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这遍地的尸体,空气中充满了浓重的血腥味,而这时大量的村民闻讯而来,都各自找到各自的亲人抱头痛哭,一时间哀嚎震天。他叹了口气,天道无情,没有实力便只能任人摆布,当年自己族里想必要比这凄惨的多,他不在多想,交代了一下村民自行料理后事,并对他们道:
“此事虽因她所起,但乃流霜城秦家所为,若想寻仇可去流霜城,但谁要敢打她的主意那就莫要怪我冷血无情。”言罢随手打出一到真气封印了院子,便将少女抱进了屋里,虽然他为村民感到痛心难过,但他时间有限能力有限也无法帮助太多,如今只求能让少女安全而已。
他收拾了下庭院就坐在床边看着她,一如之前他躺在床上被少女照看一样,良久他长叹一声:
“哎,情谊最难还啊!”
半日后青年似有所绝,中断打坐,向少女望去,只见她睫毛忽闪了几下便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轻柔的声音传入少女的耳朵,扭头看去,正式之前那个杀人不眨眼的青年,此刻他的眼睛里充满柔情与关怀。
“我没事,我爷爷呢!”少女神色黯然。
“埋在后院的小花园里了。”他抚了抚她的额头。
“谢谢你,对了我叫慕容朔歌,你叫什么名字?”少女看着他道。这个本来简单的问题却问的他一愣,他抬起头想了想道:
“我叫...夜!”
神夜本来在半年前就醒了过来,只是他那是突然发现自己体内内力异常充盈,几乎就是要溢出,当晚上见到少女背他在院中吸收月光他才知道缘由,内心感动但也不想错过这个契机,因为他发现自己的身体此时居然形成了一种奇妙的状态,这分明是进入了修行者梦寐以求的灵修境,此种状态下突破,灵力会大幅度增强。于是就想趁此突破,奈何没想到在灵修境的状态下突破到大成阶还会如此困难,他这一次突破居然用了小半年时间。修行之路难于上青天,每一个大境界的突破都是困难重重,尤其是越往后越困难,突破不成甚至还有殒命的危险。他深知其中厉害,稳扎稳打,不敢有丝毫妄动,直到前几天才结束,然后又花了些时间稳固。当他感觉到少女的危险这次有些不甘心的将那些没来得及转化的内力外放,遗失在空气中,虽然有些可惜,但比起三年来日夜照顾他的少女的姓名来说,算不得什么。
翌日,夜陪朔歌祭拜了老人,他看着远方道:
“我得走了,你可有什么打算?”
“这么着急?”少女虽然知道他俩的生活有着天壤之别,不可能留得住他,可没想到他竟会离开的如此之快,她的眼中写满了失落与不舍,更多的是身为普通人的无奈。
“做一个普通人挺好的,不用因太多的事而烦忧,不会有太多的负担与责任。”夜看出了她的无奈。
“也许把。”少女声音很轻,又道:
“我应该还会留在这里陪着爷爷。”少女眼神又暗淡了几分。
“我杀了之前那人,再加上村民的迁怒,你再这里恐怕不会安全了,你随我走吧,我将你带到一处安全的城镇。”神夜感觉这事有些棘手,他当时杀那秦贵是倒是有所考虑,但即便是不杀他的话那人恐怕也不会善罢甘休的,这梁子无论如何都会结下,如今之际也只能如此了。
“我不能走,我走了谁陪着爷爷。”少女倔强道:
“我们一族的规矩,家里老人故去,身为子女的要在此守孝三年,起码这三年我哪里都不能去。”神夜闻言有些无奈,但奈何这是人家的规矩便也不好多说什么,但他却不能对少女这般放任不管的。
“铮...”一声嘹亮的利剑出鞘声想起,而他手里已多了一柄泛着蓝光的宝剑,剑身上刻有“柒澜”二字。他突然将少女小手抓在手里,少女见状脸色一红刚想埋怨他有些鲁莽就感觉手上一疼,“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原来是神夜割破她的手指,随后又快速的割破自己的手指一同侵染到剑身上,只见剑身蓝光大声,发出轻微的嗡鸣声。不等少女问出口就听他道:
“这柄柒澜剑伴我多年,与我灵性相通,如今我取了一些你的血让此剑作为你的守护者,我将它留在这里保护你,若是有危险它方能抵御片刻,同时我也会感到你的危险迅速赶来的,你要将它日夜带在身边,直到危险解除。”他在一旁铺子里随手取了一把较好的剑鞘,收了宝剑递给朔歌。
“谢谢你,我会一直带在身边的!”少女有些迟疑的接过宝剑。
“这是应该的,你救了我一命,这一点比什么都重要!”神夜温柔的看着她,言罢他便纵身欲走,突然一个柔软温暖的小手抓住了他的手,他扭头看去,少女脸色潮红,低着头轻声道:
“你可还会回来?”
“应该会。”神夜微笑道。
“什么时候?”朔歌抬起头神色复杂的看着他。
“等我完成要做的事,或者在你有危险的时候。”他自己也不确定。话音刚落,少女猛的向他的脸上亲了一口,他本能躲开的,但是却没有躲开,看着她慌乱的跑回屋子里的背影有些好笑。
“我等你,你一定要记得回来!”屋里传来少女有些哽咽的声音。神夜深深看了一眼那座小屋子便不在犹豫,纵身飞向空中。
“你一定要回来!”朔歌看着他消失在空中的身影,眼泪终于止不住的滑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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