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班的纪律委员就设置有三个,那些闹腾的学生获得职位,所以收敛很多。班主任是地理老师,过去教过钱恒成,这让后者成绩提高了几十分。地理老师会采用一种接龙的方式让学生牢记知识点,这类游戏玩多以后,你就会被传染,讲话也变成接龙模式。
辛仁豪见识过太多老师,这些人评判一件事情的出发点很奇怪,完全就是从科举出发,好像成绩少几分会导致世界毁灭。一个人的善恶取决于成绩好坏,如果成绩下降,这个人就变成十恶不赦的坏蛋。
帝国有些老师的想法完全异想天开,他们领着国家发放的工资,但是假如你下课去提问,他们会不厌其烦,居然还想着收费。一些学生犯了微不足道的错误,老师会用罚款手段敛财,如果有人卫生没打扫干净,少了奖金的老师就会拎着小孩往墙壁上撞。
这无疑是一群欺善怕恶的家伙,面对“小猢狲”重拳出击,面对上级唯唯诺诺,他们就像在饭店工作的厨师,烧好酒菜以后被人批评不好吃,就勃然大怒把客人打一顿。
新班主任能体谅不听讲的学生,她赞扬这些同学对未来有打算,他们早就计划好去当兵了。
语文课会出现一道有关读音的题目,很多词语的读音颠覆同学们原来的认知,比如“三聚氰胺”这个词,电视播音员在说话时其实并不标准。
常有这样的说法,考试相差一分,排名就有很大差别。说句实话,多几分和少几分的用处其实有限,特别是成绩处于中下区间的学生,几乎没有用处。填写志愿的水平不够高就会让学生少掉几十分,做事需要有个冗余量,仅仅刚刚够到分数,这位学生在大学里会有相当大压力。
柳歆的新同桌关贤健镇定老成,他是个懂得如何赚钱的能人,放假的时候会去挖笋倒卖。关贤健父亲当过村长,所以他在人情世故上比较练达,然而长期梦游的柳歆还是保持老样子未被影响。
关贤健老家在那种比较交通不便的山村里,除了比较潮湿以外,风景非常优美。每次过来上学,关贤健就需要骑电瓶车从一个个急转弯的公路上冲下来,其中的惊心动魄可想而知,因为接下来赶到学校还需要转车两次,这趟旅途着实辛苦。
辛仁豪的新同桌梁振武是个军事爱好者,但是他大部分认知来源于《战场》和《年货召唤》这类射击游戏,这些游戏的画面比较真实,所以他觉得现实中的交战也该如此。
梁振武希望有朝一日能当上武装直升机飞行员,可惜他的眼神不算太好。
长时间自习会让人眼睛比较酸,所以几个同学爱趴在栏杆上登高远眺。梁振武突然语出惊人对辛仁豪说道:“老辛,我有个恶习,你应该知道。”
梁振武的手势说明了一切,这就是大名鼎鼎的自渎行为,站在一旁的李豪插嘴说道:“老辛,振武可是弄出血来的男人。”
看到这些不自量力的挑战者,辛仁豪狂笑着说道:“尔等蝼蚁渣渣,没人能和我比好色,我可能弄到萎缩的地步,你们什么时候才发现这种功能?”
李豪说道:“我是初中快结束的时候,”
辛仁豪带着居高临下的蔑视态度说道:“我初一就发现,你们差太多。”
这一刻,几个同学交代了相互之间最大的秘密,彼此的关系变得无懈可击。
坐在辛仁豪后面的黄岗和李启开也是难得一见的人才,两人都属于博古通今的人物,放在古代便是纵横列国的策士。无奈生不逢时,现在只能在课堂上打个盹。
每次有休假,辛仁豪就要用电瓶车带一些同学去搭车,但是车站到菜市场之间的路反反复复修了几年没有进展,所以一般在菜市场就要下车。菜市场旁边还有一座停工的面粉厂和储蓄所,这里的道路在某些时刻出奇拥挤,你必须在汽车和电瓶车组成的车流中见缝插针,开田鸡车和出租车的司机会堵住大路招揽客人。
放学的学生喜欢在两排沿街饭店里吃饭,上面盖着铁皮棚的菜市场里流淌着污水,但是出售的东西却都是原生态的河鲜和菜蔬。
车站旁边都是三四层的建筑物,房子比学生们的年纪大,辛仁豪喜欢骑车到一家日益萎缩的超市前停下,沿街店铺都拉上了卷闸门。
陈双河一直住在镇上,他经常和辛仁豪一起带人,他们突然想到可以组织活动来排遣无聊的生活,群体活动其实比窝在家里打电子游戏更有意思。
受到陈双河启发的辛仁豪召集李启开、周占山、黄岗等人在放假后来到当地不为人知的风景区“清风岗”游玩,安排个集体活动确实不难。
通往辛仁豪老家的那条公路比较颠簸,中途有条架设着水泥桥的小河,沿途有种着油菜花、水稻、葡萄和桃花的农田。几个同学不知披星戴月在这条路上骑行了多少次,他们大声讨论着学校里发生的趣事和电子游戏。
这条路在冬天还真有些冷,下雨的日子里,骑手会时不时把手插进衣服里取暖,然后驶过飘荡着白雾的小河沟。
几个同学在太坑村超市里买了些饮料和饼干,他们沿着少有人往来的道路驶去,这里只有看管农田的农户骑着自行车慢悠悠来去。前往清风岗需要通过一座高大的白石牌坊,这是本地人为纪念先祖集资修建。
众人在骑行过程中享受着风驰电掣带来的快感,仿佛科举加在大家身上的压力都消失了。
沿着逐渐升高的道路,众人看到碧波如镜的水库,下方有几个打着伞的垂钓者。
道路尽头是座古老的坟墓,有条鹅卵石小径通到山顶,整座清风岗都点缀着茂密的树木。众人来到山岗上的六角亭,辛仁豪掏出一个装着《四国杀》纸牌的盒子,众人都来了劲头。
暖热的阳光令人放松,几个人开始轮番洗牌摸牌,李启开打扑克的水平不是很好,可是一旦接触这类结合技术和运气的游戏,他立即变得有如神助。
众人对这个简单易学的游戏乐此不疲,后来居然总结出一条法则。不擅长打扑克的李启开在《四国杀》战场上总能运筹帷幄,他可以同时击败好几个对手。柳歆水平稍差一些,但是牌运不错,辛仁豪也是个中好手。
有几个玩家的水平很差,反而能笑到最后,前面几位高手却极少取胜,原因在于李启开实在太厉害,每个人都达成围攻他的共识,此人会第一个出局。不声不响的周占山有时能取得优势,往往辛仁豪刚刚干掉一个人,他就坐收渔翁之利解决对方。
此后的日子里,同学们隔三差五来到山丘上的凉亭打牌,这比去网吧对战更有意思。五月份的时候,大家还能去采漫山遍野的葛公,然后用一瓶汽水浇灭体内的疲惫感。
迎接“科举”考试的那年,每个人的生活似乎变成固定模式,时间日复一日流走。
东都教育部实施“科举改革”以后,一些科目作为“恩科”提前考掉,正式考试剩下的科目反而很少。
学校组织一批专家过来传授应考经验,学生被叫到阶梯教室听讲,专家提出大家可以花笔钱去当艺术类考生,这样容易通过,但代价就是不小的费用。
传授应考技巧的同时,每个“知名教师”都会推销一些自己编写的书籍。
一次报告会上,百无聊赖的高个子刘葆华用苦县方言对坐在旁边的辛仁豪说道:“老弟,我来这里完全就是混日子,好在终于快到头了,我要去参军。”
人高马大的刘葆华确实是当兵的好苗子,据说有人能安排他去装甲和潜艇部队,辛仁豪知道这绝对是外行人的胡说,这种部队不要身材过高的成员。
辛仁豪咬着笔头说道:“总是没完没了同一套,考试和上课早就失去新鲜感了,我觉得如果有人够灵光,他一年就能把考试科目学完并且速战速决。我们这种人就算考上十年也是一样。”
开展讲座的老师重复着一套陈词滥调,他希望其他人不会因为没有付出努力而后悔。辛仁豪知道,一个人没有足够多付出,他其实反而感受不到后悔,但是假如付出极大而收获极小,你几乎会痛不欲生。
很多人觉得某个时间段有不同的选择就能让自己飞黄腾达,但其实他们的能力也就那样,不管回到过去多少次,结果都是差不多。
讲起话来滔滔不绝的老师提到新的科举改革,每个人都有机会选择自己擅长的应考科目,取得的分数将按照在考生中的综合排名按比例进行分配,这一制度名为赋分。
眼下那些不自量力选择物理的学生就很吃亏,他们会在高水平考生面前拿低分,十有**就是不及格。
某些名校学生似乎还非要考两次,这样就能把其他人的分数压低,这份内斗精神令人“钦佩”。
科举考试因此有了两次机会,一般而言第二次能取得更好分数,毕竟高分的同学会放弃再考,所以你要提心吊胆两次。
每个人的选课各不相同,学校提出名为“走班”的制度,学生赶到开设所选课程的教室上课,这是大学里的常见模式。
这令人回忆起前些日子学校参加争创时的场面,所有选修课都实打实展开,同学们过了几天好日子。
每当午休结束的铃声响起,原本柔和的曲调会让教室里的所有人感到不快,不管这个人有没有睡着。铃声一共有三首,全部放完就会正式上课。下午第一节课往往是自修,所以打瞌睡的学生不介意再睡上几十分钟。
从混沌中醒来的辛仁豪这般念叨。
“教室春睡足,窗外日迟迟。”
睡眼朦胧的黄岗应和着说道:“濛濛晓雾初开,皓皓旭日方升,你早上念这句话。”
下节课需要走班,黄岗却睁不开眼睛,辛仁豪走出教室来到明亮的阳光下,他倚着走廊上的栏杆,希望能恢复清醒。
先走一步的辛仁豪漫步在两幢教学楼之间的天桥上,上届毕业生里闹过关于走班的笑话,学校安排成绩较差的考生分开上课,教授他们考取二三线院校的培训,课程和较好的学生并不相同。
几个成绩极差的学生认为自己受到不公正对待,花费相同的学费,但是课程不同。地方电视台还专门派人来采访过他们,这几位同学显然就是想出名,根本没人在意课程内容,类似学生都不想上课。这几个闹腾的家伙不管叫什么人来教,通过科举的可能性都是没有。
阳光照射在天桥贴着瓷砖的圆柱上,下面那间简陋肮脏的厕所外人来人往,管理财务的那个老师不知为什么兴冲冲走过。
厕所外的洗手台需要排队,这些水龙头不一定管用,但是几米外的绿化栏里,校工种植了很多弱不禁风的花木,看起来就像要枯死的番薯苗。
这时腋下夹着书本的黄岗跑到辛仁豪身边说道:“我听说县医院要新造一个,你去招标要行贿十个点,这些花木说不定也有类似的回扣。”
辛仁豪上前掰下一片叶子说道:“基建搞得太多,十有**进监狱。”
广播里还播放着莫名其妙的爱情歌曲,这能让在这方面极为压抑的中学生发狂。一般只和辛仁豪讨论游戏和历史事件的黄岗突然故作神秘的说道:“新皇帝干了件大事,你能猜到吗?”
辛仁豪当然没这个本事,所以没有答话。黄岗继续说道:“刘帝派遣军队越过边境线,熊达威是总指挥,据说好几万人进攻了兽人控制的剡山,国际轰动了。”
说到实打实的武装冲突,两个人立即联想起家里的长辈,他们总是积极观看电视直播,好像自己就身处交战国。
剡山的战斗规模不大,充其量只是小打小闹,但是对于和平几十年之久的帝国而言,这是最能令人激动的话题,毕竟谁没有过建功立业的想法。
辛仁豪万分激动,尸位素餐的时代就要结束了,用句艺术性的话来说,他每根神经都像铜丝般颤抖。
心脏砰砰直跳的辛仁豪记得电视新闻里播放的那些画面,被拦截的导弹在城市的夜空中爆炸,如同过年的烟花,看来沉闷的生活快结束了。
同样过来走班的周占山从另一条过道里走出来,黄岗向他叫道:“占山,刘帝开战了。”
昏昏沉沉的周占山说道:“我早就知道了,你们忘掉文荣了吗,他好像就在老刘的军队里,会不会要出去打仗?天子要是打兽人不够顺利,说不定要我们这些人去填战线。”
黄岗调侃说道:“你走个齐步都摇摇摆摆,人死光了也不会叫你参战。”
走向另一间教室的周占山叫道:“我看来必须当个武将,不然会被装具压死。小黄,你觉得刘帝打服兽人要多少日子。”
黄岗做出如下回答。
“组合国与帝国接壤的南部边境是不利于通行的雨林,但只要越过这片区域就是一马平川,帝国有几个朝代占领过兽人的南方土邦,说不定一个月内就会传檄而定。”
周占山摇头说道:“我看未必,这场战争可能会让一盘散沙的兽人团结起来,凝聚出对于国家的认同感,游击战就够刘帝难受了。”
默默聆听二人对话的辛仁豪没有说话,他拿不准谁能说中。
入侵剡山的军事行动其实是刘帝打肿脸充胖子的军事冒险,他居然想动用几万军队吞并一个拥有两百万兽人的地区。
双方在战前曾有三个月的对峙,留在边境线上的部队难以补给物资,武将哄骗麾下将士这次是来参加演习,所以有人偷偷把汽油拿去黑市上出售。
刘帝没有在战前宣传兽人的挑衅行为,官方机构没有实施动员,经济系统也不曾转轨。东都内阁一天一个想法,刘帝在开战的五天前才决定实施入侵。
吞并剡山会是一场“郊游式”战争,朝廷军队能兵不血刃驱赶走当地兽人驻军。
帝国大军发起入侵的第一天,众多的武装直升机和战机低空飞越国境线实施投弹,昂贵的导弹精确落向雨林里的兽人据点。
几个纸上谈兵的军事评论员表示刘帝仅用几个钟头就打服国境对面严阵以待的十几万守军,对方武将抛下军队逃走了。朝廷大军的主帅熊达威被媒体吹嘘为帝国“军神”,此人的文宣能力确实不弱。
各国媒体为此授予刘帝“酒池肉林之谜”和“江康转世”的称号,这位君主在外交和军事上高深莫测的手段令人难以猜测。
兽人从最初的惊愕里恢复过来,他们顶住第一轮攻势,新闻网站上出现路边被掀掉炮塔,底盘熊熊燃烧的坦克,帝国的士兵倒毙在国境线的界碑前,一切都流露出历史的不详感。
几天以后,朝廷暴露出严重的后勤问题,兽人在人数上优势很大,他们化整为零袭击帝国的交通线。
贸然投入战争即使对刘帝而言都是难得一见的低能决策,被佞臣包围的刘帝喜欢购置大量技术兵器,所以军队的纸面实力非常强大。这支“武装到牙齿”的大军分成几路实施攻击,但是后方的运输卡车只有几百辆,糟糕的山区路况迫使军队依赖骡子和马匹组成的运输队。
有人在界河看到车板上满载民用车辆的军用列车驶过,熊达威居然征用这些车辆运输补给,但是民用汽车只能在良好路面上行进。
帝**队在重武器上占有优势,但是部队作战严重依托铁路线,本该进展神速的装甲部队寸步难行。兽人悄悄从勃特兰购置了一批“棒喝”反坦克导弹,这种武器可以腾空而起攻击坦克薄弱的顶部,以小博大换取高价值目标。帝国的坦克弹舱都布置在炮塔上,所以就被“坦克开瓶器”报废了一堆先进装备。
参与入侵的士兵年龄很小,有些只是才参军几个月的后生,上百人挤在边境线上的废弃瓦房里等待进攻,平时只能睡在地上。
这些士气低落的部队会把重装备开下山坡,坦克和牵引火炮被随意丢弃在路边。不愿作战的士兵故意驾驶坦克在田野里兜圈子,主动烧掉汽油避免出战。卡车的油箱被凿开大洞,士兵用塑料桶倒掉里面的汽油。
价值连城的防空导弹系统和高射炮车被主动丢弃,几个兽人农民发现了这些设备,他们爬上坦克吼叫着行驶一阵,然后用鸡尾酒瓶烧毁装备。
兽人更新的税法提到缴获敌军装备不用申报收入,这些坦克和装甲车都是废品,所以有人用拖拉机拉走路边的一辆步兵战车,军用设备并不容易大炼钢铁。
一个排的帝国官兵甚至在边境线上停留六天,他们没有接到下一步指令,只是待在原地等候补给。兽人民兵俘虏了这些眼冒金星的士兵,他们接受兽人的采访,排长吃着对方提供的烧饼痛骂后勤机构无能,他劝告熊达威不要搞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自己也不想说什么豪言壮语。
这些士兵居然不知道具体那天进入战区,他们表示周围都是庄稼地和树林,分不清楚自己到了何处,再等下去就要啃坦克履带,喝轮滑油了。
兽人缴获一批装在长方形纸盒里的野战口粮,他们发现这些东西生产于刘帝元年。帝国官兵和兽人都是深受**之害的“绿色牲口”,一些衣衫褴褛的士兵就像乞丐游荡在战区。
剡山地区蔓延几十里的帝国大军停在马路上等候补给,他们的装备不能进入山区,所以进攻路线都被别人知道了。
看到路边丢弃的武器装备,基层的帝国将校如此调侃他们的主将。
“古有名将减灶,今有达威丢车。”
进攻剡山省城的战斗也是一塌糊涂,刘帝根本没有制定过城市攻坚战的计划,精锐的空降部队被派去市区实施“中心开花”,但是他们被兽人的廉价民兵缠住,毫无意义的蒙受损失。
进攻受挫的熊达威下令向兽人聚居的村庄发射云爆弹和温压弹,落下的炮弹却有不少没有炸响。面对前线失利的消息,刘帝要求封锁消息,避免战区的照片在网络上传播,“谎报军情”将被判处三年徒刑。
兽人军队的组织状况同样很差,他们无法对僵尸般的敌军发起像样进攻,以致于帝国后来的名将梁文远突破重围救出前线的部队。
灰溜溜选择撤军的刘帝宣布自己取得胜利,他倒是吃了一通国际制裁,最后只能放几句狠话了事。
如此看来,黄岗和周占山都没有说中,这两个外行纯粹是盲人摸象,后者也不会料到这辈子会被一发炮弹炸死。
抵达走班上课的教室以后,一群同学都在叙旧,过去同班的学生打着招呼。外面瓷砖剥落的走廊上也被人占领,这层楼的视野比较出色。二班的一位同学准备了用来蒙头的外套,他对辛仁豪说道:“老辛,你看我拿这个盖着睡觉是个好主意吧?”
辛仁豪点头说道:“这是当然。”
这位同学脸上挂起自嘲的微笑,他指着手里的衣服说道:“我有时候就想争夺本班倒数第一,可是居然还抢不到手。”
从栏杆上眺望,远方的山峦刚被雨水冲刷过,一切都显得崭新。
走班上课带着些许滑稽,老师就是翻来覆去讲解几个例题,然后叫其他人自己对答案。讲课时间少于讲大道理,老师会举出几个莫名其妙的例子告诉大家要努力备考,所作所为要能对得起父母的无私付出,只有家里人不求回报。
家庭成员之间关系很差的学生大有人在,他们遇到过莫名其妙的长辈,老师喜欢拿帝国那些富商寡头当例子,这些人其实在未经世事的学生眼里受到鄙视。
辛仁豪有些怀念过去那个斯斯文文的老师,当时上课的新内容比较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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