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四十七章
姜穗宁从刚才看到是女人带着孩子上门就跟了过来,不远不近的站在一旁, 也是被女人这操作吓了一跳。
一看女人穿着也不像是没文化水平的人,怎么说下跪就下跪,还是在别人家门口。
这让人看见该说什么了?
季辰岩又刚进总备, 虽然都是大院明争暗斗又不是没有。
她也不会去扶的, 来路不明就算了, 能带着孩子在别人门口下跪这一遭就够恶心人了。
不过电光火石间她脑海里升起一个不好的念头, 这情景咋这么像私生子找上门呢?
女人悲悲戚戚,孩子诺诺弱弱……
顿时所有不好的想法在心头炸开。
还是刘阿姨眼疾手快,过来先把人扶起来, 笑道:“哎哟,这是哪个小子啊, 拜年也没找对人啊,这可是季首长, 不是老首长呢。”
姜穗宁看了一眼刘阿姨,只能说跟在领导身边的没有一个吃白饭的。
不过为什么是刘阿姨出来, 怎么着也是王阿姨啊?
可能女人这会儿也醒悟过来了, 看季辰岩的目光明显带着害怕了又似乎是看着希望。
“辰岩哥对不起,我真的没有办法了, 国安他不肯见我, 也不肯见君君, 君君天天都想爸爸,辰岩哥你也有两个女儿了……”
季辰岩没有听女人唠唠叨叨的话,毫不留情的打断了,“我不是社区居委不负责处理你们的事情, 你找错地方了。”
“辰岩哥,国安最听你话。”
“我又不是他爸,他听我什么话?”季辰岩没怎么理她,直接叫刘阿姨:“送客。”大过年的真晦气。
远在空司的涂国安:……???
刘阿姨又充当了和善的大使,季子书小时候她是跟着来京市过年的,这大院里哪家她没摸清楚。
这边和东城不一样,那边的院子里大家都是看季辰岩脸色行事。
到了京市可不一样了,谁家没有个底子,又是这个院子的,忙牵着小男孩的手,“瞧这孩子穿的多单薄啊,别冻着了,马上就过年了要是冻出了好歹可就更麻烦了。”
言辞温和,又透着些冷淡。
接连的落面子,女人攒着的那股勇气也泄了下去,只剩下无限尴尬拉着孩子匆忙离开。
全程姜穗宁觉得自己就是像是个看戏的,看着女人离开,半开玩笑的说:“吓我一跳,刚才我真是差点连家产怎么分都想到了。”
季辰岩转身的动作停了一下,转身之后周身散发出生人勿进的冷气。
姜穗宁还全然不知,以为他只是被刚才那对母子气到了。
正好这会儿季子书回来了,他刚才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了,看到人离开才进来。
季辰岩没有在人多的时候讲别人家的习惯,对于刚才的女人只字未提而是压着脾气,继续问姜穗宁:“还累吗?还要不要按一按?”
“不用了。”姜穗宁不知道怎么回事,心虚的摇头。
季辰岩看了一眼手表,“那你休息,我去书房打个电话。”
姜穗宁忙不迭的点头,“你去你去。”声音透着些狗腿。
季辰岩不免多看了她一眼,那一眼怎么说呢,只是一瞥却带着一点领导的架势,似乎觉得你的工作差了点劲儿,但并不想给你指出来,等你自己发现问题。
等季辰岩离开,季子书也走了进来,站在鞋架边上换了鞋就打算回房间。
走了两步他又停了脚步回头看姜穗宁,忍不住提醒她:“你还不去哄哄你丈夫,我爸。”
“哄他干什么?”
季子书面色明显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不是家产都想好怎么分了?”
“嗯?什么意思?”
“问你什么意思呢?”
“我有什么意思?”
季子书不想和她绕,说:“自己想想吧。”他爸这个人是需要别人全身心信任的,刚才姜穗宁那句话刚一说他爸的脸色就变了。
她可能认为是开玩笑,不过他爸在这事要从不开玩笑,应该是有点生气了。
姜穗宁认真想了一下,刚才那话有问题,她不过开一下玩笑好吧。
虽然刚开始是有这个想法。
说实话女人带着孩子莫名来找自己老公表现得又殷切本来就让人想多了,那个女人在看见自己后直接给季辰岩跪下,那一刻姜穗宁确实觉得这是私生子找上门了。
还好短暂的窒息只持续了不到一分钟,当听到国安这个名字之后,姜穗宁就知道了,自己想多了。
不过也就想了一下,发现错误之后立刻恢复正常,然后也就随口那么一句玩笑话,季辰岩会生气,他好像基本没对自己生气过啊?
不应该吧,这个季子书是不是吓唬自己呢?
季辰岩刚才瞥自己那一眼是这个意思吗?
她挠挠头假装淡定的说:“少吓唬我。”
季子书突然就笑了,他本来就像个谦谦君子,笑起来还真是挺好看的,不过跟季辰岩似的,笑意顶多在面上流转,不像带小孩子似的那样笑的特别真诚。
淡笑中带着随你开心的无所谓。
“嗯,嘴硬吧。”
说完就上楼去他自己的房间了。
姜穗宁还是听了季子书的话,回到卧室看到季辰岩已经换好衣服赶紧问:“你就要睡觉了吗?”
季辰岩第一次没有理姜穗宁,大概是她下意识的不肯全心全意相信他,还多少还是有点不舒服的。
而且姜穗宁甚至没拿出一个女主人的态度,他觉得自己给足了她偏爱,她任何的无理取闹都是可以的。
偏偏她在一知半解的情况下,竟然说的是连家产分多少都想好了,虽然那话听着像开玩笑。
他并不觉得这种事拿来开玩笑很合适。
季辰岩对姜穗宁没有底线,唯一有就是他并不喜欢她在出现任何情况的时候不肯相信自己,开玩笑都不行。
他的大男子主义残留在这个地方。
好嘞还真生气了,姜穗宁终于知道了原来以前常说的夫妻相处互相包容这话真正含义了。
季辰岩真的对她无限包容了,所以让她并没有意识到她对季辰岩能做什么。
她好像也没刻意探知过季辰岩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不过哄老公这种事情她还是很拿手的,见季辰岩坐在一旁凳子上看书,直接走到他身边半蹲下,把脑袋伏在他大腿上,侧头抬眸看着他,“季辰岩……”
季辰岩知道自己对姜穗宁生不起来气,特别她这副样子,看看嘛明显就耍赖了。
其实一句玩笑话,他也不应该生气,不明情况姜穗宁有想法是应该的。
玩笑话也真的不舒服啊,什么叫分多少财产都想好了?他这么不值得相信吗?还是说她平常好听的话就是哄着自己开心。
两人几乎都是甜甜蜜蜜的,孩子也半岁了,他不说看着她长大,但渊源那么深,她就真是……
爱情总是一个让人眼盲心瞎,甚至又脆弱小气,连句玩笑话都听不得。
明明说过自己大她那么多,万事都包容,但还是会忍不住。
但这是自己爱的人,又是自己宠出来的小混蛋,当看着她讨好的过来就气不起来了。
季辰岩才伸手捏姜穗宁的脸,她就开始得寸进尺了,翻身坐在了他腿上,然后双手勾着他的脖子,凑着嘴巴去亲他。
亲够才接着道歉:“季辰岩,对不起啊,我那话就随口一说,你知道的我话不过心。”
季辰岩把人按在自己怀里,没说原谅不原谅,早不生气了,反而说起了刚才楼下的母子,“那是空司涂国安的妻子叫耿月,我们差不多算是一起长大的。”
“国安去了空司之后,耿月不喜欢那边,觉得有些偏,就留在京市,去年开始国安那边比较忙,没空回家,结果耿月遇到了以前的同学,那个同学妻子难产去世了,留下两个孩子。”
“耿月是老师,对他孩子多了些照顾,他也不是差钱的人,隔差五就送一些东西。”
“一来二去两人关系好像出奇的好,经常互相带着孩子出去玩耍,吃东西,上一回国安回来,君君吵着闹着要买什么,结果国安带出去又没买到,君君就说国安不好,不如那个叔叔……”
“这事也就闹起来了,现在国安是怀疑孩子老婆都不是自己的,索性不回家也不见孩子和耿月,耿家自从老爷子去世就不太行了,好不容易有个空司女婿撑着门面,结果出了这事。”
“现在耿家那边也下了命令要是两人分开,耿家也不会认这个女儿,连同外孙也不认。”
“涂家闭门不见,国安直接不管,估计耿月就把主意打到了我这里。”
不管哪个年代这种家长里短的事儿都不少,听得姜穗宁一愣一愣的,“那这不是军婚吗?说破坏就破坏?”
“你觉得耿月那个男同学家会差吗?而且两人并未做太出格的事情,再说你说的那些在我们这种家庭并不会闹太大的,真要审判一个吗?那就太让人笑话了。”
“就国安这事儿知道的都不多,除了相熟的几人没人会知道的。”
姜穗宁又点头,“那君君真不是涂国安的孩子?”
“这个我还真不清楚,不过君君和国安性子差别挺大的,也可能是这些年耿月并没有教好吧。”
姜穗宁忽然发现啊生活的琐事真是处处围着人转的。
难怪以前村里那些大妈就喜欢聚在村口聊别人家的事,真是各种事情层出不穷。
“事情不可能一直不解决呀,涂国安就这么拖着也不是事吧?”
季辰岩看着姜穗宁,“穗穗我还发现你一个点啊,你对别人家这种事儿特上心。”
“没有,就跟看书一样嘛,想知道个结果。”姜穗宁没说以前是吃瓜群众一员就喜欢吃这种豪门大瓜。
“国安会查证孩子是不是自己的,是肯定会留在涂家,但他和耿月肯定过不到一起了,孩子要不是的话,两个他肯定都不会要的。”
季辰岩向来不怎么关心别人的事情,要不是姜穗宁感兴趣,他提都不会提一句。
姜穗宁知道了结果,满意得很,不过她又想到一个事儿,难怪季辰岩要搬去独立的四合院那边住,其实住在这里还真挺不方便,虽然大院外头有警卫员,但偌大一个大院,里面住着又是几十年的邻居。
虽然当年从一个阵地下来,但从父辈开始大家流向就不一样的。
现在即将要迎来经济腾飞的新年代,这里的人又会分成批,其中季辰岩已经算其中一股力量的佼佼者。
很容易就被人上门堵了。
一来二去没有什么都容易被人传出有什么,搬过去就不一样,单独站岗的,独门独院全封闭。
他要不想见谁,谁也堵不了他,真能免除好些东西。
不得不说他永远都是考虑的很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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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了过年,今年的年注定是一个喜庆的年。
住在这边的谁家没有个内部消息,听的东西都比一般地方多。
而且大院被下放到地区工作的也逐步回来了,大院前所未有的热闹。
过年前一天婆婆严佩兰带着姜穗宁去买东西烫头发。
姜穗宁以前的头发是那种羊毛卷,不过因为烫的时间太久了过来的时候都不太卷了,这一两年下来是基本没啥弧度了。
听说要烫头发她还特意挑选了比较洋气的衣服,除了在华侨商城买的有些是专门自己画了样拿去找人做的,在灰扑扑的年代非常时尚了。
以前在东城就属她最洋气,来京市她发现洋气的人不少,大家对穿衣打扮还是非常热衷的。
连烫头发还要预约排队了。
这些严佩兰早就约好了,刘阿姨和季子书抱着两个孩子先去逛商场。
理发店还是国营了,面积大的很,十多二十个师傅。
大家穿着白色大褂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进了医院,也没有托尼给你推荐各色洗发水,按摩服务,更没有总监或者助理价格差异。
大家都是熟练的老师傅,经过她们手的头没有千个也有百来十个。
而且一口价没有任何隐形消费。
进去也不会有任何vip服务了。
椅子不是那种转动皮椅,老式木头椅子。
但是依旧会问询你的意见,会给你修修剪剪发尾。
姜穗宁的头发长又自带一点栗色,她人又偏白,进去给她烫头发的大姐就一个劲儿的夸赞起来,婆婆严佩兰就坐在旁边。
“嫂子真是好福气,女儿长得这么好看,提亲的人都该踩段门槛了。”
两人坐的近,说话都能兼顾着。
严佩兰听完笑笑,“是好福气,不过这是我儿媳妇。”
“呀,儿媳妇啊,瞧着年纪小呢。”大姐还又侧头看了一眼姜穗宁看着年纪不大嘛。
姜穗宁说:“我就看着年纪显小。”
大姐哈哈笑道:‘不是显小,是好看所以看着年纪都小。’
这把可把人逗得开心了,大姐又和姜穗宁讨论了一下她想怎么烫,要是平常大姐就直接上手了,不过今天她看这个姑娘着实好看了一些,瞧着穿衣打扮也比平常看着的更出色。
这样的人肯定有很好的审美。
这话还真问到了姜穗宁心口上,她很害怕烫完之后年纪大一圈,所以就把自己想法和大姐说了。
大姐也是理解力超强,大概听了一下就说:“放心吧,包你满意。”
现在烫头发没有药水,管不了多久,全靠师傅手艺。
姜穗宁做的是港风大卷,拆了卷发棒用吹风一吹直接出形。
她打扮也偏港风,配上这个发型非常好看,因为过了十年时间,很多地方依旧保守,但这里是京市,尝试新鲜的已经在冒头,又是过年,她特意涂了淡淡的口红,描了细致的眉。
她这收拾好排队的好几个姑娘就朝她看过来,眼里雀跃的想试试这种。
几人可能是好朋友,似乎有话要问姜穗宁又不太好意思,推推搡搡的选了一个大胆一点的。
“同……同志,能问问你衣服从哪里买的吗?”
姜穗宁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这件正好是找人定做的,只得说:“这是我亲戚送的,我也不知道哪里买的。”
姑娘有些腼腆含笑点点头,有些失望,“好的,耽误你了。”
“没事。”
姜穗宁说完就去看婆婆了,婆婆烫的是短卷发,十分温婉的一种样子,不愧是海城出来的大小姐。
烫头发的大姐对着两人又是一顿夸赞,许是过年了四处洋溢着快乐,大家说话都更好听了。
等姜穗宁她们前脚刚走,排队的好些女同志就纷纷要求要烫她那种样子。
姜穗宁不知道自己还在这里引起了小小一圈流行。
刘阿姨和季子书带着两个崽崽先去了华侨商城那边。
等看到姜穗宁过去的时候,刘阿姨忍不住好一顿夸赞,说:“姜同志这真是好看啊,快让我瞧瞧,简直像画上的人儿啊。”
季子书倒是没有直接夸她,是抱着糖糖问:“糖糖看妈妈好看吗?很漂亮是不是。”
姜穗宁换了个发型看起来没那么幼态,季子书觉得虽然还是不像自己妈该有的年纪,不过和妹妹说话时候更自在了,会自然而然跟着说妈妈怎么样。
姜穗宁一开始非常不习惯,现在差不多也习惯了,谁让她就有这个白捡一个好大儿的命呢。
年前大采购,是中国人的习惯,姜穗宁喜欢买买买,婆婆严佩兰也很喜欢。
连同季子书都被她们带着喜欢买了,不过他对自己向来不买什么,以前会给姜穗宁买还有爸爸爷爷奶奶都会兼顾一下,现在眼里只有妹妹了。
六个月的孩子能玩啥啊,不过就是在花花绿绿的玩具柜台停不下眼,季子书真是豪气的买了一堆。
今年姜穗宁特意给季辰岩准备了新衣服,他现在回了总备不用穿军装,只有重大会议和检阅才会换上新配置的军装,平常已经换成了端正的中山装。
闲暇时刻就穿自己的衣服了,姜穗宁喜欢打扮自己老公,过年的时候他除了跟着慰问,还有几天时间私人聚会,今年她要让老公成为聚会中最帅的风景线,所以挑衣服格外用心。
一整天一家人不是买就是逛,饶是姜穗宁这种喜欢逛街的人也快吃不消了。
刘阿姨又准备了好多过年待客的瓜果零食。
今年估计上门拜访的人不会少,所以准备的量也多。
把东西放上车之后,季辰岩的车也到了。
他现在身边不仅有秘书还有警卫员了,不过放假了他就没让人跟着,自己开车过来。
远远看到妻子变了个样子,依旧漂亮,不过脱掉了不少稚气,更妩媚了一些,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怎么换了个发型?”
“好看吗?”姜穗宁挽住他的胳膊问。
“好看,像换了个人。”以前总觉得像个小娃娃,现在……很好。
姜穗宁忍不住打趣,“换了个人多好,季首长好福气,享齐人之福。”
季辰岩沉了沉眉眼:“胡说八道什么?”
姜穗宁朝他吐舌头,唇红齿白,香舌粉嫩,他突然想亲她,看着后面的母亲儿子……一堆人,还是忍了。
大年十后了就开始拜年,今年季家热闹了,姑姑姑父,叔婶,还有一些亲戚。
除了近的两个姑姑和姑父叔婶,别的姜穗宁都没见过,她是季辰岩放在心尖上的人,没有谁会找晦气。
本来越是这样大的家族更注重和睦,连句不太吉利的话都不能说的。
这一次还跟着来了一个老辈,季中庭都得叫奶奶,算是现在季家辈分高的人。
老太太比较喜欢姜穗宁,见着就说:“这丫头一看就有福气。”仿佛镇宅旺家一样。
进屋后就把姜穗宁留在自己跟前,见面礼除了红包还有一些老玩意儿。
以前的姜穗宁真是见着就欢喜,现在收了好些之后淡定了不少。
果然人由俭入奢非常容易,已经见怪不怪了,乖乖的收着,甜甜的道谢。
今天过来的长辈多,平辈也不少,但小辈却很少。
崽崽醒了之后先抱给了老祖宗看看,两个宝宝又得了红包。
每一个长辈都给了压岁包,后来两个崽崽就被轮着抱走了,到吃饭都没落到爸爸妈妈手里。
崽崽也会讨人开心,又爱笑,惹得大家争着抢着看。
老祖宗腿脚不太好了,按理说是他们上门拜年,不过今年她听说季辰岩有了孩子特意亲自过来,说是孩子在家第一次年老祖宗上门孩子顺叙一生。
奇奇怪怪又尽是期望的风俗。
老太太一直拉着姜穗宁的手,又看了一会儿才道:“好奇怪啊,明明这丫头我是第一次见,就觉得熟悉又面善,像是很久以前就见过似的。”
其实老一辈就喜欢用面善熟悉来表示好感,这样无形拉进了距离,又侧面说十分满意这个媳妇。
姜穗宁也是有一张巧嘴的,气人厉害夸人也厉害,几句话逗得老太太眉开眼笑。
“我们辰岩打小就是有福气的孩子,瞧瞧现在又找了个宝贝似的媳妇儿,这个家呀以后只会越来越旺。”
老太太这个辈分和年纪现在说话堪比断言了,这话说得大家都开心得不行。
过年在京市是忙碌的,梁远培,庄泽兴,涂国安都回来了。
正好京市郊外有一处温泉,大家就约着在那边聚一聚,各自都带家属。
姜穗宁本来想带崽崽们过去,但想着季辰过去其实借着聚会的名义谈事情,到时候一个人带俩孩子不一定搞得定,带刘阿姨过去又不方便了,索性就没带两个崽崽。
白天公婆也要去拜访老战友,路途远带孩子不方便,就留两个阿姨和季子书在家照顾两个崽崽。
姜穗宁对季子书放心的很,甚至叮嘱的话都没说。
这种私人聚会季辰岩都是亲自开车,姜穗宁坐在副驾驶。
季辰岩开车十分帅气,一点没有这个年代开车的规矩,可能真的是翱翔过蓝天的,开得野性又帅气,修长的手指把着方向盘,那双手其实根本不像打仗的手,并不粗糙,却充满男人味。
姜穗宁迷这双手得很。
趁着他开车肆无忌惮的看他。
她目光太肆意了,让季辰岩忍不住腾出一只手来捏她,这把姜穗宁吓一跳,这可不是自动挡的车,忙端正了坐姿,还纠正他:“你这样开车太危险了,好好开车。”
季辰岩笑道:“你男人这点技术还是有的。”
她这个人惜命的很,“那你还是要好好开。”
一旦在两个人的环境里,他十分松懈,说话也总是喜欢逗她,“我是想想好好开车,但有个小朋友看着我都流口水了,我不得安慰一下?”
“你胡说,我才没有。”姜穗宁气愤的反驳,结果自己伸手摸了一下嘴角。
真就是下意识的,却惹来季辰岩笑的更大声。
“骗子,真讨厌。”姜穗宁转过头不理他。
她气性还挺大的,等到了温泉她都不肯理人,今晚他们要住在这里,温泉外面是个招待所。
现在叫招待所,估计以后就改名叫温泉酒店了。
登记的时候姜穗宁故意使坏,那个登记员还连续看了两眼季辰岩,又不太确定的看了姜穗宁。
季辰岩直接把自己证件拿了出去。
登记员赶紧带着带着歉意点头,然后把钥匙交给两个人。
姜穗宁没想到现在登记的人还挺负责的,又因为季辰岩没穿军装,把他当成了流氓,心里暗爽,终于出口气。
结果两人才进屋,季辰岩就把人抵在了门板上,捏着她下巴半眯着眼故作凶狠的恐吓她:“他们要真把你男人当成流氓抓走了看你找谁哭去。”
“谁敢抓季首长?”姜穗宁忍不住反问,“再说你本来就是臭流氓。”
她的话把季辰岩气笑了,问:“谁流氓了?”
“你。”姜穗宁说着还仰着头故作生气不理人。
“行行行,我流氓行了吧。”季辰岩把人抱着放到了床上蹲在地上给她拖鞋,“先脱了鞋休息会儿,晚点过去见他们。”
姜穗宁为了好看故意穿了带跟的短靴,出门滑了一下,好像有点別着脚了,刚才上楼梯看她揉了一下,他脱了鞋给她检查了一下发现没大碍直接把她放在床上,让她休息会儿。
结果脱了鞋她还不理人,季辰岩只得贴过去问:“还生气呢?小朋友。”
“谁让你总气我。”终于肯说话了。
季辰岩只觉得冤枉,道:“我敢气你?”
“你还不敢?”
季辰岩说:“我还真不敢。”
他这副做低伏小的样子把姜穗宁逗笑,季辰岩看她一下,顺势就压了上来,轻咬她的唇:“给小朋友吃糖。”
姜穗宁休息的时候季辰岩在旁边翻资料,她翻身趴着两只手肘抵着床面,双手托腮看着男人,都说认真工作的男人最帅这话不假,他就算坐在床沿也像坐在办公室一样,让人迷恋啊,“你在看什么?可以说的吗?”
季辰岩侧头看她迷恋的神情,索性斜过来伸出一只手把人圈在自己怀里,另一只手继续翻文件,“可以,你想看都没问题。”这些并不涉密,她自然可以看的。
他说工作的时候跟讲课似的,其实挺无聊的,不过姜穗宁爱听,她觉得自己多少有点毛病了。
她觉得以前学习要有这种劲儿,省状元能不是她?
快到饭点,季辰岩把东西收了打算带姜穗宁过去见人。
两人才刚出门到楼下,还没转进招待所的饭厅就听到两声急促的喊声:“姜同志……姜同志。”
两人停下脚步齐齐回头。
“真的是你?姜同志也来京市了吗?”
来人叫谢佳翊是下放到上水村的知青,他们家情况比较特殊,不单是他下放了,他父母皆在接受改造,因为他父母是京大教授。
当时姜穗宁过去正赶上他母亲生病,村里对这样的人一般都不多理会。
姜穗宁听说之后借着妇联的名义让陈朵朵去给他母亲看病。
当时他知道了特意上门感谢她,在上水村他还带着知青点的人帮了好多忙。
不过后来她回东城就没注意那边情况了,没想到他竟然回京市了。
“你回京市了?你父母也回来了吗?”
现在差不多过去半年,他父母属于第一梯队人才,应该回来了吧?
谢清翊蒙尘的双眸仿佛别擦亮的明珠,闪着光,语气里难掩激动,“已经回来了,谢谢姜同志当时的仗义相助,我母亲回来都还在时常念叨你。”
“没事没事。”举手之劳姜穗宁并不贪功。
“姜同志家也是京市的吗?”
姜穗宁赶紧介绍季辰岩道:“我丈夫是京市人,我跟着他过来。”
谢清翊刚才就注意到季辰岩了,听了介绍才赶紧伸手,季辰岩回握,微微颔首。
谢清翊明显很激动,对着两人各种感谢。
最后又邀请两人空了一定要去家里去吃饭,态度十分真诚,季辰岩刚才紧张的心才松懈了下来,他终于明白那天姜穗宁说连分家产都想好的感觉。
他倒是十分相信姜穗宁,不过不相信别人啊,要是谢清翊不是单纯感谢,他估计都要收拾人了。
得知他们还要去见朋友,谢清翊也没耽误他们,他今天也是过来见几个同学的,离开前又千万邀请两人去家里吃饭。
姜穗宁没同意也没拒绝,等谢佳翊离开后她才拉着季辰岩说:“你知道吗?他父母是做经济研究的,在国外呆了好多年,过不了多久全国就要上下主抓经济,你们应该会有任务吧?”
她知道未来不管哪个职位在经济这块上都肩负重大责任,季辰岩这边也不列外,不然后期那么多军转民企业等等的事情,是个大难题呢。
“所以这是在给你男人添砖加瓦了?”
“没那么厉害,只希望你前途顺利。”
季辰岩看着处处替自己想的妻子,抱了抱她,不过随即又严肃道:“谢谢我的穗穗,不过下次不要再对着一个男人笑的那么开心了。”刚才他都快抓狂了。
“呀,谁家醋坛子打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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