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灵风四人领着黎生几人出来时, 就见着楚蓝低着头,老老实实地跟在师父身后。 师父冷着脸不说话,周身冷气外放。这一看就是又不高兴了。
吓得连楚蓝牵着的那个少妇打扮的女子也是低眉顺眼, 噤若寒蝉, 轻手轻脚地安静跟在她身侧专注脚下的路。
楚蓝那模样,乍一看跟闯了祸的小娃娃被家里大人抓获时一模一样。
曲灵风、陆乘风拜师较早, 年纪本来就与楚蓝相差不大, 甚至还有可能会比她大上几岁。
也是因为这个缘故,他们才没有厚着脸皮跟梅超风、冯默风一起叫她“楚姐姐”。
虽然楚蓝先教了冯默风叫她姐姐, 后来她上了桃花岛又与他们授业恩师平辈相交, 她曾说过大家各论各的, 他们叫她“姐姐”或者直呼其名, 她都可以接受,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他们随意就好。
但陆乘风等人从小学的都是“天地君亲师”的道理, 楚蓝既传授了他们剑法,便是没有正式拜师,她也已有了“师”之实了。
曲灵风、陆乘风十分敬重楚蓝,在她面前向来执弟子礼,绝不可能对她直呼其名。
可他们早有恩师,心中对恩师更加敬重仰慕, 自然也不可能叫她“师父”。
要说叫“姐姐”……他们只看外表年纪都比她大, 哪里好意思?
因此曲灵风和陆乘风二人在楚蓝面前执的是弟子礼,但称呼上向来模糊了事,能不能就不叫。反正他们一般都是与冯默风这个小师弟一起见楚蓝,他和梅超风会主动开口,他们跟在后头行礼也就是了。
此时瞧见楚蓝跟在恩师身后的模样, 两人俱是忍俊不禁,对视了一眼,飞快地低下头去压下了笑意。
四人一同上前对着黄药师行礼口中叫道:“见过师父。”
黄药师点了下头,仍是面无表情,冷冷道:“出门在外功夫可有懈怠?你们谁若是不把我的话当一回事儿,那往后也不必做我桃花岛的弟子了!”
四人霎时间收了笑意,肃容回他的话。
楚蓝却一听知道这话分明是说给她听的。
她脸色更苦,脑袋也耷拉得更低了,再次认错道:“大哥我真的知道错了……”
黄药师只当没听见,抬头看了一眼天色,说道:“生了火就地歇息,等天亮再行赶路。”
“是,师父。”
此时三更已过,离天亮不久了。
徐天问在华山论剑时曾见过黄药师,他和洪七公第一个动手,二人足足打了有五百招不止,他亲眼见过他的武功之高强。见他此时神色不佳,自然不敢上前触霉头,只管老实听话就是了。
黎生等人虽没有见过黄药师,但见在他面前都一副老实乖顺听话的模样,又听她称他“大哥”,他们都是伶俐无比的孩子,心念一转就猜到这青衣人是谁了。
谁也不敢啰嗦什么,赶紧帮着徐天问等人的忙把两堆大大的篝火生了起来。
北方的春夜微凉,火升起来,很快烧得旺旺的。
徐天问和曲灵风几人妥帖,连黄药师和楚蓝那堆火周围的石块都摆好了,只等着二人过去坐。他们一群人直接围着另一堆篝火坐了。
楚蓝理亏心虚,见座位都摆好了,也不敢不坐——怕会惹得黄药师更生气。
她想了想,对黄药师笑着说道:“大哥你坐。”
黄药师立在火堆前,冷言冷语说道:“不敢当楚女侠一声大哥。”
楚蓝一脸沮丧,再次认错道:“大哥我真的知道错了,你要怎么罚我都认,往后再不偷懒。”
“偷懒?”
楚蓝听他语气有所缓和,立刻说道:“大哥你是知道的,你那奇门遁甲之术复杂精妙无比,我学都学不会,怎么可能看不上?”
她苦着脸,唉声叹气地道:“大哥你应该最清楚了,不是我吹牛,什么武功招数我看一遍就能记住,内功心法你讲解过后我就能听懂,最多不过三日便能融会贯通。可那奇门遁甲之术你手把手教了我那么久,我也还只是勉强入门,学起来艰难无比,自然深受打击……”
黄药师冷冷道:“学不会,便索性不学?”
楚蓝看了一眼不远处静静围着篝火坐着的学生们,有点尴尬地道:“我这态度不端正,我错了,你罚我吧。”
“罚你做什么?”
楚蓝还真认真想了一想才答他:“往后每日花练剑相同的时间学奇门遁甲之术、练字。”
黄药师原本有所缓和的神色又是一冷,他目光如霜扫了她一眼道:“好好好,看来你这些时日连字也不练了!”
楚蓝:“……”
她忘了这个他还没有发现!
随即她就想到,大哥他人都到身边了,已经抓到了她学习态度不端正,发现她没有好好练字也是迟早的事,隐瞒不说等他自己发现那时肯定是罪上加罪。
倒不如争取坦白从宽。
翌日,坦白从宽的楚蓝跟梅超风不能骑马了,二人与半点不会武功的玉娘同乘一辆大大的马车。
车上桌凳被钉子固定死了,赶车的马夫也是特意找的,马车赶得又快又稳。
楚蓝二人右手腕上都绑了沙袋,正屏气凝神悬腕练字。
两个人都知道黄药师内力深厚耳聪目明,她们两个敢走神闲聊,只须一个字他在外头就能听见,因此全程不敢交流。
直到黄药师要求的晨间十篇大字写完,二人才停下手中笔,对视一眼,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好歹楚蓝如今已经过了描红的阶段,正在摹写,叫人看见她在练字也不至于那么丢脸。
当然,这只是她自己的想法。
其实曲灵风几人见她跟五六岁的娃娃一样一笔一划地摹写字帖,忍笑忍的肚子都痛了。
连李生几人头一回见到也呛咳不已、惊悚莫名,待回过神来,又开始庆幸楚蓝没要他们练这个。
楚蓝写完了大字,等着墨迹干了,老老实实地把十篇大字拿到黄药师面前,连同朱笔一同双手奉上。
“大哥,今日的晨间功课。”
黄药师从鼻腔里“嗯”了一声,接过纸笔。
说实话,楚蓝不愿意练字,也是因为这中时候——
黄药师的书法造诣那也不必多提了。
叫他来看她这一张宣纸上写七八个大字的小学生字体,好像是叫一个顶尖大学中文系教授教小学一年级的学生aoe,她实在羞耻极了。
他刷刷刷几下就把十张纸看完了,一个用朱笔圈出来的字也没有。
这并不是说她写的挑不出错来,而是没有一个字写得过关。
果然,黄药师说道:“晚间加练十张。”
楚蓝也不敢讨价还价,恭恭敬敬地应了一声“是”,又从他手里接过纸笔回马车上去了。
可算有了一会儿放风时间。
楚蓝这才有时间问一问玉娘的具体情况。
当初在淅川城她也只听她唱了一阙词,而后冲楼救人、引走官兵,她们二人几乎没有说过话。
今晚她去救人前黄药师已经到了。
救人后楚蓝带着玉娘连夜出城,没顾上说话,出了城那就……不提也罢。
因此直到此刻,楚蓝才能问起玉娘的情况,还要向她道歉。
“抱歉连累你被抓到此地,路上想必吃了不少苦吧?”
玉娘连连摇头说道:“要不是女侠出手相救,玉娘那日便死在闻香下马楼里了。没死那也是生不如死,倒还不如干净死了免受零碎罪……“
她低声说道:“玉娘还没有谢过女侠大恩。”
这下轮到楚蓝摇头说道:“不必言谢,我辈习武之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原是应该的。”
玉娘神色凄苦地道:“这世道哪有什么应该……玉娘的命是女侠救下的,便是再为你给出去也没什么大不了。只是我死了不要紧,家中……”
“你家是淅川城的么?家中可还有什么人?等我联系上丐帮的人便能送你回家了。”
玉娘擦了眼泪,忙说道:“是,玉娘打小便被家里卖了,后来识得、识得……”她犹豫了一下,又说,“识得我男人,他是个好人,不嫌弃我的出身,娶了我回家。只是他后来意外没了腿,身子骨不好,常要吃药,我逼不得已才重操旧业到酒楼里唱曲儿养家。倘若不是姑娘救了我,我去后,家里男人只怕也活不了多久了,你救了我,便是救了我们夫妇二人。”
说完不等楚蓝有所反应,她就双膝跪要给她磕头。
被楚蓝一把抓住,说道:“姐姐不必如此!”
她扶住了玉娘的一只肩膀,这瘦弱的女人却爆发出一股子力气来偏着身子硬是把头磕了下去。
“大恩无以为报,一定要给您磕个头的。”
楚蓝手上一个用力,把人扶了起来:“那你磕过了,快起来吧!”
玉娘这才起身,又说道:“那日楚女侠离开前交代了闻香下马的酒楼掌柜照看我,那位李掌柜是城中出了名的厚道人,他取了不少钱财与我,这也要多谢楚女侠了。”
楚蓝又摇了摇头,温声道:“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男人祖祖辈辈都是淅川城人,加上他要吃药,家中贫寒,因此一直没想过搬走。”
玉娘显然也是细细想过了,此时回答楚蓝的问题十分流畅:“如今,只怕在淅川城不能再住下去了。我回去之后便与家里人商量住到南方去。”
她笑了笑,抬手挽起鬓边发丝,眼神温婉地道:“诗词里的江南粉墙黛瓦,小桥流水,烟雨蒙蒙,与我们那里大不相同,我一直都想去看看。江南富庶,想必我夫妻二人在那里也能讨到一口饭吃。”
楚蓝相信她说的是真心话,但人离乡贱,若不是逼不得已,贫苦老百姓谁会愿意背井离乡呢?
好在玉娘自小历尽磨难,很是看得开。见楚蓝神情郁郁,她还反过来宽慰她说不要紧。
不过楚蓝也没抑郁太久,因为吃过午饭没多久就又到了她和梅超风练字的时间。
晚间到了下一座距离燕京城最近的一座大城,楚蓝在城中联系上了丐帮弟子帮忙送玉娘回乡,才把人送走就撞上了洪七公和王重阳师兄弟俩。
作者有话要说:我又来了。
下午不一定还有啦,看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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