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黑子濒死
华胤已经默不作声起身走到灶台边了。
他把扣肉放在桌子上,一大一小都没动,全都盯着江韵婵。
“看我干嘛,你俩吃啊!”江韵婵好奇地道。
“姐姐先吃。”
“你先吃。”
好吧,搞了半天是等自己呢。
江韵婵又夹了一个,表示自己吃饱了,示意一大一小放开吃,便眼睁睁地看着江安和华胤风卷残云似得又一次扫荡干净。
得,江韵婵收回之前的话。
华胤绝对是个地地道道的庄稼汉!还是糙汉的那种!
她默默地冲二人竖起大拇指。
真能吃。
洗碗的活交给了自告奋勇的江安,江韵婵就跑去围观自己的几间房子和砌好的院墙。
“啊,我的新家马上就要成了。”江韵婵激动地拍了一记手。
一点点开拓新家的感觉,简直不要太有成就感。
华胤点头赞同。
“哦对,我有个事情要问你来着。”
江韵婵突然转身,一双凤眸在黄昏之下亮晶晶的,看得华胤心头一动。
“我今天听宋郎中说,说……”话到嘴边,江韵婵又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了。
问华胤知不知道搭灶吃饭就跟定亲差不多?
那是撵他走不让他吃了啊,还是逼婚呢?
这两样,江韵婵都干不出来。
她无奈地挠了挠头,纠结地望着眼前这壮实汉子。
“有话直说。”华胤低沉内敛的声音透着两分威严,江韵婵一个没兜住,就全说了。
“我知道。”华胤听完后表现得比江韵婵淡定得多。
“你知道啊?那你还、还……”
江韵婵讪然,知道了好歹通口气儿啊,搞得她刚才心里那么复杂,生怕对恩人失礼了。
“你做饭好吃,我需要搭伙。怎么,难道你还畏惧人言?”
“我当然不是畏惧人言,是怕耽搁了你的大好姻缘,万一……”
“我知道以后该怎么做了。”华胤突然打断了江韵婵后面的话,如墨的眸子深深地瞟了一眼江韵婵的红唇。
他转身大步流星离开,江安在他身后呼喊告别都没得到丝毫回应。
“不是,你知道什么了?”江韵婵被说得一头雾水,“你要怎么做,好歹跟我吱一声啊?”
可她只得了华胤一个无情的后脑勺,人家头也不回地走了。
“姐,你也太过分了吧?”
江安抱着猫呜蹬蹬蹬跑过来,一脸不满地道:“姐夫那么喜欢你,天天找理由过来帮忙、蹭饭,你怎么还把人往外推呢?”
“我?”江韵婵指着自己的鼻尖:“什么我把人往外推?”
“那你还说耽搁姐夫的‘大好姻缘’,不想嫁他就直说呗,还打着不让人来搭灶的旗号……”
江安越说越小声,他被自家姐姐瞪得实在心虚,又赶紧蹬蹬蹬地跑了回去。
她现在严重怀疑自己的聊天进程跟不上华胤的脑回路,否则两个人怎么有一种鸡同鸭讲的感觉?
思及小江安的话,江韵婵喃喃道:“难道我母胎单身被这般英俊爷们儿的糙汉给暗恋了?”
突然还有些不好意思呢。
江韵婵心里头乱,又想着要是江安童言无忌猜对了,怕是那厮以后都不会再来吃饭了。
可是、可是他们认识时间又没多久,真说两情相悦属实离谱。
撑死算个……互有好感?
毕竟这么个麦色肌肤、孔武有力且面容英俊的庄稼汉子,搁谁谁不心动啊!
江韵婵自顾自地在没盖好的屋子里兜了好几圈儿,都没想通华胤对自己到底是几个意思。
想不通的事情,她索性不想,回到大屋就开始跟江安拉清单:新房子建好了准备什么、如何置办……
下个月和下下个月的月钱银子,基本上也被江家姐弟给合计用完了。
“江丫头!江丫头!”
正当江韵婵和江安苦恼银子太少的时候,院门口突然传来张寡妇急促的呼唤声。
江韵婵和江安对视一瞬,立刻起身出门。
“张姐姐,怎么了?”
江韵婵率先迎上去,就看到张寡妇怀里抱着一个大黑狗,它浑身浴血、血水顺着张寡妇的指缝滴落,片刻就在地上汇聚了一小滩。
“江丫头!他们都说你会救动物,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家黑子吧!”
张寡妇哭得泪眼模糊,一边说话一边哽咽着,可见是真的急坏了。
江韵婵打眼一看就瞧出这大黑狗恐怕是受了很严重的外伤,二话不说就帮忙扶着张寡妇怀里的狗子:“进去说吧。”
二人往回走的功夫江安才追到门口,一看张姐姐怀里的大黑狗:“这、这不是黑子吗?张姐姐,黑子怎么受伤了?”
小江安一路追着两位姐姐进了门,小小的、奶奶的白虎则在门口那摊血迹旁嗅了一会儿,这才掉头追上了自家小主人。
黑子是张寡妇捡来的狗。当时它饿极了,又瘸了一只腿四处流浪,被不少小孩子追着打。
是张寡妇心善给了这狗几顿剩饭吃,还帮它敷了药固定了腿骨。
张寡妇不通药理,那治疗跌打的草药竟然误打误撞地把黑子的腿给医好了。
自那以后,黑子就黏上了张寡妇。
她觉得自己独来独往的确实孤单,有个狗作伴也好,就把黑子养在院子里了。
一行人将黑子安顿在地上,江韵婵立刻蹲下检查黑子的伤势。
黑子有严重的内脏出血,右边的一条腿骨断了。
“真是畜生!”江韵婵气得怒骂一句,“谁对一只狗下这种狠手?”
这伤明明就是人打的啊!
“是,是刘家的那个老二。”不提还好,一提张寡妇就红了眼眶。
“刘二?那个赌徒?”江韵婵闻言秀眉一蹙,便已经猜到了几分。
张寡妇不知是气是羞,一张秀脸憋得通红:“我的黑子没事吧?”
“江安,赶紧去拿针线盒!”
江安答应一声,急忙无把姐姐的针线盒拿来。
江韵婵打开针线盒,里面出现了手术常用工具和一个小小的听诊器。
江韵婵把针线盒内的东西都倒出来,就顺手把针线盒盖上了。
“它的内脏出血了,我必须得给它做手术。腿骨也骨折了,之前是不是受过旧伤?”
江韵婵神色严肃,问得张寡妇结结巴巴:“啊,是!之前它的腿瘸过,我给敷过药,好像是好了。”
“没好全。”
此刻的江韵婵就跟宋郎中他们似的,口气不容置疑、说一不二。
张寡妇吸了吸鼻子,方才的慌乱感稍稍褪去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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