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我脆弱的自尊心被一次又一次践踏,直到自卑刻在骨子里。 因为你,我学会了把自己粉饰得光鲜亮丽,以掩饰背后的胆小和怯懦。
因为你,我丢失了爱人的能力,犹如孤魂般游荡人间寻找缺少的爱。
可是我无法强迫自己不去贪恋你。
……
“下雪了耶!”
“是哦!好像还是今年的初雪。”
雪在北方的冬天并不罕见,但公司里一些小姑娘可能是韩剧看多了,对初雪有着莫名的向往和欢喜。
于静沐走出公司大门的时候,就听见几个小姑娘在仰头望着雪花,互相分享喜悦。
她也不由得被这种气氛感染,驻足望向天空。
微弱的阳光下,片片雪花自被高楼切成四分五裂的天穹飘然而落,闪烁着洁白的晶莹,给这群冰冷的大厦楼宇添了几分浪漫。
看着看着,于静沐不由自主地伸出小手,欲接住雪花。
雪花在半空中盘旋,缓缓飘落手心,一瞬间被体温融化,仅残留一抹雪水。
恍若稍纵即逝的美好,和潜伏而来的悲伤。
真没意思。
于静沐抿抿唇,拿出一张纸巾擦掉了掌心的水渍。
将纸团扔进垃圾桶后返回,一辆黑色轿车在她跟前停下,车窗缓缓下移,露出男人俊美无铸的脸。
于静沐对上男人深邃的眼眸,嘴角扯出一抹胜券在握的笑,抬步绕去副驾驶。
有关系好的同事恰巧从她身边经过,瞥见车里的男人,好奇地问:“jamie,这是你男朋友吗?”
于静沐扭头,朝同事俏皮地眨眨眼,“是啊!还行吧?”
同事笑着拍拍她的肩,“珍惜哦!是我见过最帅的了,上次咱们新签的代言人都比不上!”
th彩妆前不久刚签了一个小爱豆当代言人,长得很精致秀气,但与成熟男人相比,还是少了点沉淀的气质,和腹有诗书气自华的味道,因此同事的话不是客套。
自己的“所有物”被人夸奖,于静沐美滋滋地蹦哒上车。
大大方方地把陈进航自上而下打量一番。
与于静沐终日在公司里打交道的西装革履的男人们不同,陈进航通勤时穿得非常简单,一件纯色衬衫毛衣,朴素的外套,加上一副银丝边眼镜,整个人散发着浓厚的书卷气。
于静沐见过他在研究所里穿白大褂的样子,布料上一点褶皱都没有,扣子扣得规整,优越的长相和身高摆在那里,宽大单调的白大褂也能穿出一股禁欲气息。
没有人能抵得过制服诱惑,没有人!
于静沐扬起眉梢,笑眯眯地问:“突然来接我,这是想我了?”她不动声色地把手覆在陈进航搭在方向盘骨节分明的手指,别有意味地撩拨。
陈进航直视前方,目光平淡无波,自如地将她的手碰掉,打起方向盘。
“晚上有饭局,提前带你出去吃。”
他这副假正经的模样是于静沐最讨厌的,也是最欲罢不能的。
明明听到她和她同事的对话,还摆出这么一本正经、云淡风轻的样子。
于静沐忍不住想调戏,凑过去轻轻亲了亲他的嘴角。
奈何那人太过狡猾,在她的唇将将离开之前,迅速咬住她下唇,以舌尖将她唇型细致地描绘了一番。
衣冠禽兽。
于静沐觉得这样很有趣,比和之前任何亲密举动都要有趣,像个孩子一样咯咯笑。
顺带礼尚往来地咬了下陈进航凸起分明的喉结,暧昧地舔舐一圈才罢休。
陈进航面色如常地按下按钮,把车内空调温度调低。
车子驶向主干道,于静沐终于安分下来,假意酸溜溜地问:“什么饭局啊?还不能带家属?”
“同学的生日聚会。”
于静沐挑眉看他一眼,“那要是我非要去呢?”
陈进航最喜欢看她耍无赖的模样,眼中不禁泛起笑意,“没说不能带家属,你要去就一起。”
于静沐噘噘嘴,不屑道:“一群书呆子,无聊死了,我才不去呢!”
她轻扯他袖口,撒起娇来,“你能不能也不去?我一个人在家很没意思的。”
这是在亲人面前的特权,在对待外人要懂分寸识大体,不然就算是男朋友也会嫌小性儿,而在亲人面前就可以肆意妄为。
于静沐时常会习惯性把陈进航当亲人,亲情与爱情的边界极为模糊。
陈进航抬起一只手,宠溺地揉揉她的头,“想吃点什么?吃完送你回家。”
于静沐听懂这是否定,只好说:“没什么胃口,你随便吧。”累了一天,她放松地仰倒在靠背上,把玩起中指上的戒指。
“你爱吃清淡的,找家粤菜馆吧。”
……
吃完饭回到家,鞋都还没换,陈进航就把于静沐抵到门上。
屋里没开灯,陈进航眼睫微垂,昏暗的光线里如一只蛰伏的兽,神秘而危险,紧盯自己的猎物,即将要将其拆骨入腹。
于静沐看着陈进航摘眼镜的动作,就知道他要做什么,弯唇笑得娇俏,“今天干吗这么早?”
陈进航慢条斯理地摘下腕上手表,覆着薄茧的指腹自她耳后肌肤划过,一路向下,边解开她领口丝巾,边淡声说:“聚会结束后得直接去机场,晚上的航班,去上海参加学术研讨会,为期一周。”
重音放在“一周”一词,耐人寻味。
于静沐妩媚一笑,伸手环上他脖颈,陈进航随即俯下身来将她整个抱住,不急不缓地从额头开始向下吻去。
门板晃动,响声缱绻。
时间观念一向很强,从不浪费一分一秒的陈进航,在做这种事时却肆意挥霍,毫不在乎时间的流逝,总喜欢细腻地品尝每一种滋味。
欲死欲生之时,紧紧挂在陈进航身上的于静沐顺势啃咬他轮廓分明的锁骨,用尽全力、发了狠似地咬。
白皙的皮肤很快显出红印,有细密的血丝渗了出来。
于静沐水蒙蒙的眼眸中划过一丝得意,娇声道:“外出那么久,别去做什么不该做的,弄脏了身——子回来!”
话落,陈进航缓缓靠近她耳侧,吐息中带着情动的温热,哑声呢喃:“我只要你一个。”
急风骤雨中藏着的是深沉的爱与忘却的恨。
陈进航这些年过得清心寡欲,于静沐的出现,唤醒了他体内人类最原始的兽性。
……
风停雨歇,于静沐筋疲力尽,叫陈进航给她洗澡。
没想到陈进航还憋着坏,胡闹一通才放过她。
彻底结束后,陈进航仍精力充沛,耐心地给于静沐洗净擦干,抱到床上盖好被子,凝望许久她安宁的睡颜,才转身离开。
-
陈进航驾车驶向邝良宇发来的火锅店定位。
于静沐从小偏食不爱吃饭,刚才在餐馆里陈进航特地给她点了一桌她爱吃的,人还是跟猫吃食似地慢腾腾动筷。
她玩心上来,明知陈进航吃不惯粤菜,偏跟他耍赖:“你吃几口我就吃几口!”
为了哄她吃好,陈进航陪着她吃了不少,因此此刻没有进食的**。
但今天是邝良宇的生日,他不好不赴约。
高考后,他们一起考到了帝都,班里考来帝都的虽不止他俩,但留在帝都读研的只有他、邝良宇和林雅晴,自然最常来往。
邝良宇喜欢热闹,每过生日都会把关系好的哥们叫过来搓一顿,不过硕士毕业后邝良宇进了公司,陈进航继续读博,两人的时间总凑不到一块,陈进航已经缺席了他生日好几年。
这回难得能抽出时间聚。
手机来电提示,陈进航按下接听,邝良宇催促的声音一下子传来,“喂!你到哪儿了?就等你了,快点啊!”
陈进航看了看前方拥堵的车辆,如实道:“晚高峰。”
听筒那边低声骂了一句,催他别磨蹭,便挂断了电话。
下班时间正是火锅店生意最红火的时候,陈进航泊好车迈入店里,大厅已然满座,闻到混杂熏人的味道,他眉心微皱,大步走去邝良宇预定的包间。
到了包间,邝良宇嚼着花生米埋怨他:“你可真够磨蹭的,不知道的还以为送女朋友回家才过来的呢!”
包间不大,陈进航四处扫了眼,不见有其他人的迹象,一边脱下外套挂衣架上,一边问:“你那些哥们儿呢?”
“没叫,今天打算就咱们仨老同学叙叙旧。”
陈进航坐到邝良宇旁边,调侃:“你也有图清净的时候。”
邝良宇没接茬,皱眉看他一眼,“干啥啊,把美女一个人晾对面?而且我这寿星不值得一个专座么。”
话一落下,林雅晴便偷偷打量陈进航的神色,见他没有要坐过来的意思,立马干笑着解围:“没事,坐哪儿都一样。”
菜上得很快,陈进航一直默默给另外俩人涮着菜,听他们讲工作上的事,有感兴趣的才插几句。
而对面的林雅晴,嘴巴和耳朵虽听着应着邝良宇的话,心思却一直在陈进航那里,目光几乎每隔一秒便落到他身上。
她暗恋陈进航好久好久了,久到她都忘了今年是第几年,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称之为“暗恋”,因为她明里暗里试探了不少次。
高考完她原想表白的,但终是没能说出口。
她也有她的矜持和骄傲,没办法主动说出那句“我喜欢你”,便想着日久能生情,跟着陈进航报了帝都的大学。
陈进航大学四年都没谈过女朋友,林雅晴也不免心生疑虑,特地找了自带gay达的闺蜜看了看,闺蜜说绝对不是,才松了一口气。
可能陈进航真的是个书呆子,但书呆子也有要成家的时候,她可以以朋友的身份待在他身边,慢慢等。
看陈进航始终没吃几口,邝良宇忍不住问:“咋都不吃啊,还跟我客气?”
陈进航往锅里放着羊肉,说:“不饿。”
“行行行,喜欢发扬服务精神就发扬。别光涮了,给雅晴多夹点肉,人女生在咱俩男人面前放不开!”邝良宇一派主人架势。
林雅晴红了脸,不好意思道:“我哪有……”
陈进航清淡一笑,照邝良宇的话用公筷给林雅晴夹了几块肉,说:“多吃点,跟他不用客气。”
分明是熟络的语句,但面对陈进航,林雅晴总是敏感如丝,她可以明确地听出他语气中的礼貌和疏离,
一次还不够,邝良宇不停叫陈进航给林雅晴夹菜,似是誓要将这两只鸳鸯凑成一对。
陈进航依言照做,并且每次给她夹完,定会给邝良宇也夹一块。
林雅晴心里很不是滋味,为什么呢,为什么这么多年她都不配得到他的“特殊对待”。
知道陈进航喝不了酒,邝良宇和林雅晴开始对杯小酌,忆往昔青葱岁月,聊走到一起的几个同学。
邝良宇也有意无意地说起单身的苦,打算把话题转到陈进航那边,让他开开窍。
“我说,上星期我刚参加我大学同学的婚礼,以前我还想多浪几年呢,现在可能年纪到了,总想成家。”
林雅晴收到邝良宇暗示的眼神,忙搭腔:“是,是啊,我妈昨天还打电话来催婚来着。”
火锅沸腾,热气灌满整间包间。
陈进航额头上也不禁沁出薄薄的汗,他自然地用纸巾擦拭,然后解开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往外一折,眼眸在另外两人之间饶有兴味地来回扫了下,挑起眉峰,轻笑道:“不然,你们俩试试?”
林雅晴心底某一处轰然塌陷。
不光是因为陈进航如此淡然地开她和邝良宇的玩笑。
自把催婚的话说出,林雅晴就不动声色地观察陈进航的反应,他解扣子时,关节清晰的中指上的那枚对戒,以及敞开的领口下,锁骨处白净皮肤上异常明显、暧昧的吻痕,全全被她看在眼里。
这一刻,林雅晴觉得若有似无地暗示这么久的自己就像个跳梁小丑。
她眼睛一酸,翻涌的情绪堵在喉咙让她出声艰难,快速留下一句:“我去下洗手间。”仓皇而逃。
听到包间门关上的声音,邝良宇才回过魂来,急切道:“老陈你咋回事啊,明知道——”
“良宇,我有女朋友了。”陈进航截断他的话。
邝良宇一愣,“什么时候的事啊?都没带出来见过。”
他一直以为陈进航是工作狂,没有考虑过私事。
面对邝良宇的惊讶,陈进航笑而不语,点开手机锁屏给他看。
没有解锁的手机熄屏很快,但就在那短短几秒钟里,邝良宇看见了、也认出了墙纸照片上的女人。
只因那女人相貌太过美艳动人,年少时偶然的一瞥即给他留下深刻印象,这么多年过去也只是多了几分妩媚气质。
邝良宇瞳孔骤缩,几经张口才磕磕巴巴道:“这,这是,你妹妹——不,不对,她是——”
陈进航唇角微翘,无比坦然,“她是我曾经的表妹。”
邝良宇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难以置信道:“你还记得她是谁?”声音因震惊陡然升高,“是她家人害死了你爸妈啊。”
邝良宇是唯一知道陈进航身世的人。
大二时邝良宇意外撞见陈进航发病,要帮他联系父母,却被他拦住。
邝良宇不解,一再追问下,陈进航才把家里的事简单地告诉了他。
陈进航微微一笑,语气坦坦荡荡,“我当然记得。可那又怎么样呢?我爱她就够了。”
邝良宇觉得今天的陈进航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他一向踏实稳重,成熟又可靠,对自己人生的规划也是清晰明了,一路硕博,登上科研领域佼佼者的位置,怎么在感情上就这么糊涂执迷。
“那你以后怎么打算的?”邝良宇担忧地问。
陈进航垂眸举起茶杯,淡淡抿了一口,转头直面邝良宇,郑重其事地答:“我们会结婚。”
邝良宇目瞪口呆,他被陈进航坚定的眼神看得一怔。
他知道陈进航这种人不会因为别人的三言两语改变自己的决定,他作为第三者,也没资格评头论足。
但他实在是不理解,竟没头没脑地问:“那雅晴呢?你不会不知道她从高中起就喜欢你吧?”
“我知道。”陈进航说。
他是何其敏锐的一个人,怎么会不知道林雅晴对他的心思,所以这些年他始终和她保持普通同学的距离。
有些事不能开口直说,要维持成年人的体面。
陈进航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声音轻缓:“喜欢一个人,能够彼此心意相通本是难事,这么多年过去,雅晴不会不明白。”
恰在此刻,林雅晴走到包间门口,将陈进航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是啊,她怎么会不知道,这么多年,不过是不甘心自己从年少时开始的暗恋无疾而终。
可不管怎样,她都等了他十年啊。
林雅晴在洗手间里艰难平复好的情绪再一次冲破围墙,轰然涌出。
是时候做个了断了,她飞速推开门,走到陈进航跟前,皱着眉头,悲伤地问:“为什么呢?为什么我在你身边那么久,你都不愿意看我一眼?”
“我为了你考来帝都,为了你努力考进q大研究生,再留校当讲师,就是为了离你单位近一点啊。”
林雅晴是个很清高的人,若不是喝了点酒,她绝不会如此失态。
陈进航和邝良宇不约而同地沉默。
现在,林雅晴最需要的就是宣泄,把积攒在内心深处的所有情感宣泄出来。
暗恋很苦。
暗恋对象有了喜欢的人,更苦。
林雅晴猛喝了一杯酒,嗓音苦涩地说:“陈进航,前不久教授推荐我去g大读博,但我拒绝了,因为g大离帝都太远,而你在帝都!”
陈进航扶了扶眼镜,不冷不热地说:“你的未来发展应该由你自身规划决定,而不是为了某个人。”
简简单单一句话,听到林雅晴耳中是那样淡漠无情。
陈进航工作的研究所就在她们大学旁边,她有空就会去看看,和他的师兄弟们混得熟了,也知道他拒绝廖桉的事情。
不久前,陈进航的小师弟曾无意间和她提了一嘴陈进航有女朋友了,她当时没有相信,因为她对他的社交圈很了解,根本没有什么接触异性的机会。
如今看来小师弟说的是真的了。
听到陈进航给她提这么中肯、真诚的“建议”,林雅晴再也控制不住情绪,豆大的泪珠不断从她脸颊滑落。
一顿饭吃得不欢而散。
陈进航清楚,从今往后,他只有于静沐了。
-
折腾了那么久,于静沐沉沉睡了好几个小时,直到手机铃声响,才在半梦半醒中接通。
男人低沉微哑的声音伴着电流声掠过她耳膜,“小沐,我要登机了。”
于静沐的语气里透着被吵醒的不满,“这么点事还打电话来给我报告?”
那边轻笑一声,答非所问:“我想你了。”
听见这句话,于静沐懵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陈进航,这么酸的话可不适合你说!”
于静沐又笑话了他两句,待登机的广播响起才挂了电话。
耳边忽然安静下来,通话时还残留的困意此时全全消失不见。
虽然屋里灯关着,但于静沐也知道她在陈进航的卧室,躺在他床上,用着他用过的床具。
几个小时前他们还在做二人间最亲密的事,身体上,皮肤上仿佛还残存着他的体温和呼吸。
紧张,刺激,兴奋。
像初尝人事的小女生。
于静沐在床上滚了一圈,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只蝉蛹。
她深吸一口气,鼻间萦绕的全是陈进航的味道。
干净、清新,又带一丝丝忧郁,好似雨后泥土散发出的淡淡清香。
事到如今,于静沐也分不清她对陈进航的依赖是出于对爱情的需求,还是对亲情的渴望。
他们的关系似乎处于亲人与爱人,或是sexualpartner的边缘。
她只知道和他在一起时,心里会无比安定,可以恣情纵欲地享受感情上的偏爱和身体上的契合。
可是那又如何?人生苦短,此刻当下是快乐的就好了。
于静沐下床开灯,百无聊赖地在陈进航房间里乱晃,环视这间她不常进来的、最亲近的人的卧室。
家具太少,陈设简洁,没什么好看的。
于静沐来到陈进航的书桌边。
桌上除了电脑就是一大摞文件,和他本人一样刻板无趣,于静沐刚要转身,就瞥见一叠写有算式的草稿纸边缘,露出的纸角上的几个英文。
和记忆中陈进航银钩铁画的字迹不同,他的英文写得有些潦草,似是想事情时的随手一划。
于静沐好奇地抽出那张草稿纸,目光在那段英文上停留。
“outbeyondideasofwrongdoing
andrightdoingthereisafield
i''llmeetyouthere”
——在道德与不道德的区分之外,有片田野。我将在那里见你。
……
于静沐看懂了,可没来得及细思其意,即被急促的手机铃声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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