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穗宁简直惊了, “季辰岩……你你你……”她你了半天什么都说不出口。 相对她,男人就坦然多了,曲起腿把人困在了自己控制的范围内。
姜穗宁心脏都要蹦出来了,背后是男人坚实有力的腿抵着她的后背, 滚烫的温度隔着单薄的睡衣灼烧着她的皮肤。
感觉他一点点逼近, 她不自在的伸手抵在他的胸口。
他心脏的跳动牵动肌肉也在颤动, 像只调皮的鱼儿亲吻她的手心。
季辰岩看她娇羞的样子, 顺势倾身上前把压在自己腿上, 高挺的鼻梁抵在她鼻尖蹭。
“领导,还满意吗?”
他说话的时候垂眸看着她, 嗓音低沉, 夜晚的院子寂静无比, 连爱闹的猫也回了自己的窝。
卧室热气翻腾, 阻住了四面侵袭来的凉气。
一声领导,让暧昧的空气达到顶端, 姜穗宁因为紧张心跳重的过分,一下下的撞击胸腔, 仿佛寂静中只剩心脏喧闹声。
“满意吗?”他追问。
“满意。”
得到肯定的答案, 季辰岩笑的更明显了。
伸手去解她的睡衣扣子。
睡衣纽扣一颗一颗被解开,白皙的皮肤在灯光下一点点暴露在温暖的空气中。
她脖颈修长, 平直细腻的肩膀,肉嘟嘟的脸颊却有清瘦的锁骨,她彷如一副别具匠心的伟大画作, 慢慢被展开。
明明只是寥寥几笔却把娇美展示得淋漓尽致。
在他的目光下,细嫩的皮肤泛起殷红,娇颜像是傍晚天边漫开的晚霞。
姜穗宁感觉男人目光似乎在升温,变得灼热又滚烫, 睡衣还挂在她身上,她却忍不住冒出了鸡皮疙瘩,不是觉得冷,而是很热。
羞赫的偏过头,被男人擒住了下颌。
她双眼雾蒙蒙的,浓密的羽睫上下眨着,像是鹅毛刮过心尖,酥酥痒痒的感觉让季辰岩忽然不想陪她玩游戏了,失控的压倒了她。
他解除了束手的红绳,拉着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往下滑,一直抵达平实坚硬的小腹。
“怎么还这么害羞呢?”
“你不要看我。”姜穗宁受不住他那个目光,仿佛把人生吞活剥一样。
说着伸手去捂他的眼睛。
季辰岩则是顺从的关了灯,在黑影中吻住她的嘴,吞咽了她还来不及溢出的所有的细碎声音。
靡靡之音传不出这间卧室。
他哄她开心的礼物自己只拆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他让她自己动手。
羞赫被夜色隐藏,人也变得大胆了一些,虽然手上劲儿不大,好歹能独自拆解。
季辰岩教过她一次,这一次并没有帮忙,耐心等着她。
终于完成之后姜穗宁手感觉都不是自己的,呼出一口气,径直倒在了揉面的枕头上。
季辰岩的耐心差不多被耗尽,恢复掠夺的本性。
他霸道的让她的手留在他精瘦的腰上,让她切身感受到他肌肉的紧绷,凌厉的线条随着摇晃的灯光在她手中掠过。
汗水肆意的流淌过他英俊坚毅的脸颊,在冒着热气的空气里渐渐蒸发。
借着柔弱的月光他不准她的视线脱离,一直看着他,看着他凶猛的掠夺。
姜穗宁不看,眼角沁出可可怜怜的水珠,哼哼唧唧的哭泣非但没让他停下,反而让空气变得更焦灼。
男人骨子里的破坏欲和劣根性在平常可以隐藏,在这种时候基本就犹如脱笼的野兽。
平时所有的不舍都积攒在这一刻只剩下狠狠欺负她。
——————
第二天季子书一早就过来叫姜穗宁了,还不算正式开学,但要去学校,熟悉学校还有开始劳动课。
昨晚季辰岩虽然凶却没一直折腾她,但依旧很累啊。
累到姜穗宁早晨根本不想起来。
她本来就咸鱼太久了,猛然又要回到那种定时的生活,人就容易犯懒。
刘阿姨听说要有劳动课,特意做了酱肉包子,说是这个瓷实抗饿。
姜穗宁赖床就喜欢撒娇,抱着被子哼着不想起来,以前工作她不想去季辰岩会纵着她不去就请假。
但今天是开学第一天,他再纵容他也不能公然让她请假。
“乖,我抱。”季辰岩看了一眼时间,伸手连人裹着被子直接把她抱了起来。
“季先生我不想动。”姜穗宁耷拉着脑袋,“你再抱我会儿。”
浇灌过的花朵开得绚丽多彩,季辰岩心都化开了,他的小朋友太乖了,伸手就把她按在自己身上。
趁着她扑在自己怀里醒神的时候,他开始帮他梳头发。
“季先生,有你真好。”
季辰岩轻笑,“嗯,我这么好,那你在学校可要乖点。”
姜穗宁仰着头看他自信的说:“放心吧,肯定乖,保证老师留下的评语都是夸赞我的。”
季辰岩却捧着她的脸摇摇头说:“我不在意老师夸不夸你,我让你乖点是少和男同学讲话,不说最好,学校的舞会也不要参加,实在要参加不能和男同学跳……”他觉得自己真是能给自己找事儿。
大学啊,多热闹的地方,有参加不完的社团,有青春激扬的梦想,甚至一堆同龄人!!
他的小朋友又这么可爱,开始不放心了,总感觉有人会觊觎他的宝贝。
姜穗宁没想到季辰岩还有这种担心,甚至他还一点不隐藏,她搞怪的笑了一声,故意使坏的问:“那我偏要呢?”
季辰岩无奈了,“那我就狠狠收拾你。”
“我不怕你。”姜穗宁挑衅的说。
“昨晚是谁哭着求我?”
这是季辰岩的杀手锏,果然姜穗宁一听,脸臊得不行,伸手锤了他一下,而后抱着他说:“骗你的,你这么帅,这么好没有谁能比得上你。”
“所以你到现在都还只是看上我这张脸?”季辰岩瞬间觉得憋闷了。
坏蛋姜穗宁当然不会放过吓他的好机会,谁让他说话不算话,昨晚明明讲好他是猎物,最后猎物还是自己。
清醒过来了她可是记仇的很。
“季先生,我其实很想说我更爱你涵养,内在,可我又不是个会说谎的人,谁让你脸太绝,身材太好……我实在更沉迷你外在。”
这话真是气人,其实季辰岩知道姜穗宁在使坏,但忍不住会计较,刚开始的时候他觉得她馋他,那他就可以出卖色相,成天迷惑她,让她只能看到他。
但时间久了就不喜欢这种感觉了,她必须得爱他,爱到骨髓那种,虽然不会比他爱她多,至少不能太少,不然他会很难过。
他的成熟理智淡然自持在姜穗宁跟前变得土崩瓦解,只剩幼稚了。
“我不准,穗穗我所有的一切你都要爱。”
姜穗宁看着他皱眉听着他低幼的话,她的季先生真的每天给她一个视觉听觉冲击啊,结婚会让人变得这么幼稚吗?
再这样下去他要崩人设了啊。
她像安抚受伤的大狗狗,伸手拽着他的领口把他拉下来一些,另一只手摸着他头发,“乖,我爱季先生的一切,头发丝都爱,不要委屈啦,我逗你玩儿的呢。”
季辰岩索性低头咬了她一下,“非要把我气出好歹才开心吗?”
“哼,季先生还说我呢,你们总备后勤是不是来了一个女干事,听说年轻漂亮还高知,你说说你有没有偷偷看过她?”
季辰岩低眉沉思了两秒,“有这么一个人?”他不负责这些事,那是下属的人员在安排,只是后勤干事的调动也惊动不到他这里来,所以他真是一点不清楚。
而且他每天除了特殊会议或者有别的安排,都是下班就回家,不是哄小朋友就是带崽崽,哪里会偷偷看谁?
“你不知道?”
“不知道。”
“季先生心里眼里只能有我知道吗?不然我会哭给你看。”姜穗宁满意的拉着他的胳膊晃。
季辰岩喜欢姜穗宁在他跟前撒娇,他也吃不腻她的撒娇,非常享受她这种全身心依赖的样子。
这种成就感比拿下任何一场战役的成功都要让人满足,毕竟这样他就是她的全世界。
他抱住她,把她提起来托着屁股,“我心里眼里永远只有我的穗穗。”说完把她抱进了洗浴室。
时间已经不早了,在磨蹭下去她还真要迟到了。
趁着她刷牙的时候开始帮她兑洗脸水。
最后连洗脸都是他亲自来的。
当然因为她赖床时间还是比较紧了,连早餐都是在车上吃的。
季子书坐在副驾驶,偶尔余光能看到父亲喂姜穗宁咬一口包子,又赶紧喂一口豆浆。
说实话这种溺爱似的偏宠,很难有人做得到,他以前也不觉得父亲可以做这些,但现在看来人真的是会为喜欢的人改变的。
今天到学校也没课,新生大会在下午,紧赶慢赶的过去结果没事,上午的时间可以逛一逛校园。
季子书问:“你要逛吗?”
“我不是很想逛,未来几年这里咱们会熟悉的很。”
“也是,那我先送你回寝室,中午我再过来接你去吃饭,食堂的饭票我已经换好了。”
尹涛的事情,父亲已经通知了南城那边,他们家的事情会特事特办,尽快恢复他父母的名誉,不然连正式立坟的资格都没有,他打算先和尹涛说一声。
“不用送了,我自己过去,没几步路。”姜穗宁摆摆手。
季子书看了一眼他们离红砖楼确实不远,说,“那你去吧。”
姜穗宁点点头径直朝宿舍楼走去,季子书看她进了宿舍才朝着男生宿舍过去。
她回到寝室的时候寝室里面已经有三个女孩子了,见到她进门说话声停了一下,齐齐朝她看过来。
“大家好。”姜穗宁先含笑打招呼。
“同志你好,你是中文系的?”其中一个身穿青色夹袄,蓄着齐耳短发的的女生先开口了。
“对,我昨天过来铺了床。”姜穗宁指了指自己的床铺。
“这是你的床铺啊,同志你是军人吗?”
“我不是。”
“那你被子叠得挺好的。”短发姑娘笑着说。
“是我先生帮我叠的。”姜穗宁并没有隐瞒自己结婚的事情,这一届结婚有孩子的多了去了。
“你都结婚了?”这时候坐在姜穗宁对床的姑娘起身了,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姜穗宁,她梳了两根长辫子搭在肩膀两侧,看起来和姜穗宁差不多大的年纪。
“对。”
麻花辫姑娘又看了姜穗宁一眼,友善的说:“你长得真好看。”
“谢谢。”对于别人的夸赞,姜穗宁笑着点了点头。
姜穗宁进来之后大家互相做了自我介绍。
刚才的短发姑娘叫唐春娇今年二十三是知青,长辫子姑娘叫温黎,隔壁省的。
另一个一直坐在自己床上的叫潘菲菲,是京市本地人。
她年纪最小,今年才十八。
不过性格比较高傲不太搭理人,一直在看书。
姜穗宁看了一眼,书本还是纯英文的。
姜穗宁也是话多的人一会儿就和唐春娇,温黎熟悉起来了,只有潘菲菲几乎不搭话,她想这个姑娘可能有点难相处。
“姜同学你昨晚怎么没回寝室住?”
温黎喜欢长得好看的人,她从一看到姜穗宁进来就想和她交朋友,所以是几个人中最热情的。
“我回家住,寝室这边我晚上都不住,只有平时中午在这边休息。”
她说完这话的时候大家又看着她,潘菲菲她一个本地人都没回家住,为什么姜穗宁一个南城人还不住寝室。
“你家不是南城的吗?”温黎问。
“我家是南城的,我先生是京市的。”
“京市的还是军人?”唐春娇问。
“嗯。”姜穗宁点头。
她说完唐春娇羡慕的目光都藏不住了,这年头军人本就吃香,家还是京市的,怎么都觉得是个香饽饽。
她不免想到自己短暂的恋爱,只是她运气没有那么好,那不是值得托付的人。
“哇,姜同学你好幸福啊。”温黎望着姜穗宁,不知道怎么回事,虽然姜穗宁从来没说过她幸福,可她能从她眉宇间看出来她日子过的非常好。
她家条件算好的,两个哥哥都在部队,职位还不低,父亲是厂里的主任,母亲在供销社上班。
所以她没有下过乡,又是家中幺女,基本什么活都不干,皮肤养的细细嫩嫩的,不过和姜穗宁比起来她似乎还差了好大一节。
而且姜穗宁的穿着虽然不张扬,但她仔细看了光是手腕上那块表都是别人家好几个月的工资,她的床上铺的被子也是华侨商城买的,一看家庭条件就很好,而且家人对她肯定也好,因为她看起来就没什么攻击性。
她妈妈说一个女人只有生活十分幸福才会给人平和的感觉。
这话姜穗宁就没法接了,只能一笑而过。
这时候潘菲菲放下了书,去阳台那边拿上了水壶走过去,瞥了姜穗宁一眼,冲唐春娇喊:“你不是要打水吗?现在走吧。”
唐春娇本来还想和她们聊聊天,结果被潘菲菲叫了,又想到了早晨看到的人,起身去拿水壶。
“你们要去打水吗?趁着这会儿时间还早,不然水房该排队了。”
唐春娇拿了水壶站在两人跟前问。
“我先不去,我昨晚打的还没用完。”温黎笑着说。
姜穗宁摇摇头,“我没拿水壶,先不去。”她昨天没有拿水壶,今天季子书要去买了,他说买了给自己送过来,暂时也不用打水。
唐春娇说完点点头,“那我先去打水了。”
等两人走后温黎问姜穗宁,“姜同学你来京市多久了?”
“有两年了吧。”
“那你京市都逛了个遍了?”
姜穗宁点头,差不多她都逛过了,现在季辰岩正常休息的时间多,他休息都会带她出去玩,天气好会带着崽崽们出去放风。
“我还没逛过,要不明天我们去逛逛?我想去爬长城,还想去吃烤鸭。”
“明天不上课就去吧。”
温黎摆摆手说:“明天不上课,后天咱们全部要分批去郊外农场干活。”温黎一想到要干活眉头就垮了下来抓着姜穗宁的手问:“你会做农活吗?”
“会一点。”姜穗宁虽然没怎么弄过,但是会种菜。
“咱们要上一周的劳动课,我听唐春娇说这种时候正是挖地的时候,还会让咱们去挑粪浇地。”温黎最怕干这个了,现在想想光是闻着味儿都够她吐一天了。
说实话听温黎这么说,姜穗宁觉得自己可能都不会了,她从小也没干过啥活。
不过依旧安慰她说:“没事的,这么多人呢,说不定我们就分到播种呢。”
“对,你说的对。”温黎没啥心思,姜穗宁这么一说她就信了,还夸姜穗宁,“姜同学你不仅长得好看,人也好温柔啊。”昨晚她刚听唐春娇说要有一周劳动课忍不住说了一句,唐春娇就说自己娇气,潘菲菲也说她。
还是姜穗宁好,果然长得好看的人更温柔。
“对了姜同学你哪一年的?”
姜穗宁报了自己出生年份。
温黎忍不住笑道,“你比我还小两个月呢,这样吧以后我叫你宁宁,你叫我温姐姐。”
姜穗宁:……好家伙她似乎遇到一个和她性子差不多的人了。
温黎看她不接茬,又说:“不叫姐姐也行啦,你叫我名字就好,这样显得咱们亲切一点。”
“行,以后我叫你小黎吧,你叫我宁宁。”
“好的好的。”
唐春娇和潘菲菲没一会儿就回来了,温黎水壶还有水,帮姜穗宁倒了一杯水。
“宁宁,其实你不用准备水壶也行,反正你晚上又不住这里,平时要喝水就从我这里倒。”温黎是被宠着长大的孩子,但性子还挺好的,也不计较。
姜穗宁知道现在开水都需要水票,喝一两次行,长久了肯定不行的,“没事我家里人已经给我买好了,拿过来方便一点。”
唐春娇也加入了两人的聊天中。
天南地北的人,有趣的事情多,唐春娇讲了很多下乡遇到的事情,这些姜穗宁和温黎都没经历过,听到津津有味。
不过有趣的少,苦更多。
“你们都幸运,没下过乡,下过乡才知道那日子真的不好过。”唐春娇十六岁就下乡了,在哪里呆了五六年,看过多少悲欢离合。
姜穗宁和温黎点头她们确实是幸运的。
正在这时候门口突然走过一个人,然后过又退回来来两步,看着唐春娇惊讶的喊了一声:“唐春娇真的是你?”
唐春娇听到声音抬眼看到走过来的人,脸色突然一白,明显带着害怕和愤怒。
“噢哟,还真是你啊,你这个骚狐狸还能考上大学?莫不是陪了谁睡觉混进来的吧。”
来人是个四十多岁的妇女,穿着挺土气的,说话的时候眼睛东看西看,见谁都带着不怀好意一样。
说的话更是肮脏不堪。
“你滚出。”唐春娇被她的话激得很难看,白着脸去推她。
结果才刚伸手就被那个妇女一把扯开了,她满脸横肉的盯着唐春娇“呸”了一声,“小贱人。”说着伸手就要打人。
姜穗宁一把扣住妇女的手腕,季辰岩教过她怎么拿住她可以让她无法动弹。
“闭嘴,马上滚出我们宿舍。”
她不了解情况,却十分厌恶这人左一句骚狐狸,又一句贱人。
妇女被捏着手腕,动弹不得,“哎哟哎哟”刚要呸姜穗宁,突然眼前闪过一道影子。
只听“啪”一声,妇女没打得偏了头。
原来是潘菲菲,不知道什么时候冲了过来。
她一巴掌劲儿大,还没等妇女反应过来又是一巴掌,两边脸上布上了均匀的手指印。
然后直接从姜穗宁手里扯过妇女的手把人推搡到了门口:“这是哪里来的小偷,跑到寝室偷东西,大家快来抓小偷。”
她的声音引来好几个寝室的人,这年头听见小偷可不行,一窝蜂的人涌进来叫嚣着要扭送到公安局。
妇女也没见过这个阵仗,早就被打懵了,简直是有口难辩。
不过没没一会儿就从人群里传来一阵小声的声音,说这个妇女是她舅妈送她来报名的,说大家误会了。
潘菲菲又威胁了两句这才把人推了出去。
妇女一看就是只会欺软怕恶,甚至不敢辩驳夹着尾巴就走了。
屋里的三人望着潘菲菲仿佛是看神一样,特别是姜穗宁,一开始她还以为潘菲菲特高傲不搭理人,没想到是个热心肠。
“看什么看,受欺负就打回去,这是我们的寝室还能让外人给欺负了?”
说完又坐回了自己床铺上。
唐春娇先是给大家道了谢,才说:“那个人是我下乡那地方的人。”
“一个陌生人她凭什么随便骂人啊?”温黎义愤填膺的问。
姜穗宁和潘菲菲也好奇,什么玩意儿啊。
唐春娇这才提起了她下乡时候的事情,原来在下乡的时候她认识了一个男人,那个男的对她很好,一直在追求她,而且他还是村支书的儿子,有文化还是退役军人。
当时她们知青点有个早下乡两年的姐姐,嫁给了他大哥。
那时候唐春娇和那个姐姐关系很好,本来她和那个男人在去年年初就要结婚了。
但因为他工作原因改到年底,而这期间嫁给他大哥的姐姐快生孩子了。
快生的前几天,婆婆找人看她的肚子说怀的是女儿,临生产怎么都不准她去医院,非说生姑娘不准去医院浪费钱。
后来她们知青点知道了,所有人都上门去,那个老太婆看我们人多,怕事情闹大,才放了人,只是还没送到卫生院她就不行了,她和孩子都没留下。
“她丈夫呢?丈夫不管吗?”
“那个窝囊废什么都听他母亲的……”
唐春娇想到那天周琳姐浑身是血的模样,临死前她还告诉自己,这辈子千万不要像她一样犯傻,不可以把希望寄托在一个男人身上。
后来周琳姐没救回来,她回去也写信和那个人分手了,虽然不应该迁怒于他,但他的母亲就是周琳姐的婆婆,也将会是自己未来的婆婆。
他对自己还算好,可她亲口问他会不会带自己走,他却说结婚他并不会带她去城里,会让她留在家里照顾他的父母,他说他可以养她,她照顾好家就可以了。
还让她要听话,做人媳妇就要孝顺懂事。
摊上这样的婆婆唐春娇能看到自己的未来。
所以她没有犹豫坚决的分手了。
不管他如何哀求,她都坚决的拒绝,后来他开始发动家里人来为难她。
幸亏他们的知青点团结,大家相互扶持。
她也是幸运的,没几个月就看到了胜利曙光。
而她也考上了心仪的大学。
刚才那个女人就是男人的舅妈,出了名的泼辣,男人另一个姨妈的女儿也考上了这所大学,她听说唐春娇考上了这所学校,就想跟着过来找她的麻烦,给自己侄儿出气。
昨天她就看到人了,所以一直都有点害怕,潘菲菲估计是昨晚看出了什么,才叫上她一块儿去打水,没想到回来了在寝室还能遇上。
姜穗宁和温黎听唐春娇说完这事,都安慰她,“春娇没事了,都过去了,你很勇敢,以后别怕,咱们都站在你这边。”她真的算勇敢的,不然周琳的未来可能就会在她身上重演一遍。
“是勇敢吗?当时村里的人都骂我白眼狼忘恩负义,毕竟我在生病的时候是他背着我从山里走到县城看病。”
姜穗宁摇头,“感动又不是爱情,再说爱情也没必要搭上自己的一生,他是喜欢你,但这份喜欢更多还是觉得你有文化还听话能帮他照顾父母。”
温黎也点头,“对,春娇咱们可不能被他用言语唬住了,去他的懂事孝顺,谁不是被父母捧在手心的宝贝,凭什么留在他们家被磋磨。”
“这种男人就是用懂事孝顺把你套住然后当老妈子使唤,分了好。”潘菲菲在一旁冷冷的说道。
这一点大家一致认同,在不同的时代却有相同的观点。
一开始大家都觉得潘菲菲是不好相处的人,就唐春娇这事儿反而把四个人距离拉进了。
女孩子的友谊是很简单的,四个人虽然性格各异,却都是善良的人,相处起来就更轻松。
寝室的氛围一下就更和谐了,当然潘菲菲依旧不怎么爱说话,而唐春娇依旧有点讨好的性子。
不过这一切都会随着时间和经历慢慢改变。
姜穗宁再一次体验到了宿舍轻松的氛围。
四人约好明天就去爬长城,结果学校安排又有变动,劳动课就从明天开始。
第二天一早大家就要去农场,住校的是跟着学校大部队走,走读的比较幸运可以自行前往。
因为是分批分地方,正好姜穗宁和季子书分到一起,所以季辰岩直接把他俩送到了农场。
她们到的时候学校的大部队还没到,姜穗宁看着荒芜的一片土地,未来她们就要在这里种上东西。
“等会儿看看怎么分,不管分到你干什么你都先别做,我和尹涛他们说好了,到时候过来帮你。”
“嗯,要是分到我播种就好了,播种我会的。”
两人说着话分到农场的一批人也到了。
这边地方不大,分过来的人不多,也就五六十个。
不过姜穗宁她们运气非常不好,不仅要播种还要挑粪浇灌。
别说那味道就是挑粪她们四个除了唐春娇没有一个可以的。
不过任务才划分完尹涛就和季子书先过来了。
他们寝室全是身强力壮的,八个人的任务压缩一下分在六个人头上也没问题,余下两个人就来帮姜穗宁。
其实这个活也不算累,和后世那种户外体验课差不多。
坏就坏在她们几个人正好都没怎么做过,干起来肯定就差点意思。
尹涛知道了姜穗宁身份,但也不可能跟着季子书叫她阿姨,一直叫的姜同学。
他干活挺利索的,季子书也会做,有他们两个,她们这一组倒是轻松,甚至还能听到谈天说笑的声音。
旁边有一个小组看不惯了,一直在阴阳怪气。
姜穗宁会育种,季子书就让她去准备了,那是最轻松的活还可以坐着。
不过这边不像温室育种那么麻烦,要浸泡多久的热水,只要三个小时醒种就好了。
姜穗宁和温黎一起过去,一个人兑水一个人拆种子。
两人正做的认真,姜穗宁感觉凳子被谁踢了一脚,她身体还跟着晃了一下,装在框子里的种子全部被撒在了地上。
她回头正好看到隔壁组的组长罗怀玉,也是唐春娇前男友姨妈家的妹妹,站在她旁边,看姜穗宁看她,她甚至还冷哼了一声,丝毫没有歉意或者帮忙收拾的意思。
姜穗宁直接抓住她的衣服把人拽回来,“捡起来。”
“凭什么。”
“凭你给我撞倒的。”
“呵呵,撞一下就掉了还不是怪你没拿稳。”
姜穗宁直接把人推到了接好水的水盆里,“推一下就掉水里,怪你没站稳?”她最擅长用魔法打败魔法。
罗怀玉顾不得浑身湿透挣扎着起来就要找姜穗宁拼命,“啊啊啊,我要杀了你。”
温黎赶紧上前帮忙,只是罗怀语还没冲到两人跟前就被一直手臂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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