
这一回有三个,还有宣庭之这个资质超过一百点的,楚蓝当然很满意。
二十五个学生当中,加上宣庭之等人,也只有十五个跟在楚蓝身边。
其他的十个因为年龄、师门、家族等等原因,没有跟在楚蓝身边。
幸运的是两个检测出来满资质的学生也都没有什么年龄、家族原因,都出了家门跟在楚蓝身侧。
这回亲眼见她使出越女剑法来,即便只有一招,也足以让他们目眩神迷,久久回不过神来。
但到了第二日开始,十五人练剑都有了不同程度的进展。
宣庭之更是在练越女剑法第一招时,出现了一股与楚蓝相同的剑意。
众人兴奋极了。
那日楚蓝又与萧峰喝了不少酒——不是她自己酿的。
自此,楚蓝又像是在《射雕》时一样,时常陪着学生们游走在宋辽边界线上。
他们不光是打欺辱宋人的辽国士兵,也打不把辽国普通老百姓当人、手段毒辣的大宋兵卒。
因此楚蓝动手时,萧峰也会在一旁掠阵,萧远山时不时地兴致来了也会插手。
有三人护着,楚蓝的学生们年纪再小,也不会出任何意外。
他们缓慢,但稳扎稳打地剑法一日好过一日。
直到宣庭之剑法大成。
楚蓝这一回总算是有了经验,见宣庭之的越女剑法有所成,只是最后一招还差些火候时,她已经提前写好了书信放在白马明珠的行囊里。
因此那一日告诉萧峰,她要去收集一些奇果来酿酒,才走了不到一个时辰就骤然离开《天龙》世界时,楚蓝还算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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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十年倏忽而过。
江湖上的老一代随着时间推移,名气慢慢在被后起之秀们赶上。
但只有楚蓝。
自西夏那一战之后,江湖中不管什么盛事、大会上都没有再瞧见她的身影。
那惊天地泣鬼神的神仙剑法,似乎再也无人有幸得以一见。
近几年江湖上新出来的少侠们渐渐地都有些不信前辈们口中那位“天下第一剑”真有传闻中的那么厉害了。
什么“一剑可吞吴”“一剑惊天下”……
也未免太过夸张。
直到两年前,江湖上又出现了一个白衣剑客。
此人相貌极佳,喜爱穿月白的衣衫,一身儒雅而又清冷的气质,不像是江湖侠客,倒像是什么权贵之家出来的公子少爷。
这剑客在雁门关一剑斩了数百到大宋边境打草谷的辽国士兵,当即名动天下。
许多江湖前辈纷纷表示,这就是越女剑法!
这月白衣衫的剑客的出现,倒像是一个什么信号似的。
雁门关一站后,中原武林各处屡屡出现与他用同样剑法的侠士。
男女都有。
最古怪的是,这些人当中有不少都是自有师门的、还有一些是什么富豪家的公子、大老爷家的小姐……
江湖上的新秀们都觉得奇怪得很。
这用的都是老前辈们口中的“越女剑法”,怎么会不是同门?
有位丐帮的老前辈答道:“因为当年那位天下第一剑传授剑法只看根骨合适与否,并不看中门第,不管是贩夫走卒,还是别派弟子,她的独门剑法都会毫不藏私地传出去。”
但也这就导致了,越女剑法的传人们分散在中原各地。
这些人仗剑江湖、行侠仗义,一时叫中原武林正气大涨,一些宵小之辈都不敢随意冒头了、那些见不得光的小心思也少了许多。
自楚蓝的消息在江湖中淡去之后,只存在于江湖前辈口中的“天下第一剑”又逐渐恢复了昔年辉煌的名头。
连普通老百姓提起来也是赞叹不已。
但也仅限于此了。
许多江湖三五流的高手,在那些茶楼说书人的口中听得倒是多了。
据说后来还有过一次越女剑派大师兄之争。
那位宣庭之天资绝佳再加上刻苦勤勉,越女剑法练成之后去报了仇,从那最后就一心领师命,总是行走在大宋与辽国的边界处。
据说他寻了一处极为普通的院落,挂上了“越女剑派”的牌匾,自称为越女剑派大师兄。
后来又有一个剑法远远比不上他的姓夏的来找麻烦,说他才是大师兄。
二人在院外大打出手。
最后那个姓夏的落败了,他却不肯认输,对宣庭之放狠话说,终有一日他的剑法会与他齐平,那时他就要抢回这个越女剑派大师兄之位。
夏存剑的做法似乎是给了其他学越女剑法的人一个新思路。
后来三五不时就有人到那个挂了“越女剑派”牌匾的院子外下战书。
打输了就放狠话说终有一日云云……
后来倒成了江湖上得知关于“越女剑法”的消息最多的地方。
再后来,更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有一个穿一身紫衫的女子,她不知哪里学来一身的高明身法,掌法也是十分出众,但唯独不会剑法——
这倒也没什么,江湖上用十八般武艺的都有,学武但是不会剑法的人多了去了。
奇怪的是,她不会剑法,却去了越女剑派下战书,说她赢了就要做越女剑派的大师姐。
真真是奇哉怪也。
幸好她理所当然地也输给了越女剑法已经大成的宣庭之。
但同样的,她也跟其他输给了宣庭之的人一样放了狠话说,她一定会回来的,终有一日打败他,成为大师姐。
作者有话要说:江湖中没有人知道,越女剑派还有一位宣庭之等人十分敬重的师伯。
师父叫他大哥,对他一向敬重有加、事事体贴。
因为他,宣庭之等亲传弟子也都学会了师父的独门酿酒之法。
师父离去后,每一年他们都要酿下许多美酒埋在树下,等着来年挖出来喝,喝得最多的就是他们那位萧师伯。
师父离开的那一日是八月十五的清晨。
从那以后,萧师伯每一年的八月十五都会喝得酩酊大醉,嘴里喃喃念着两句词,含糊不清。
或者说,他们这些弟子也不敢去细听、更不敢问。
李清然曾有一年在这位师伯醉了扶他睡下之后,又从窗口见他醉眼朦胧地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块帕子,层层叠叠地打开,那里面包了一朵在书页中压扁的干枯黄花。
她不知道那是哪里来的,却在见到他看那小黄花的眼神时,她又想起了师父,猝然转过头去,落下泪来。
他嘴里仍在喃喃念着那两句词,她听不清是什么。
只有文武双全的宣庭之,他在第一次就听出来萧师伯念的是什么。
那是晏殊词《蝶恋花》的最后两句。
“欲寄彩笺兼尺素,山长水阔知何处。”
萧师伯不通文词,不知他是从何处听来,念念终不能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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