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流旁有一间屋子,是茅草盖的,远远看去,那支撑着草屋的枫木都几乎快要坍塌了,斜成一个锐角,如同一个老人一般,好似下一刻便会坍塌。
茅草屋顶的枯黄色的淡黄色的草,倒是新的,就像是才从哪里割来新铺上去的一般。
草屋之旁的枫木顶上,是一只异常艳丽小巧的鸟儿,不过巴掌大,此时的它正撅着屁股远远地用嘴喙指这同一个地方,一双轻巧的爪子不停地左右跳动,扭着七彩尾巴,既像是在跳舞,又像是在着急。
虽然尾巴左右扭动,但鸟喙却一直指着一个地方,若是细看,便可以看到那只鸟的眼睛一眨不眨,正盯着一个人。此处虽是个适合它练嗓子空灵的山谷,但它此时却连一丝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从鸟儿明亮的眼神中,可以看到一个身披一袭紫色长衫的女子。长衫是紫色的,三千青丝之后的那条薄如蝉翼的丝巾,也是淡紫色,丝巾正随着风轻轻的飘动着,如同两只蝴蝶在女子的身旁在舞。
那女子一双灵动的眼睛正紧紧地闭合着,正好透过了青丝间露出的洁白的额头,不过此时却皱成了一团。与此同时,那一直如同白玉雕琢而成的鼻子,此时正随着女子深深的吸气缓缓地张大着。
“啪嗒!”不自觉间,女子眼角滑出了两滴清泪,沿着眼角和煞白的脸腮汇合到了下巴尖滴了下去,正好砸在女子身前有些颤抖的纸张之上。
纸张之所以会抖,是因为女子的身子在不自觉间抖动。
而那鸟儿看到女子落泪,跳动的步子不禁急了数分,然后噗嗤一下张开翅膀,就啄向了惹得女子落泪的罪魁祸首,也就是女子身前的那张写满了字的纸。
“青月,别闹!”女子好似能闭着眼看到周围所有的事物一般,轻哼了一声,声音空灵如仙音,却带着丝丝的哑腔。
就这般,女子又伫立了良久,然后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纸张给叠了起来,有些犹豫,又有些不舍地收进了怀里,小心地用双手轻轻地摸了摸胸前,然后,转身望向那茅草屋。
一看到那草屋,女子好看的眉头慢慢皱起又舒展,然后又皱起,如此循环了七八次。那双明亮到了极致的眼珠子中,透着淡淡的泪珠儿闪出一缕缕复杂的神色。
“叶笑哥哥,这是真的么?”女子呢喃的声音带着一丝疑问,外加两分意外,三分委屈,四分不解。
“为什么?”女子声音提高了两分,却依然显得软糯异常,比先前还要好听数分,但若是细听,便可知它带着一丝丝无助和柔弱。似是在质问这清风大地,又似是在问远方的某个人。
随着这个声音落下,女子的眼角又湿润了数分。她的身影,慢慢带出了一丝柔弱的同时,又慢慢地衍化出了坚强的影子。
“你曾经说过,路在脚下,道在远方,寻道之路无常,只要活着,便还有希望。但是,为何?”不知道过了多久,女子轻轻呢喃道。
“你曾经说过,道法是世间的本源,但生命才是世间的奇迹。你心里能容得下苍生,却为何唯独要在这时选择抛弃?六年时间,就磨光了你的所有么?”女子的声音大了数分,与上一句的回音相夹杂着,回荡在峡谷之间。
“我不相信,六年的时间,能改变得了你。但是你为何就认为,六年的时间能够改了我?为什么?为什么?”无助却又无奈的声音如同从空灵中来,质问着这天地一般。
……
日光落下,拉长了紫色的身影。将整个山谷映得更加的璀璨。突然,那紫衣女子左手一张,不知从何处摊出了一张纸,在虚空中稳稳地定住,紧接着,女子伸出右手食指往嘴里一送一咬。
如同青葱玉脂一般的手指破了皮,渗出一摊鲜红的血液。女子霎时便舞动自己的右手,在纸上画出了几个大字。
“君以少时以寄,我必生死相依。”
写完,女子的神色方才微微好了一些,然后对着身旁的小鸟招了招手:“青月,去送给他吧,我知道你能够找到他的。”
“咿呀!”那七彩的小鸟竟然发出如同婴儿一般的叫声,琢起被信封包好之后卷起来的纸张,尾巴上的七色彩羽一闪,便消失在了红色的山谷。划作一道弦,射向了未名之地。
这般之后,女子身旁缓缓落下一白衣女子,她双手结印在胸前微微一叹:“紫衣,该走了。”
“是啊,该走了!”紫衣少女回眸,淡淡一笑,似是看透了一切空灵。
柔风再次卷过落叶,扬起在空中,飘飘洒洒地在空中打了几个滚儿,然后再有些调皮的贴到溪水上,再顺着溪水往远处流去,枫叶在水中,自由地荡漾着。
只是不论这明亮的清水和那火红的叶,都再也映不出那道在这里等了六年的紫色身影。
……
这一日,幽宇天少了一袭紫衣,一道青月,一则惊鸿,却多了一则又一则的传言。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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