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舫摇曳在河心上,承载起如泣如诉的琴音,荡入氤氲的秘境。“若儿……”
楚明鹤掐起一只琉璃酒杯,恍惚间,他似乎重遇到一位故人。可当他急切地提起衣袖,揉去眼眸前的那片朦胧时,却又见,坐在前方抚琴的是天香阁的杜雪绸。
“我一定是喝醉了……”,楚明鹤自嘲自讽一句,便又昂起头,伴着回肠九转的琴声把浓酒灌入喉咙里去。
方才明明是怀着斗志昂然的心情来重俘美人芳心的,怎么一端起酒杯,情绪就变得如此颓废低迷。喉咙里的那团火沿着胸襟,一直烧进心窝里,憋得他难受。
“楚公子,别喝了”。
琴声戛然而止,杜若踏起款款莲步舞袖而来。
估摸着,麻药的量积累得差不多了。
“若……不,雪绸!”
楚明鹤一把攫住杜若的柔指后,却为方才那不由自主的口误稍稍呆愣了片刻。
“公子,你真的不能再喝了”。
杜若推开酒壶,竟然伸出白藕似的玉臂,主动绕在楚明鹤的脖颈上。缠绵得犹如一对灵蛇,冰凉却柔软无比,绕着某人的脖颈肆意蠕动,叫他感觉骨头酥软,无法抗拒。
“雪……雪绸,你当日为何要不辞而别?”楚明鹤低眸,竟瞥见满目春光——玉颈生香,精巧的锁骨,一下就禁锢住了男人躁动的心,还有那一抹香滑的酥胸,让他忍不住呷一口。
“还不是你,自从人家脚受伤后,一整晚都没有来看人家!”
杜若拢眉娇嗔着,却把两只手臂缠的更紧。
如此秀色可餐,楚明鹤忍不住微启薄唇,冥冥中,他似乎嗅到一股异香。至于杜若说了什么话,他完全没听到。
丰腴的胸襟一时如同波浪般涌动,一时又宛若幽壑的深邃,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反正,他楚明鹤是再也把持不住的了。
“雪绸……”,轻声呢喃一句,楚明鹤吐出一股暧昧的酒气后,便吐出一条躁动的柔舌,如痴如醉地朝眼前那抹雪白舐去。
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耳后传来一阵刺痛,只是那阵刺痛犹如闪电般嗞的一下便消逝了。
“楚公子,你怎么啦?”
杜若捧起楚明鹤的脸庞,那对揉入的烛光般明亮的眸子一下吸引住了他的注意力,秋波荡漾,流光溢彩,让楚明鹤本来就酒意醺醺的神态间多了几分痴狂。
杜若轻瞥着楚明鹤的耳后那根细长的银针,嘴角勾起一抹妖娆的媚笑。
“楚公子,你刚才眼睛在看哪里?”
那对明艳的朱唇若即若离,逗得楚明鹤心中搔痒难耐。
“雪绸,嫁给我!明日就嫁给我!不……现在就嫁给我!”
楚明鹤钳住杜若的双肩,亢奋地叫喊,已经有些神智不清了。
“嫁给你?”杜若妖冶地扑动着睫毛,柔唇一张一合,散出馥郁的香气,凑到楚明鹤耳边呢喃道:“可以呀,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我可不想做你的第八个夫人!楚府里实在太多女人了,让我见着都头疼!”
“好好好!只要你喜欢,我就把她们全休了,专宠你一个!”楚明鹤急切地把炙热的双唇贴到杜若的香肩上,拼命地吮吸这那一股股怂恿*愈烧愈旺的气息。
杜若挥动修长的十指,悄悄拨开这个男人掩住后颈的发丝,在某一瞬间,她有稍稍的失神。或许,在三年前的某日,薛蓉也是这样魅惑他的,不过,那个女人的手段应该更毒辣些,不然如何让这个男人做出弑妻的决断。
楚明鹤的舌头已经爬上她的锁骨,忘情地吮舐着,仿佛在享用一道珍馐美味。趁着这个绝佳的时机,杜若抽出银针,毫不迟疑地往他后脑勺的天池穴一扎,干净利落,分毫不差。
“啊!”
楚明鹤惊叫了一声,那条灵舌也惊得缩了回去。直到杜若把最后一根银针扎进他的手掌的合谷穴中,楚明鹤便不再有痛苦的表情,一切大功告成。
杜若不急不慢从这个男人的怀里挣脱出来,只见楚明鹤呆愣地坐着,骤然目光涣散,成了一副痴傻的模样。她整理整理衣襟,露出一脸的嫌恶和恶心之状。
每每被这个男人触摸,她都想呕吐。
“姓楚的,要不是为了打探爹爹的消息,我现在就想一刀了解了你!”
软袖一挥,杜若坐在凳子上,瞧着楚明鹤眼神空洞,咧开嘴巴,将笑不笑,无异于个傻子。苦心孤诣地谋划了这么久,今晚,她就要从这个傻子口中撬出父亲的踪迹来。
“喂,我问你!”杜若凶狠地拍了几下桌子,吓得楚明鹤颤抖了几下,“知不知道你是谁,你父亲是谁?”
“我,我姓楚……我爹是,是当朝丞相楚敬天!”
听了这话,杜若松了口气,好在只是神志不清,没有完全成为傻子。
“那你可知,杜百通是谁?”
“杜……杜百通!”提起这几个字,楚明鹤突然打了个寒战,银针随之在他脑后晃了晃,那双放大的瞳孔透出丝丝恐惧。
“他……他是个怪物!他……他没有手,没有脚……”
“父亲!”杜若紧攥住拳头,她记起了地牢那个人彘。直到现在,她都无法把佛塔下的那个疯疯癫癫的老头和昔日威风凛凛,叱咤商场的杜百通划上等号。
“混蛋!都是你们害的!”杜若猛地扬起手,就想往楚明鹤脑袋扇去,可在最后一刻,她还是遏制住了。“罢了,现在先放过你!”杜若愤恨地咬唇道:“等我找到爹爹后,必定叫你们生不如死!”
“那他现在在哪里?”
“哪里?”楚明鹤瞪大眼珠子,莫名地透出一丝欣喜来,拍掌直呼道:“怪物死喽!怪物死喽!怪物死喽……”
“什么?死了!”两抹泪珠从杜若眼中急涌而下,“混蛋,你给我说清楚!”她一把抓起楚明鹤的衣襟,拼命地摇晃逼问道:“快说!人在哪里?人在哪里?”
“死了!死了!”
孰知,说完这几个字后,楚明鹤眉心突然剧烈地抽搐,口吐白沫,浑身痉挛,然后砰一声摔在地板上,吓得杜若惊恐地跳开来。
“喂!喂!你没事吧?”
杜若小心翼翼地走过去,踹了他几脚,可他却一点动静也没有。
“楚明鹤,你不能有事!你还没告诉我爹爹的消息呢!”杜若按捺住颤抖不止的手臂,伸过去探了探他的气息。好在,人还活着,她长长吐了口气,悬着的心霎时间松懈了下来。可是,好端端的怎么就昏过去了呢,难道自己施针有问题?
眼下这个残局,杜若又该如何收拾?
歇息了一会儿,杜若撸起云袖,把楚明鹤脱到榻上躺好,再为他细细擦拭刚才喷出的秽物。
无意中的一瞥,一块奇特的腰牌映入眼帘,杜若把手中的纱巾一扔,好奇地摘下牌子就端详起来。只见这牌子做成玉佩模样,可乍一看更像是能进入某个地方的通行腰牌,上面刻着:“楚宫”二字。
楚明鹤上船前,杜若并没有派遣人去邀请,而是半路截住他,浪费了一番唇舌才把他劝上船的。毕竟下药这种事,一旦东窗事发,杜若可能会招来杀身之祸,所以她不能让任何人知晓。
而想起方才拦截楚明鹤时,他似乎神色匆匆,好像正要往什么地方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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