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发什么录音,还一打三,恶不恶心。”安悦气得俏脸通红,小拳头都举了起来,
“俺们发啥录音了?啥叫一打三,打麻将?”冬月不解地问道。
“还抵赖,全村人都知道了,这回你们满意了吧!”
咣当!
安悦压制不住怒火,到底把桌子给掀翻了。
夏花不干了,撸起袖子瞪着眼睛:“安悦,你想打架?信不信俺一只胳膊就能把你撂倒?”
“今天就是拼了,也要把你们给撵走,滚滚滚!”安悦怒吼。
剑拔弩张!
正在后园子练武的牛小田,及时赶了回来,避免了一次内部战争。
“姐,这是咋了?火气这么大。”牛小田拉下脸来。
“你听听,她俩都说了什么,自己行为不检点也就算了,还把我扯上了。卧槽,还是大房,承蒙抬举啊。三妻有了,下次该娶四妾了吧!”
气得双手颤抖的安悦爆了粗口,拿出手机,从微信上调出那段录音,点击播放。
嬉皮笑脸的动静传来,正是夏花和冬月聊天,内容相当开放随意,大体就是吕布战三英的内容,不乏夸张的细节。
录音不长,半分钟左右!
“咦,俺们还挺有文采呢!”夏花惊喜道。
“嘿嘿,显得俺对水浒也很熟悉一样。”冬月呲牙笑了。
“这是三国演义里的故事!”夏花鄙夷撇嘴。
“你也不读书,咋知道的?”冬月七分疑惑两分惊讶一分崇拜。
“三英战吕布嘛,那就是三国时候的事儿。”
哦!
冬月若有所思,还真是这回事儿,三顾茅庐也是那时候的!
两个人不知羞耻,居然还讨论起来了,安悦举起手机就想摔,却被牛小田扣住手腕,直接给夺了下来,好几千呢,摔了还不是浪费钱。
“你急什么眼,不是俺们。”夏花敷衍瞄了安悦一眼。
“俺可不记得说过这些。”冬月也摆手不承认。
“就是你们!”安悦恼羞道。
文化差异巨大的三人又开始争吵,牛小田则耳朵凑近手机,反复听了好几遍,给出断言,里面聊天的不是夏花和秋月。
但声线的相似度非常高,完全以假乱真。
“牛小田,你就是在袒护她们。”安悦不服,她也听了很多遍,认定就是夏花冬月。
“姐,冷静点,她俩有必要发这种录音吗?再说了,她们也不跟村民们联系,没加过微信的,给谁发?”牛小田认真问。
“哼,放到网上,恰好被人发现了,太脏了!”
“里面能听到风声,不是从家里录的。”
牛小田又提出疑点,夏花也说道:“俺们吃饱了撑得,为啥非要乱嚼舌头根。再说,你凭啥是大房?俺还不乐意呢!”
“嘿嘿,俺在姐妹中本来排老四,这回倒是升格成老三了。”冬月哈哈笑。
扯远了!
牛小田连忙摆手,瞎说个啥,哥还没想到讨老婆,现在的日子就挺滋润的。
气昏了头的安悦,这才稍稍冷静下来,立在一边,抱着膀子生闷气。
牛小田看到了,发送这段音频给安悦的,正是姜丽婉,后面还跟着一颗心碎成八瓣的表情符。
“往老子头上扣屎盆子,这件事必须要查清,一查到底!”
牛小田将手机还给安悦,冷着脸掏出自己的手机,直接打给姜丽婉。
响了好半天,才听到里面传来沙哑的声音,“小田,你,真行!”
“啥行不行的。婶子,你也是城里来的大学生,咋就信了这种伪造的录音?别的不说,安悦是村主任,有那么不检点吗?”
牛小田的话,让姜丽婉一愣,辩解道:“我,只是想提醒悦悦,别闹出是非来。”
“行了,谁发给你的录音?”牛小田直入正题。
“是……”
姜丽婉犹豫了下,还是坦白了。
发给她录音的,正是村妇女主任张翠花,她不怎么跟村里的妇女们接触,微信好友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个。
夏花!
冬月!
跟我走!
牛小田向前一挥手。
“小田,你干什么去?”安悦觉得事态不对,这小子上来牛脾气,能闹翻整个兴旺村。
“找张翠花算账,老子不想跟她计较,还他娘的蹬鼻子上脸,非得好好收拾她。”牛小田发狠道。
“撕烂她的嘴,抹点屎。”夏花道。
“打掉满口牙,用苞米棒子堵上。”冬月补充。
“不许胡来!”
安悦终于意识到,闹大了,拼命拉扯牛小田,还差点被甩了个趔趄。
拦不住!
三人气势汹汹,变身夹心饼干,挤在一辆摩托上,直接冲出了家门,快速消失在村路上。
安悦急的直跺脚,连忙给张翠花打电话,结果却没打通,想要骑自行车去追,车带又没气,只能跑着去撵牛小田。
张翠花好歹也是妇女主任,真挨了打,传到镇里影响可太坏了。
牛小田恼火的,也是张翠花的职务,妇女主任!
全村女人微信她都有,肯定全部都发了个遍,无人不知,这种偷人养汉的贱人,就该扔到河里浸猪笼!
赶到张翠花的家,她却不在,病秧子男人说,去地里收苞米去了。
忍住火气,牛小田没砸了她的家,继续骑着摩托,朝着南面的田地里赶去。
途中恰好遇到了勾彩凤,正想去牛小田家做晚饭。
牛小田停住摩托,冷脸问道:“嫂子,是不是也收到了那个录音?”
勾彩凤迟疑下,点头道:“张翠花发给俺的,但俺不信,还骂了她两句。肯定是假的,你啥人品,俺很清楚,不会那么干的。”
“谢谢嫂子,今晚多加俩菜,再买几瓶啤酒。”
“好……”
摩托车一路轰鸣,带着漫天灰尘,驶出了兴旺村,来到村南头的田地里。
田野的庄稼收割得差不多了,视野很开阔,几头散放的小牛,正在垄沟里捡拾遗落的粮食。
牛小田知道哪块地是张翠花的,扔了摩托车,带着二美,大踏步地走了过去。
看到了张翠花!
她穿着一套破旧的粗布褂子,正坐在一捆苞米秸上,仰着脸看天,面前还放着一筐没长好的苞米棒子。
听到脚步声,张翠花只是转头看了一眼,没跑也没说话,依然仰着脸,长长叹了口气,两行泪珠子就落了下来。
日子过成这幅德行,还有心思传播谣言,自作孽,不可活!
牛小田岔开腿,抱着膀,居高临下的姿态,二美一左一右虎视眈眈。
“张翠花,想好咋解释了吗?”牛小田冷声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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