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巍峨的盘龙堡大门,缓缓打开。
一队黑色的精悍骑兵,策马疾驰而出。
他们手中高擎着终晋王朝军旗,即黑底红字的北斗七星旗,奔向远处的草原纵深。
骑士们去驱逐那些越境放牧的北胡牧民,以昭示终晋王朝的武威。
瞧着那些远去的骑影,城堡里开始了戍卒每日例行的冬训。
令狐坡所在的新卒训练营,是在马邑城右前侧五十余里,一个叫盘龙堡的军镇,进行新兵冬训。
外面天蒙蒙亮,新卒睡觉的营房里,仍是漆黑一片,也没有听到什么起床的号角声。
他们在睡梦中,被一群训练营军士,举着马鞭一顿乱抽之后,赶了出来。
乱哄哄的排好队,站在一个空地之中,等待着发放今日的早食。
“都给老子站好了,一个接着一个,不许抢,排好队,吃食之后,立刻滚去训练!”
一名军士长模样的士官,在新兵面前吆喝道。
新兵队伍的不远处,另外一个干净地方,十七八个训练营卫士坐在那里。
刚才痛殴了这群新兵之后,卫兵们抱着自己的刀箭,坐在地上,手捏着马鞭盯着新兵,意犹未尽。
他们面前是上好的面饼和稀粥,还有一些肉干,或蹲或站,三五成群的,带着讥讽的眼神,看着令狐坡这些新卒。
时不时的还对这群新卒指指点点,放肆大笑。
这群正规军士,确实有嘲讽这群新兵的资本。
他们身上穿着终晋王朝军装,玄甲皂衣,整齐全新,头盔、铠甲都一样不落。
除此之外,每个人身上都有一把终晋朝军队的制式武器-环首刀。
反观令狐坡这群新卒,身上穿的都是破旧军服,没有连号整套的,不是衣服短就是裤子长,样子非常滑稽。
除此之外,这些新卒中的许多人,都十分瘦弱,因为许多人都是流民,或是流放囚徒等等,饥寒交迫,从没吃饱过。
掀起每个人腹部的破衣烂衫,露出的就是条条肋骨,用手一捏,能将没任何脂肪的皮,给一手提起。
相比之下,令狐坡算是强壮的。
他明白,这段新兵训练期,对他也是个极大考验。
在这个新兵训练营里,他没有任何特殊性。
新卒早上吃食很简陋,一人一块黑面饼,一碗米粥。
这‘粥’闻起来,像是从河里挖出来的淤泥一般,深黑色,气味怪怪的。
一人发一个破旧土瓷碗,即当餐具又当水杯。
这东西,估计从关内那家官窑,废物堆里搬运过来的。
端着土瓷碗走到大锅旁边,打粥的军士一勺子直接盖在上面。
也不管滚烫的粥,会洒出来烫伤手,直接就叫下一个。
稍微走慢,或停下来想啰嗦几句的新卒,就会被身旁监管的军士,一顿拳打脚踢。
严重的甚至被拉出去罚站,马鞭抽打,还不准吃食。
令狐坡的手,同样被烫到,不过他忍住没有吭声,更没有丢掉土瓷碗。
他牢牢捏着自己的瓷碗,一手端着怪味的粥,一手拿着比石头还硬的玉米饼,找了一个空位置蹲了下来。
慢慢将手中的面饼撕碎,塞进自己的口中,反复咀嚼。
古代的人牙齿好,这种环境都能磨练成钢牙。
为了活命,必须忍受一切,什么苦都得吃。
一位年龄跟令狐坡差不了多少,但明显长得白净些的少年,怯怯地蹲到他的边上。
“大哥,我叫徐世昌,请问你叫甚?”他先自我介绍道。
人挺机灵,嘴还挺甜,张嘴就是大哥。
不过,令狐坡倒没去计较这些。
在时下,当大哥总比当小弟好吧。
“我叫令狐坡。”
两个少年,都在十八九岁这个年龄段,一下子谈得还挺投机。
从徐世昌嘴里,令狐坡才知。
他家原本出身在青州一富商人家,属于多奴仆,良田万亩的那种。
徐世昌父亲是个乐善好施者。
他救济穷人,不分亲疏,在当地一带享有很高威望。
自然,他这种性格和作派,得罪了不少当地权贵人士。
不久前,其家父被仇家勾结官府诬陷,入了大狱,并惨死狱中。
家产被抄了不说,他和母亲又被发配充军。
可怜他母亲养尊处优惯了,那受得了这般苦,就病死在发配途中。
一路上,徐世昌人长得眉清目秀,常常被狱霸牢头们野蛮凌辱。
“从今往后,你就跟着我吧,决不再让人欺侮你!”
见是个孤儿,令狐坡想到自己来到这个世上,目前也算举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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