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忘了问,梦尘老弟,你为什么莫名其妙就来掺和我这趟浑水?”古梓琪于路上提问李梦尘。“首先,你我没那么熟,一声‘老弟’你担当不起。仅仅达到互相通报姓名的程度,也算得上是你高攀。其次,我做事自有缘由,你无须知晓。”
“哇靠!个子这么矮,口气这么大。不过看你拽拽的样子,还随手拎着刀,武功估计要比我高上那么一点。”古梓琪倒也不恼,反而细细品味李梦尘的桀骜语录起来,“你这句式有点酷,我记下了,以后一定原句奉还。”
李梦尘咧嘴笑着“哼”了一声。
原来李梦尘那过世的母亲刘宁中,也曾是崆峒门下弟子。李梦尘七岁前,一直在母亲娘家刘府居住。刘宁中时常向儿子怀念当年于崆峒山上的点点滴滴,不乏师父授业之恩德、师弟们切磋之趣谈。而且,每每谈及崆峒,最后一定会加一句:“梦尘,我虽然不再是崆峒弟子。但你一定要答应娘,日后你无论何时何地,遇到崆峒门人有难,定要出手相助。”李梦尘长大后方知母亲言下隐藏了一层意思,就是刘宁中不知何故,已被逐出师门,成为崆峒弃徒。
江湖中人,被逐出师门乃是奇耻大辱。因此,李梦尘此次之所以会帮助古梓琪,更多的是为了与崆峒攀上关系后,再顺藤摸瓜出当年母亲刘宁中是被何事所害。
已经过去了十多年,刘宁中提过的崆峒事迹,李梦尘几乎都已经全然忘记。可就是这夜听到凌丘子也将要把他的徒弟逐出师门,在李梦尘模模糊糊的记忆当中,莫名其妙地触发了什么诡异的信号,他的直觉告诉他,凌丘子必然与当年母亲被逐一事有关。
不过,李梦尘对这重缘由三缄其口,倒不是为了隐藏些什么,只是懒得讲。
而此时,古梓琪指着远方:“快到了,上次就在对面那山头,遇到那伙贼人的。”
李梦尘也随口问句:“那么,这里乃何方地界?”
古梓琪小回忆了下:“这里?叫那个,莫高坡。”
“莫高坡”此三字在李梦尘心中一震,思:“我不过是为探寻母亲当年为何被逐出崆峒的真相,才偶然之下与这癫人同行。竟然会歪打正着走到了多格拉家族让我去找玉玺的地方。仿似是冥冥中自有安排一般,将原本毫不相关的两件事,合二为一。”
突然,一声惨加声从西北传来。李梦尘与古梓琪两人同时向西北方向奔去。
踩过羊群,李梦尘率先来到叫声发出之处。此处是一个小牧场,他只见一老太婆倒在血泊之中,一旁还有一只被开膛破肚的羊尸。原来马婆子不是多格拉君编出来的,是确有其人。李梦尘问了句:“凶手呢?”
终于,古梓琪才上气不接下气地追了上来。见马婆子受了伤,他立马撕下衣服的一角,扶起马婆子,要给她包扎伤口,边救人边骂道:“李梦尘那家伙跑的飞快,结果人呢?”
马婆子的手臂被划开了一道口子,好在伤口不深,并无大碍,开口说道:“你是说刚刚那小伙子吗?他头都没回,就去追贼人了去。你就不同了,心肠真好。不过我就受了点轻伤,只是身子骨不中用了,摔了一跤,站都站不起来了。”
马婆子抚摸着一旁的羊羔的尸首,眼泛泪花,哭腔地说道:“只可怜我最乖、最听话的多莉,与我相依为命多年。没想到今夜要白发人送黑发羊。”
古梓琪好声好气地问道:“老奶奶,究竟是什么人在害你?”
“就是先前对面山上的那帮狗贼!今夜总算被我逮到了,总算狠狠敲爆了其中一个的狗头。”马婆子举起手中带有血渍的拐杖,突然激动了起来,然后又唉声叹气,“唉,我跟他们当邻居时间也不短了。本来他抢他的劫,我养我的羊,大家相安无事,这么多年都这么过来了。可就在上个月,来了一帮生面孔的官兵,说来剿匪。他们一怂,就弃巢逃跑了。官兵们把他们的贼窝一把火烧了。自从没了老巢,他们就相互失了联系,之后在这一带偷鸡摸狗,抢劫竟敢抢到我们乡亲们的头上,真他狗杂种的丧尽天良!”
“这就是所谓的,兔子不吃窝边草吧,原来劫匪也搞这一套。不过现在被官兵打散了,算是饥不择食了。”古梓琪自言自语道。
“怎么,你们两个小伙子也是来帮我的羊报仇的?”
“这个‘也’,怎么说?”
“半天前,就有个大妹子,来我这里,和你问了一样的问题。”
“妹子?是什么人呢?”古梓琪好奇,这和自己一样,愿意行侠仗义的侠女是何人。
“我也不认识,不过听她说,是什么‘死’、什么‘处’的任务。我确实好像在哪里搞过悬赏。”
“有什么特征吗?”
“没有什么特征,唯一的特征就是漂亮,甚至可以说有我年轻时的风范。如果我儿子还在,我肯定留着她当儿媳妇,生下的大胖丫一定水灵儿。”
“老奶奶,再多给几个词吧。”
“很漂亮,非常漂亮,巨漂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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