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走水声不断,府内少顷便灯火通明。
这会儿哪里都人声鼎沸,唯独桃苑最安静,静得似乎与此刻大理寺卿府中的情况格格不入。
若不是极大的事,元氏夜里素来不起身,这会儿估计知道动静,知道是什么事,都懒得理会的。
宋婉听着走水的声音逐渐小去,但仍旧声音不断,她估摸着宋麒和银霜已经被宋城发现。
“是该去看热闹了。”
宋婉带着喜儿去了中院,院子里亭灯、灯笼亮如白昼,而宋麒和银霜正被五花大绑跪在院中央。
宋城正一脸铁青地看着两人。
原氏站在一旁,泪眼婆娑,似乎刚刚已经哭着求过。
这次,即便原氏再怎么求宋城,也是无力回天。
宋城素来待子女严格,在他这里可没有一而再再而三。
宋婉至宋城跟前行了个礼,“父亲,这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地又把四弟和银霜绑起来了?”
宋城道:“自然是又做了见不得人的丑事,我这张老脸都快被他丢尽了!”
宋婉道:“难不成他们二人又......四弟可真是糊涂。”
原氏暗暗地瞪了一眼宋婉,转而柔声细语地对宋城道:“主君,麒儿这次他真的知道错了,你且就再原宥他一回,他这次一定懂事,一定不会再犯。
我这就把银霜赶出去,或者发卖了,绝对不再让他们二人见面。”
宋城怒道:“他如今这个样子还不都是你惯的,你看看他成什么样子了,小小年纪如此荒淫,他要年岁再大些就是窝囊废!
我宋家好不容易有这点基业,要是废在他手里,我就是宋家的千古罪人!”
“主君,麒儿他年纪还小,一切都是我这个当娘的不对,我没教好他,您别怪在他身上,禁卫军训练兵军营中条件寒苦,他受不了的。”
“他有什么受不了的?别人都能受得了,他就受不了?就他一个人娇贵?
他做出这样的丑事,都是因为教不严之过,倘若再不好好管教,他整个人就废了!”
原氏跪身下来,“主君,不如先把麒儿送到扬州去,跟着他几个叔叔学做海商,训练兵军营他是真的去不得呀,会出人命的!主君,我求求您了!”
宋婉道:“四弟善于交际,学做生意定然如鱼得水,只是我听说四弟嫌海鲜腥臭,不知去了扬州能不能适应。”
原氏道:“主君,他一定能适应的,他没有嫌弃的,他不会的。”
宋城面色仍旧铁青,似乎从刚开始就下定了决心,“来了,把银霜连夜送回老家,大理寺卿府永不得再用。”
银霜哭着求道:“大人,奴婢...奴婢和四公子是真心相爱的,您不能棒打鸳鸯,拆散我们啊。”
宋麒知道这回宋城生了大气,跪在一旁身子抖如筛糠连一句话也不敢说。
宋城厉声喝道:“把银霜给本官拖出去!”
“奴婢和四公子已经定了终身,奴婢还怀过四公子的孩子,您不能把奴婢送回老家去。
四公子,您救救奴婢,奴婢不想回乡下老家去,奴婢喜欢你,奴婢想要一直待在您身边,奴婢还想要继续给您生儿育女。
四公子,您说句话呀,奴婢那么喜欢您,把身子都给您了,您还说要娶奴婢,要和奴婢生好多孩子。
四公子,您不能抛下奴婢,您对奴婢说了那么多海誓山盟的话,难道都是假的吗?
您说句话呀,奴婢要是被送回乡下老家,就再也回不来了,您就再也看不见奴婢了。
大人,您别把奴婢送走,奴婢和四公子是真心相爱的。”
宋麒跪在一边,脸色都白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银霜去拽他的袖子,他也是害怕地立马甩开。
银霜见他如此,估计是心死了,伤心地哭起来,任由院中的小厮将她拖了出去。
宋婉面色平静异常,她给过银霜机会,脑子不清醒,还以为宋麒能给她好日子。
像宋麒这样的人,不过是图她那点姿色,怎么会有真心。如今他们的丑事被再次发现,他保身都还来不及,又怎可能会保她。..
宋城道:“今夜过后,把宋麒送到禁卫军训练兵军营去,谁都不去再求情,谁求情我连他一块儿送进去!”
此话一出,原氏更是哭出了声,“主君,麒儿年纪那么小,他真的受不了的!”
宋城怒道:“他受不了也要受!他要敢跑回来或者敢不去,我打断他的腿!”
宋麒总算出声了,他哭着道:“父亲,我错了,儿错了,儿再也不敢了!再也不会干这等糊涂事,您别把我送去那个地方,儿受不了,儿扛不了沙袋!儿打不了军拳!儿受不了那种苦!军营里都是恃强凌弱的主,儿会被他们打死的!”
“打死了就打死了,总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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