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色?
似乎有点印象?
汤昭抬头,借着远处的灯火打量来人。
灯火阑珊,汤昭也喝了些酒,目光有些模湖,依稀见只见此人身材高大,可谓魁梧,相貌端正中略带刚毅,乃是一位江湖常见的豪杰之士,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显然内力精湛。
他一下子想了起来,扶着椅子起身,道:“原来是危侠客。我曾见过你的大名。”
这个人,前日曾给他递过帖子,只留下了名字,没有门派,算得与众不同。
说实话,见到真人他还有点吃惊,一则危色是武者,理应第二天自由交流时才能看见,没想到今天就见到了。二来他先入为主,看危色这个名字,还以为是个消瘦犀利的剑士模样,没想到是个昂藏大汉。
危色笑道:“有劳先生记得,在下不胜荣幸。我正是昨日拜上剑师的一寻常武者。”
汤昭道:“不敢当。”想要再寒暄两句,也有些乏力,道:“我第一次来符会,本来是寂寂无名小辈,能得各位看重,实在惭愧。”
这危色虽然面似江湖豪侠,说话倒是文质彬彬,汤昭也不自觉用了客气的口气。
危色道:“先生是第一次来符会,我也是。说实话,符会深如海,在下飘萍之辈,见识浅薄,只凭偶然的印象闯入此间,浑不知东南西北。只因结识了一位本地的朋友,由他指点才知先生是本届大有前途的翘楚,这才厚颜拜会,只恐冒昧。”
汤昭恍然,看来这危色真是无门无派,怪道拜帖上只有一个名字而已。
江湖上无门无派,无根无由的浪子很多?有是有的,真不会很多。
要知人不能生而知之,学武首先得有师承,毕竟捡一本秘籍练成武功高手的机会不多的,就算捡到了,大部分人没有师父指导也看不懂。如汤昭偶得桐花引凤诀,要不是眼镜指点,靠自己琢磨练到猴年马月去?
再者,混江湖不是为了“混”而“混”,终究还要有所为,有所争。或求财,或求名,或求个快意恩仇,或单纯为了作威作福。但凡有争端,总是人多比人少好,有组织比无组织强,势单力孤哪里也混不好。所以纵然是师门单薄的散士,也多半要挂一个帮派为依靠的。
当然到了散人境界,罡气大成,只要不碰剑客在江湖上就能横着走了,就可以当名副其实的散人了,但他们也不是浪子,而是自成体统,周围或多或少围绕着些随从、晚辈之流,自己也是一个势力中心了。
所以像书里那样浪迹天涯,行踪无定的江湖客是很少了,而且其中很大一部分是想安定下来的,只是未找到归宿罢了。
眼前这个人既然投帖,未必没有更进一步的意思。
这种事情第一见面不必细说,汤昭道:“侠客言重了,既然赴会,怎么会不想交朋友呢?不知是哪位朋友这么看得起我?”
危色道:“先生可能也记得他,昆玉下院李琼生。”
哦,还真记得。
汤昭记得那一叠拜帖里,第一个就是李琼生,昆玉下院是昆玉剑派
的下属势力,算是本地的地头蛇,怪不得他知道的那么清楚。
危色继续道:“本来按照规矩,是该明天拜访先生的。但李兄跟我说,我等无依无靠,恐难得先生青眼,不如笨鸟先飞,取个巧,今日便来拜会。我们本来约好一起来的,我还等半晌,没想到竟寻不见他了,倒是看到了先生,按奈不住唐突几句。不知先生可见到他么?”
汤昭摇了摇头,虽然没见过李琼生,但他今天晚上见到的人是有数的,都是自己认得的,没有李琼生在内。
危色略一疑惑,道:“可能是迷路了吧?刚刚那一番席位转换叫人晕头转向,我也是碰巧才看到先生。若非先生早登讲坛,我还真认不出来。”
两人也没在意,就是闲聊了几句,危色自我介绍了一番,说是本是雍州人士,曾历军伍,后来退伍回家专心习武,偏偏家门不幸只得浪迹江湖等等……
汤昭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越聊越觉得酒意上涌,危色的声音渐渐有些模湖了,似乎瞌睡起来。等稍一清醒,忙道失礼。偏偏江神逸找了过来,汤昭又被他拉回席上,好说歹说,喝了几杯,终于不胜酒力,直接摇摇晃晃被扶回去了。
危色既然已经见到人,事情已然成了一半,眼见汤昭酒意薰薰,也不再多耽,再说本来也没带礼物,也就先行离开,绕花栏清溪回自己下处。
刚刚走到一处花栏下,突然听得有人叫道:“危……”
他立时警觉,袖子一动,一柄薄薄的利刃出现在指尖,道:“谁?”
花丛中伸出一只手来,颤巍巍去抓他,危色用刀背挡住,一手拨开花丛,皱眉道:“李兄?”
……
汤昭吃了几杯酒,迷迷湖湖睡在床上,梦里似乎还在会场,师兄还在拉着他问:“别当剑客了吧?一起走符道可好?”他喝酒喝多了不免张口结舌,本心是想要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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