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年关,广文堂先生教导的功课也松懈了许多,先生们也知道到了这个时候,学生们都无心作学,便也顺手卖了个好。沈妙多日不去,功课竟然也未落下太多。反倒是那些学子瞧见她来,议论纷纷。
沈清之事传的沸沸扬扬,却从未听到过沈家人对此有什么看法。早在豫亲王府出事之后,沈玥便被陈若秋命令呆在府中不去学堂,免得出什么差错。因此沈妙到来,众人倒有了想要询问的兴致。
易佩兰道:“哟,沈妙,你居然来了?怎么不穿素衣啊?”她故意高声道:“哎,也难怪了,当初沈清与你姐妹二人也多有摩擦,只怕你也没有多难过吧。”
易佩兰与沈清自来是好友,想要为沈清出气,说出的这番话自然是带了十二万分的恶意。众人皆朝门口看去,只见沈妙穿着深黛色的长裙,首饰也只是简单的玉镯,显得有些冷清。其实这般打扮也不为过,只是比起沈玥那身素白长裙,头上戴着白色小花的楚楚风姿来说,就要显得略逊一筹了。
“明齐律令,家中有丧,长辈亡故皆着白裳,其余沉色即可。易小姐莫非是不会算辈分,大姐姐是我的姐妹,却不是我的长辈。”沈妙头也不回的答道,径自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来。
冯安宁瞧见她,显得也是很激动,似乎有一肚子话想要问她。易佩兰被沈妙这么一刺,顿时怒不可遏,想也没想就道:“沈妙,你少做什么好人,当初就是你和沈清不和,想来沈清遭难,你还在心中偷着乐呢,要不然为何沈清入狱,你爹和你娘身为沈清的伯父伯母,却没有出手相助?”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顿时又看向沈妙,仿佛在等着她回答这个棘手的问题。不错,沈清入狱的时候,沈信的确是没有出手相助,否则以沈信的功勋,在皇帝面前还是说得上话的,至少能帮沈清争取一些时日,也不至于让沈清在牢中自觉绝望无助,这才悬梁自尽。
沈妙眸光一冷,猛地转头盯着易佩兰。易佩兰被她盯着,竟然不自觉的生出些许寒意,还没等她再开口,就听见沈妙带着嘲讽的声音响起:“易小姐与我大姐姐自来姐妹情深,想来是很为大姐姐鸣不平的。不过当初我二婶希望能救出大姐姐,来易府请易夫人一叙,希望易夫人能劝劝易大人帮上些忙,我记得当时易夫人却是称病不见。”
易佩兰一愣,随即面上涨得通红,周围学子看她的目光皆是带了些深意。她结巴着道:“那、那是因为我娘的确是病了!”
“易夫人既然能在这种关头称病,为何我爹娘就不能在这种关头称病。”沈妙才不管,她的话语中没有带一个脏字,却是狠狠地将易佩兰羞辱了一番,沈妙继续道:“既然易夫人做不到的事情,易小姐为何强人所难要我爹娘做到?我大姐姐身在狱中,连身为至亲的二叔二哥都毫无办法,你以为将她救出来很容易。易小姐,人的嘴皮只有两片,说出来容易做起来难,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若是下次再要来教训责难别人,请先自己做到再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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