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口气。"柏生悦冷笑,他身为武神独子,骨子里比武神还骄傲,自然见不得这魔族在此猖狂,冷笑一声道,"难道说魔族记性就如此不好吗?千年无主还不能给你们教训。"
**也不生气,依旧一副笑眯眯的样子,说出来的话可谓是句句诛心,"上任魔尊之死与你们可有半分关系?人人都道魔族无情,我看神界这点倒是做的比魔族还好,用完就扔才真是半点不留情面。"
他这话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你..."柏生悦握拳,死死压抑着自己的怒气,今日毕竟是君陌尘的葬礼,若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这魔族动手了,那无疑是挑起两族之间的战争。
神魔大战、血流成河,这个锅他背不起。
因此柏生悦有再多怒火也只能强压下,冷哼一声偏过头。
前方紧闭着的九天玄霄殿大门骤然打开,激起一地漂浮着的灵光。
"是天帝!"
"天帝来了!"
"参加天帝一一"
众人无一不激动欣喜,柏生悦自然也不例外,欢呼雀跃之前还不忘狠狠瞪**一眼,那眼神仿佛是在说"你死定了"。
苏禾卿望着那端坐高台上的男人,藏在面具下的神情怔了一秒,心情复杂。
他一只口口声声要报仇,如今那人就坐在高台上,离他不过百米的距离,近到让人产生一种错觉,仿佛伸手就能把人给刺个对穿。
他竟然还真的想了一秒那个场景,然后猛然发现,其实也不是那么高兴,他对君清泽从来都不是恨,只是心有不甘罢了,但这也足够了。
君清泽并未第一时间叫他们起身,眸子一一从下方这群满怀崇敬的神仙身上扫过,身上的威压毫不掩饰的放出,脸上却又是一片淡然,这其中唯一一个不被威压笼罩的也只有君萧芜了,他走到君清泽旁边端坐在属于他的位置上,神态始终端庄大方。
这威压具体是针对谁的在场人无一不心知肚明,柏生悦即使已经身形不稳快跪倒在地了也不忘往**哪儿看一眼,他也比他好不到哪儿去,毕竟是天帝,神界之主,他释放出来的威压岂是他们能承受的?
"起来吧。"片刻后,君清泽才撤了威压,淡淡道了一句。
**腿有点软,好歹起身还算利落,面上却不像旁人想的那般狼狈,对手是天帝,便是眨眼间就身首异处也不稀奇,更何况是扛不住他释放出来的威严,没看在场人都扛不住吗?
天帝到了,葬礼便真正开始了,有人奏起丧乐,百灵台里那一丝剑拔弩张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在这样的音乐里,谁也生不出心思去明争暗斗。
有神侍端来一杯酒,被君萧芜接了过去,他端着酒亲自给天帝倒了一杯,"父王莫伤心。"
君清泽抬眸扫了他一眼,那双深邃漆黑的眸子无悲无喜,这一眼望的有点久,也不动不说话,任由君萧芜半弯腰端着酒杯。
大概过了几息,又好像更久一点,高高在上的天帝终于冷冷开口了,"不要自作聪明。"
君萧芜的手颤了一下,杯中酒泛起波澜,好在没洒出去,他抿着唇,轻轻道了一句,"是..."说完便想将酒拿过去,却又听见他道。
"放下。"
...
酒入喉咙,是悠远绵长的醇香。
是好酒。
他微微闭眼,细细品微这酒中滋味,某个地方跟被针扎了个小口似的,酥酥麻麻的疼。
他不在意君陌尘,一点都不在意,他在意的是那个和他有着同样眸子的少女,但也不是那么在意。
他向来爱的只是自己,只是这个位置而已,对那个女孩儿顶多就是...年少相遇时的怦然心动罢了。
他不否认自己对她是喜欢的,可那算得了什么,身份成了阻碍在两人之间最大的障碍,他身为神界的太子殿下却什么都做不了。
他做过太多事了,好的坏的,唯一令他心怀愧疚的便只有她了。
她离去的场景历历在目,魔族女子怀孕便是一道鬼门关,他知道时狠心命令她打掉,她却执意要生下来,想想也是,魔族骄傲,身为魔族公主的她嫁给了神界太子,怎么想都是绝望的。
她生产时不出意外的难产了,孩子与她只能活一个,她选择了孩子。
他知道时已经晚了,孩子出生了,她也死了。
她从头到尾选择的都是那个孩子,纵使全天下都在说那个孩子可怜,他却觉得他是幸运的,有人用自己的命换他来到这世界,她将所有的一切都给了他,用命爱他。
他给他取名陌尘,陌尘陌尘,你便一生如同一粒尘埃吧。
如今,他死了,一生当真如他的名字那般默默无闻。
说不上是喜还是悲,心口空荡荡的,仿佛与她最后的联系也断了。
终归是,尘归尘,土归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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