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乡人瞧得这两人,也是微微一笑,不作太多话语,都知道这两个年轻人自小到大一起玩耍的,青梅竹马,而李风长得也不差,除了皮肤黑了点,还是挺帅气的,为人也好,配得上这美人胚子,况且药材铺张方也没什么讲究门登户对之事,否则早就不给花儿与李风有来往了。 李风与花儿座了下来,手却依然没放开,瞧得李风在东张西望着什么,宛如不在意旁人目光般,花儿一阵害羞,声音如蚂蚁般钻进李风的耳朵:“笨蛋,你要拉到什么时候...”
听得李风晃了一下,才意识过来,赶忙缩回手,顿时面红耳赤,咧了咧嘴,干笑连连,瞧得花儿害羞模样,脸蛋两朵红晕,甚是可爱,不还意思地干咳一声:“咳,那个,那个忘了,我在找爷爷呢,有没有瞧见?还有你父亲呢?叫他来这里坐吧。”
两位家长坐在一起?花儿更是害羞,头脑低着,彷如要钻进桌底下一般,羞羞地说道:“我爹爹与其他商铺老板在前排喝酒呢,怎么可能来此坐呢,有什么事,可以宴后找我父亲去嘛。”
李风顿时恍然,明白了花儿言语之意,他并不是这个意思,却依然显得尴尬,搔首一番,心里暗道:“或许自己想多了,陈大仙人名望、口碑皆好,而且在他家中,怎会有什么事呢?况且他是仙人,什么事情都可以化解得了。”
花儿瞧得李风又在发呆,怒问一声:“呆子,在想什么呢?”
李风突然回头神来,想了想,问道:“花儿今天你有没有见过什么怪人?”
“怪人?”花儿一阵疑惑,旋即扑嗤一笑,嗔道:“就见得你这怪人!”
“路口那里,枫树底下盘坐那怪妇人,你来的时候没瞧见?”
“雨水刚过,哪有白痴盘坐与地下的?这岂不是要洗屁股么,你要编什么故事?”花儿小嘴微翘,不屑地说道。
小时候,李风听得赵大爷与他讲得一些怪异故事,他便原原本本地搬来讲与花儿听,仙魔鬼怪之事,吓得花儿锁头缩脑的,依偎在李风怀里,不过随着光阴耗去,他们都长大了,而且也听得多了,便更不觉害怕了。
瞧得花儿不信,他便将今天所经历的讲了一遍,花儿一阵疑狐,问道:“那,那些怪人呢?怎么也没瞧见。”
李风道:“我也不知道,那人能站在雨水之中,衣襟不湿,脚步留痕的,想必也是仙人,但那人怪异...”李风话没讲完,瞧得门口之处,面色一惊。
一道人影从大门进来,往四周瞧了一眼,便朝着李风走来,花儿见李风神色大变,往他视线方向瞧去,却见一女子,一身朴素衣着,身材婀娜,肌肤白暂,年龄不过二十。也有不少乡镇邻里的目光注视着,她却毫不在意,不紧不慢地向他们走来。
乡镇之人也没觉得惊奇,陈大仙人名望极大,有陌生人慕名而来,也是正常。
花儿惊疑问道:“你说的就是这位女子?看上去也不过三十,怎就是妇人咧,衣着也不见得不破烂。”
李风也是一阵疑惑,在路口见到她时,衣着破烂的,容颜也中年妇女,现在衣服变了,这还好说,换一件就行了,但是容颜也变了,这就奇怪了。
那怪人变得极为普通,宛如寻常之人,来到李风面前,很随意地坐下,面上笑容有些妖艳,说道:“小子,在背后说人不是,很不礼貌哦。”李风咧咧嘴,尴尬一笑,那人又说道:“不过你这娃子还挺听劝告的,懂得来此处吃宴。”
花儿瞧得这人也无怪异之处,完全与李风所讲的两会事,却有疑问道:“这位姐姐,为何要说这角落好?”
“此处环境甚好,远离嘈杂,又无人斗酒,用膳自然香,你说此处好不好呢?”那人妩媚一笑。在这时,众人一阵热闹,他们不由转头瞧去,却见一行陈家女仆,捧着各式各样仙肴上来,有粗汉大喊呼:“开荤咯...”
不过时,李风面前,便摆满了各种仙珍,瞧得唾涎三尺,有鱼、禽、鸟、兽等菜式,琳琅满目,香气袅袅。
众人噼噼啪啦地动起筷子来,处处大呼好吃,美味佳肴,不亏是仙宴。李风一桌也动起筷子来,半天没吃东西,饿得很了,也不顾什么礼仪,大口地吃起,两女子却是含蓄,细口品尝。
花儿瞧得那女子确实有些怪异,只在吃鱼,却没有动其他佳宴,不由对她有些疑问,便问道:“这位姐姐,不知如何称呼才好?”
那人依旧面带笑容,显得妩媚诡异,神秘兮兮地说道:“稍会你就知道了。”
瞧得她神秘兮兮模样,花儿也不太在乎,便问道:“桌上佳肴,琳琅满目,姐姐为何只专吃一鱼?”
此话一出,李风也是晃了一阵,他一顿狂吃,却没留意这事,花儿这么一提,倒是发现那女子身前的红烧鱼,已经被夹了四分之一,这也是挺怪异的。
那女子愣了一下,停下筷子来,深深地瞧了李风与花儿一眼,依旧显得妩媚,纤手柔柔掺起腮,不在乎般咕噜着。
“我若是说出来,你们会信么?”
李风与花儿对瞧一眼,也停下了碗筷,却见李风东张西望一番,小声问道:“怎么的?难不成宴席里有毒?”
“没有毒,还有仙丹呢。”那女子笑道:“陈仙人将仙丹拧碎成粉末,混在其中,吃上一顿,胜过粮食吃上一年,你们吃了,不感觉丹田热乎乎的么?”
李风眉头微皱,摸摸肚皮,似在找那感觉,蓦然一笑,说道:“还真是咧。”
“那你为何不多吃?”花儿问道。
“仙人修的是因果,吃多了,就有了因果循环,这也是其一。”那女子笑道:“其二呢,我就不说了,若是讲了出来,你们就无胃口吃宴了。”
这人暗里暗气的,话到一半,却无在讲,有些吊人胃口,李风这么一吃,也有五分饱了,然而最终还是使不住好奇心,问道:“但说无妨,反正我都吃得差不多了。”
花儿也附和一句:“是的,我也差不多了。”
那女子瞧得两人求知之心,竟然不被面桌面美食所惑,大为惊叹,为了不妨碍其他人就餐,将声音压得极低:“你瞧这桌子是何材料制成的?”
李风低头细瞧一番,这桌子涂着一层油漆,暗红光亮,却看不出质材,摸了摸,有些黏黏的,用手抬了抬,发现沉甸甸的,若是木材做成,不会如此沉重,不解地摇了摇头。
却见那女子道:“十八年前,水牛镇一共多少人,你们知道不?”
花儿摇了摇头,她对未出生之事了解太少,她的母亲去的早,父亲打理药材铺,也很少与她将其往事来,李风沉思一番,讲道:“曾听我爷爷说过,以前水牛镇之上,因为在清风山脚下,离得仙宗近,因此非常繁荣,每日街上人头涌涌,而现在就算乡镇之人都站在街上,也不见得人头涌涌之事了,据说因为清风之巅,仙家被毁,众人惧怕而往外迁移了。迁移出去之人,无从回来过,也不知在何处安居了。”
花儿顿时想起一些事来,讲道:“在一个月前,丁家八口人不是迁移到三水镇了么,他与我父亲是逆交,临走之时还与我爹爹打了交道,给了一个新住址,但半个月前,我与爹爹去三水镇购买药材,按地址找去,屋子在那,里头去空无一人。”
花儿又道:“爹爹还去寻访邻里一番,那里人却说,丁家之人买下了那宅子,就没有回来过了,可是当初他们举家迁移,随物皆多,人物已去都无所踪了。”
听得李风一惊,说道:“该不会碰到劫匪了吧?”
“我爹爹也怕如此。”花儿眉头微皱,声音苦涩。
李风见得那女子突然问起此事,使不住好奇心问道:“难道你知道他们迁移到何处了?”
那女子笑了笑,妩媚之中,有些凄然,说道:“我当然知道了。”
那女子道:“在路口之时,我不是与你讲过此地呈阴,此行可能凶多吉少么?”
李风直言道:“是的,一个时辰之前讲得,还没至于忘记。但是我也瞧不出此地有何凶险之处。”
女子笑道:“此庄园座南朝北,方向也不是不可,但此位置太阴,现在午时未过,日头正盛,你瞧得院子里头有半缕日光么?”
李风与花儿尽管不懂风水,但这么一说,倒是觉得有理,整天不见日,显得有些阴沉了,甚至感到一些微凉。
那女子有说:“阴冷之处容易闹鬼呢。”
此话有些诋毁了,李风有些不服,怒道:“休得乱说,陈家庄救人于水火,在水牛镇名望甚好,受得众人敬仰,陈大仙人也是修得仙道,还俗其家,也算低调,为何如此诋毁?”
陈家庄多年以来,深受众人爱戴,李风怒言也是正常,那女子也毫无在意。是:为人善事多爱戴,不容半语道疯狂。何处狂妇口狂语,处处绯言骂仙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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