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剩的几个仙家高手还在苦苦挣扎,棺材中的僵尸也开始再次蓄力。
我的目光却瞄向了棺材盖上的那把匕首。
我敢肯定,是因为那把匕首的压制,棺中的僵尸才没有破禁而出。
但是,当年插入这把匕首的人,为什么不直接击杀棺中僵尸?
我渐渐沉不住气的时候,却看见远处的秦韵也动了一下。她虽然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但也没掩饰住她刚才的那一丝慌张。
秦韵要绷不住了。
我们双方正在僵持的瞬间,忽然听见有人喊道:“元争,你别躲在棺材后面,危险。”
我被那声音吓了一跳,空中舞动的锁链也在一瞬间调转了方向,十余道凌空绷直的铁索,好似长矛从四面八方向我飞刺而来,几乎封闭了我身侧所有的空间。
千钧一发之际,我忽然挺身而起跳到了棺材盖上,一脚踩向了露在外面的刀柄。
原本,那把匕首只是将刀刃没入了棺材,而今却在我的重击之下,冲破棺盖直插棺中。
我分明听见了一声尖刀刺破皮革的闷响之后,射向我的铁索忽然为之一顿。
那微弱的停顿仅仅持续了一秒,我便从铁索的缝隙当中穿插而去,落在了地上。
我起身之间与远处的秦韵四目相对,身后却传来了棺木炸碎的声响。
我猛然回身之下,袖管中的飘雪随之滑落掌心。
我锁定了那具破棺而出的僵尸时,果然看见对方穿着一身杏黄色道袍。
等我看向那只钉在他胸口上的匕首时,眼睛精芒微微一闪。
那只匕首虽然已经没入了僵尸体内,却仍旧能看见一抹血光在匕首的护手下游动,露在僵尸体外的刀柄也变得暗红如血。
脱困的僵尸,双手交错往里一合,抓住刀柄就想将匕首拔出体外。这下却像是摸到了烧红的烙铁,双手顿时白烟四起,僵尸也在惨叫当中连退了几步。
等他再次站稳,胸口上的刀伤竟然向下塌陷了一块。
我明白了!
当年在棺材上插上一把匕首的人,并不是用匕首压制僵尸,而是在用僵尸淬炼这把匕首。
这只僵尸的双臂已经可以向内弯曲,说明他应该达到了飞天僵尸的程度。它之所以,一直没能破禁而出,就是因为这把像是水蛭一样附在他身上的匕首,一直吸食僵尸的精气,将他削弱到了现在的程度。
按照匕首的长度,它刺破棺盖的时候,应该是悬在了尸体上面,并没接触到僵尸本体。吸食对方精气的速度并不猛烈,棺中僵尸也不会有太大的感觉。
我这一脚下去,匕首入体狂吸对方精气,彻底逼急了这具僵尸。
如果没人帮他拔出匕首,他就只能选择饮鸩止渴的办法,继续抓捕猎物吸取鲜血,来苟延残喘。
密窟中所有人都是他的目标!
我刚刚反应过来,那只僵尸便转动着一双血眸盯住了我的脖子。
他把第一个目标锁定在我的身上了。
那些仙家收敛了气息,秦韵又是一个女人,我自然成了全场当中气血最为旺盛的人。
僵尸不盯着我,还能盯着谁?
僵尸锁定我的时候,我的目光也落在了僵尸的心口。
僵尸没有魂魄,能够行动全靠心中的那股怨气。即使,僵尸达到了飞天僵,甚至不化骨的程度,心脏的位置也是其致命之处。
练武的人有句话叫:“兵器一寸长,一寸强。一分短,一分险。”
这一分险,不是说对敌短兵的人凶险,使用短兵器的人也一样凶险。
短兵器,往往讲求的就是一击致命,所以使用短兵器的人,不仅身法迅猛绝伦,出手也是诡异无比,往往可以从对手意想不到的角度,攻击他的要害。
但是,一次不能得手,说不定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了。
僵尸号称铜皮铁骨,刀枪不入,我的飘雪能不能穿透他的身躯,我并没有多少把握。
密窟的空间又太过狭小,没有给我留下游斗对手的余地。
我也只能做好舍命一搏的准备。
我手中飘雪虽然刀指地面,但是我的目光已经犹如刀锋直刺僵尸的心口。
一人一刀,不动如山,飘雪上闪动的光芒,却如同在云层中游动的闪电,时闪时现,却又蕴含着万钧之力,一旦爆出必将撕裂长空。
那具僵尸似乎也感觉到了危险,一次次在低吼着试探,一次次又停滞不前。
可是,这种僵持,也是短暂的表象。
在那把匕首的威胁之下,僵尸不会跟我对峙太久,他随时都有可能发出致命一击。
“小三爷,小心身后!”胡老大的声音陡然传来,我下意识的猛一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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