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家三小姐蒋冰冰、蒋家六小姐蒋清清在这一方池水垂钓,被冒然出现的灵气波动所吸引,便朝着灵气流向望去,透过枝条、绿叶,余光瞥见其边上的清逸少年,齐忙喊道:“罗尘!” 坐在两位少女边上的瘦小老头儿眯着眼睛,捋了捋白花花的长胡,喃喃低语:“陈五。”
蒋家附庸于离凡宗,自然是知晓离凡宗些许事情的。
罗尘听见声音,只见二位娉婷少女,笑颜招手,暗叹:“人间四月天啊。”
少女一袭紫裙,黑发飘逸,蛾眉螓首,鼻梁高挺,朱唇皓齿,让人觉得冷艳。
另一位少女绿衣描拟画,双马尾垂腰,黑发遮住修眉,灵目如玉,樱桃小嘴,红通通的脸蛋显得俏皮可爱。
罗尘见两位芳龄少女丢下竹竿,朝自己奔来,老头儿却是对自己微微一笑,慢悠悠地走来。罗尘对此面露茫然。
罗尘觉察到两位少女分别是凝气后期与凝气初期,但查探不出老头儿的修为。不过罗尘还未穿越前就知道:“一人带着两位凝气少女出来游玩,越是这样的老头儿,越是不简单!”
两位少女来到罗尘身边,同时说道。
“你好啊,罗尘,我是蒋冰冰。”
“你好啊,罗尘,我是蒋清清。”
随即,蒋清清没好气地瞪了一眼,蒋冰冰回瞪一眼,大眼瞪小眼,“哼。”马上又对着罗尘笑道。
老头儿慢吞吞地走来,仍然露出和蔼的表情。
罗尘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不知所措。
老头儿在这世界生存多久了,阅尽沧桑,自然知晓罗尘与陈五什么关系,给了罗尘一个台阶:“来我蒋家坐坐?”
将冰冰、蒋清清更加兴奋了,两人各自挽着罗尘手腕:“罗尘,我们走。”老头儿也并不阻止他那俩孙女。
罗尘自是明白对方何人,厚着脸皮,跟随而去。陈五仍是在突破中……
城外。
马车四面都是香楠炼制,镶嵌金丝的窗户被精美白色丝绸遮挡。中年车夫见到罗尘四人,急忙取下马扎,恭敬说道:“二长老。”并悄悄瞥了眼罗尘,似有震撼。
罗尘对面前的二长老倒是不为所动,坊市内就猜测这老头儿地位不凡。
四人进入马车后。马车在这金色温煦阳光下,留下两条细细长长的车辙……
马车内,两位袅娜少女甚是吵闹。
罗尘小时候也遇到过这种情况,但那时还在憧憬未来,不知世事;如今,已然到了芳华......
二长老并没劝阻,自然看中了罗尘的潜力。
终于,罗尘还是开口了:“前辈可知晓雷光斩炎剑的些许事情?”
当初罗尘买了这柄剑,人尽皆知,只是大多数人不知道罗尘姓名,但一定瞒不过眼前的老头儿,不如直接先提问。
二长老淡淡回道:“不知,那长毛怪不是我们这片区域的人。但是,他以这样的方式拍卖,定是将来需要你做什么,并且非常有把握你会去做。”
“不过,你并不是这柄剑的第一任主人。二三十年前,也有一位筑基少年买了此剑,但后来被人所杀。长毛怪把剑取回后,继续拍卖,并未帮那少年报仇。”
老头儿眯眼看了一下罗尘,又轻抚胡子,继续说道:“当初你筑基太快,如今又有暗伤,这两个月最好不要修炼了。”
罗尘听到后,恭敬抱拳:“谢前辈提醒。”
由于不是御剑飞行,一行人缓慢前行,这也确实符合老头儿带着两孙女出来游玩的心境。
罗尘感慨,回想那半年多的厮杀,许久没这样无忧无虑了,或许这才是最难得的。
车马一路停停顿顿,罗尘对两位少女讲着森林里大树如何参天,晨曦如何朦胧;少女也是有说有笑。
这日,两位漂亮的少女,透过窗户看见小雪花飘飘悠悠地落了下来,马车便也停了下了。
少女兴奋得跑下马车,在雪花下原地转圈圈,发出动听的嬉笑声。雪花也感受到少女的芳心,便越落越大了。
罗尘知晓自己虽不至于和离落宗有羁绊,但一定与陈家结仇了。透过檀窗,怔怔出神望着二位少女翩翩起舞。
鹅毛大雪将枯黄的世界染白了,让少女看去更加艳丽了。雪花缓缓飘落,三千青丝略微染白;雪花停靠在修长睫毛上,美眸更加朦胧;雪花不敢将紫裙、绿裙渲白,便一起轻舞。罗尘轻轻吐了两个字:“真美。”
二长老也是点点头,微微笑地看着自己孙女。
一路上,有二长老坐镇,没人敢惹麻烦。
七日后,马车停靠在了蒋府门前,罗尘下车刚刚欲要拜别,二长老和蔼地说着:“来都来了。进来坐坐吧。”
罗尘无奈,走上台阶,经过威武的石狮子,踏入院内。
只见院落周边白茫茫的一片,但空地上都摆放着桌子,桌上黄纸、朱砂、笔俱全,每位弟子都在这大雪中炼制符篆。
二长老瞥见罗尘讶异的表情,静心平和说道:“炼制符篆一般有两种:一种是将自己体内的灵力注入到符箓里面,这种是最简单的。”
“还有一种是用符箓上的纹理凝聚天地之气,从而让符箓具有天地之力。”
只见二长老来到一张桌子前,用笔在黄纸描画什么,另一只手散发出灵力,四周雪花纷纷向手掌靠拢,形成一个巨大的旋涡,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空中、地上、树枝上、池水里、屋瓦上的雪花纷纷朝着二长老凝聚,院内空气徐徐流动着。
顷刻间,院落恢复了原初的容貌。在这下雪时节,亭台楼阁,假山怪石,花坛盆景,青翠松柏皆倒映在波光粼粼的锦鲤池水里。
罗尘与蒋家弟子一样,瞠目结舌。
又见二长老散发灵力波动,掌心的雪花纷纷凝聚在黄纸上。最终,院落的灵气不在流动,继续落下雪花。
二长老袖子一甩,符篆飞到罗尘手中。罗尘激动不已,便要瞧瞧这凝聚天地之气的符篆;蒋家弟子个个望着罗尘,羡慕不已。
二长老边往堂屋走,边有意无意地说道:“不用着急研究符篆上的纹理。一年只有这一季有雪花,何不欣赏我这蒋府的雪景先呢?冰儿、清儿带罗尘逛逛我蒋府的风光。”
罗尘:“……”
少女笑容仍是灿烂,蹦跶着,挽着罗尘手臂,陪着罗尘在气象的蒋府赏雪。
院落内的弟子顿时盯着罗尘,面露凶狠,眼神锋芒毕露,眉宇间透露杀机,有人甚至直接将手中的笔捏断了……
其实,罗尘这段时间挺惬意轻松的,让他忘记了世间的险恶。一路上少女的动人灿烂抹去了罗尘的影子,就如鹅毛大雪将世界渲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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