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江寂说的话,他那样直白,毫不避讳,逮着机会就说喜欢二字,哪个女子能受得了这样炙热的爱意。
天色很快就亮了,喜儿端着热水进屋让宋婉洗漱,瞧着宋婉在窗边坐了一夜,惊讶得好半天没说出话。
“姑娘,您昨晚怎么不睡?是不是王爷对您做了什么混帐事?”
喜儿立马去检查宋婉手腕上的守宫砂,见着血红的守宫砂还在,立马松口气。
宋婉用书打了一下喜儿的头,“你这丫头,想什么呢?”
“王爷百花丛中过,自然经验老道。奴婢是怕王爷耍起酒疯,欺负姑娘。”
“他喝醉酒了,却也知道分寸。”
“姑娘这话奴婢怎么听着昨晚....昨晚...”
“你别瞎猜,昨晚什么都没发生。”
宋婉走至铜盆前洗了一把热水脸,换了身衣服过后,便去元氏那儿请安。
元氏见她脸色疲惫,以为她是愁着太子意图要娶她为侧妃一事,于是宽慰道:“婉婉,你可知位高权重者最怕什么?”
宋婉摇头,“孙女不知。”
“是他们这条命。”元氏拿着茶壶给宋婉倒了杯茶,“府里新买的雪顶含翠,尝尝。”
宋婉拿着茶杯饮了一口,“入口甘甜,清而香,冽而冷,好茶。”
“这位高权重者,拥有常人所拥有不了的东西,吃食、珠翠、金银、宅子、杏林圣手,样样都是极好的,优渥的饮食起居,自然让他们更为惜命。
这世间最不怕死的,是命苦之人,做不完的活计,受不完的欺负,生不完的病痛,活着生不如死倒还不如死了,所以他们从不畏死。
身居高位者便不同了,日子过得舒坦,见过美景,吃过美食,穿过锦缎,这样的好日子过着,谁又想死?
若是有人能危及他们的性命,他们自然避如蛇蝎,惧之不及。”
宋婉道:“祖母说的有道理。”
“东宫太子要娶你为侧妃的事,只要他昨日没到府,他就永远也踏进不了大理寺卿府。
只是这一年,怕是要苦了你了,过两日我会让人放出风去,说你热症不退烧成了麻风,太子即便再贪恋你父亲的权势,也是要打退堂鼓的。”
宋婉心里想的与元氏想的倒是一样,太子绝对不会娶一个患有麻风的女人。一是他没面子,二是没必要,三是怕沾染上。
“原本我就想着再留你一两年,至今我也没有太过中意的好人家,若是没有好的,倒不如你在桃苑再陪我两年。
如今世道乱,太子急成那样,就更能说明有皇后和平阳侯还不够,还不能稳固他的太子之位。
这宝座日后花落谁家还未可知,咱们避避风头未必不是好事。”
宋婉道:“孙女听祖母的。”
“瞧你神思倦怠,回去好好歇息吧,这事你不用愁了,太子娶不了你。”
宋婉在元氏身前行了个礼,起身回了桃苑。
一连十日,宋婉都没有出府,外面已经在传她患了麻风的消息。东宫没来府中探她,只是叫人送了些药材过来,便杳无音信了。
不过,有些日子没给她写信的顾鸢倒是给她写了封信,问候她的病情,还想见她一面。
宋婉知道自己还在风口浪尖上,于是写信以借病为由回绝了他。
天气愈发热了,晚上的蝉鸣声都不断,吵得她根本无法安睡。
她是真没想到江寂竟然这么大胆,翻墙来了她苑中,敲了她的闺门。
宋婉打开房门震惊地看着他,好半晌都没回过神。
江寂见她完好无损,心里放了心。
“这就是你想出拒绝太子的鬼主意?外面传得那样凶,本王还真以为你得了麻风,幸好本王留了个心眼儿,猜想着是不是你的诡计。”
宋婉让他先进屋,立即关上了门。
“你要见我大可以白日来,怎么夜里来了?”
江寂道:“还不是怕你借病不见本王。”
他走至窗边坐下,将手里的药膏放在桌上,“这是治麻风的药,本王犯傻去宫里找太医配的。”
宋婉眸中含笑,“你怎么这么傻,你明知我的病可能是假的。”
“万一是真的,那岂非要了本王的命。”
江寂伸手握住宋婉的手,将她拉近自己,“你得麻风的事传出去,拒了太子,也是拒了本王。一箭双雕,真是如你的意了。”
“事发突然,也没有更好的对策。”
江寂道:“若本王此生没娶到你,本王死了定比任何厉鬼的厉气都要重。”
“江寂。”
“本王今日听宫里的人说,柳莘三司会审下来判了死刑,刑部许多官员皆被革职,太子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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