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渺无极的天道之上,神界虚空的顶端一片寂静祥和,这个位面没有时间和空间的概念,没有任何固定法则,一切都由两位强大的创世主神所控制。 凌驾“天道”之上的“恒帝”和“昊帝”是诸天万界的创造者,这种级别的神灵没有固定形态,各个位面里倒是存在二者稀奇古怪的化身和法相,两大主神的法身在诸天万界的顶端进行着亘古不息的棋局,每个位面的变迁都受到棋局的影响。
神界棋局没有固定的棋盘和棋子,规则也随时变化,棋局中的棋子由一团团凝聚而成的能量体组成,每一刻都有无尽的棋子消灭和产生,世间所有生灵都在棋局中运作博弈。
cc211508猪猡位面有幸成为本次诸神角力的战场,“恒帝”动用意念摧毁棋盘里最大的一枚棋子,原本足以震撼天地的能量团顷刻间灰飞烟灭。不甘示弱的“昊帝”凝聚出另一枚散发万道毫光的棋子,这场较量进入新的回合。
主神没有具体神职,所以“恒帝”和“昊帝”热衷化身为穿戴古代长袍和冠冕的老者展开关乎下界存亡的棋局。“恒帝”对面前同等的神祗发出庄严的玉音。
“我摧毁了一位强大君主的生命,你却在一枚无足轻重的棋子内注入力量,看来有人要在这个位面崛起了。”
“我的棋路不按常理出牌,创建‘大道’的你我岂能拘泥常法。”
“昊帝”操纵的数枚棋子突然间化为飞灰,刚凝聚的能量团发生畸变,丝缕状的邪恶力量从中散发而出。
“恒帝”法身见状微微一笑,“昊帝”则轻轻摇头说道:”棋局的规则要改变了,我们的邪念‘永明’居然也想作为一名棋手参战,他可是把我的棋子全部抢走了。”
越来越多的能量团散发出怪异的力量,“恒帝”不慌不忙将正在消亡的能量吸纳到指尖,然后浓缩成一枚极小的棋子。
“昊帝”笑着说道:“我们不妨陪‘永明’玩玩。”
“恒帝”不发一语,他悄悄将这枚棋子投入棋局的角落,“昊帝”用手轻轻一拂,棋子旁边便生出数道结界,棋局里原本汹涌澎湃力量受到了抑制。
“一边倒的棋局不好玩,我们好歹要给‘永明’机会,所以你的棋子最好先带上一道封印,不然游戏马上就结束了。”
“昊帝”希望尽量减少对于棋局的干预,恒帝点头说道:“不管规则如何改变,我都输不掉,这次就依‘昊帝’的安排,你我看看‘永明’会如何出招。”
刘帝二年三月一号的下午七点半,纷纷扬扬的瑞雪在帝国首都“东都”悄然降下,鹅毛般的雪花很快会让东都市区的宏伟建筑披上银装。
室外温度已经降到冰点以下,时间也进入了午夜,东都街道上仍旧没有出现萧条的景象,行人和车辆在璀璨夺目的霓虹灯下往来,喜欢热闹的首都居民正准备开始各自的夜生活。
东都凯旋广场东侧庄严的议政会大厦一片静谧,大厦西侧裙楼的几扇窗户向外透出光亮。
登基不到两年的第三任帝国君主刘善进正在一间装潢简单的会客室里抽着香烟,年轻的皇帝不时搓动左半边的面颊来发泄不安情绪,他那上了年纪的秘书郑文和坐在对面沙发上不发一言。
想要吐个烟圈却喷出一团灰白雾气的天子开口说道:“文和,我们算是走到最后一步了,今天要是有差错,恐怕一切都会功亏一篑。”
郑文和微微一笑说道:“我都安排好了,你我只要坐在这里等他们自投罗网,东都城外的御林军随时可以进京勤王,‘忠义团’也动员起来了。”
刘善进把手里的烟头掐灭在面前矮几上的水晶烟灰缸里,他从沙发上起身走向不远处的落地窗,皇帝背起双手观察着窗外缓缓飘落的雪花。
东都南郊的崇台军营驻扎着两万五千名陆军官兵,这是京畿防务至关重要的组成部分。成千上万的官兵顶着飘落的雪花来到营区各个操场上集结,披挂全套装具的士兵无不跑得气喘吁吁,他们的口鼻里喷吐着白色的热气。
睡眠被紧急集合哨打断的士兵想起参加新兵训练时的光景,一个晚上至少能被哨声叫起来三次,将士们就着惨白的灯光进行夜训。享受糟糕待遇的京畿驻军对此颇有怨言,朝廷发放的军饷配不上他们尽忠职守的服务。
崇台大营四号操场上集结了两千名整装待发的士兵,管理他们的连长和营长都带着严肃的神情站在操场边缘。一群穿着闭领夹克制服的年轻人在不知不觉中走到将士们中间,其中有个身材粗短的后生拿着扩音器说道:“诸位弟兄,我是‘忠义团’的干事魏宏博,下面有件大事要向你们宣布。”
“忠义团”是最近几年里冒出来的新名词,这个组织以“忠君爱国”为基本纲领,专门吸纳闲散人员进行基层执法和宣传工作。刘善进给予“忠义团”很大扶持,他要求聚居点、工厂和学校都要开展“忠义团”活动,现在帝国境内差不多有六十万“忠义团”成员。民间生意人甄廷玉和“大内总管”孟上天帮助刘帝管理着“忠义团”。
帝国在江后主时期的市场经济改革中受益匪浅,国民经济连续十多年保持炫目的增长速度。暴增的财富掩盖了许多社会问题,代际观念的改变、贫富差距扩大、高速通货膨胀以及人口流动带来意想不到的隐患。
帝国的经济增速已然放缓,先富裕起来的一代人控制了大部分行业和资源。教育的广泛普及产生无数好高骛远,不愿经营祖业和寻找普通工作的年轻人。先帝为了保持经济的平稳运行经常要求银行超发货币救市,这些货币流进不动产和金融行业,拿着死工资的年轻人越来越难以置办产业。身强力壮的年轻人一无所有本身就是极大的风险,如果他们还看不到希望,风险就会翻倍。
说到底国有企业和官僚机构只能吸纳小部分人口,有着极高未来预期和自尊心的后生们变得眼高手低,这群游荡分子急切寻找发泄不满的对象,仇富情绪在网络上蔓延,甚至有人开始反对君主制。“忠义团”百分之七十的成员就由这些失意青年组成,人们觉得新登基的皇帝能解决他们在经济上的困境。
作为“忠义团”宣传干部的魏宏博开始了巧妙的表演,他敞开双手对着面前排列整齐的官兵们说道:“大家都坐下来说话,我们是不分高低贵贱的兄弟,你们不用排成一排,最好都围坐在我旁边。”
“忠义团”的其他成员和各支部队的主官纷纷要求部下扫开地面上薄薄的积雪盘腿坐下,原本整齐的步兵阵型被打散了,魏宏博站在盘膝而坐的将士们当中,守卫东都的士兵们抬头仰视着这个陌生人。
魏宏博对距离他最近的一名士兵问道:“这位兄弟,你一个月可以赚多少钱?”
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让这名老兵有些错愕,他在思考片刻后回答说道:“算上津贴差不多有一千块江帝币,今年涨了一次工资。”
魏宏博听罢点了点头,他的喉咙里传出洪亮的声音,唯恐场上有一名士兵听不清他的讲话。
“诸位都是保家卫国的好汉,抛弃安逸悠闲的生活为帝国贡献力量,但是东都城郊在流水线上工作的工人都比你们赚更多的钱,大家的待遇是不正常的。”
这几句话让在场将士颇感认同,他们变得鸦雀无声,每个人的脸颊上闪现出喜悦的神色。
“据我所知,这几年帝国**横行,物价飞涨,朝廷里面有很多谗佞之徒占据高位,他们甚至否决了先帝提高将士待遇的提案,完全把国家当成个人的提款机。很多地方的房地产价格每三年就要翻一倍,我们有好多将士快到了退伍的年龄,大家多半没有一技之长,日后岂不是要去工厂里面打零工和承包土地耕种过日子?将士们托起了帝国的脊梁,但是内阁里的牛头马面却没有关心过你们。在当今的世道,忠义之士饮恨,**分子坐享荣华。一心为国的好汉看不起病,住不起房子,结不了婚。但是我想你们已经看到帝国的改变,什么人真正在为你们着想,什么人为了帝国的崛起殚精竭虑?”
各支部队的主官好像收到统一信号的收音机,他们一起大声喊道:“刘公,刘善进,帝国有救了。”
慷慨激昂的情绪到处传导,操场上的将士们高声呐喊着新皇帝的名字,刘善进一登基就给他们提高待遇,现在军队对他的支持率很高。带着寒气的雪花从漆黑的夜空上飘落,在操场边缘的灯光照耀下显出形态,各个营区此时都有一位类似魏宏博的“忠义团”成员正在开展声情并茂的宣讲。
刘帝上台执政后,帝国不同阶层的民众都比较喜欢新皇帝,先帝晚期未能遏制的**问题让民间滋生出不满情绪。刘帝没有公布明确的施政纲领,他总是说一些好听的车轱辘话,所以就形成一种模糊空间,人们误以为天子能解决关乎自身利益的问题。穷人希望刘帝增加福利,富人想要在朝廷里得到话语权,刘帝都许诺会帮他们达成愿望。
魏宏博此刻抛出重磅炸弹,他知道情绪激动的将士们需要一个敌人作为发泄的靶子。
“将士们,什么人领导着帝国最大的**集团?”
在场众人不敢轻易议论这个话题,他们脑海里浮现出许多备选方案,“定国公”卢德成和“镇国公”熊兴盛有机会竞争这个位置,宰相胡善昌和国防部长朱胜也不甘示弱。
“你们知道吗?锐意进取的天子今天夜里在挺湖山招待所受到刺客袭击,某些抗拒变革的**分子调动军队发起兵变,现在天子需要你们勤王保驾。”
听到这个消息,在场将士无不瞠目结舌,操场上的广播开始播放新传来的消息。
帝国全境也都在此时接收到统一的电视信号,千家万户的电视屏幕上出现御林军在圣朝路交火的镜头,刘帝的爱将方归仁和特务组织“乌龙卫”负责人王怀恩并排出现在演播室中,他们对全体国民宣称胡善昌和朱胜发动兵变,不过局势已经得到控制。
电视里又呈现出化为焦黑废墟的挺湖山招待所,王怀恩表示天子原本计划在今天前往挺湖山观摩缅怀先帝的电影,有一架被“逆党”控制的武装直升机在招待所外发射一枚导弹,紫薇星拱照的刘帝躲到地下室里才幸免于难。改革派要员郑文和的座车也在东都城北的高速公路上遇到一部货车袭击,好在杀手驾车撞上了隔离带,没有实现既定目标。现在刘帝对此类恶劣事件痛心疾首,希望大家能积极举报参与阴谋的逆党。
在一连串新闻的带动下,帝国民众普遍庆幸自己不必观赏缅怀刘帝的电影。怀着对刘帝的敬意,怒不可遏的群众开始痛斥发动兵变的逆党,群情激愤的将士们更是要求立即进京勤王。
魏宏博见状高呼道:“将士们要听从各自主官的命令,不要擅自行动,我们这支部队现在要调往东都南部的几个检查站,朱胜和胡善昌的党羽可能会跑出城。天子下达了诏书,抓住一名乱党,你们就可以享受双倍退伍费并晋升一级。”
本就热血沸腾的将士们受到了物质刺激,他们欢呼着冲向停在营区外的卡车,史称“东都之变”的闹剧进入**。
东都城郊的军队开始调动之际,市中心的圣朝路上刚好有数百名荷枪实弹的御林军在大摇大摆的“散步”,他们的队列被街道上的人群和车流隔断成许多小块。走在队伍最前方的几名官兵来到帝国广播电视大厦外和门楼内的驻军展开交涉,许多街上的民众都赶过去看起了热闹,他们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大事。
几分钟后,圣朝路上警笛四起,刘善进心腹之一的赵用民率领数千名御林军乘坐卡车疾驰而来,他们封锁了附近的道路,枪弹上膛的大队官兵冲上灯火辉煌的圣朝路,不由分说就对正在街头游荡的御林军发射了一轮枪弹,驻足观看的东都民众惊叫着作鸟兽散,帝国开国以来都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原本聚集在广播大楼外的官兵因为突如其来的攻击手足无措,这些官兵惊呼着逃走,几百名士兵往南奔向圣朝路南端灯红酒绿的娱乐一条街。钻进狭小街巷的御林军绕过房屋之间五颜六色的霓虹灯招牌再次集结起来,他们在一家娱乐会所前方的地铁站点外组成会被步兵炮密集杀伤的阵型,希望展开交涉。
装备精良的方归仁所部把这伙逃窜的御林军围在广场中央,他们把可以平射的步兵炮架在广场四个角落,双方都被密密麻麻的枪口相互指着。方归仁宠信的部下范哲扬举起扬声器躲在远处一座建筑物的阳台上喊道:“立即放下武器,争取宽大处理。”
遭到包围的士兵里爆发骚乱,他们此刻仍旧是一头雾水,一名勉强保持镇定的连长站出来说道:“我们接到过演习命令,所以调来保护广播大楼,这中间发生了什么误会。”
方归仁的部下仍旧在步步紧逼,地铁站台旁边一名紧张的御林军不小心扣动“后主式”的扳机,他的枪口迸射出一团光焰。
双方短暂而激烈的交火拉开序幕,围攻一方雨点般落下的霰弹和炮弹在顷刻间把几百名御林军打得七零八落,广场上的战况完全是一边倒。
当天午夜时分,刘帝在休息室里点起今天的第二十五支香烟,他的瘾头历来很小,这个数字已经是平时的两倍多了。休息室外的过道上传来一阵喧闹,几名披挂装具的御林军押着两名神志不清的犯人走进刘帝所在的房间。
刘善进在看到这两个犯人以后大喜过望,他立即从沙发上站起来。天子的老熟人洪波涛和穿着花里胡哨武将制服的上京卫戍军军长熊达威也在此时赶来觐见,洪波涛往一名犯人的膝盖上踢了一脚说道:“善进,老朱和老胡都被我们抓来了,整个过程不费一枪一弹,赶快发落他们。”
面方耳阔,看上去气度非凡的熊达威对刘帝说道:“陈成大和李崇福忙着捉拿胡善昌和朱胜的同党,孟上天的‘乌龙卫’和“忠义团”在全国范围内采取行动,几个小时后就会有好几万嫌疑人落网,卢德成、朱胜和胡善昌以后就是光杆司令,天下归我们所有了。这两个家伙都在家中被我抓到,胡善昌当时正在官邸隔间里‘拜龙袍’,我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拜龙袍”是帝国境内一种传统的祈福仪式,达官显贵之间犹为盛行,刘帝听罢勃然大怒,他觉得胡善昌早就有了谋逆之心。
被捕的胡善昌和朱胜不发一语,刘帝俯身对跪伏在地的宰相说道:“老胡,你还想说些什么吗?你前些日子可是敢躺在沙发上接圣旨,现在怎么不站起来,我的爱卿,你倒是平身啊。”
礼仪可以在潜移默化之种制造等级观念,历代君主都喜欢这一套,创建帝国的江先主也发明过一套朝仪,但是这几十年来不太有人把朝仪当成一回事。根据宪法,帝国皇帝其实是个公职,江帝父子都喜欢自诩为“人民皇帝”,所以不太重视虚礼,这些传统导致刘帝的帝王威严受到了损害。
戴着手铐的胡善昌差点吓得大小便失禁,往日喜欢发表长篇大论的宰相仿佛忘记了怎么讲话,他艰难的挤出几个字。
“天子,不能放我一马吗?我真没有异心。”
刘帝面无表情的坐回到沙发上说道:“不能,老胡,我做不到。”
虎死不倒架的朱胜对着胡善昌叫道:“老胡,你倒是有点样子。”
胡善昌却不理会同伴的话,他不停乞求刘帝网开一面,但是这无济于事。
仅仅在两年前,刘善进还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虚封藩王,他的舅舅便是帝国第二任皇帝江泰,这位被世人称为江后主的君主因为失败的心脏搭桥手术突然离世。江后主的儿子在几年前追求时髦学习驾驶飞机,后来从事试飞工作的时候因为机器故障坠机身亡,所以至尊之位的归属就变成了一个急需解决的问题。
整个帝国一时间几乎要陷入动荡和骚乱,朱胜和胡善昌在内的朝廷重臣支持刘善进登上“九五至尊”的宝座。经过两年的复杂运作,本来不被外界看好的刘帝奇迹般铲除把控朝廷的几位权臣变成实权君主,今天这一幕宣告了刘帝时代的到来。
在此过程中居功至伟的郑文和对着刘帝说道:“老刘,差不多了。今天胡朱跌倒,刘帝吃饱。”
朝廷允许各大媒体公开直播针对“逆党”的审判。在审判过程中,激动的法官几乎敲断手里的法槌,几名由刘帝指派的辩护律师努力加速“逆党”的死亡过程。据说被几名强壮法警牢牢看住的朱胜、胡善昌在庭审时痛哭流涕,对自己的罪名供认不讳。刘帝最终用“贪赃枉法”、“玩忽职守”、“心存怨望”、“阴谋反叛”等一百零五项罪名判处两名主犯死刑,他们最终被投进“东都虎居动物园”的狮虎山。
“唯一帝皇”时代就是“恒帝”和“昊帝”的完美棋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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