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野种?!
出门之后她又想起落下了儿子,回过头来把江丰给抱上,这才一边骂骂咧咧地喊着“贱蹄子我跟你没完”,一边撒丫子往外冲。
江俭紧随其后,嘴上还在不断地道:“媳妇儿你慢点,当心摔着!丰儿,丰儿别哭别哭,爹在呢!”
一家三口冲到院子里,一莽子撞到了软坨坨的东西,周氏眼看着黑黢黢的一堆毛一甩一甩,活像那女鬼的头发,尖叫一声“鬼啊”!
她吓得白眼一翻,晕过去又吓醒过来,攥着胖得要命的江丰爬着出了江韵婵的小院儿,真叫个屁滚尿流。
等便宜老爹江俭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媳妇儿已经腿软脚软地抱着江丰出去好远了,地上还多了一道水渍。
他爬起来就撵:“媳妇儿,等我一下,等我一下!我也害怕呀!”
江韵婵一行追到院子门口看热闹,无辜的追尘马头也凑出了院门,似乎在思考“刚才是我吓着人了吗”?
“噗哈哈……”江韵婵扶着门板子笑得厉害,江安不知道从哪儿把小白虎捡着了,抱在怀里就是一顿吸:“猫呜你好厉害!挠得好!”
华胤本来憋着一肚子气,哪知道最后江韵婵不仅报了仇,还吓得江家三口齐齐尿了裤子,就算不赔银子看着也解气啊!
他低眉望向笑得前俯后仰的江韵婵,心下暗自感慨,小姑娘家家的确实是个不吃亏的主儿。
“都说了江丰是自己来的,非不信!还能被马尾巴吓着,我看继母就是夜路走多了,生怕自己撞上鬼!”
江安愤愤地说完,又抱起小小的猫呜亲了一口。
鉴于小家伙的优秀表现,江韵婵给猫呜煮了一块五花肉,碾得碎碎的,让江安看着吃了。
华胤守护着江家姐弟,又细致地给江韵婵的脸上涂了药膏,确认江家人不会再打上门来,这才踏着月光归家了。
因为江丰玩鸡引发的闹剧并未结束,江家人回去之后,被江老太太好一通嫌弃。
“一个个的,闹了一身尿骚味回来,丢不丢人?”
江老太太捏着鼻子给江丰擦屁股。
“多大岁数的人了,好在是夜里黑,若是让乡里乡亲瞧见你们被马吓得尿了裤子,还不知道传出什么难听话来呢!”
周氏也气啊,她都忘了江家还有马的事了,光顾着躲猫了。
“娘,你是不知道,江韵婵跟咱们分开以后,是无法无天了呀!我实在是管教不了了!这熊孩子也不知道是被江家姐弟咋个说了,竟然跟他们合伙对付我,败家的东西……”
周氏可没忘了江丰被小鸡崽子给威胁的事情,狠狠地扭了江丰一把。
江丰见状就要哭,却不知道想到啥了,又把眼泪憋了回去。
“你为啥不嚎了,你娘掐得不疼?”江老太太瞧得稀罕,追问江丰。
“娘我确实没用劲儿……”
周氏呐呐地就要辩解,江老太太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我问他呢,没问你。把你的臭嘴闭上!”
周氏委屈极了,她先是丢了儿子,后面又被江韵婵的猫挠花了脸,这会子还要被婆母凶,真是……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老、老大说了,没事儿别老是嚎,小鸡不喜欢。”江丰本来说话就不太利索,学起江安说话也有些磨叽,可屋子里的人都听懂了。
是江安不让江丰老是哭嚎的,奇得是,江丰居然听了。
江老太太沉吟片刻,眼睛在周氏、江俭和江丰身上来回打转。
周氏看不明白江老太太是什么意思,她小声补充道:“娘,可不能让江丰跟着江丫头姐弟厮混。那俩人能教个什么好啊?今儿能忤逆长辈,明儿就跟他们穿同一条裤子了,还指不定要做出什么来……”
“我看未必。”江老太太是个泼辣的货色,远近都是有名的,可她最看重的就是儿子和孙子。
“你瞧瞧丰儿。”
周氏转过头去,就见刚才摔倒的江丰竟然自己爬起来了,还走到水盆边洗了洗手,这才拿起旁边的零嘴儿往嘴里塞。
满屋子人都惊呆了。换成以往,江丰是绝不可能吃东西洗手的,摔倒了要是没人扶,那得朝着天亮哭。
可现在……
“你是个不中用的,把丰儿惯得不成样子。喂得胖、管不好,以后能指望他?”
江丰到了江韵婵那才一天,就被江安别过来一些小毛病,可见江丰并非啥都不会,纯属是在自家人跟前得寸进尺呢。
“他到了江丫头那,江家姐弟都不惯着他,你看看,都会自己洗手了,聪明得很呢。”江老太太笑着上前抱住了小江丰。
“让他多去去才好。江丫头不是要跟咱们家断绝关系么?”江老太太冷哼一声:“想得美!”
江丰要是去了,一来能帮大家打探消息,二来能就着二人的手管教孩子,江老太太少操多少心呢!
“正好江丰去了,你想打秋风也方便、想顺东西回来也容易。”江老太太意味不明地道。
周氏心神一颤,对啊!
她可有日子没从江韵婵那顺着好东西了!
“娘!你咋能这么说呢。”江俭方才一直没有发表意见,看到江丰会自食其力了,他也是高兴的,心里由衷地感激江丫头。
女儿就是贴心。
可是,娘竟然还撺掇着周氏去顺东西。
“你、你们是不是早就串通起来了,要拿江丫头的东西贴补?咱、咱可都收了礼金了呀!”江俭急得直拍大腿:“传出去没得让人笑话!”
嫁出去的女儿了还要一直给娘家送东西,要是让村里人知道,那是要被戳脊梁骨的!
“笑话啥?你搁这充啥好人,是拿回来的肉你少吃两口了,还是挪回来的米没进了你肚子?”
江老太太就瞧不上江俭这副窝囊德行。吃都吃了,难道还回去不成?
“有本事你就把之前吃的都吐出来,否则,江丫头只要还姓江,她就必须得贴补家里!”
说罢,江老太太拾起地上的鞋子就砸了江俭一脸。
江俭挨了一鞋底子也不敢吱声,默默地让到了一边。
夜了,周氏哄睡了江丰,便跟江俭回了自己的屋子睡觉。
方才在老太太跟前立规矩,一直没能给脸上上药。江俭从角落里掏出个小药瓶子,一点一点地给周氏脸上的血口子擦药。
“嘶……轻点轻点!”
“哦哦,”江俭呐呐地应了,手上动作更轻。
“哎呀,疼!”周氏气得又捶了江俭一拳:“都是江韵婵那个小野种!谁生得她谁倒霉!”
江俭脸一板,“你咋说话呢?”
周氏这才惊觉自己又戳了丈夫的痛处,赶紧道:“我疼的厉害,骂骂她还不成?也就是你心善,非要养着那两个狼崽子。”
“江丫头既然来了咱们家,就是江家的孩子。”江俭脸色缓了缓,继续给媳妇擦药:“这话以后可不许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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