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氏听钟蓝讲述后,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她想到过这个所谓的女婿会命不久矣,但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冲喜当天就一“冲”飞天。
钟青看到钟蓝回家很开心,昨天她就舍不得姐姐岀嫁,她还哭了一场,没有想到今天就见到了姐姐,抱着姐姐又哭又笑。
钟石皱着一张苦脸,愁眉锁眼、愁云密布,他既心疼可怜钟蓝的遭遇,愤怒林家的蛮不讲理,又揪心那一百两银子,这一百两银子已经花得就剩不到四两了。
钟奎仔细听着钟蓝的诉说,提取有用信息,并且总结归纳了重点:
第一,林秀才身患肺痨,药石无医,主治医生为王神医,当下肺痨基本上属于不治之症。
第二,林秀才已被隔离,双方未接触,钟蓝无被传染风险,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第三,林秀才头七后,林家要求退还聘金,当前头等紧急任务,七天期限内挣到一百两银子。
第四,钟蓝克夫被逐,重获自由,站在己方看这是好事,做好钟蓝心理疏导,让她重获自信,什么克夫之妇、扫把星、灾星,都是浮云,今天你对她爱搭不理,明天让你高攀不起!
钟蓝才十六岁,就先在家里养几年,等钟家发达了,再找婆家,给她找个好的归宿。
钟奎看到钟蓝情绪稳定,他找到木客按计划步行去宣城县城。
木客比钟奎大两岁,身材高大,整整高出钟奎一个人头,肤色黝黑,国字脸。
木客的祖父是木匠,他父亲是个木匠,木客也会制作各种木器,他虽五大三粗,但也心灵手巧
钟奎和木客是发小。
他们俩一起下过河,摸过鱼,钓过虾;一起上过山,摘过果,砍过柴;一起爬过树,抓过鸟,淘过窝。
他们俩一起观察过蚂蚁搬家,捅过马蜂窝,捉过蝈蝈,烤过竹虫。
干过架,比过玩打水漂,赛过陀螺。
莲溪村到县城五里路,路上木客放慢脚步照顾着同伴。
“奎,你吓死我,那天!”木客想起那天背钟奎下山情景,当时他心里又急又怕,背得全身是汗,路上他冒出没头没尾的话。
“木客,那天谢谢救了我,辛苦你了。”木客说话没有逻辑,跟不上他的脑回路,就不会明白他的意思。
“切,不重,不累。”
“我虽不重,但那山路狭窄且荒野很难走!”
“奎,兄弟,见外。”
“好,木客,我们好兄弟就不见外。今后你有什么打算?”
“奎,娶亲,明年。做木,生娃,做木。”
明年木客就十七岁了,爹娘准备给他娶亲,他没有什么梦想,就按着祖辈父辈一样,结婚子做木工活。
走了半个时辰,便到了县城,两人游走在街上。
县城的房屋、楼宇、工坊、商铺按坐北朝南而建,主街、主道向东西延伸,街道两边屋宇鳞次栉比。
各家商铺悬挂各式各样旗帜招牌,有酒肆食肆、茶馆、肉铺、果子铺、饮子铺、书画铺、当铺、布坊、医馆、药铺等。
行人摩肩接踵,人头攒动,人声喧哗,川流不息,店家的吆喝声、吟叫声,讨价还价声,嬉笑声......
卖货的铺主、商贩极力地推荐着自己的货物,买货的客人则是东瞧瞧西摸摸挑选自己喜爱的货物。
形形色色,琳琅满目,走走停停,样样俱全,街上的热闹景象展现在钟奎的眼前。
“削价!削价!”有搞降价优惠活动的。
“劈里啪啦!”有新商铺新开张的。
“卖糖人!卖糖人!”有卖糖人的小商贩。
“绿豆汤、甘草水、荔枝膏水,酸酸甜甜!清凉爽口!”有卖冰镇饮料。
“当心撞啦,当心撞啦!”有推车送货拉货的。
“郎君,借光,借光!”
钟奎转头看到一个伙计推着一辆独轮车送货到店铺里。
“炊饼!炊饼!卖炊饼!卖饮饼!”一个男子挑着货担篮子,从钟奎身边走过,口中不停吆喝着。
“兄台,炊饼怎么卖?”当钟奎听到有男子叫卖炊饼时,引起他心中一阵好奇,想看看这男子长啥样?他便叫停那个卖炊饼的男子。钟奎口袋里只有十文,出门时寇氏给的午饭钱,他得先问价钱。
卖炊饼的男子一弯腰将货担篮放下,便问道:“郎君,炊饼一个两文,要买几个?”
钟奎仔细打量了该男子,这人身高六尺,五官端正,长得不难看,便回答道:“买两个。”
“兄台,你贵姓?家中排行老几?”钟奎询问卖炊饼的男子,然后抬头环顾四周,似乎在观察有没有人在楼上开启窗户,也似乎担心楼上会不会有棍子之物砸到其头上。
“郎君,我免贵姓林,排行老二。”该男子好奇地回答道。
钟奎心想,不姓武,不是老大,这下放心了。
木客抢先付了四文钱,钟奎也不计较,现在他正穷着,吃了一天的稀饭,想偿一下炊饼味道,拿了一个分给木客,两人一人一个吃着,炊饼就是馒头味道。
只见卖炊饼男子一弯腰一弓背,再一挺身,挑起担子继续吆喝着。
走着走着,他们来到一家书铺,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书铺,一股书香油墨味扑鼻而来,书架上摆放的大多都是科举应试的书籍、名人注解、历年试卷集,有几个读书人在挑选书籍。
书架上还有一些启蒙教育类书籍。最角落处还有一些小说话本,钟奎翻看一下,话本主要是爱情类、侦案类、灵怪类、传奇类,大部分都是手抄本。
然后从书铺掌柜那里打听到了王神医,王神医叫王唯一,并指明了王神医的医馆具体位置,他得去办正事,不能再逛了。
按照书铺掌柜的指引,钟奎找到招牌上书有四个大字“王氏医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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