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的导弹精度极低,以至于打击军用设施的飞弹大多落在居民区,这让惊慌失措的民众涌向街头,纷纷寻找防空洞避难。一位记者这样说道:“没想到朝廷发射的飞弹居然和古代攻城用的投石车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用来打击平民和瓦解对方士气。”
这天夜里,朝廷出动上百架次的喷气式战机夜袭武肃、西京等地的机场,水平堪忧的飞行员敷衍的投放下几千枚炸弹,这究竟能对藩镇军造成多大打击,我们不得而知。
东都方面的发言人在事后宣称从未使用轰炸机和导弹打击民用目标,朝廷只会一心一意维护民众“安全”。轰炸机投下大量救助平民的“应急物资”,平民伤亡纯属造谣诽谤。
十六号清晨,熊达威忙于在中州行辕主持出征前的祭天大典,江东卫戍军以陆军第九、第十步兵师拆除中州西部的界碑,沿着公路向三山进军。通往三山的乡道和公路都被人为破坏,路上布满坑洞、地雷、废弃汽车和垃圾,但是盔明甲亮的朝廷大军依然士气高昂,迫不及待的想和藩镇军展开决战。
这个想法很快就落空了,他们在三山地区如入无人之境,仅在城乡结合部的收费站遇到一支来不及撤走的藩镇部队,城区的军营早已人去楼空。根据俘虏的说法,程克在好几天前就把附近几县的部队都集结去了岭北。三山的发电站、水库、工厂、仓库都被破坏的一干二净,在朝廷军队进城时,他们还有幸目睹三山钢铁厂二号高炉发生的爆炸。
邓国梁随即在县府召开新闻发布会,宣称取得“三山大捷”。对于沾沾自喜的同僚,谷大富不以为然。他发现朝廷军队几乎动用了所有现代化武器,但作战方式却停留在江先主时代,每个步兵排里甚至还有专门的扛旗手。空中战线尚且看得过去,但地面上的斩获寥寥无几。
面对熊达威的大兵团,程克深知“此诚不可与争锋”的道理,他把麾下的藩镇军一分为二,其中四万人布防于肾山附近的华穗、下巴山各县,其余近五万人的主力布防在较为富庶的甘霖、三山、岭北地区。
这几座坚壁清野后的城市将被当作包袱丢给熊达威,使他在分散兵力的同时还要顾及日益拉长的补给线。史泽豪的藩镇军会在“吕其凯防线”上和他的部队汇合,利用防线消耗官军,迫使刘帝重启和谈。
甘霖和岭北也相继在未经抵抗的情况下被朝廷控制,熊达威飞赴岭北参观程克的王府,当地群众涌上街头欢迎天军到来。同行的梁文远发现藩镇军游击队的骚扰和水土不服带来的伤病已造成数千非战斗减员,大军行进的队列和通讯更是一片混乱。
藩镇地区的铁轨宽度要比标准轨道狭窄一尺,朝廷的物资运输自然出现很大困难,许多机械化部队都开始找不到燃油。当熊达威坐在程克的书房里舞文弄墨,梁文远就对他进言道:“熊公,大军应休整一段时间,等成潭和肾山的侧翼兵团都报捷了。我们再三路并进,贼军必然无法抵挡。”
熊达威另有打算,他摇头说道:“文远,你我可以等,天子却不能等。要是逡巡不前,会有人在天子耳朵旁吹风,说大家消极避战。困难可以克服,我们要拿出勇气和决心来,在固县和贼军决战。”
刘帝二十三年五月二十五日的傍晚,上京卫戍军军长张崇胜率部攻占固县,随即在雷达和航拍图上发现藩镇军主力滞留在南原。熊达威立即调兵赶赴南原,希望能一举击溃藩镇军。
南原是一片连绵不断的丘陵高地,其中地势最高的史公岭上筑有坚固的要塞工事。这是前往西京的必经之路,也是“吕其凯防线”上的重要一环。藩镇和朝廷的关系恶化后,汪熙兴力排众议兴建“吕其凯防线”。因为经济持续恶化以及东都接连发出警告,民众批评这完全是劳民伤财,于是防线在完成几个样板工程后便宣告“烂尾”。史公岭要塞是这些样板工程中的佼佼者,有专家将其称为“超现代工程”。
从航拍图上看,史公岭上仅能发现几座不起眼的炮塔和碉堡,但如果能透视其地下结构,观察者必然会大吃一惊。
要塞并非按照古代城墙那样呈四方形修建,而是由许多相互掩护,用火力各自覆盖一片区域的堡垒集群组成。堡垒表面有着厚重的水泥掩体和坚固的护甲板,寻常火炮射击后仅能在表面留下几个无伤大雅的坑洞。炮塔装备有打击装甲单位的战舰炮和攻城炮,炮位低于地面的迫击炮和能够灵活转动的机枪负责收拾接近的步兵,高射炮和防空导弹能有效防御空中威胁,方圆数十里都处在要塞的攻击范围内。
更令人叫绝的是在其貌不扬的地面工事下,竟有四五层的地下掩体。要塞的火炮均直接或间接由电力驱动,发射、装填、瞄准、弹壳回收都能在地下完成。弹药完全依靠导轨吊装运输,先进的有轨电车被用来运输人员和物资。地下掩体中还建有小型工厂和营房,有完善的通风和暖气装置,甚至还有娱乐用的电影院。
每座房间和过道中都配备防御毒气的空气净化器,独立的柴油发电机和“魔法矿转换仪”能提供充足的能源。要塞的入口都非常隐蔽,即便被人攻入,守军也能从容退到迷宫般的后勤区域继续作战。这座设施齐全的要塞耗资巨大,以至于汪熙兴无力继续修建防线。
当刘帝的讨逆大军开进藩镇地区后,媒体的舆论风向突然朝反方向发展,空前一致的批评藩镇军队这几年毫无作为,防线兴建速度过于迟缓。
藩镇军在南原集结的兵力不下八万人,他们连夜在史公岭东南方的两处高地上修建简易工事,要塞内的数千名守军也紧锣密鼓展开备战。史公岭北部的寨岭头村被“崇西高速”横穿而过,从地势上来说不利于防守。
黄尚义麾下的一个步兵师在寨岭头以西待命,他负责的防区后便是大片藩镇军营垒。如果朝廷军队企图从北部展开突破,村庄西南角林地里埋伏的一支装甲部队就会配合黄尚义发起反击。
刘文正将主力摆在史公岭以南的钱家岭村和古代官道,因为毗邻官道的西京河东岸已经有官军停留。史公岭西南角的莲塘镇则是藩镇军的司令部,一万五千名藩镇军预备队负责扼守撤离的道路。
五月二十七日清晨,长途奔袭而来的朝廷军队到达南原。张崇胜、陶裕霆和梁文远三人亲临史公岭二十里外的杏园,其余众将则待在岭北遥控指挥战局。
杏园村外有一座隐蔽的养鸡场,梁文远便将司令部设在一间食堂当中。张崇胜、陶裕霆以及几位参谋都围着一张圆桌坐下,梁文远默默注视着桌面上扣满彩色图钉的军用地图。在他们身后,几名卫士正忙着抬走房间角落里的几筐空啤酒瓶,弄走占位置的各式桌椅,将体积庞大的电子设备摆在水泥地面上。
类似拖拉机发动时的噪声以及模糊不清的交谈声透过食堂的外壁在众人耳际回响,隐隐有些不安的梁文远对着卫士口述了发给熊达威的密电。
他指出藩镇军将主力布置在西京河沿岸是为了能在战事不利时依托要塞火力安全撤退。如果以少量兵力虚张声势牵制住钱家岭一线敌军,同时调动主力迅速突破寨岭头村并向西南方回旋就能截断其退路。这样可以避免强攻要塞带来的伤亡,士气动摇的藩镇军也将会在西京河沿岸遭到歼灭。
鉴于朝廷军队在剡山的教训,熊达威格外警惕的批示道:“这样会让战线拉得过长,如果贼军从钱家岭方向反击,我军就会首尾不能兼顾。即便攻下寨岭头,贼军也有充足时间西撤。要同时攻占史公岭和寨岭头,确保各部队能齐头并进。圣朝天军将战无不胜,你们的信念能把贼军的要塞碾成烂泥。”
上午九点半,邓国梁将率领武装警备队第六、第七师以及上京卫戍军强攻突出部的史公岭要塞,陶裕霆率领兴州卫戍军夺取寨岭头,熊达威许诺将会提供足够的空中支援。
在中州、华安、云松等地机场起飞的战机型号各异,几乎涵盖后主和刘帝时代的所有产物。携带炸弹和导弹的飞机分成数个批次从史公岭上空飞掠而过,引擎喷射出的尾气形成几十道长条状的白云。
飞行员向来是个高危职业,因设备缺乏维护,他们必须牢牢盯住眼前的仪表盘,以便在第一时间处理突发状况。空军的投弹犹如例行公事,将弹药倾泻而下后,他们就急不可耐的开始返航,这样能有效避免紧随尾翼的导弹和密集的高射炮射击。
包括白磷弹和温压弹在内的各种炸弹在史公岭上引爆,盘旋而起的浓黑硝烟将蓝天中漂浮的白云染成灰黑色。清晨在几分钟内就变成了“黄昏”。躲在地下掩体中的守军普遍对这些新玩意感到好奇,驻防地面工事的战友却已被打得焦头烂额。
枕戈待旦的朝廷将士分列成一道道散兵线尾随坦克和装甲车向史公岭进发,他们深信要塞守军已被空袭摧毁。士气高涨的官兵进入要塞大多数火炮的射程后,田野和荒丘上到处升起爆炸产生的团状烟雾。
率先进攻的陆军官兵有幸获得一件不下十个年头的防弹衣,里面的防弹纤维早就随着时间流逝失去作用。他们还是感到庆幸,大多数战友基本上都没有可靠的护具。领头进攻的官兵手里紧握着“五爪金龙旗”,嘴巴喊着口号向前奔跑。
沉降式火炮则从要塞周围的几十座炮塔中升起,各种口径的枪炮同时闪烁出火光。朝廷将士还没弄清楚情况,他们身旁的装甲单位就在一阵炫目的亮光中变成废铁。机枪、榴弹、霰弹、迫击炮弹轻易切碎他们的队列,犯了战术错误的官兵成片倒下。
先前奔跑的官兵纷纷采取低姿爬行,但地面也在爆炸中颤动,仿佛要把他们的五脏六腑全部震碎。每当要塞的大口径舰炮射击一次,千疮百孔的原野上就会产生几十米宽,好几米深的坑洞,几十名被气浪带起的官兵基本上都获得领取抚恤金的资格。田野两旁的电线杆、花木、树丛以及官兵的士气都被炮弹震得东倒西歪。
除了强大的火力,要塞附近的山地上配有大量反坦克壕、崖壁、断崖、雷区、通电铁丝网以及金属混凝土桩砦。即便有人能通过重重考验摸到距离炮塔几十米的位置尝试用高爆炸弹破坏炮塔外壁,炮塔附属的机枪也能有效杜绝这种念头。要塞地下掩体的守军还能通过机械投掷孔向地面抛出手榴弹,用一阵破片收拾掉这些“勇者”。
杏园的朝廷炮阵也不乏大口径火炮,但即便是重炮精准打在守军的乌龟壳上,厚重的装甲也能确保他们安然无恙。这座历时三年修建,动用藩镇军每年四分之一军费预算的样板工程果然非同凡响。
持续两个小时的结束后,史公岭上平添了一千具尸体。要塞仅有两座炮塔受到摧毁,数十名守军在坍塌和起火的掩体内窒息。邓国梁连忙收拾部队退回杏园,要塞内的藩镇军有了欣赏一部电影的时间。
在北翼的寨岭头,黄尚义误以为朝廷装甲部队无法在密集的建筑物中间横冲直撞,于是调兵进驻没有修建工事的寨岭头村,数千人为此离开要塞火炮的掩护范围。陶裕霆立即用寨岭头外的迫击炮将村内建筑物打得砖石飞溅,堪称文物的木制民居无不火光冲天。
因为运输上的困难,固县的煤气价格上涨了数倍,停电也成了家常便饭。用不起煤气灶和电饭煲的民众开始囤积起烧灶头用的木柴,这导致民居前方的空地上都堆放着用防雨布掩盖的柴草,这让陶裕霆的炮弹很容易就能点燃全村。
灼热的气浪在寨岭头徘徊,气流舔舐着藩镇军将士的面部,让他们沁出豆粒大小的汗珠。在浓密的烟雾下,人们无法瞄准射击,朝廷军队乘机翻过燃烧的断壁残垣攻入村内。藩镇军临时编制的纯步兵部队犯下常识性错误屡见不鲜。
缺乏经验的将士们要么忘掉低姿原则,将大半个身体伸出去让别人打,要么就被炮声震碎胆子,一动不动趴在地上等着被人俘虏。烟雾中的交战双方都躲在建筑物角落里对敌军盲射,火力占优的朝廷军队逐渐驱逐了黄尚义的守军。
得知黄尚义左支右绌的处境后,刘文正将错就错动用寨岭头村西南林地中待命的藩镇军装甲部队,希望借此掩护黄尚义安全撤离。
藩镇军的坦克在设计上存在很大漏洞,主要有射速慢、射程低、口径小、故障率高、油耗大等缺陷。这些万国牌坦克的火控系统往往抄袭组合国的技术,底盘和装甲采用阉割版的江帝-2型坦克。
许多毫无作用的高射炮、机枪被强行放上炮塔装点门面,好似一锅大杂烩。汪熙兴曾通过特殊渠道购入极少数的“刘帝一型”主战坦克,如获至宝的技术人员在其正面加装了反应装甲后,便希望能“自主研发”一些模仿品。此计划最后因缺乏可靠的钢材而破产,藩镇军的装甲部队依旧极为薄弱。
东拼西凑的装甲部队前进时混乱无序,在尘土飞扬的路上发出不和谐的噪声。依次发射的穿甲弹和榴弹大多仅在地面上留下不大的深坑,即便能命中目标,朝廷坦克上的反应装甲也能抵消炮弹的冲击。这一切都说明藩镇军的装甲部队在装备、训练、维护以及心理素质上都出了问题。在程克等人眼中,装甲部队就和古代的骑兵区别不大。
朝廷的嫡系部队装备有二三十部“刘帝”系列坦克和博济二型步兵战车。凭借良好的机动性,寻常的反坦克壕沟无法奈何这些先进装备。履带能轻易推倒不牢靠的围墙,机炮能够击穿建筑外壁。
即便面对触雷瘫痪的刘帝二型坦克,藩镇军步兵也需要十几发火箭弹才能将其摧毁。藩镇军坦克的正面护甲连刘帝二型坦克炮塔上装载的榴弹发射器都能打穿,这一轮突击的结果可想而知。半个钟头内,绝大多数藩镇军坦克都变成堆在寨岭头村和西南道路上的一堆废铁。
登上坦克撤离的黄尚义占据了观察员原有的位置,从观察镜向外望去,藩镇军正丢盔弃甲夺路而逃。新兵紧追着老兵跑,许多人挤在一起,被落下的炮弹收拾干净。寨岭头以西的藩镇军营垒也在燃烧,路障沙袋和起火的车辆阻挡了他们的去路,远处山坡上的刘军坦克正居高临下向这里发射炮弹,险些击中他们。
朝廷的武装直升机在附近空域盘旋,丢下一堆“开花抽丝”的炸弹,随即藩镇军营垒就变成起火爆炸的烟火仓库。好几发火箭弹在黄尚义附近爆炸,每次都能给他带来强烈的颠簸,他询问炮手道:“能不能用高射炮把那些玩意打下来,主炮也是线膛炮吧?”
炮手无奈回答道:“撤得太匆忙,弹药都没准备。除非能找个土坡,利用特定角度射击,这就和放电影差不多。”
炮手的话说到一半,足以撼动大地的巨响就从半空中传来,一架武装直升机在空中碎裂为几大块带着火星的残骸,地平线下则显现出爆炸的光晕。挤成一团的坦克车长对众人说道:“真是好样的,用便携式防空导弹打下直升机可不容易。”
据事后统计,数小时内有五千名藩镇军在寨岭头阵亡,刘文正调来的援军暂时挡住试图突击的朝廷军队,同时黄尚义一部得以安全撤离。黄昏和夜晚到来后,交战双方在史公岭和寨岭头展开反复争夺,刘军的进攻均无功而返。
等到第二天清晨,梁文远主张让先前处在观望状态的御林军向南渡过西京河,从钱家岭展开突破。熊达威不同意动用珍贵的御林军,他告诉前线众将一个可喜的消息,西京已经被攻占了。
在史公岭上传来隆隆炮声的同时,谷大富、毕定柏等部在水师掩护下将尾河防线上的藩镇水师一扫而光。得知麾下几艘袖珍战舰在水战中沉没后,史泽豪立即收拾金银细软逃上飞机,他将前往组合国的濠京避难。驻防西京的魏兴邦率领四千名藩镇军开城投降,程克的下落还没有公布。南原的藩镇军即将陷于被两线夹击的窘境。
五月二十八号的南原一直被硝烟和大雾笼罩,经过一上午惨烈激战,朝廷军队突破寨岭头的防线向西南方挺进。西京河以及莲塘村外的藩镇军营垒到处着火,砖石修建的兵营哨塔大多被炮火和空袭摧毁,储存粮弹的仓库也普遍面目全非。
虽然俘虏了上千名来不及撤离的敌军,但梁文远知道藩镇军主力已经趁着大雾跑掉了。至于史公岭要塞内的守军则在弹尽粮绝一个月后才缴械投降。南原之战中,朝廷和藩镇都付出近两万人的伤亡,熊达威并不后悔打了不占便宜的消耗战,打下西京就代表削藩的胜利。
从杏园通往固县城郊的一条马路上,南原之战中负伤的朝廷将士堵在本不宽敞的道路上,固县方向会派汽车和骡马来接他们。
因为燃油的匮乏,帝**队时至今日还保留着相当规模的骑兵部队。这些骑兵配备骡马驴、摩托车或者自行车,能保持较高的机动性。在到达战场后,他们就下“马”作战,平日也负责运输伤员,这是支不伦不类的部队。
正在巡视伤员的陶裕霆对着同行的梁文远调侃道:“可惜县城里的新招待所被导弹炸了,不然就能去尝尝固县特产‘菜干饼’。”
梁文远则说道:“摆酒庆祝的时候还没到,眼下当务之急是追击撤退的藩镇军,熊长官批示先安置伤员,然后带大军到西京会师,这就给了贼军喘息之机。这场大雾也很奇怪,好像是有人故意作法弄出来的,这几天气候其实都很干燥。”
放下心来的陶裕霆说道:“不用追了,打下西京就代表危机已过。”
就在这时,一位满脸错愕的长者正从杏园的乡道上路过,面对朝廷将士的盘问,他表示自己名为“焦佬”,绝非藩镇军的特务,随后便被放过了。
两天后的上午,熊达威将威武雄壮的朝廷大军开进史泽豪的居城,城内百姓至少在表面上都欢呼雀跃迎接王师。在那座风格独特的凯旋门下,熊达威面对全国媒体检阅大军,志得意满的宣称已经取得削藩的全面胜利。
得知岭北和西京都开始建起“唯一帝皇”的雕像和高耸的“永恒神朝”记功柱后,刘善进大帝倍感振奋,赐予熊达威一枚绘有天子肖像的大宝星。不料北方传来的坏消息抵消了削藩总指挥的喜悦,进攻华穗的朝廷军队战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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