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云母不接话,胡妍美扬声吩咐:“艾草,去一趟云家,取回玉佛。” 若真上门讨要,云家是一定要还的。云母到底还是有些舍不得,关键是女儿这般不给面子,明显是没将她这个母亲放在眼里,这怎么能行?
“康宜,送出去的东西哪有要回来的道理?也就咱们是一家人,所以才帮你瞒着。否则,这些事要是传出去,你哪里还有名声?”云母板着脸:“再说,我是你娘,当初为了生你们姐妹险些丢了命,又辛苦养你一场,收你点孝敬怎么了?”
胡妍美反问:“那云康舞又给了你多少?”
云母哑然。
“送多少都是你的孝心,我又没有强迫你。”
胡妍美颔首:“对呀,但我不想送啊,这是赵奇瞒着我私底下送的,我拿回来有何不对?”
云母:“……”简直没法说了。
胡妍美催促:“艾草,快去快回!”
云母来这的目的还没能达到,眼看劝不回女儿,她不甘心,语气严厉地道:“你再这般肆意妄为,会弄得众叛亲离。你沦为孤家寡人的时候,别来找我哭。”
“是我想离了你!我再想哭,也不会找你!”胡妍美站起身来,一步步靠近她:“在你眼里,哥哥是传宗接代的长子,不可或缺。云康舞是你最疼爱的女儿。我什么都算不上……如果真要说,大概就是能够帮助云家和云康舞的人!”
云母面色难看:“你是这么想我的?”
胡妍美已经不愿多言,扬声道:“来人,送客。”
云母还想再说几句,可哪怕云家没落了,也从来没人这样撵过她,尤其这还是自己女儿家中,她总觉得自己再纠缠,那些下人都会看自己笑话,当即拂袖而去,临走前还撂下话:“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真的是为了你好。”
胡妍美追到廊下,大声道:“留着你的好给云康舞吧,我消受不起。”
云母气得胸口起伏。
这已经是第二日,赵奇本以为岳母能够劝回云康宜算账的心思,没想到母女俩竟翻了脸。
赵常洲和赵林在得知自己管着的账目被搬走之后,立刻就急了。没有人比他们自己更清楚,他们到底偷拿了多少。但这种事,兄弟几个心照不宣,赵奇原先都没计较,这突然要查账,怎么都说不过去的。
到底是很亲近的本家兄弟,都还没出五服,两人碰头一商量,决定来找赵奇认错,也是想求情。
两人上门时很懂礼数,一个人拎了很名贵的酒,另一人还拿了新出的茶。
这两样礼物花费了不少银子,但这也是没法子的事。赵奇早已不是当初的小商人,他如今是城里有名的大老爷,一般的东西根本就入不了他的眼。
赵奇听说二人来了,倒也没有避而不见。
兄弟三人见面,赵常州二人满脸是笑。
赵奇则有些心虚,不过又一想,当初兄弟俩偷拿他的银子,虽然是心照不宣,但从来都没有摆到明面上说过。真计较起来,是这二人对不住他。
他老神在在,并不开口询问,让人送来了茶水和点心。
赵常州二人理亏,也不好上来就质问赵奇为何要查账目,两人围绕着点心和茶水夸赞了一番,又夸了屋里的摆设。谁也不肯先提出此事,还是赵常州沉不住气,他心里暗骂了一番不厚道的赵林,试探着问:“哥,昨天账目被人搬走,还说让我们想法子将窟窿堵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您就算要查账,也该先跟我们兄弟俩说一声……毕竟,咱们都不是外人,我这些年来帮你看着酒楼,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这么一声不吭就搬账,是不信任我?”
“你手底下那么多的铺子,不查别人,只查我们俩……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做了什么事儿呢。咱们都是兄弟,是一家人,有什么话可以关起门来说,没必要让外人看了笑话去。哥,当初您说过,我们是一辈子的兄弟,您会照顾我……这话我一直都记着,这些年也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懈怠,酒楼的生意一直都挺不错的,我从来都没有在食材上偷工减料……好多老客都喜欢胖大厨的手艺,那位大厨是我在外头求了三日才请回来的。哥,要不是看在兄弟情分上,我何必这么费心?”
赵林附和了几句。
两人说着自己的苦,话里话外都在拉近关系,语气里也不乏讨好之意。赵奇听着很是受用,叹了口气:“不是我要查,是夫人。”
赵林皱了皱眉:“哥,这女人就该在家里相夫教子,怎么能让她插手生意呢?这也就是我,知道咱们的兄弟情分,不会往心里去。要是换了别人,怕是即刻就要气得撂挑子不干!”
赵奇对他前面一句话深以为然,道:“她最近跟我闹了别扭……”
听到这句,赵常州有些惊讶,随即道:“哥,不是我说你,这女人就得靠哄,你得对她上心些。她想要什么,你赶紧送上,这事儿不就了了?”
道理谁都懂,赵奇曾经也是这么干的。
赵林接话:“对!就像我媳妇,她动不动就喜欢回娘家,还喜欢拿银子砸娘家弟弟,就想听娘家夸她。我虽然也舍不得银子,但她每次贴补了娘家,回家就特别温柔,我说往东她绝不往西……”
赵奇听得无语,心头又有点堵。云康宜要是喜欢贴补娘家那还好了,偏偏她不肯!
“夫人不是你们以为的那么肤浅。”
赵常州满心不以为然,面上却道:“理就是这么个理,你摸清楚她喜欢的东西之后投其所好……”
他来此的目的,是想说服赵奇不要查账。或者说,将自己偷拿了银子的事隐晦透露出来,求得他们夫妻的原谅。
若真说清楚了,就算账目查出来,他偷拿了银子,也不至于把事儿闹出去丢脸,甚至是闹上公堂。
“哥!”赵常州锋一转,道:“我有些话想私底下跟你说。”
就算是大家心照不宣,他也不想在赵林面前承认。
别看他管的是酒楼,看着没什么油水,其实他在进货这件事上捏得很紧。所有的货物都得从他定下的客商那里拿,价钱都是他定的,根本经不起细查。他自认要比赵林得到的好处多。
赵林听出来他是将自己当外人,撇了撇嘴:“我听说园子的茶花开了,这就过去瞧瞧。”
屋中只剩下两人。
赵常州东拉西扯寒暄了几句,这才说到了正事上:“哥,你给我的工钱不高,养家不太够。那时候我隐晦的跟你提过,当时你让我从铺子里想法子,这几年下来,我确实瞒报了一些账目,这件事情,你应该也是知道的,但嫂子不知内情,她或许会以为我是酒楼的蛀虫,还得哥哥去帮我说说情。”
赵奇面色复杂:“并非我不愿意,而且她最近在生我的气。”
说起这事,赵奇是有些心虚的。因为他觉得,是云康宜莫名其妙跟他翻脸,然后才跟兄弟俩过不去……如果夫妻俩感情不变,压根就没有这些事。
赵常州面色一言难尽:“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还还赶紧把人哄好,不然,弟弟我就真的完了。”
“我尽量。”赵奇提醒:“我看夫人是铁了心,你还是得做两手准备,回去赶紧筹银。至少将那窟窿堵起来,我才好帮你求情。不然……夫人跟我说过,如果账目对不上,她要去衙门告状,管事欺上瞒下偷拿银子是重罪,你……你自己也要想想法子。”
赵常州急了:“何至于此?”
赵奇也觉不至于,但云康宜就是要计较,他能有什么法子?
“我会尽力帮你,但我如今已改变不了她的想法。”
赵常州半信半疑,这夫妻之间门有什么话不好说?他怀疑查账的人根本就是赵奇!
不过,得了人家的好处,他也不好开口质问。
恰在此时,外面有人请安,听到下人口称夫人,兄弟俩对视一眼。赵奇率先上前开门:“夫人,你怎么来了?”
胡妍美一步踏进,目光落在了赵常州身上:“我今儿看了半天酒楼的账目,发现你进货的价钱特别高。”
赵常州有些尴尬,勉励解释道:“悦来楼是城里数一数二的大酒楼,用料得实在,不能弄虚作假。否则,那些舌头尖的人一下子就能吃出来,一分钱一分货嘛!”
胡妍美颔首:“但我去找了你定的那几家货商,他们送来了出货的账目。跟酒楼里写的一对比,相差得太远了。只上个月,就有八两的悬殊!”
赵常州面色微变,这数目刚好是他拿到的好处……此刻决不能承认,他强调:“这其中肯定有误会,回头我们再细查。”
胡妍美颔首:“你可以解释的!我找了十多个账房查你这五年来的账目,今日连夜算,明天下午应该能算出来。你还是赶紧回去筹银,明日天黑之前若是不能把账目平了,我就让人去衙门告状。”
赵常州笑不出来了,一脸的尴尬:“咱们都不是外人……”
“那你是谁?”胡妍美强调:“想说你是赵奇的弟弟?”她一挥手:“他再这么混账下去,同样是外人!”
赵奇:“……”
“夫人,你这是什么话?”
胡妍美目光终于落在了他身上:“昨天我还因为你往云家送东西而生气,结果你今日又跑去送了一尊玉佛。赵奇,这日子你是真不想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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