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要每小时拍背五分钟,以防痰液堵塞造成肺部感染。】海韵在身旁小声提醒。【你帮我给他翻身好不好?】
帮我?她以为自己是谁呀?居然反客为主?【翻身的时候弄伤他怎么办?他现在还昏迷着,你要让他病得更严重才开心吗?】尉迟冰雪冷冷的回她。
她其实没有那么愚昧无知和医生作对,只是每每海韵说出要如何照顾林沐风时,她的嘴就不受控制地唱反调,她只是单纯地讨厌海韵,不想林沐风被海韵左右做任何事。
海韵抿着唇不说话,等尉迟冰雪出去买饭时,她再悄悄叫来护士帮她翻身,拍背。
而被中途折回的尉迟冰雪看见,自然又是责问。【谁允许你碰他的?】
她像偷父母零用钱被捉住的孩子,吓得不知所措。【我只是想尽我所能帮他。】
【不是要你滚就好了吗?你听不懂吗?】重重放下买来的东西,两眼中的光芒,冰冷如雪。
随便她怎么说好了,海韵下定了决心,要留在他身边,直到他康复。
昨夜见到黑暗中朝她飞奔而来的林沐风,海韵才知道自己内心里是如此渴望一个人的关爱。
尉迟松给她的,只有财物,虽然他表面上对林沐风和海韵都视如己出,但海韵看得出他心里只有尉迟冰雪,对他们好,也无非是为了让尉迟冰雪多两个可以帮助她的朋友。
而林沐风不同,在他的眼里,自己和尉迟冰雪是一样的吧?她可以奢求在这个男人身上得到一点爱吧?多次帮助,多次解围,她都心存感激,而这种感激在昨夜却突然泛滥成她来不及收拾的爱慕。
原来她也可以有爱,也可以期待付出后可以获得同等的爱。
尉迟松的去世居然让她突然清醒,她和尉迟冰雪,再没有什么不同。她不用再顾及谁的感受,尝试做一回任性的女孩,追求自己要的东西。
【我不走。】她坚定地说。
尉迟冰雪大吃一惊。【你说什么?】什么时候这个跟在她屁股后面,想要帮她提书包来巴结她的女孩,敢对她说不?
【他变成现在这样,我是有责任,我很抱歉,所以我更不能离开,我要照顾他,而且我的照顾,不会比你差。】她依旧低着头,但是声音清晰冷静,像是考虑了很久的回答。
【你没有资格。】尉迟冰雪扬着下巴,毫不客气地回绝。
【你也没有资格来支配我。】她不卑不亢地提醒她。
她意外地看着突然倔强起来的海韵,冷笑。【我有,从昨天晚上我从萧逸那里争取到借款的时候起,我就有足够的资格!而你这个到处惹事找麻烦的家伙,才没有资格和我叫板!】
海韵懵地抬头,【那么我告诉你,你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你在这里对他没有好处,走的人应该是你——】
脸上被尉迟冰雪一记巴掌打得火辣辣的痛,心里的羞恼更痛于脸上的感觉。她深呼吸,然后说平静的说【这是你第二次打我。】
【你活该!】尉迟冰雪咬着牙说,【你再敢赖在这里不走,我还会给你第三个巴掌。】
海韵直视她的双眼,突然笑了,【我挨过的打很多,你的巴掌对我来说,实在不算痛。如果我想要的东西能用几个巴掌交换,我觉得值得。】
尉迟冰雪气愤的五官快要纠结在一起。【你怎么可以这么无耻?】
【因为我发现人无耻一点,反而可以活得轻松快乐一点。】
【你——】
【你不用说了,不要想威胁我,在妈回来之前,我绝不离开这里,我只会听医生的安排。】
那一巴掌,好像唤醒了她的勇气,原来她也是有脾气的,不必看谁的脸色,原来做自己想做的事如此畅快,怪不得尉迟冰雪乐此不疲。
于是在林沐风醒来之前,两个人的战争如火如荼的进行,想尽各种办法让对方消失,没一个人愿意妥协退让。
尉迟冰雪无法忍受海韵用任何方式碰触林沐风,尤其是看见海韵竟然为林沐风倒尿袋里的尿,更是让她抓狂。【你有没有羞耻心?】
海韵依旧是做自己的事,不被她打断。【我在照顾自己的哥哥,有什么不对?】
【哥哥?】尉迟冰雪冷笑。【你真的把他当成哥哥吗?】
海韵脸一红,愣了半晌道【至少我没有和他做不该做的事。】焦点直指那一夜。
【该不该做不是你能决定的,你既然那么清楚我们做了什么,就要更清楚,你介入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结果。】她这次索性将话挑明。
海韵低头从她身边走过,去卫生间倒了尿液,细心地记录尿液的数量和时间,然后轻轻地说【你真对自己这么有把握,就拿出你的耐心来好好照顾哥吧,不要吧时间浪费在和我争论没有发生的未来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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