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所有的班长都得罪了,人家都在等着看我热闹,经理明明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他不主持公道,他还想撵我走,但我又没有什么错处,他就说:别人怎么都说你有事儿?他们怎么不说别人?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有一次,我没有干活,走着回来了。经理很生气。
有一次,我在家看书,没有跟车去干活。
经理准备开我了。
他和振宝打了招呼,说了我诸多不是。振宝说我准备去上学了,不准备继续干了。各自留了面子。我卷了铺盖走人。走的时候还留下了搬家公司的工装!
我和振宝、妹妹坐在一起吃了饭,说了公司里的事情。他们说:不干也没什么。
我还是不想和他们住一块儿,金桥宾馆又没有空闲的房子,给宾馆干活的赵姐有个哥哥,在庄里有房子出租,价格很低,于是,我就把书、行李、收音机、收录机、磁带、纸、笔都搬到赵哥家里,这是一间采光不好的房间,但是房间挺大的,有桌子有椅子,我可以读书写字,白天我可以开着灯看书,电费也不贵,房东电费什么价我就什么价。于是,我就安心的准备在此过冬了。
这家房东的老婆有精神病,孩子好像也不正常。唯一正常的就是房东本人。他们的声音常让我心惊肉跳。
许多时候,还有保安抓暂住证。我还被抓了一次,交了钱。振宝说:不应该交。都已经交了,说了也没用了。
振宝给我买了煤气罐和煤气罩,我就可以自己做饭吃。
我白天都会出去找工作,晚上回来继续看书,屋里冷森森的,毕竟时间已经到了十月深秋。
济南十月份还是不很冷的,只是我没有经验而已,我以为十月下旬就会很冷,其实,济南的深秋天气不是这样冷的,是我心理作用。
我找工作都是从报纸上的招聘版找工作,我打电话过去、或者亲自上门去面试,人家一看我说着很熟练的东北话,本来缺人也说不缺人了!我有好多天没有活儿干!
我卖了几天袜子,这个路子是我在密山临走的时候就想到的路子,可惜我对这个工作没有热情,如果我对这个工作有热情,不那么多的强调原因,也许我会在这个工作上出人头地!
我那个时候比较想跟着振宝干干做业务这个工作。但是,振宝没有把里面的艰难说给我听,也没答应我领我入门。但我很想学一下这个工作。于是我就应聘进入了一个直销团伙,跟着他们去了章丘农村直销,亲眼看了某女开单。
他们还把入门弄的那么不容易,跟我讲那么多入门知识。弄的挺像那么一回事似的。的确,我是不知道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所以,我很向往。
他们也挺狼的,第一天他们花了我的钱,第二天我想请他们支援我一张车票钱,他们没有一个应声的!没有车票钱,他们让我回家去等消息!因为不被信任,我被气哭了!
中间,现在我还记得清清楚楚的,我是头一次进了济南有名的旧书市场——中山公园,那一天市场里正好开市卖旧书,我跟着这些年轻人穿过公园去经四路坐车,我都想留下来翻翻书了。可惜,我当时功利心太强,一心想着跟着人家学东西,跟着人家狼窜一趟,还被人家利用了,浪费了钱财!
我那时真不知道这个卖旧书的公园就是中山公园。我一直不知道这个公园卖旧书!妹妹也没告诉过我!以后多年我买书都花了高价,买一本书都花了五块钱以上的钱,等我知道了中山公园卖旧书,自己骑车找来了,在这里买书,我才买到一块钱的书、两块钱的书、三块钱的书!
我此时对山东人恨之入骨,我不想再待在济南了,我想找个工作离开济南。正好应聘了一个工作,他没有给我说是什么工作,他把我表扬了一顿,说我很有才华,说他要亲自带着我去武汉工作!让我回家做去武汉的准备!出门那一刻,我的眼泪又来了:我太恨济南人了,我在济南太不受重视了,我在济南太受挫折了!我在济南一点本事都没发挥出来!我必须离开济南!
我蓦地发觉黄河是通过济南的!我应该离开济南之前去看一眼黄河!我还没有看到过济南呢!
于是我骑车前往泺口黄河浮桥!看到黄河那一刻,我没有感到激动,黄河也没有传说中的那样汹涌澎湃,我站在黄河大堤上,望着黄河滚滚东流去,我都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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