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双手背后站在水牢外,一身雍容华贵,仿佛这肮脏之处没有沾染他半分。
“锦歌,寡人让你潜入景帝寝宫取出榻下之物,你为何不去?”
水牢中的男人好像连抬头的力气也没有了,他低垂脑袋干涩嘶哑的嗓音不复往日的清亮悦耳,闷闷的摩擦的人耳膜发疼:“当时景帝的心腹大将驻守寝宫,周边还布有阵法,我怎能进的去。”
闻言越王讥笑掀唇:“是啊,所以逼得寡王要借兵给那蠢妇人,助她夺位成功将寝宫交由寡人处置。”
“中看不中用的蠢东西,这么多势力助她居然还能失败!”
越王勃然大怒,这局棋已经将军,本来势在必得,可结果硬生生空手而归,废子,到处都是废子,就连眼前的这个也是。
他很快恢复了平稳的情绪,剑眉星目带着刺骨的凉薄:“寡人派你在景国潜伏这么多年竟还没将东西找到,锦歌,这可是让人很不快啊。”
锦歌无暇顾及他在说什么,昏沉的理智已经容不得自己往更深处思考。
疼,浑身上下的疼。.
脏臭的水就快泡的他皮肤溃烂恶臭,蚀骨的疼刺激着他每一个感官都在拼命的叫嚣。
疼,疼的就快死了。
他那么风光霁月的一个人,此刻竟在这肮脏地受着水淹的酷刑。
关押在水牢中的人多数是死于水霉病,皮肤溃烂一直烂到内脏,疼痛难忍最终死亡。
而且他被吊着动弹不得,没日没夜的站着早让他四肢瘫软没了一点力气。
更何况水中还有各种不干净的虫子。
“母后呢……”
脆弱狼狈的男人就连声音也是细如蚊呐。
越王也不在意锦歌的突然发问,他知道他这儿子恐怕早已神志不清,冷冽的眸光是那么的漫不经心:“死了。”
“别担心,三尺白绫,走的很愉快。”
“铮铮铮——”
锁链大力摇晃起来,锦歌眼眶猩红狠厉抬头,恨不得化作野兽立刻扑过去将越王撕咬殆尽。
“母后……”
“母后……”
一声声无助哀痛的呢喃像是抽空了他最后一丝活着的力气。
那是他在越国唯一的留恋。
越王眯起眼讥诮道:“懦夫。”
“你就在这水牢中死去吧。”
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
锦歌好像用了全身力气,拳头被捏的咯吱响,一口银牙几欲咬碎:“怎么,不用我帮你寻找五国之令了?”
“呵,有比你更合适的人选。”
越王突然来了兴致,将旁边的椅子搬近就在锦歌面前坐下,男人双腿交叠姿态从容,说出的话却如寒冰利刃刺的人体无完肤。
“野渡的体内被泽皇下了只蛊你知道吗?那可是极其珍贵的王蛊,现在蛊虫已经完全成熟,他再也不会有自己的意识,完全被泽皇操控了。”
男人的话里带着笑音,似乎对未来的日子很是期待:“寡人同泽皇合作共同集齐五国之令,他就是替我们辨别的工具,比起不听话的你,被操控绝对服从的野渡不是更省心吗?”
一点也没错。
完完全全的被君临猜中了。
野渡体内真的有着一只王蛊。
锦歌只是觉得心里作呕发寒,他费力的掀起眼皮看着高高在上的男人,恨意一下子达到了最高,冲的他整个头脑都快爆炸。
“若长生之法只对一人有效,那你们到最后不还是要相互厮杀吗?”
越王叹息:“果然还是小孩子啊,这不是正好吗?只要能找到,最后大家就是凭本事争。”
在五令图上越王只与泽皇合作,两个人不仅可以壮大力量,更是减少了别人分羹的可能性,最后只要两人决个胜负就行,他和泽皇对这个合作都很满意。
锦歌想笑,可是他浑身泛疼连扯动唇角都显得无力:“长生就这么重要吗?”
“当然,你要知道拥有越多人就越怕死,寡人要千秋万载的享受这王位带来的欢愉,永远的立于顶端成为世人仰慕的存在,寡人要……”
亢奋的情绪像被突然泼了盆冷水变得平静,他咧嘴:“没必要跟将死之人说太多。”
气氛就如这环境一般阴暗潮湿,直逼得人喘不过气。
锦歌喉咙发痒颤着身大力的咳着,殷红的血迹很快落入腥臭的积水化开消散。
他的声音却是化不开的疯狂与灼热:“既然我都要死了,那你也别想好过,我要越国轰然倒塌,要你坐在皑皑白骨,长生?呵,你连国都没有了如何长生?”
锦歌是财富的象征,掌控着越国一些经济命脉,无数的百姓依靠他的产业而活,他要做什么呢?
他要毁了这一切。
他要破坏越国的民生,瞬间的穷困潦倒让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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