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冬梅在赵有根和苗正阳的扫视下,脸都涨红了,眼见讹不到赵宛舒的钱,她心火上涌,“庸医,我明明有病的……”
刘大夫闻言,蓦地转过身来,瞪眼恶道,“我这辈子见过有病喊没病的,还是头一回见没病喊有病的!”
“既然我是庸医,以后你们可别叫我了,没得医死了人还怪我!哼,当我乐意来啊,要不是这小子跪着求我,你以为我还特地跑这一趟……”
苗正阳见刘大夫愤愤生气,忙道,“刘大夫,刘大夫,您别生气,我们自然是知道您医术高明的,您别跟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妇人一般计较。我给您道歉……”
这刘大夫是附近村落里唯一的大夫,还是这几年才到乡下来定居的。
刘大夫收费便宜又厉害,村民有个头疼脑热的,找他就准对了。
自从有了刘大夫,周边几个村里的人都再也不用去城里医馆讨白眼,付高昂诊疗费了。
他无数次后悔刘大夫请来自己村儿定居,现在要是刘大夫生气,以后真不肯再给他们村落的人治病了咋办?
想到这,苗正阳就觉得张氏是根搅屎棍!
此时,赵宛舒骤然开口道,“刘大夫,能劳烦您给我的哥哥也看看伤不?”
听到她开口,刘大夫倒是真去给赵荣贵看了看。
这被柴火刚打还没还没那么疼,就是挽起衣袖和裤腿,能看到挨打的地方都已经青紫了,旁边还有好几道,都是他打柴的时候给碰到的。
赵荣贵就是刚挨打的时候有点疼,这回儿已经没那么疼了,但他要开口,却被赵宛舒给堵余下的话。
“大夫,我三哥没有大碍吧?”赵宛舒脸上都是愁色。
“大伯娘当时光顾着打我哥哥身上了,这会儿也不好看身上,你就给把把脉,看看会不会留有暗伤?哎,我三哥额头疼得都出了多少冷汗啊!”
赵荣贵心里嘀咕,明明是因为太热导致的。
刘大夫觑了她一眼,摸了摸骨,又把了把脉,一本正经地回道。
“万幸,骨头还是好的,但也不能仗着年轻就不管不顾。还是得用药油好好地揉揉散,不然怕是明天都起不来身了。我今天刚巧有带泡好的药油,我给你拿一瓶。”
“热敷后效果更佳,配合按摩手法,连续多用几天,就能好了。”刘大夫略略给她展示了下按摩手法,就拿了药油出来。“一百文钱。”
“谢谢刘大夫。”赵宛舒道了谢,就一脸诚恳地对张冬梅道,“大伯娘,您最疼我们晚辈了,快给钱吧!”
张冬梅忍不住跳脚,“凭啥让我给钱,这大夫又不是我喊来的。再说磕了碰了又怎么样,还想用药油,我呸,老娘都流血了,还没问你们要钱呢!”
“又不是买棺材板,还一百文钱呢,抢钱哪,你们该不会是联合起来想坑我的钱吧!”
刘大夫不乐意了,“你这人什么意思?以为我是那黑心大夫吗?我可是正正经经的有医书伴身的大夫。”
“村里谁不知道我收费的标准,你们这两个出诊费用都是在十文钱一个,比起城里可是便宜了好几十文。还有这药油是上好的药材泡酒的,多少钱才能出来一罐,八十文都是算低的了!”
“你可以看不上我的医术,但不能污蔑我的医德仁心!”
张冬梅反射性回了嘴,“哼,什么仁心,你要是真善心,你收什么钱看病!还不是死要钱,装什么大尾巴善人!”
刘大夫的脸气得涨红,他提起地上的药箱就要走,“不可理喻!这钱我也不要了,今后你们村看病都莫要再喊我了!”
村里人见了,哪儿行啊,连忙一个个上前拦着刘大夫说好话,还有些都恶狠狠地咒骂张冬梅。
“谁死要钱,你张冬梅就是第一。上午跟方家妹子打架擦破了点皮,有脸还跟阿宛讨了四两银子!刚才喷了点油皮,还敢狮子大张口,要八两银子赔偿,把阿贵打伤了,你倒是一推四五六,咋,就你脸皮子金贵啊!”
“可不是,刘大夫仗义,往日里帮过我们多少次。就这回不跟替你讹人,你就骂人!咋,人刘大夫不要吃饭穿衣的啊,就围着你一个人转悠啊!你善良你大方,你倒是学阿宛也捐个八两银子给村里孤寡老小!”
“干嘛嘛不行,只有一张满嘴喷粪的臭嘴,我今天就给你塞一泡屎,给你洗洗嘴,免得以为自己是香的!”
……
张冬梅本来正在为了躲过一次出钱欢喜,就被村里几个受够刘大夫恩惠,暴怒的妇人摁在地上,有人扯头发,有人扯衣服,还有看到地上有一泡干了的牛粪,抓了就往她嘴里塞。
一顿厮打,最后还是苗正阳怕出人命,喊人拉开的。
此时,张冬梅满脸鼻涕眼泪,身上衣裳都被扯破了,她趴在地上就是一顿呕吐,隔夜饭都吐出来了。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为什么大家要这么对她?呕……
她又没骂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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