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有事麒麟儿 无事兔崽子

朱标身为朱元璋的长子，之所以如此得朱元璋的信任和器重，除了他嫡长子的身份，还有一点很重要，那就是他是陪着老朱吃过苦的。
朱标与朱元璋一样，感同身受，一同经历过底层的苦难。
从乞丐到皇帝，朱元璋实现了这个时代最伟大的阶级跨越。
但骨子里，他依然带有农民的意识，他见不得贪官污吏欺负老实巴交的老百姓。
而朱标作为陪同朱元璋一路走来的嫡长子，他深刻体会过民间疾苦，知道父亲对他的期望，所以他也立志做一个为大明百姓谋福祉的好皇帝。
而摆在眼前的精盐，在朱标这里，就是他要谋求的最好的福祉之一。
在这个时代，普通人用的粗盐，压根都舍不得碾碎，提前泡一碗水，需要的时候，再把水浇到锅里，就算提味了。
而且一碗水，可能要用上几回。
因为做菜舍不得多放，而一顿饭，也没几个菜。
至于放油？
等菜快起锅的时候，小心翼翼点上一两滴菜油，那就算是殷实人家了，至于猪油？不逢年不过节的，谁敢这么奢侈？
这里是洪武年初的大明。
这个刚从战火中重获新生的汉人王朝，尽管正散发着勃勃生机，但百姓生计艰难，亦是不争的事实。
而无论是身为皇帝的朱元璋，还是太子朱标，他们父子二人焚膏继晷，日夜操劳，专心政事，为的就是摆脱眼下这种民不聊生的现状。
朱标望向朱肃的眼神带着一种狂热：“小五，你弄出来的？”
“嗯，嗯。”朱肃头一次发现大哥的眼神如此具有侵略性。
让人菊紧。
“产量如何？”朱标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产量？”朱肃摸摸鼻子，关键工序自己来的话，估计整个大明的食盐产量他都供得起。
“要多少，有多少？”朱肃不确定的道。
等解锁了爪影兵团，应该差不多。
“当啷！”桌椅被拖动的声音有些刺耳，朱标站起身来，激动的看着朱肃：“当真？小五，你可想好了再说。”
“应该可以，不过需要时间。”朱肃想了想，只要让自己依靠食盐完成最初的原始基本积累，自己确实可以保证。
“好！”朱标大喜之下，便要继续开口，但是想了想，他又停了下来，思量半晌，伸手将桌案上的食盐包好，从书桌后面走到朱肃身边，拍了拍朱肃的肩膀：“随我一同去见父皇。”
于是，同样刚刚结束午休，正在御书房批阅奏折的朱元璋，在半柱香后，见到了难得露出狂喜神色的朱标和满脸不情愿的小兔崽子。
是的，在老朱这里，小兔崽子单指朱肃朱五殿下。
朱标只是一个手势，本来在御书房侍立的宫人便有序的退出了房间。
对此，朱元璋并未阻止。
“爹……”朱标也不墨迹，等宫人退下，他便直接向朱元璋说明了来意。
“……小五说，假以时日，咱大明的老百姓，就都能吃得上这样的精盐！”朱标一通话说完，将手里的油纸包小心翼翼的放在朱元璋的面前。
白花花的食盐在朱元璋面前铺开，于是朱元璋也伸出了手指……
“小兔……五！实乃朕的麒麟儿！你当真能让我大明的百姓都吃得起这样的盐？！”朱元璋激动的脸庞通红，眼神发亮，看向朱肃的目光，无比欣喜。
“有事麒麟儿，无事兔崽子，哈？”什么时候该摆什么样的谱，仿佛是朱肃与生俱来的天赋之一。
朱元璋有些尴尬，竟是破天荒的没有发怒。
“小五！”朱标一巴掌拍在朱肃后脑勺上：“大哥带你来见父皇，是因为收购食盐这事儿大哥已经做不了主，必须父皇点头，你小子现在看不清楚形势是吧？”
“哦，也对！”朱肃傻愣愣的对大哥点了点头，随即谄媚的笑容就浮现在这个俊朗少年的脸上。
朱肃极为狗腿的从一旁的书案上拿起茶杯，递到朱元璋手里，待朱元璋板着脸结过茶杯，朱肃已经开始熟门熟路的为朱元璋捏肩敲背起来。
“父皇，多喝点，这盐咸得很，您刚才尝多了，肯定齁嗓子，怎么样，力道合适不？父皇您整日忧心国事，辛苦了辛苦了……”朱肃话痨起来，朱家无人能出其右。
已经坐到一边的朱标又是好笑又是佩服地看着朱肃这番行云流水没有一点多余动作的讨好流程，书上说欲成大事不拘小节，五弟算是做到了。
“行了！”朱元璋把茶杯重重一磕，“你小子过来站好，说吧，打算怎么干？”
“爹，是这样的，我呢，打算把粗盐加工成细盐以后，卖给朝廷，再有朝廷向民间出售。你看如何？”朱肃满脸期待。
朱元璋沉思片刻，他看向朱肃：“你就不能把制盐之法献出来？想要什么赏赐，爹都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