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儿除了一个昏昏欲睡的掌事姑娘就没别人了,于是苏禾卿精神奕奕的踏出门,打算离开这个鬼地方。他刚踏出门就有一缕阳光照在他身上,身上暖洋洋的,他懒懒的活动着身体,心情都好了起来,"天气真好啊。"
"是啊。"旁边响起一道应和声,惊的苏禾卿猛地偏过头,见到是昨晚那男人之后整个人都呆滞了。
那男人,不对,燕泓川笑吟吟的望着他,"接下来去哪里?"
苏禾卿不动声色的后退半步,手侧在身侧,始终保持着警惕,"你有事吗?"
说来也是奇怪,他都成神了,这儿的人他会怕谁,偏偏这人就是没来由的给他压力。
"没有,我就是想问问你去哪里,看我们顺不顺路,若是顺路还可同行。"燕泓川笑的人畜无害,跟看不见苏禾卿的抗拒似的。
苏禾卿扯扯嘴角,他其实是不太想与人同行的,本就是随心所欲的玩一玩,身后再跟着一人怎么想怎么不对劲,更何况是一刚认识不久的人。
于是他摇头摇的斩钉截铁,"我们绝对不同路。"
"你都不说一说怎么就知道我们不顺路了。"燕泓川不依不饶。
"我就是随心所欲的逛逛,你若有事就去办好了,你不是还要找人吗?"苏禾卿无奈的摸摸鼻子,就差把拒绝写在脸上了。
"昨天的事谢谢你,我第一次饮酒也不知道酒量居然那么差,反正世界这么大,总会遇见的,咱们就...江湖再见?"
怕是江湖不见了...燕泓川抽抽嘴角也没拆穿他,颇有些苦恼的皱起了眉,"你是不是讨厌我啊?"
这话从何说起?苏禾卿迷茫的望他一眼,越发觉得这人行事古怪,只相处了一天何来讨厌一说呢。
"那你怎么不让我跟着你呢?"燕泓川皱起英俊的眉眼,好好的一个腹黑邪肆的长相硬生生让他给拉到了哈奇士感觉。
苏禾卿总算明白问题所在了,他无奈摆手,"行吧,你爱跟就跟吧。"
本来他也没想离开这里,都说是逛一逛玩一玩了,这城里的东西都没见过就走还有什么好玩的啊,但其实这里也与其他地方没什么不同,左右不过就是繁华了一点。
他摸着下巴看似是在打量小摊上的面具,实际上心思早就不知道跑到哪个疙瘩角了,过了一千年,改朝换代了无数次,有些东西还是没怎么变。
燕泓川一路上都把存在感降到最低,本本分分的做一个跟班,此时见他把目光停在一张修罗面具上久久不语,还以为他是喜欢,便掏出钱袋率先给他付了钱。
苏禾卿偏头望他一眼,"谢谢啊。"说着就要把钱还给他。
燕泓川赶忙按住了他那只蠢蠢欲动的手,"只是一张面具而已,你是不是太见外了。"
他的语气颇有些嗔怪,搞得苏禾卿觉得自己若是真把钱还给他就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他扯扯嘴角,小声嘀咕,"不然还让我见内吗。"
燕泓川轻轻笑了笑,意有所指道,"你是喜欢这些面具吗?"
"喜欢啊。"苏禾卿把刚买来的那张修罗面具附在脸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脸上那张换了下来,一点面都没露,他转过头冲燕泓川嘶嘶牙,"好看吗?"
他眉眼间尽是愉悦,竟是难得的欢喜,燕泓川于是点点头,"好看。"
前面有一妇人手里牵着一稚童,闻言也不知是看到了还是纯属好奇,拿着手里的糖葫芦,嘴角还沾了糖渍,用一个鄙夷的眼神将燕泓川上上下下看了个遍,转头扬着满脸天真稚气的脸蛋对那妇人道,"娘,这里有个人说谎,这个穿白衣服的哥哥脸上戴的面具明明丑死了他还说好看。"
他皱起秀气的鼻子,"夫子说过小孩子不可以撒谎,为什么这个哥哥要说谎呢?"
妇人慌忙回头望了一眼,见两人并没有生气才对他们歉意的笑笑,转过头温声道,"因为大人和小孩子喜欢的不一样啊。"
"那娘你喜欢什么呢?"稚童水葡萄般的眼睛眨巴眨巴着望她。
"当然是和小宝一样啊..."
苏禾卿轻轻勾唇笑了,略有些调侃的开口,"一个小孩子都比你诚实啊。"
燕泓川睫毛颤了颤,轻哼一声,"那是因为我喜欢的和他不一样啊。"
"那你喜欢什么?"苏禾卿顺口问了一句。
"我喜欢你..."他眨眨眼,顶着苏禾卿颇意味不明的目光下接上了下面的话,"喜欢的东西。"
"那你知道我不喜欢什么东西吗?"苏禾卿挑眉笑的有几分不怀好意。
燕泓川试着想了一下,好像还真不知他讨厌什么。
"我不喜欢..."他忽地停顿了下来,目光带了两分犹豫,"算了,我与你说这么多干嘛。"
他说着就施施然的离去,燕泓川愣了一秒,总感觉他刚刚要说的是扎心窝子的话,话到嗓子眼又顾及了两分,于是他才没能听到。
他忍不住就叹出口气来,这人还真是...一点点幻想,哪怕就是一两句稍稍越界的话都不肯听啊,他想着就在心里怪罪着那早就死的不能再死的人来,若不是他的话说不定他还真能有一点点机会。
脑子里都转了个九转十八弯,现实不过才几秒钟罢了,他连忙跟上去,抱着那一点点期盼,"听说今晚会有一个烟火会,你要不要留下来看看?"
"烟火会?"苏禾卿凝思两秒,"是什么节日吗?"
"大概是吧,我也不是本地人。"燕泓川说这话都是虚的,哪里有什么烟火会,不过年不过节的,就是...想请他看一场烟花。
一场,盛世烟花,最好能让他这辈子都忘不了他才好。
"好看吗?"苏禾卿偏头问了一句,语调带着两分漫不经心。
"还行吧。"燕泓川摸摸鼻子,努力让自己表现的自然一点,可惜这人身居高位惯了,从来也没个需要他来撒谎的对象,表现差劲极了,还好苏禾卿只是望他一眼就转了过去,要不然非得一眼看出他的不自然。
"那就看看吧。"苏禾卿对这个其实没多大兴趣,但美丽的事物看看也不妨碍什么,点头也是干脆的很。
这次他选住所选的很是谨慎,生怕再像昨晚一样折磨自己,本来他是不困的,可定了房间回屋一看见那张一看就很舒服的床就控制不住睡意袭来,情不自禁的一步步一头倒进被窝里。
若是他这么没有出息的样被晁灵看见了少不得又要嘲笑他两句,大概都是个神仙了,居然还保持着凡人晚上睡觉会困会饿的习惯。
果然人是禁不起念叨的,睡的迷迷糊糊间,他隐约感觉嘴唇上有什么东西在啄他,好像是一只啄木鸟,他不耐烦的拿手挥它,结果这只啄木鸟锲而不舍的很,他都听见掉落在地的声音了,结果没过多久那熟悉的轻微刺痛又来了。
他啊的一声仰天长叹,从脑后抽了枕头出来挡在脸上,那只啄木鸟也不是傻的,见状就悠悠从他的嘴唇上落到胸口,脑袋一点一点的啄。
苏禾卿终于把枕头从脑袋上拿开,目光幽幽的与那只鸟对上视线,那是一只长得膘肥体壮、油光水亮的鸟,也不是啄木鸟,要真被啄木鸟啄上两口他这嘴得瓢了。
这是晁灵养的鸟,一次偶然见着了,他控制不住嘴贱就问了句你这鸟怎么又丑又肥飞的起来吗,谁想这鸟被晁灵养了不知道多久了,平时没事就帮她传传消息,早就精通人性了。
听到苏禾卿的话,好家伙,当即飞了几厘米高,就跟个旱鸭子被水淹了一样,在水面上拼命扑腾着翅膀,他一个没忍住,当着一人一鸟的面上笑了出来,停都停不下来的那种。
这鸟也是有脾气的,它跟着晁灵平时那叫一个威风八面,方圆几百里别说人了就算是同类也没谁敢这么耻笑它,鸟大爷觉得受到委屈了,自此痛定思痛,每天拼命扑腾个几厘米,到后来不仅廋了一圈,一见到苏禾卿就跟见到了杀父仇人一般雄赳赳气昂昂的扯着嗓子就扑上来,好家伙,一通乱啄。
苏禾卿一见它就开始揉眉心,看样子也是颇为苦恼的,后来这鸟跟他几乎达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当然,单方面的,晁灵每次过来骚扰苏禾卿它都要跟着来,每次来就是一场人鸟大战,这鸟也不动动它那核桃大小的脑子想想,它怎么会斗得过苏禾卿。
偏偏它就是迷之自信,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真是鸟中的一朵奇葩,奇葩中的傻瓜。
再后来晁灵就不带它出来了,算算也有小百年没见了。
苏禾卿笑笑,看着他醒来就警惕的跳到桌子上的鸟大爷,伸出手在他圆鼓鼓毛绒绒的肚子上弹了一下,"呦,怎么几年不见就发福了呢?还飞得起来吗?晁灵也是,也不知道体谅体谅你。"
那只通体都快成一个球的鸟闻言鼓了鼓腮帮子,绿豆大小的眼睛死死瞪着他,那眼神,都快恨不得扒了苏禾卿的皮了。
苏禾卿见状轻轻啧了声,趁鸟大爷不注意一把把它捞了过来,扼住它命运的喉咙,"小样儿,跟我斗,迟早炖了你。"
鸟大爷发出一声凄惨的叫声,那声音,尖厉又凄惨,简直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可惜这里没第二个人,苏禾卿嘴角勾出一抹邪笑,"你叫啊,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我今天就把你就地正法,谁让你占我便宜的。"
鸟大爷整只鸟都懵了,这人类在说什么?鸟大爷用它核桃大小的脑子想了一秒,怎么叫占他便宜?它占他便宜?这人怎么能这么不要脸呢!哪怕他确实长得天上有人间无天天被人惦记的!
但是以它的鸟眼来看,他只是一点点好看,就那么拇指大小的一点,不能再多了,最多...最多再加一个拇指,对!就是这样!
鸟大爷觉得受到了鸟生大辱,发出瞅的一声就拼近全力冲苏禾卿而去,啪的一声,鸟大爷生无可恋的趴在门上,全程不过几秒钟,鸟大爷第两百三十二次被人用同样的方式扔了出去。
它郁闷了几秒,还没惯例的给自己加油打气,就听见那长得一点点好看的人颇为可惜的看着它,"怎么就没给摔死呢,这么肥,不拿来炖了吃了实在是可惜啊。"
鸟大爷脚底一滑,还没站稳就又摔了下来,它愤愤的瞪着罪魁祸首,雄赳赳气昂昂的活动了一圈身体,气势汹汹的冲着苏禾卿去了,又在临近他的时候来了个急刹车,瞅的一声朝他丢了一个信封。
然后又飞快转身,出去的时候还被窗户绊了一下,果不其然听到了一声赤裸裸的嘲笑,鸟大爷回头恶狠狠的瞪他一眼,那一眼的大抵意思就是,我还会回来的!
啧,鸟生艰难啊。
苏禾卿打开卷起来的信封,就见那本来是一张白纸的信在等了几秒后慢慢浮现出了四个大字,有事,速回。
十分符合晁灵的风格了。
他朝窗外看了一眼,外面已经黑透了,想了想,还是起身在房间里找来笔墨纸砚。
燕泓川变了个水镜出来,将自己浑身上下都打量了个透彻,距离他交代好的时间不过还有半炷香,他连衣服都换了一件,宝蓝色的外衫搭配着白色的镶边,手中一把折扇,微微一笑眼前便出现一个佳公子。
他深深呼出一口气,确认自己还是一如既往的英俊帅气,便打开门迈了出去,一步步挪到苏禾卿的房门前,好在这里并没有其他人,要不然估计都会嘲笑他一番了,哪有人走路是同手同脚的啊。
燕泓川轻轻敲响了门,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好似要从喉咙眼里跳脱出来才肯罢休,他小幅度的深呼口气,门里没有声音,他呼吸一滞,隐约有点不好的预感。
他不敢深想,手下用了点力,那没有锁上的门就被他从外面推开了,"苏禾卿?"
他小心翼翼的唤着他的名字,门已经开到了一个弧度,他手心冒汗的把门完全推开了。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剧场,关于鸟大爷。
蠢作者:不懂为什么一只鸟还得有个小剧场,它说话你们听得懂吗?
鸟大爷:瞅瞅瞅!你们这群愚蠢的凡人!瞅瞅瞅!
苏禾卿:好肥...想吃。
鸟大爷...鸟大爷被吓的连夜跑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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