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文武百官已经在摸黑赶路进宫的路上了,姜娴比他要醒得早些,他才睁眼,她已经指挥着下人备好龙袍和冕冠。
“娴儿,你起得比朕还早。”
皇上握着她的手,她的小手冰凉,想必起床后已经忙活好一阵子,原本捂了一夜的暖意也散尽。她笑说:“皇上近身的东西,臣妾都想亲自准备。”
没有老板不喜欢谨小慎微的下属。
这些天来,皇上有听过姜娴恃宠生骄的传言,但天子更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看到的姜娴即使爱对他撒娇使性子,该守规矩的时候比谁都更体贴地敬着他。看她早起时精神奕奕的精神面貌,皇帝便知道她是发自内心的为他早起。
于是他坐起身,将姜娴搂入怀中:“何必辛苦自个,由着下人去做便是。”
姜娴没被这冷水打击到。
她知道这是老板对她表示肯定呢,起都起了不差这点嘴上的功夫,于是道:“下人哪有臣妾做得仔细,皇上快起来,让臣妾伺候你更衣。”
皇上听了,果然面露满意。
当初跟教养嬷嬷学规矩时,姜娴就极认真,这替皇上换衣服的功夫也是炉火纯青,比起御前的人来也差不了多少。
就连梳头的活计,也落到她手上。
旁边的宫人展开布条,若是在梳头期间皇帝的头发掉落下来,便要将其接住,不可有一根落在地上。教规矩的姑姑说过一句俏皮话——替皇上梳头的时候,你就把那些头发当作自己的脑袋,想想脑袋掉到地上那还得了?
姜娴做起事来心无旁骛,心稳手更稳,很快就将头发梳好了,再用网巾笼住。
说来皇帝这一行业的制服真是很考验颜值,没有口罩遮挡美化,刘海全梳起来,五官是真龙还是牛马一目了然。姜娴好奇:“收集起来的头发要用来做什么?”
“燕赤朝的传统,是放在锦囊里,再珍藏于朕的髻塔之中。”
怪不得每回皇上在她的主殿歇下,翌日她起床后,御前的宫人也不会走,事后她回来一看,床上找不到一根头发,干净得像没人睡过。
皇帝身上掉下来的东西,不能马虎对待,想必是怕被有心人拿去行巫蛊的事。
这时,枕秋安静走进来,朝主子极轻地点了点头。
姜娴心领神会,立刻说:“有件事情臣妾要向皇上回报。”
皇帝嗯了声,示意她说。
“昨日郭才人来到倚竹轩求见皇上,因为皇上当时……”姜娴低了声音,把两人鱼水之欢的事模糊带过,接着说:“因为郭才人情绪激动,梁公公怕惊扰皇上,便没把她放进来,后来皇上和臣妾歇下了,她就一直在外面等着。陈答应是重规矩的,昨日又被郭才人吓破了胆,得知郭才人就在外头守着后,惶恐不安得难以入睡,便搬了张凳子在外面跟她一同坐着。”
论及向上司汇报事情的春秋笔法,姜娴都不用跟西施学。
陈答应当面幸灾乐祸?
经她的口中一说,那便是郭才人位分比她高,又被她罚跪过,她怕郭才人在外面等着而她在温暖的室内睡大觉会惹她不悦,便极懂事的在外面陪她一块儿吹冷风。
至于为什么自个坐着?
那也很好理解,毕竟陈答应双腿有伤,这伤还是因郭才人而起的。
荷香在屋外,也听到了这番说辞,心中不禁大为叹服:
自家小主幼稚的出气举动,由贵人主子娓娓道来,竟描补成了谨小慎微的懂规矩行为。这心眼子多的,密集恐惧症看见了都得绕着走!
果然,皇帝皱眉,传梁遇寅进来:“郭才人就在倚竹轩外?”
梁遇寅跪着回话:“是的皇上,奴才劝过郭才人夜露深重,可派太监送她回钟粹宫,但郭才人坚持要等到皇上出来,又质问奴才可是要以下犯上,对她动粗?经奴才规劝后,郭才人才不闹了,只安静等了一夜。”
皇帝的脸色更淡了:“陈答应也在外面陪着她?”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皇帝的脸色彻底黑了下来:“胡闹!郭才人的威风竟使到圣驾旁了,朕不过降了她的位分,她就来倚竹轩吓唬病人,求见不成就在外面守着,是要逼朕见她么?”
皇上现在的心情,就好像是睡了一觉发现楼下有男人给自己摆心形蜡烛阵表白的女大学生。
搁谁被人在寒风中苦等一夜,都会有罪疚感。
而罪疚感又很快变成不悦。
毕竟不是他召她来的,她这自愿在外面守着,让其他宫人看见,等传了出去,不就成了朕抱着姜娴温存作乐,让其他妃嫔在寒风中守着?
这不纯纯道德绑架吗?
皇帝能受得了这委屈?
“传朕旨意,郭才人禁足钟粹宫一个月,无旨不得外出。”
梁遇寅应声,退了出去。
颁圣旨的时候,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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