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已经是午时。
喜儿给宋婉打来了热水,她洗了个热水脸之后,人清醒了不少,但身体还是酸软、疲乏。
喜儿见宋婉这般劳累,早就命厨房炖了鸡汤、炒腰花补补。宋婉见着桌上的菜,抬眸看了眼喜儿。
喜儿道:“奴婢是为姑娘身体着想嘛。”
宋婉记得以前跟在她身边的喜儿单纯得不像话,甚至男女之事都不通,就是一张白纸,现在怎么懂得这行道了?
宋婉喝了碗鸡汤,“你和凌刀到哪儿了?”
喜儿被问得一愣,随后脸颊一红,头埋得低低的,一副羞赧模样,“姑娘,您问这个干什么。”
宋婉拿着筷子,问得直白,“他亲你了?”
喜儿脸颊更红,随后点了点头。
宋婉继续问道:“他怎么亲的?”
“哎呀!”喜儿羞得脚一跺,“姑娘你不害臊!”
宋婉满脸笑意,见着喜儿跑了出去。
午后,宋婉也没去烟雨楼,她今日这疲累的样子,实在是没空去管烟雨楼的事了。
她坐在苑中逗猫,虎奴在石桌上撒娇打滚儿,时不时拿爪子掏宋婉的衣袖,逗宋婉玩儿。
元阙出现时,右眼眶已经完全淤青,看着也挺骇人。宋婉以为他脚滑摔跤摔的,但仔细看却不是,而是被人揍的。
“元阙哥哥,你...你被谁打了?”
元阙也不想与宋婉说他与江寂打了一架,只与宋婉道:“婉妹妹现在看着比清晨回来时要精神些了。”
江寂是风月里的老手,床笫之事他自然精通,想要留住宋婉的清白之身又能风流快活,对他来说可谓是轻而易举。
宋婉昨晚被他折磨得不轻,他十五岁就流连青楼,女人无数,每日纵情声色,没想到身子是一点没虚,反倒还如此强悍。
这点,元阙是嫉妒的。
宋婉脸颊微红,她昨晚就没怎么睡过,又被江寂往死里折腾,她是铁打的身子都受不住。
元阙道:“以后你不能随着他一起出去夜不归宿了,被人发现,你的一生会彻底毁灭。名声对于一个未出阁的世家女子来说有多重要,婉妹妹你是女子,你该明白。”
宋婉当然明白,只是她和江寂的感情到这儿了,觉得这些接触好像也实属应该。
他们应该成亲了的,只是现实阻碍重重,元氏不会同意她嫁给江寂。
所以情爱只能在世俗礼教下暗暗相拥、亲吻,不能窥见一点天光。
宋婉点了点头,“我明白,我知道元阙哥哥是为我好。”
元阙道:“你不喜欢我,不会嫁我为妻,但我也希望你能过得幸福。裕昌王...真的很爱你,我能看出来。”
聪慧如宋婉,她立马想到元阙身上的伤是哪儿来的,江寂那高大强壮的身体,元阙一个读书人怎么抵得过。
“你脸上的伤是江寂打的?你们打架了?”宋婉蹙眉问道。
元阙摸了摸右眼眶的伤,“我没事,我也揍了他一拳,揍他混账带你出府,若我还在金陵,他还带你出去,我还揍他。”
宋婉知道元阙在逞能。
他揍江寂那一拳的力气和江寂揍他那一拳的力气恐怕不对等。江寂那身体,就是狂揍的。
宋婉忙叫喜儿吩咐厨房煮鸡蛋,热鸡蛋敷一敷散瘀,比药的效果还要好。
“元阙哥哥,你别和江寂对峙,江寂他虽然不学无术,可天生力气大,平时也爱练些拳脚功夫,你打不过他的。”
元阙不会傻傻的以为这是宋婉在担心他,宋婉只是暂时在用责怪江寂的语气替他表达歉意罢了。
元阙道:“我确实打不过他,还抢不过他。”
宋婉知道他话里的意思,也没出声,只是给元阙倒了杯热茶。
元阙也没饮茶,只带着期盼地问了宋婉一句,“倘若我早先与你订了亲,你会爱上江寂吗?”
宋婉道:“情爱或许在别人那里有先来后到,但在我这里没有。元阙哥哥方方面面都很好,是适合结为夫妇的对象,可我死去的心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改变,但江寂不同,他会点燃我的心,让我想要再次尝试情爱,其他人在我这里都是不行的,只有江寂可以。”
元阙的心再次凉了半截,他何必自取其辱。
也就一刻钟,喜儿端着两个煮好的鸡蛋放在了元阙跟前。鸡蛋已经剥好了,用薄薄的白布裹着。.
元阙自己拿来敷着,“后日,我准备回儋州了。”
“元阙哥哥再住几日吧,等伤好了再走,你这样回去,难免会被人议论。”元阙再怎么样也是知府,手下人看见上司被打了,难免要猜疑两句。
元阙看向宋婉,“婉妹妹是真心的吗?”
宋婉道:“当然是真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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