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娴款步走过去后,很自然地往皇上怀里坐。
他背着着她,能看到她那被玉带束出的纤纤柳腰,她眼眸明亮地看向他,并不开腔,仿佛在等他开口。
皇上淡声说:“你脸色不错,可是休息好了?”
“托皇上的福,辛太医医术高明,皇上又替臣妾解了心悸之源,好好地睡上一觉,今儿就大好了,”姜娴执起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皇上你摸摸看,臣妾身体好得很呢。”
在进门前,姜娴把保暖光环的温度拉得高些。
这便是她脸颊红粉绯绯的原因。
在后宫里,学别人并非一条登天梯。
姜娴倒是不介意别人学她,这回陆容华和另一个宫妃学她的病美人风格,那她便斧底抽薪,直接换人设,甚至还能来一波“脱坑回踩”。
“竟好得这样快。”皇上面露讶色。
“刚进宫时皇上不是为臣妾请过太医吗?那会太医就说,第一回见到臣妾如此沉稳有力的脉象,说是百病不侵也不为过,”说到自己的健康体魄,姜娴露出几分真情实感的自豪来,接着又现了赧色:“身体壮实,胆儿却有些小,还望皇上垂怜。”
同样的垂怜二字,却被她说得巧妙许多。
皇帝发作陆容华的时候,梁遇寅就在不远处,一句不落地全听下来。陆容华是越说,皇帝越上火,而皇上憋了一肚子的火,却随着顾贵人一句又一句的话说散了。
“你倒是实诚,哪有姑娘家说自个壮实的。”
这会,皇帝和她说话时,语调是软的。
就好像窗外的雪松化了水,汨汨流成一池春水。
姜娴那番话很简单,翻译过来表达出的意思便是:之前受惊心病,皇上替她解决了,她又好生休养一晚,如今大好,身体也特别好,不令皇上操心,但还需要皇上多多关爱。
明明有所欺瞒,碾碎了却全是真话。
“壮实是好事,壮实才能伺候好皇上。”
她倾身过去,暖乎乎的身子入怀,竟抚平了皇帝这一夜的不悦。
皇上开怀,也舍得说实话了:“这么冷的天,本不该在半夜传你,朕实在是被气狠了。”他将今夜发生的事道来,末了还要吐糟一番:“好端端的一个人,为何要说自己心口痛?待朕说要传太医,让她自个歇着,她又不乐意,说能侍寝……混账,把朕当猴耍,还怪娴儿你,说朕就喜欢你这样儿的,你何时有过装病向朕邀宠的事?无中生有!”
姜娴:呃,是她装的比较像。
她视线移开:“竟成臣妾的罪过了,臣妾冤呐。”
“可不是么?放心,朕没怪你,她俩真是想邀宠想疯了,很是不该,规矩还没刚进宫的你学得好,平常倒惯会拿不守规矩欺压新人。”
梁遇寅低头听着,觉得其实这事不全怪陆容华。
她们只是没姜娴手段高明,去其精华取其糟粕,跟本尊一比,比成了渣渣。
“皇上发作完陆容华和冯良媛后,再召幸臣妾,往后她俩该恨上臣妾了。”
姜娴软声说,她得先报备,日后这两人要是对她发难,捅到皇帝那,皇帝就能想起来这锅得归他。果然,皇上也想到其中的缘由,便拍拍她的手安抚道:“她俩若是胡闹,娴儿尽管来和朕说。”
炸毛的皇帝被顺好毛,怒意消了下去,困意便浮上来。
“时候不早了,安歇吧。”
他搂着姜娴上床。
姜娴精神奕奕准备加班,却发现大老板合上双眼,竟是很老实地真准备睡觉。
今晚……
不卷了???
那皇上把她召过来干吗?真就盖被子纯睡觉?这个时辰,平常她是睡不着的,得找点事儿干。只是皇帝要睡,她也不能把人吵起来,说别睡了起来行房,只好托着腮帮子,气鼓鼓地看着一秒入睡的皇帝。
卧室里只留了一盏灯,连五官也看不真切,当皇帝睡着时,便没了平常穿龙袍时不可迫视的威严,仿佛气质也跟着温软下来,年轻英俊的脸庞怎么看也不讨厌,是她见过最帅的老板,也是天底下最尊贵的人儿。
这么一张俊脸,换谁来了都得恋爱脑。
姜娴没忍住把手搭在他身上,思维活跃:皇上,你这个年龄你怎么睡得着的?你后宫里还没儿子呢,连个闺女都没见着,半夜不得多多劳动啊,怎么能睡得这么香的!气煞人也。
过了好一会,姜娴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坠入梦乡。
※
翌日,建章宫请安,陆容华和冯良媛都顶着一双脂粉也掩盖不住的肿泡眼。
姜娴觉得她俩这回不用装也像病人了。
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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