削藩战争爆发一个多月后,朝廷和藩镇的战略资源就已经接近枯竭,双方都面临着弹药不足的窘境。一阵狂飙急进攻占西京的熊达威眼下正在史泽豪的王府里发愁,削藩大军储备的导弹几乎都在近期的城市攻坚战里消耗殆尽,东都的朝廷不太乐意继续提供这类造价高昂的武器,缺乏燃料的空军和机械化部队也在各自的驻地里动弹不得。就算是熊达威想要继续追击藩镇军,他现在也没有办法发起进攻。 随着气温的不断上升,史泽豪的封地上爆发了一场四处蔓延的禽流感,差不多每天都有几百名朝廷官兵因此病倒,缓解疫情的疫苗和药品也迟迟不曾送到。
缺乏战地造血能力的朝廷军队因为疲软的后勤无力追击敌人,深入中原北部的茫茫山林消灭藏匿的藩镇军对他们而言很不容易。“镇国公”不是一个会因私废公的小人,不过当史儒丰用释放辛伟民作为筹码和他秘密交涉以后,熊达威决定终止在夏季发起进攻。
占据藩镇封地的朝廷官兵等着后方省份送来必不可少的补给,他们在摸索一套有效接收和治理新占领区的方法。梁文远趁此机会整顿麾下官兵的军纪,严惩开小差和持械抢劫的普通战士,一批倒卖军用物资和克扣粮饷的下级将校受到革职。
按照官方汇率,“江帝币”可以兑换远超实际购买力的“藩镇流通券”。许多贵族将领正带着大笔钞票低价圈占田地和购买房地产。当地的生意人急于出手效益不好的工厂,一大批接收官吏乘机低价购入这些产业并打算在日后市场回暖时卖出。
刘帝和熊达威都没有阻止这种不正之风,他们不愿意和那些有来头的关系户撕破脸皮。帝国近年来的军费开支有限,大部分官兵都过着苦日子,天子要用这种方式犒赏他们。
时间转眼就到了六月下旬,东都安排“天使”侯猛前来慰问前线将士,奋战一线的朝廷将校获得了几十瓶使用明黄色绸缎布封口的高档御酒以及一叠关于南原大捷的嘉奖令。
熊达威和几位将军陪同“天使”游览了史王爷的王府园林,众人在养殖着锦鲤的人工湖泊旁驻足休息。跟在天使身后的陶裕霆掰碎手里的半块烧饼,他将这些碎末扔进带有石制围栏的人工湖泊,几十尾金红色的锦鲤迅速聚拢过来。
忧心前线战况的梁文远提醒忙着喂鱼的同僚说道:“我看朝廷的封锁战有很大漏洞,贼军居然能搞到南直隶、三荒、江东等地生产的武器,这里面有人在走私。一些武将在打仗时忙着上网参与证券交易,充当老鼠仓让他们发了财。”
陶裕霆摇头说道:“文远不要多操心,就让贼军再蹦跶一阵吧。招待天使才是头等大事,走私就是细枝末节的小事。”
“凡事不能搞得太过火,一个人打开显微镜观察事物,他就会发现数不清的细菌,但是你能消灭这些东西吗?贪污**历朝历代都有,这种问题不一定非要解决。在‘利出一孔’的条件下,人们才能‘力出一孔’。”
心情愉悦的熊达威也加入了喂食的队伍,他对站在身旁的“天使”问道:“天子近来可好,我的公务比较繁忙,抽不出时间去东都面圣了。”
侯猛用双手抓住身前雕刻有细腻花纹的石栏杆,他对“镇国公”回答说道:“天子和丁勇铭打得火热,他对反省院提供的祭品比较满意。国防部倒是对削藩战争的进度有所不满,李崇福指望熊公你早点出兵荡平剩下的贼军。冯公和崔公也是差不多的意思,维持削藩大军对财政造成了很大的压力。现在南直隶地区的警备队都不能按时领到工资,这群人都不肯好好工作了,兴州的犯罪率上升了不少。”
熊达威点头说道:“我知道天子很难,可是藩镇地区的处境更难啊。粮弹运输的困难就不用说了,光是治安成本就高得吓人。朝廷什么时候准备好充足的军费,我就什么时候出兵平叛。”
刘帝二十三年的秋天,朝廷军队在新占领的地区大力推行保甲法,杜绝了藩镇军煽动民众的机会,各地均修建起广泛覆盖的哨卡、碉堡、电子摄像头和炮楼。名目繁多的“联乡总队”迅速成立,小股朝廷军队常常在城区和乡间巡查,熊达威将此称为“人民战争”。面对小股活动的藩镇军游击队,这些民兵自然竭力避免冲突,见面便施放空枪装装样子,他们不会为难自己的老乡。
朝廷正规军在盘查时往往态度恶劣并进行敲诈勒索,甘霖地区就曾上演过这样的一出闹剧。
曾有五名朝廷官兵来到甘霖的一处山坳里捉拿藩镇军的游击队员,这名游击队员却并没有在那里躲藏。官兵搜查了几间民宅和屋前的柴草堆,为首的副班长便找来四名老乡逼问情报,他虚张声势的说道:“任何藏匿贼军的行为都会受到帝国法律严惩,千万不要心存侥幸。如果你们不配合,每过一分钟,我就要枪毙一个人。”
朝廷将士后来确认几位老乡的确是不知情人士,最后便离开了。此事随即被讹传成好几个版本,有人说官兵在击毙一个人后问出了游击队的消息,也有一种说法是官兵连续击毙了四人。最离谱的版本是官兵没能找到游击队员,他们将其中三人击毙,余下那位便被冒充成逃犯抓到了中州。
虽然以上传闻并不属实,但藩镇军却对这个故事大力宣传,在普通民众的眼里,朝廷军队变得很不受欢迎,常常有官兵在驻地被放黑枪袭击。
崔义甸宣布帝国进入紧急状态并对此下达了指示。
“田畈里难免会有杂草,一根一根拔来不及,应该要用‘草甘膦’把他们全部杀死。”
随后作为特别监狱的“反省院”便在帝国各省如雨后春笋般建立起来。反省院注重对人进行思想灌输,力图让不支持刘帝的人悉数闭嘴。各地官吏可以逮捕有嫌疑的百姓,不经过审判便把他们投入反省院感化。反省院的“三大宗旨”即是“化倒刘者思想为拥刘思想;化狂躁之徒为纯谨质朴之徒;化无技自存之人为有术谋生之民。”
反省员在“感化”期间均被强行灌输帝国的“忠君理论”,不断学习、上课和参加训话。反省人每天都写日记、做作文来赞扬刘帝,同时研究御用文人题写的文章。马友贵的《唯一帝皇的伟大功绩》、杜骥的《帝制正确性》、黄常山的《永恒神朝万岁》皆在此列。反省人的思想汇报将逐日送交以乌龙卫特务为主的训育员审阅。
训话则会聘请朝廷要员,社会名流学者等进行宣讲,对反省人进行潜移默化的教育,有时也会进行个别的谈话。对“思想行状不良”或“不吐实情”的反省人,乌龙卫特务将用电击棍进行“爱的教育”。
在几月内,崔义甸便将数十万人投入反省院,冯国忠还举荐邱振豪担任首都反省院的院长。
反省院的传闻倒也不仅限于此,在南直隶固来的精神病院里,有一位自称是修炼者的患者平日里都重复着“反省院”、“献祭”、“魔界降临”、“唯一帝皇”之类的怪异话语,医护人员不得不每天为他注射镇定剂,许多人都觉得反省院内部还在从事不可告人的活动。
朝廷军队和藩镇军在高低起伏的肾山山区展开接触战,不过交战双方似乎都忙着欣赏山区的景致,两军都只有零星的战斗发生。
熊达威的治安战取得了较为良好的效果,但是这种消耗巨资的策略似乎会让帝国朝廷破产。“镇国公”并不重视治安成本的高低,因为这些经费能有三分之一落尽他的腰包。
藩镇军在这段时间内进行重组并恢复了元气,这支**军队得以重整军备的关键在于逃出帝国的程克动用了非常手段,他宣布藩镇地区在击溃朝廷军队入侵后将会实施充分的改革,普通民众也能获得许多在共和军时代的公民权利,其中就包括非常宝贵的议会选举权。
缺乏财富组建军队的程克选择让渡权力来发动群众,这就让他获得了强大的动员能力。历来标榜自己热爱共和的程克其实也很在乎自己的权势,但是刘帝对他的封地造成了很大威胁,所以他宁可发动难以控制的群众也要对抗朝廷的入侵。
程克可能在日后沦为虚位君主,但是强化藩镇的动员能力才能面对到来的灭顶之灾,这几乎是他抗衡“唯一帝皇”这种旧式君主的唯一途径。
程克颁布了重申共和军理念的《程克法典》,利用共和军时代的精神发动群众是非常危险的行为,帝国的君主贵族体系可能会被整个摧毁。程王爷还是选择“砸碎珍珠换玛瑙”,他要用过去的共和理念来给刘帝制造麻烦,帝国勋贵集团的裂隙被无限放大。
朝廷和藩镇军打打停停对峙了将近半年,等到刘帝二十三年的年底,东都方面再次催促熊达威彻底剿灭残余的藩镇军,国防部还特意安排吴献江率领驻防界河的第五步兵军增援中原战场。吴献江带来的援军共有一万五千人之多,这也就让熊达威有了一举歼灭藩镇军的底气。
大批援军抵达中州后,中原迎宾办事处急着为新到的将官们接风洗尘。心情愉悦的熊达威在这场宴会上侃侃而谈,因为反军在上个月释放了辛伟民。吴献江及其下属轮番拿着晶莹剔透的玻璃酒杯向“镇国公”敬酒。微醉的熊达威用自信的语气说道:“老吴来得很及时,希望大家日后能同心同德为天子分忧。”
吴献江吹捧说道:“先前朝廷在肾山一时失了地利,如果各军能齐头并进,坚持火力人数都保持占优,贼军旦夕可破。”
大喜过望的熊达威将杯中之物一饮而尽,随后他就在酒席上直接讨论起了作战计划。信心十足的“镇国公”完全不怕把机密泄露给藩镇军,占尽优势的朝廷军队已经稳操胜券。
削藩总指挥指着刚刚进入宴会厅的梁文远说道:“文远,这几个月你都在中州练兵,下一仗要你来挑大梁。”
梁文远听罢问道:“难道熊公有了剿灭贼军的打算?”
满面笑容的熊达威朝着众人说道:“以往行军作战都要做好保密工作并秘密集结部队,但是这次作战我偏要反其道而行之。我们不怕贼军识破天军的意图,各部队要制造出足够大的声势来震慑贼人。”
“今年冬天发起的这场攻势至关重要,可以说削藩成败,皆在此一役。朝廷在中原战场部署了十多万军队,就算这些部队都是垃圾,我们也能把贼人堆死。经历了半年的小规模拉锯战,贼军的武器弹药都濒临枯竭,我想他们的人数不会超过四万。”
“贼军眼下还掌控着武肃和崇仁两座拥有军工生产能力的城市,夺取了这两个据点,他们就再无还手之力了。邓国梁、梁文远、吴献江、辛浩存四位长官带领麾下部队组成西线兵团从甘霖向北推进。在这个过程里,你们要保持齐头并进的态势,千万不要给贼军可乘之机。方归仁将军指挥陶裕霆和傅应明所部组成东线兵团攻占华穗,你们既要牵制肾山山区的贼军,也要全力协助主力兵团的进军。”
正在品尝菜肴的谷大富放下了筷子,他皱着眉头对熊达威说道:“在下觉得攻击武肃不失为一步好棋,武肃是藩镇军最后剩下的大型据点之一,贼军必然会集结重兵和我们决战。朝朝廷大军分为东西两个兵团却不太妥当,如果各部队不能良好协同,贼军可能会趁机将我们歼灭掉一部分。”
熊达威放下刚才举在手里的高脚酒杯说道:“老谷的分析倒也不无道理,伟民前些日子就是吃了轻敌冒进的亏,可是这次的西进兵团足有八万人,牵制肾山贼军的辅助部队也超过六万。这两个兵团主要由精锐的野战部队组成,装备占优的天军有着对方两到三倍的兵力。东西对进的朝廷大军会像两台压路机那样推平贼军,就算他们有好几万兵力,也不是我们的对手。”
“大军在行进途中要加强联络,只要一支部队突出超过二十里,其余部队就要立即赶上。我想大家都明白这场会战的重要性,如果有人坐观成败保存实力,我一定会秉公处理,绝不偏袒。”
受到盛情款待的吴献江很是感激“镇国公”,他朝在场众将说道:“熊公的作战计划可谓‘高屋建瓴’,削藩战争就要结束了,我很庆幸还能在最后时刻得到立功的机会,诸位都要奋勇杀敌,报效天子。”
熊达威自吹自擂的长篇大论没能打消麾下众将的忧虑,梁文远和谷大富在宴会举行到一半的时候踱步离开大厅前往后厨,他们在私下里对长官的计划进行了评估。
身穿厨师服,腰系围裙的厨头师傅正端着各色食材走来走去,后厨那些铁架子上摆放着红红绿绿的鲜菜鲜蔬,玻璃缸里散发出独特气味的水兽不时冒上来吐气,一根橡胶管正把氧气输入水箱。
梁文远指着一条上下游动的多宝鱼说道:“这场接风洗尘的宴会几乎能花掉普通战士服役几十年的军饷,带有这种风气的帝**队很难让将士们奋勇当先。”
谷大富点头说道:“这次老熊想出来的‘推土机’战术实在没什么新意,朝廷军队要凭借压倒性的优势把藩镇军消灭掉。我担心上头严重低估了贼军的实力,熊公好像觉得藩镇军队只有不到四万人。”
话音刚落,满面通红的陶裕霆迈着摇晃的步伐出现在梁文远的面前,他借助酒劲说出了一些平日里不能多言的现实状况。
“老熊这家伙懂点什么,他就是个纸上谈兵的好佬。‘镇国公’这半年里可是一次都没有去一线了解战况,难道每天在中州和西京举办宴会就能灭了贼军,这呆子整天和一帮生意人谈笑风生,怕是对前线战况一无所知。空军侦察到的虚假情报只能听着图一乐,如果贼军只有这么点人,他们敢吃掉辛伟民?”
谷大富叹着气说道:“我看熊公好像也不想太早把贼军灭了,毕竟‘养寇自重’对总长有很大的好处。”
陶裕霆刚要直抒胸臆,梁文远就用余光扫了扫后厨角落里一个无所事事的厨师,他压低声音说道:“老陶,这里好像有个特务,我们接下来不能说天子的坏话。”
面色由红转青的陶裕霆深吸了一口气后说道:“老梁,你也太草木皆兵了,不过我倒也相信王怀恩在派人窃听我们的电话。老刘在这几仗里投进去了一大堆嫡系部队,老熊打仗不上心倒也很正常,打败了不会伤及他的本钱。文远,天子为什么不把御林军的几个师全部调过来,你们来对付贼军还不是手到擒来。”
梁文远摇头说道:“天子不太舍得下重本,毕竟这些花费巨资组建的机械化部队打掉一支就少掉一支。‘镇国公’或许在抓捕战机的能力上不太出众,但只有熊公的资历能指挥这各自为政的几十万大军,我们还是要听从他的指挥。”
“镇国公”委任方归仁统帅实力强劲的东进兵团入侵肾山和兴昌,同为兴州集团成员的陶裕霆庆幸能遇到一个可以合理沟通的上司,然而方归仁对熊达威的任命不太满意。“唯一帝皇”登基之初,江后主时代的某些大臣把控着朝政,方归仁在刘帝发动的“东都之变”立下过汗马功劳,他甚至觉得天子离开自己就坐不稳皇位。在方归仁的眼里,没有当上削藩总指挥就是对他的侮辱。
熊达威的部队刚刚向武肃进发,陶裕霆就调集两个整军攻克了下巴山。兴州卫戍军下辖一个装备精良的机械化师,这个有着几十部坦克和几百部汽车的机械化师可以在平原地区击溃任何一支同等规模的藩镇军队。
不过陶裕霆一旦深入地形复杂的肾山,先前势不可挡的朝廷官兵就丧失了锋锐,肾山地区提前开始降雪,待在“四个轮子”上的朝廷官兵跑不动了。熊达威要求方归仁务必在过年以前取得较大进展,这个善意的提醒让东进兵团的主帅产生了错误的理解,方将军担心“镇国公”要强行在他头上安放“玩忽职守,坐观成败”的罪名。
方归仁派遣进入肾山的三万朝廷军队分成了五队,陶裕霆的部将毕柏正、何友勇进入肾山南麓,蛟镇守将麻宏富也调兵扫荡肾山的东北部。方归仁对麾下将校下达过严令,进山的部队要保持齐头并进的态势,如果一部受到围困,另外的友军要立即支援。
满载士兵的汽车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前进,华穗和兴昌的公路老早就被藩镇军破坏殆尽,这让在冬日行军的官兵苦不堪言。坐上坦克赶赴一线指挥的陶裕霆对同行的随从们说道:“各位,熊达威在秋天一动不动,等到天气寒冷不合适进兵的时候却积极起来,不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
陶裕霆的幕僚和部将更是怒气冲冲,有人这样对陶裕霆说道:“陶公,兴州军在山区打看不到希望的硬仗,熊达威的嫡系部队却去收拾崇仁和武肃的贼兵,看来他们不想让大家登上功劳簿。”
陶裕霆摇头说道:“我们在朝廷里的话事人没有做好本职工作,李崇福这个部长整天不务正业。刘帝都要让熊达威这个混账三分,大家也还是让一让好了。”
肾山里的很多树木如今都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衰草丛里结起了一层白霜,陶裕庭带着几万将士在凄凉寂寥的山区来回徘徊,藩镇军的主力却不见踪影。
削藩战争爆发前,朝廷官兵普遍认为不出三个月就能结束战斗,等到年关将至,很多士兵都异常想念家乡,他们因为迷失在大山里很是惆怅。
程克逃亡以后,军长潘启接管了“中原王”在肾山地区的部队,他利用复杂的地形在一个名为“井上”的山村包围了毕柏正和何友勇的部队,这个村庄位于峡谷的入口,这两位关系户将军忘记了不应在峡谷屯兵的常识。接到求援信号的陶裕霆急忙带着部队赶去救援,不过他的大军还没赶到,受到围困的三千名官兵就被横飞的火箭弹打得晕头转向,最终损失了五百多人。
这天夜里,陶裕霆带着友军向南撤退,不料天气突然降温。寒风骤起,雪花纷纷扬扬落在陶裕霆的驻地,朝廷军队的坦克、牵引火炮、汽车、骡马全部陷在半米高的雪地里寸步难行。朝廷官兵躲在简易的营房里使用煤饼炉取暖,他们被藩镇军多次突袭,损失了几十个士兵。陶裕霆本打算请求屯兵下巴山的方归仁调动空军打击山区的藩镇军,不过方归仁对此没有多大的积极性,他现在最大的兴趣就是看亲自领兵的熊达威会如何收场。
不过话说回来,方归仁在下巴山一线和藩镇军对峙有着充足的理由,朝廷的东进兵团只要停留在这个位置,他们在理论上就能迅速援助西边的友军。
大致介绍过方归仁兵团的行动后,笔者将要叙述“镇国公”在武肃和崇仁两地的精彩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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