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久,大脑一点点清晰,“原来是个梦魇”,良王回回神,动动手脚,绵软无力。眼皮沉得如同挂着千斤坠,怎么也睁不开。急着见到芷洛,妥布用尽全力终于睁开了眼睛。
正午时刻,阳光亮得刺眼,是自己熟悉的环境,还睡在自己的寝殿里,原来一切只是梦魇。妥布笑笑,怕是最近没天天黏着芷洛,有些想她。只是这日上三竿了,还在寝殿睡着,成何体统。
妥布转头看看面朝里睡着的芷洛,裸露的背部曲线格外柔美,秀发如瀑流泻在自己肩头。“小笨蛋,该起床了,看看都几点了。”妥布温柔的吻了吻芷洛的香肩,轻声说道。女人醒了,俏皮地转过脸来,笑眯眯地看着他。
“怎么是你?!”妥布大惊,忙往后退,扑通一声跌坐掉了地上。“你……你好大的狗胆!来人啊!拖出去斩了!”床上哪里是芷洛!居然是借住在府上那讨厌的如娟。妥布气得浑身发抖,拖着使不上力气的双腿,连滚带爬的朝门外逃去。
门外的小厮竟都被撤走了,只剩得如娟的随侍伺候。“王爷切莫动怒”,随侍看了看卧榻上哭哭啼啼的如娟,不紧不慢的说:“可是王爷玷辱了我家主子,王爷酒后失德,自己可还记得?”看着妥布努力回忆又想不起来的模样,他又接着说:“您已经睡了三天了,还是先去看看良王妃吧,她都快弥留了,吊着最后一口气应该一直是在等你。”
这一切,居然都不是梦!
任由如娟的随侍搀扶着,妥布泪如泉涌,拖着不争气的身体,颤颤巍巍地朝着凤霓宫挣扎。远远的就看见凤霓宫忙忙碌碌的人群,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进进出出,慌慌张张。
终于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欧阳虹!”妥布用尽力气,声音却喊不出来,仿佛嗓子嘶哑了,也虚弱得没有气息。“欧阳!”还是随侍一声洪亮的呼唤,引得欧阳虹回头,看到了远处的良王。
欧阳虹忙跑了过来,接过了良王,眼睛红红的。“芷洛怎么样?”“王妃……怕是要不中用了。”欧阳虹强忍着颤抖的声音,憋着要嚎啕大哭的冲动。
“怎么突然就会这样?”
“不知道,太医也查不出缘由。王妃发病时,府上筠爷被皇太后宣走了,现在还没回来,这太医还是皇上体恤,特意指过来为王妃诊病的,可惜主子这病,太医也束手无策。”说完,欧阳虹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妥布早已哭得抽搐,不成想自己只是离开去吃了顿家宴,竟要与芷洛天人两隔。
好不容易穿过层层忙碌的人群,众人架着良王来到了芷洛床前,芷洛双目紧闭,面色却依旧闭月羞花,完全不似大病弥留之人。
泪眼相望,芷洛昏迷着,良王一时语塞,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唯有心疼和愧疚。
“良王!微臣无能,居然查不出此病因何而起,唯有辨证施治,扶正祛邪,护住王妃心脉,臣已穷尽毕生所学。所幸王妃体质异于常人,才得以一息尚存。哦,对了,臣用的一剂猛药需以人血为引,还是府上的如娟姑娘主动请缨,巾帼英雄!护主心切啊!”
如娟?不提还好,提及这个恶心的名字,良王哭得更狠了,自己居然在爱妻病重之际行苟且之事,而且还完全不记得,都是酒精惹的祸。如此腌臜的身体又如何再配得起芷洛?本欲做个不纳妾的亲王,一夫一妻的爱情,纯洁成千古美谈,奈何居然是这种形式葬送了。
也罢!你干干净净地走,不久我便也抛开一切随你来。
良王绝望了,无力地挥挥手,遣退了众人,只留那蠡、皇甫芸和欧阳虹在身侧。
“清澜他们去卫拉还没回来吗?”妥布低着头,气若游丝。
“还没呢,还需月余。”皇甫芸答到。
“那是见不到最后一面了。你们可知王妃这病,到底是怎么回事?”
“传闻有种异域奇毒,确实能做到不露痕迹致人死亡,因为那毒是需长久工夫,沁人心脉,毒性扩散之后完全可以被人体代谢,根本查不出中毒,但人已经濒死,华佗在世也无济于事”,皇甫芸顿了顿,“但是那奇毒已失传百年了,何况中毒之人死相惨烈,七窍流血,王妃这症状也完全对不上。”
“没有七窍流血,那是因为王妃已成沁龙泠……”还没等欧阳虹说完,那蠡便拉住了他:“臣或许有办法可救王妃,愿意一试,不过需要良王助我一臂之力。”
“能救王妃,搭上我这条命也不可惜。刚才欧阳虹说王妃成了亲什么龙?”良王不解地看着那蠡。
“回良王,刚才他说王妃有您的龙子之气庇佑,必能逢凶化吉。”那蠡不卑不亢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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