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似有不悦,我也不好继续逗他,于是一本正经的走过去坐下说道:“说说看,这些天你微服私访都听来了什么?”
“这几日我在外查访得知,这宋知州在他出事前几日,几乎每日都会在一个叫云水间的地方留宿。每天酉时到来,卯时离开。”
“我去了那水云间才知道,原来这水云间是扬州最大的妓院,而这里的头牌凌寒便是宋知州近来常去那里的原因。”
我听后鄙视的说:“想不到宋知州家的宋二郎是随了他爹爹的性子,这下好了,父子俩又可以团员了。”
听我这样说,刚刚还怒容满面的温庭韵也哈哈大笑起来。
我又说道:“不过话说回来,宋知州有这种癖好倒也可以理解,毕竟他家的母老虎我是见过很多次了,实在不是好相与的,像她那样的火爆脾气想来也是个不懂风情的。”
温庭韵听了这话,笑道前仰后合,又看着我坏笑,说道:“不知兮儿懂不懂风情?”
我在他胸口上拍了一巴掌,红着脸说:“又不正经。”
温庭韵见我害羞笑着说道:“不过,倒是让你说对了,宋知州夫妇俩确实面和神离,听在宋府蹲守的差役说,宋知州下葬不久,他家中便总是传出鼓乐之声了。”
我理了理头绪自顾自的说道:“看宋知州当时的面相,一定是中毒而死,死的时候脸上被涂上胭脂,借以掩饰中毒的真相。”
“不过既然是中毒,那为什么银针测不出来呢?这究竟是什么样的毒呢?”
“走吧,你辛苦一趟,陪我去伍忠那里一下。”我拉起温庭韵便走。
结果不等我与温庭韵踏出房门,苏知府就差老仵作来敲门,询问案情的进展。
温庭韵与老仵作说:“当务之急是找到胭脂的出处,以及宋知州到底死于何毒,至于下毒的手法倒在其次。”
见老仵作来了,我再次详细询问了宋知州的死状和中毒的情形,老仵作又将那天的话重复了一遍,临走时再三强调:“宋知州一定中的是剧毒,可这种毒我也没有见过,但毒性剧烈,可银针却又测不出。”
“在我看来,有如此毒性用银针又测不出的非丹砂莫属,可这种毒炼制极为不易,专供朝廷军需处,寻常人得到绝无可能。”
丹砂就是水银,我自然知道它的厉害。中了此毒,若计量足够,可让人瞬间丧命。
那么胭脂呢?那些风月场所我是断然不想让温庭韵再去了。可若不让他去,要想探得消息,便只好我亲自出马了。
说干就干,我松开温庭韵的手对他说道:“昨夜你与我爹爹喝了不少酒,今日便宜你,本姑娘这便不缠着你了,你且好生歇着,我先回去了。
说罢,也不等他说些什么,我便推门扬长而去。
离开温庭韵的住处,费了我好大的力气,走访调查了扬州城所有的胭脂馆及风月场所,却无人见过此种胭脂,甚至一些女子对此种胭脂嗤之以鼻,觉得推销这种胭脂是在和她们开玩笑。
都表示用这种白色的胭脂涂在脸上,是在砸自己招牌。
案件到这里也陷入了困境,若再找不到线索,宋知州也只能含冤而死了。这件案件也因此被搁置了。
可数日之后的一起军需库失盗案,却让宋知州离奇死亡的悬案有了进展。
接到军需库值守的报案后,苏大人差温庭韵带着衙役第一时间赶到兵部设在扬州的军需库,温庭韵要去,我自然也跟了去。不曾想,问过之后才知道,军需库在这个月的例行查点中发现,丢失的正是丹砂。
因丢失的丹砂数量巨大,军需库军巡使自然不敢怠慢,第一时间便来报官了。
然而,军需库按例查点库存是在每月月底进行,而宋知州的死也是在这个月,得到这个消息后,我便推断出宋知州的死,想来与军需库丹砂失窃案有莫大的关系。
入了夜,我独自一人坐在府中花园里回想着白天跟温庭韵去军需库调查的事情,脑中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若去军需库盗取丹砂的人是温庭韵呢?
对呀,-温庭韵是武状元出身,又是苏知府的人,平日里与军需库定有来往,想来他想弄清楚军需库的守备习惯也并不是难事。
正在我独自入神之时,有人突然在背后轻轻的拍了我的肩膀,我回头一看,原来是苏知府,便起身笑着说道:“这么晚了,父亲大人怎么还不安歇?”
苏知府示意我坐下,自斟自饮了一杯。
我见他脸上布满愁云,忙伸手从苏知府手中拿过酒壶,斟了一杯酒,问道:“父亲大人可是在为近来的案情忧心?”
苏知府看着我若有所思的说:“兮儿,你好像看出点什么了?”
我放下手里的酒壶,坐在苏知府对面说出了心中的不解:“父亲大人,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案件的办理,大家都不积极,是因为宋知州为人品行不端……”
却不曾想,不待我说完,苏知府便将酒杯重重放在桌上厉声说道:“休要胡言,宋知州尸骨未寒,你怎可诋毁他?今后不许再说他的不是!”
我被吓了一跳,是因为从来没见过父亲大人发这么大的火。
苏知府站起身来,整了整衣衫,说道:“你休息吧,我出去走走。”
我欲言又止,赶忙起身相送,静静看着苏知府独自离开。
我此时全无睡意,只因想不通其中关窍,便偷偷跟在父亲身后溜出了府。
又是一轮明月,清冷的街上没有几个行人。打更的更夫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到知府大人,忙上前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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