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徐庆毕竟是武将出身,虽然擅长在文官面前当孙子、喜欢委曲求全。
但却也是一个狠人,而且是一个不喜欢守规矩的狠人。
所以,他醒来之后,向枢密使张俊提出要调动两万兵马搜铺万俟楔一行的请求,被拒绝之后,再想办法继续走后面跟政事堂要兵符和宫中要旨意的程序的同时,直接就调集两万禁军在全城搜捕万俟楔一行。
同时,徐庆还召集亲兵心腹,挑选了足足一百名死士高手,又找了一个商队,与商队混在一起,装扮成护卫,乘几艘货船走大运河水道往北而去。
……
……
临安城东区,万俟楔离开黄衣巷的小院,看了一眼满街乱窜的禁军士兵,冷笑一声,上了一辆宽大的马车,对里面的老苏和苏芊芊说道:“跟王爷预计的一样,徐庆果然不顾一切的调兵抓捕我们。”
老苏淳朴而饱经风霜的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容,说道:“不愧是跟着太尉打过女真人的武将,从亲兵中挑选了一百名死士,想要去大名府刺杀王爷。”
万俟楔闻言,禁不住神色一肃,连忙说道:“老苏,这些人你们是怎么应对的,别真的让他们到了大名府,刺杀王爷当然不可能,但即使是骚扰到王爷,我等也是难咎其责。”
老苏没有说话,而是看了一眼一脸纯真甜美的闺女苏芊芊。
苏芊芊从车窗外收回目光,对着万俟楔甜甜一笑,轻声道:“万俟先生有所不知,那一百人走陆路或许还能够走到长江边上,但走大运河水路,刚一上船就要死了。”
万俟楔闻言,略一沉思道:“胡运江已经控制了整个大运河?”
苏芊芊说道:“不是胡运江将军,按照王爷的指示,是他的长子胡建东,在胡将军调动大量水师的帮助下,用了两个月的时间,大开杀戒,将大运河上十五个大小漕运帮派和三十四股大大小小的水贼全部收复整合。”
“王爷高瞻远瞩。”万俟楔点了点头,道:“如此一来,徐庆挑选的一百死士即使有万人敌的本事,上了船、到了河面上也会被胡建东轻易弄死。”
说着话,万俟楔轻轻揭开窗帘往外看了一眼。
刚才有一队禁军士兵本欲将他们拦住搜查,但被马车四周的护卫拿出令牌大声呵斥离开了。
老苏突然问道:“万俟先生,王爷安排的后续计划都准备好了吧?”
“你个老东西竟然过问老夫的事情。”万俟楔心中冷哼一声,但面上却一脸温和的说道:“苏老放心,后续计划老夫最是擅长。”
老苏憨厚的搓了搓手,笑道:“那就好,那就好。按照王爷的意思,蓝梦婷已经将临安城的暗目的探子、杀手交给了我们父女,若是需要我们父女的人出马,万俟先生千万不要客气。”
“让你们父女出手,这功劳岂不是要分你们不少。”万俟楔心中暗忖不已,面上却是一脸自信的说道:“感谢苏老,眼下还不需要,若需要苏老派人相助,老夫绝不会客气。”
三个人说着话,马车来到了一座占地上百亩的府邸旁边,从侧门直接驶入,最终停在了这府邸中的一座小院子门前。
这里有三个侍女、一个厨娘、一个家丁早已等候在这里,负责伺候他们的衣食起居。
万俟楔对着老苏父女拱了拱手,在一名侍女的带领下进了最大的厢房。
老苏母女进了一侧的耳房,苏芊芊突然低声说道:“爹爹,王爷有没有说过什么时候杀了万俟楔。”
老苏瞪了一眼苏芊芊,低声说道:“胡说什么,王爷什么时候说过要杀万俟楔了。”
苏芊芊道:“可是我很想杀了他呢!”
老苏苦笑道:“王爷与太尉的性格大为不同,能够容忍这等狠毒小人,且还能够将其重用。最开始你爹我也有些不理解,但看万俟楔做的这些事情,却是发现王爷用这万俟楔自有一定的道理,至少他策划的一些事情虽然毒辣,但更符合王爷的利益。”
“你就当他是王爷手中一把带毒的尖刀就是。”
“若这把毒刀有朝一日有反噬王爷的可能,就该是我们父女出手的时候。”
……
同一时间,徐庆一脸怒意的从这座府邸的正门走出,阴沉着脸上了马,低声骂道:“老不死的,竟然不愿意给本将下发枢密院的调兵批文,终有一日本将一定要将这老不死的取而代之。”
“在汴京城的时候,王次翁便说过,这老不死的很有可能暗中与岳云有勾结,现在看来十有**。”
心中暗忖咒骂了不已,徐庆叫来心腹部将吩咐道:“没有枢密院的批文和皇帝的旨意,城门还是不敢关闭,传令下去,对进出城门的所有人仔细搜查,对所有可疑人员都先抓起来拷问。”
心腹部将犹豫了一下,问道:“启禀将军,若是可疑人员与朝中官员勋贵有关,当如何处置?”
徐庆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那个胆量,咬牙道:“告诉下面人,若可疑人员与正五品以上文官和正三品以上武官有关,绝不可鲁莽行事,一定要第一时间禀报本将,本将亲自上门交涉。”
“对了,还有那些勋贵和宗族……”
……
……
皇宫深处。
下午时分,吴太后的寝宫中有阵阵琴声传来。
琴声中充满了忧伤、无奈和难言的痛苦之意。
后宫的太监、宫女和侍卫们都知道,自两个多月前当今少年皇帝带着两个心腹太监进入吴太后的寝宫,并将其他所有侍女太监赶出去之后,吴太后便从未离开过那座宫殿。
赵昚做了此等乱(恭喜发财)伦之事,可以毫不在乎,但吴太后哪还有脸见人。
精神层面的折磨,让她无数次想过一死了之,可每每在最后关头,却下不了那个决心。
既然没有自杀的勇气,做为一个女人只能郁郁寡欢,整日以泪洗面。
最主要的是,时间一长,吴太后也没有了反抗的意识,渐渐接受了现实。
唯一让她能够有所转移心中痛苦的便只有弹琴、舞剑。
吴太后手法熟稔地抚着琴,心神也随着那琴声飘到了九宵云外。
琴韵悠悠、如烟之痕、袅袅萦绕、缥缈空灵。
但吴太后的躯壳,就像一具行尸走肉………
“母后人长得越来越美,这琴也弹的越来越好听了。”
忽然,一阵夸张的掌声突兀响起。
随之而起的是少年男子的高声喝彩。
不用抬头,吴太后就知道是那个小畜生来了,眸中闪过惊恐和愤怒之意。
因为,整个后宫中就只有这个小畜生一个男人。
更何况除了这个小畜生,还有谁敢对自己说如此混账的话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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